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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如此下令。

又過了數分鐘。

同時，把空調溫度調了回去，舒適地鬆開眉頭。

「有的。」似乎早有預料，江瑞打開放在一旁的平板電腦，一張圖片就這樣呈現出來。

「具體情況，我們的眼線說不太清楚，他也是從其他同學那裡聽來的……

語調毫無起伏，視線望向窗外。

同時，江瑞一口氣將之後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中野丸尾點了點頭，雖然還是一樣面無表情，但那透骨而出的冷意已然完全消失，平靜的目光中，甚至還有點老父親般的欣慰。

「我以前就說過了，不會幹涉她們的生活，更沒有閑心去在意一名與我毫無瓜葛的十七歲少年。」

「如果他的存在，對我的女兒們來說是『正確』的話，那讓他們好好相處也無所謂，這也是他們應有的權利與自由。」

「……那之後呢？」

「……沒有其他情報來源，就姑且相信他吧。」中野丸尾閉上眼睛，沉思半晌后，才又開口，「有照片嗎？」

「小姐們能遇上這樣的人，真不知該說是幸還是不幸和圖書。」

高級轎車正飛速行駛，其中，真皮沙發座椅上坐著一名男人。

「……」

鏡頭透過稀疏葉片的遮擋，黯沉的天色當中，五束形狀與色彩各異的煙花綻放而出，照亮了整片夜空，彷彿安靜的山林都因此而熱鬧了起來一般——即使畫質不怎麼好，但那份奪目的燦爛卻不減半分。

中野丸尾微皺起眉頭。

「呵呵呵。」老人笑眯眯地轉著方向盤，裝作沒聽到一樣，繼續說著，「重點是在篝火倒塌之後，淺田真一似乎說了什麼，本來驚慌的小姐們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並進行一連串讓人驚訝的補救措施……」

「江瑞，給予上杉君酬勞的時候，再送他一台最高畫素的手機。」

一如既往的冷硬聲線響起，作為司機的老人旋即回答。

男人雙腿交錯，十指在膝上輕輕扣合，背脊習慣性地挺直，直視前方。

深夜，某座都市。

「他的原話？」

「這樣的活動的確能讓她們獲得進步。除了成績之外，我也不該忽視這方面的成就與才能……」

「是嗎hetubook.com.com……」

中野丸尾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越是曲折的經歷，越能讓她們淬湅出值得驕傲的風貌。」

「我的女兒，可不能成為溫室里的花朵。」

「是。」江瑞點頭承應，隨後略顯猶疑地問，「那……淺田少爺的事情……」

中野丸尾再次閉上眼，不知道在想什麼，身旁的氣溫始終沒有異動。

江瑞等他念叨完，才接著說。

江瑞這才補充道：「所幸淺田真一反應及時，將四葉小姐拉開，兩人僅在地上翻滾了兩三圈，四葉小姐毫髮無傷，淺田真一輕微擦傷，都無大礙。」

江瑞趁此停頓片刻，緊了緊衣物，再將車內空調調高了兩三度后，望著擋風玻璃外昏暗流光的夜景，緩緩開口道。

氣溫回升。

「江瑞，情報來了嗎？」

黑色中分瀏海，如刀削般尖銳冷毅的英俊面龐，墨硯似的細長眼眸嵌在比例頗大的眼白當中，窗外光影閃映，看上去就如鷹視狼顧般陰冷刻薄，反射出毫無感情的光彩。

「土風舞環節，雙方沒有任何接觸，而淺田真一和*圖*書也在自由舞環節的時候離開，五位小姐們因此拒絕了所有邀舞。」

「自助餐會開始，與二乃小姐在篝火前聊了數分鐘的天，氣氛絕佳，說完二乃小姐便自行離開了。期間兩人以同根竹籤，享用同一盤水果。」

「不錯。」

「第二天，小姐們之間、他與小姐們的感情都變得更好了幾分，讓人看了十分膩味……那位同學是這麼說的。」

一一比對哪一束煙花代表哪一位女兒之後，他默默將平板放到身旁，垂著眉眼，指節敲了敲膝蓋，徹底安靜了下來。

江瑞不禁蹙起眉頭：「恕我直言，五位小姐可能都……」

「由三玖小姐與二乃小姐共同進行的防災演講結束之後，還有一場出乎所有人預料、不在活動流程中的煙花秀。」

「消失一段時間后，到篝火點燃前都與小姐們一同準備著儀式開始前的所有事務，所有人都很認真。影片經我確認完畢，也已經發到您的信箱了。」

中野丸尾默默看著平板上的照片。

「第一天前半段的行程進行地十分順利，好評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小姐和圖書們各自舉辦的活動也都很有個人特色，具體資料與照片已經送到您的信箱里了。」

「那就讓我看看，你會帶著她們走多遠吧，淺田真一……」

「……」

「哦？」如直線般平穩的眉毛輕挑起，他的表情依舊不變，只是氣溫下降了零點五度。

江瑞沉默，把持著方向盤。

隨後，他將四葉受百人簇擁、三玖於人前克服恐懼、二乃與之搭配控場、一花精準調控燈光效果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中野丸尾。

氣溫下降一度。

「淺田真一上午與小姐們一同體驗各種活動后，中午則和二乃小姐同一組進行烤肉，兩人相處的氣氛十分愉快，並且肉幾乎是由二乃小姐烤給他吃的。」

中野丸尾恍若未覺，繼續看著窗外流逝的風景。

「在那之後，四葉小姐與淺田真一為篝火添柴時，篝火突然倒榻，四葉小姐反應不及，木頭往她身上落下……」

「下午與四葉小姐一起幫忙搭建篝火，並借予其運動外套，隔夜才歸還。」

「只有當產生不正確的結果時，才會有我這名父親出場的必要……而在那之前，他ｈｔｔps://m•ｈｅｔubｏoｋ.cｏm•com與她們之間其中一位，若想進行青少年健全範圍內的交往的話，那就任由他們去做，如同這次的林間學校。」

他邊將平板向後方遞出，邊感嘆似地笑了出來。

中野丸尾淡淡回答。

他難得多話起來。

老爺，我記得您之前好像不是這麼認為的啊……

……猶豫了一下后，氣溫還是回升了。

「猶有過之。」

冷硬的嘴角，忽然扯出一絲頗為玩味的弧度。

中野丸尾強調了一遍。

都市晚間的流光溢彩從窗外接連掃過，照亮他薄而輕抿的嘴唇。

中野丸尾不帶任何感情地看著後照鏡，雙眼微微眯起，氣溫驟降三度，如北極冰原般的冷意開始降臨。

為了氣溫著想，他最後還是沒笑，也沒將這句話給說出來。

氣溫降低。

中野丸尾沉默了一下，隨後冷漠開口：「江瑞，這可不是你的說話風格。」

但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場煙花是由淺田真一拼上最大的努力去為小姐們準備的。篝火晚會之後，那個人回到房間倒頭就睡，好像為了達成這種完美的結尾而累壞了。」

「如果，那是正確的選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