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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家教不夠好嗎？」

可是現在，我連自己會不會退步都不能保證了，想到這，就有點害怕……」

「雖然我是說過不干涉妳們學習這方面的事情……不過，妳們要不要試試看互相教對方自己得意的科目？」

「真的嗎？」

「教對方？是指我教五月國文、五月教我理化這樣？」四葉一愣，隨後連忙擺手，「不、不行的啦！我們都是笨蛋，又不像淺田同學一樣聰明到能教人……」

像這種休息時光，總讓淺田無比放鬆，像是一切負擔、逞強都不再需要，他就像一顆樹木，只需享受著風與陽光的滋養就好。

經由這些天不懈的鍛煉，原本不善運動的他，在四葉認真起來就會毫不留情的鞭策下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呼……嗯～」

「並不是聰明的人才能做老師，也不是每個老師都很聰明。」

不能說腿玩年吧，大概玩一輩子都不會膩。

咕嘟、咕嘟……

「不好說。」淺田聳了聳肩，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以前的事我記不太得了，倒是真有種遇見妳們這群人之後，重獲新生的感覺。」

「……嗯，謝謝淺田同學！」

這時，四葉雀躍的聲音響起，打破兩人之間平和的沉默。

期末考前一天，早上，淺田依舊前往操場與四葉一同跑步。

——等等，所以這原來是他可以跑得過兩隻半鵝的意思嗎？

和-圖-書「對這些做出決斷的，是你在這期間付出的所有努力與心意。」

「明天的考試，儘力吧，不管結果如何。」

之所以不是嘆氣，或許是因為她的聲音總算開朗起來的關係吧。

「你比自己想像中、也比分數表現出來的，還要更有價值。」

「嗯！」中野四葉用力點頭，笑得燦爛。

四葉將包包放到一旁，明明是道謝，卻沒有向他這邊看。

「不會，橘老師教得很好，又很有耐心，雖然感覺她好像不擅長一次教五個人……」四葉搖頭，稍微正色起來，「這是我自己的問題。雖然早知道這段時間成績不會有太大的進步，但還是想要考過六十分的及格線，就算只有一科也好……

四葉嘻嘻一笑。

在陽光篩落的樹蔭下，少年半抬起手，鼓勵似地拍著少女的腦袋，一雙黑眸凝視著她，平淡而認真的聲音搭著微風，清晰傳入少女耳里。

「可以覺得不甘心，也可以覺得自己是個笨蛋，但不要再無視自己那些厲害的地方，再多認可自己一點。」

「嗯。」

她的膚質並不算好，腿上也有一些淡淡的傷疤，卻不減那份引人注目的魅力——這是她努力過的痕迹，不斷跌倒又站起來的證明，有著直達內心的美麗。

沒錯，戰鬥力上的變化。

「他問你是不是還活著？我說你活得好好的，也越來越常笑和圖書了，他就嘆氣說淺田同學一看就是個彆扭怪，一定是因為以前想笑又不敢笑才活得一臉陰沉，現在才算開啟了新的人生！」

淺田沉默片刻，有些不悅地切了一聲。

淺田認真回答。

「加油吧，我可是很看好妳們的。要論努力，五胞胎加起來的份量或許連白銀會長都比不過呢……前林間學校委員長如此保證，放心。」

他只是慢悠悠地說著，既不像說教，也不像安慰，靠著樹榦，就這樣望著一片澄澈的天空，讓雲朵的色彩映入瞳中。

他懶散地看著風景，眼角餘光也有身旁少女的身影，一雙緊繃修長的大腿並直擺在地面上，隨意晃著鞋子，偶爾發出輕快的對撞聲。

——試卷可以考出很多東西，但考不出人生的重量。

她抱起雙腿，將下巴壓在膝蓋上，唇瓣緩緩抿成一條線。

四葉頓時鼓起了臉頰，俏鼻微皺。

「唔……這樣的話，就算這次考不好也沒關係了吧？將目標放在下一次的考試，用新的『五胞胎學習法』，和大家一起進步、提高分數！」

「什麼事情？」

「不管結果，用盡全力！」

「這樣啊……」淺田同樣調整坐姿，盤腿坐在她身旁，忽然問，「妳們父親還有說什麼『沒考及格就轉學』之類的話嗎？」

「考試啊、成績啊這些，無法證明你的價值。」

淺田不由一笑，沒m.hetubook.com.com有多心，將冰涼的水瓶惡作劇似地貼到她臉上，讓她身體輕顫了一下。

「說中了？」四葉偏過頭，好奇地看向他，目光清澈如湖底。

「淺田同學，跑完這圈就休息吧！」

就著陽光這麼一看，四葉的膚色的確比幾位姊妹都要來得深，卻是那種接近小麥色的健康色調。

四葉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淺田只聽見一道長長的呼氣聲，似乎混入了風中。

淺田乾脆閉上眼，讓汗臭將自己跑偏的心神給拉回正軌。

「雖然我是聽不太懂啦，不過覺得他說得很有道里就是了。」

喝到一半，突然聽見身旁傳來苦惱的聲音。

以前大概連0.5隻鵝都打不過的他，現在竟然可以跟2.5隻鵝對決而不落下風，這變化簡直驚為天人——四葉是這麼說的，淺田真不知道這種戰力測量到底有什麼意義。

和她並肩跑完五公里，再繞操場一圈從運動狀態下平復過來，兩人回到樹蔭下休息。

「考得高不代表你厲害，考得差不代表你沒用。」

四葉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高興。

「淺田同學，是在說謊吧？」

水瓶被放在地上，她也在他身旁靠著樹榦，伸了個懶腰，放鬆下來。

……真糟糕，我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而且聽說鵝的戰鬥力很強，他不知道沒打過架的自己打不打得過，反正應該跑得過就是了。

早https://m.hetubook.com.com晨的秀知院學園看上去總有城堡一般的美感，放眼望去，除了那些在運動場上揮灑汗水的人們，無論修剪整齊的樹木，還是反射著古樸光芒的高大建築，映入眼帘之時，好似觀賞著一幅秀麗的風景畫般，心態便不可思議地平緩了下來。

淺田小口小口地喝著冰水，盡量遏制想要猛灌的本能。

「……這青蛙，讀的到底是醫學還是心理學啊？」

為什麼突然有種被四葉瞧不起的感覺……

「他只說高二學期結束后還沒長進的話，要我們自己好好思考，到底有沒有繼續待在這間學校的必要。」四葉疑惑歪頭，「怎麼了嗎？」

「很好的志氣！」淺田轉過頭，看著她握緊雙拳滿是幹勁的模樣，不禁笑道，「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希望妳能明白。」

淺田沉吟數秒。

「就算是笨蛋，妳們也是同樣笨的五胞胎，連林間學校都能合作通關了，誰說考試不行？就這樣放棄不是很可惜嗎？」

淺田輕鬆一笑，於是四葉也跟著笑了起來。

「還真是迷糊啊……拿去喝吧，直接喝完，垃圾妳丟。」

淺田真一笑著道。

對她這突如其然的轉移話題，淺田挑了挑眉。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只要適量適度，喝冰水不只能帶來暢快的爽感，還能調節體溫、安定情緒，所以他也不像之前一樣執著喝溫水，跑步前還先將水放在樹蔭下，免得和-圖-書被曬熱了。

緩慢、輕微的喝水聲音在身旁響起，她似乎很小心翼翼，即使全身血液都因為運動而躁動滾燙，汗水都從精緻的下巴落到運動褲上，卻沒有急著將這瓶水喝完。

四葉眨了眨眼，訝異地望著淺田將手放在她的頭上，拍了拍她的腦袋，將上面的綠色髮帶壓下又彈起。

望著眼前的操場風景，眼中沒有了平常的活力元氣。

「啊……竟然忘記帶水了……」

「是什麼？」淺田隨意地附和著。

「行不行什麼的，不試過怎麼知道？」淺田無所謂地聳聳肩膀，「我也只是出個主意而已，妳回去可以跟她們試試看，不行就再想別的辦法吧。」

「淺田同學，之前我有遇到保健室的青蛙醫生，你知道他對我說什麼嗎？」

「真的啊，自從遇見妳們之後，我的疲勞程度是過去的幾十幾百倍，簡直就像獲得了一個更加痛苦、更加疲憊的嶄新人生啊！」

「是啊，畢竟我跟妳一樣，不擅長說謊。」

「嘻嘻……淺田同學，老實說啊，這次的期末考我很沒自信呢。」

淺田也不在意，收回視線，靠著樹榦，享受晨間涼風將熱量吹散的舒爽感。

淺田知道她習慣對嘴喝，也早已不在意她跟自己間接接吻——運動員的事情，能叫間接接吻嗎？

四葉低頭翻著包包，運動過後健康而紅潤的側臉隱隱綳起，頰邊一抹汗水滑落。

咕嘟、咕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