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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訊息映入眼帘的瞬間，淺田驟然睜大了眼，沉下眉，用最快的速度點開聊天介面，然後向上翻。

二乃看了他一眼，忽然走向電梯，按了下樓鍵后又拿出手機，毫不客氣地朝淺田道。

「嗚……哇？！」

『那不廢話嗎？妳以為妳之前多討人喜歡？反派一樣登場做著反派的事，沒想辦法讓妳退學就算我的仁慈了。』

門縫越來越小，他與她的視界也只剩對方的一隻眼睛。

「對不起，我是個……我的確是個蠢貨，覺得妳討厭我的話還能輕鬆點，就像被戳中心虛的點一樣對妳生氣，但其實……」

「明明是個溫柔的想法，怎麼在我心裏第一個浮現的詞卻是『渣男』呢？」

半晌後點了點頭，走進電梯。

對吧對吧的——這傢伙好煩人啊！

「從委員會正式組成開始，我一分一秒都沒討厭過妳，反而還心動了好幾次。

二乃：『所以在那之前，你討厭我不只一分一秒？』

『所以說了，妳又不是我女友……』

淺田似乎看見她在手機前笑的得意的模樣，頓時靠著電梯牆壁嘖了一聲。

「嗚啊啊啊，又衝動了，我到底在說什麼啊……」

哼哼哼，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有耐心的女生喔！』

二乃訝異地眨了眨眼，下意識地問。

現在是釣我魚的時候嗎？！

雖然學生會的權力辦不到那種事，但這不妨礙淺田吹牛皮——當初恐嚇上杉也是一樣的手法。

淺田注視著她，二乃也站在原地，如剛才一般和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對視。

淺田愣了一下，目光緩緩垂落，繼續說道。

「該對不起的是我，因為忍不下心讓妳躲起來一個人偷哭，才在這裏說一些只會讓我們的關係越來越複雜的話。」

直到電梯門只剩一條縫隙，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時，她才總算放棄似地轉過了身，仰頭捂住眼睛，兩行淚水卻忍不住滑了下來。

「渣男的本願……妳要想這麼說，現在的我也能欣然接受，不會像剛才一樣擺妳臉色了。」

電話似乎接通了，淺田同時也掛掉了電話，手機放回口袋，沉默地凝視著二乃。

驟然的血液加速讓淺田有些頭暈，扶著牆壁睜開眼的時候，電梯正在緩慢下降，前方是貼著花紋壁紙的電梯門。

「家裡出事情了？」

二乃想了一想，還是打斷了他的話。

『哈？別以那個身份自居啊，小心我明天就跟三玖交往。』

「你是個聰明的笨蛋，這點我早就知道了。」

淺田微微抿起嘴，在逐漸合起的電梯門之間，與她默默地對視著。

「我、我才沒有偷哭……就不小心淚腺失控了一下而已……好吧哭就哭了，不行嗎？」

很快，她回傳了訊息。

所以，妳能一直喜歡著我，我真的很高興。

『太早了啊，笨蛋。』

她挑眉，一臉『這還用你說啊』的無奈表情。

「因為重視妳們這群人，我才打算在妳們想要和我交往、或者討厭我之前，用自身的行動回應妳們ｈｔtps://ｍ.hｅtｕｂｏok.cｏｍ•cｏｍ的感情。」

二乃：「……」

趕緊把哭聲憋回肚子里，二乃胡亂地抹了把臉，繃緊表情，挺直身體看了回去。

我幫你叫計程車，等個三分鐘比你跑兩公里的路還快，別逞能。車錢我先付，想還的話再說。」

二乃惱怒地齜起牙來。

二乃冷笑一聲，目光令人刺痛：「也就是說，你心裏住了五個人以上？還真是該死的萬人迷啊。」

淺田眉毛微不可查地跳動一下，如機器一般地開口：「前五吧。」

「嗯，那你說吧。除了拒絕我的話以外，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

「真要說的話，我喜歡妳，還有大家。」

淺田面無表情：「個人隱私而已。」

邊說著，她邊用淺田也難以企及的速度在手機上快速點動，填位址網路付帳，電梯剛上來就把計程車叫好了。

心跳響徹在耳膜旁。

「做什麼？你不是想趕快回去嘛？」

他放開了開門鍵，電梯發出了嗶嗶兩聲，門緩緩地關上，聲音留了下來。

二乃無意間地發出感嘆。

「對不起，我是個懦弱的人，無法對妳們視而不見，又沒辦法狠下心來做出決斷。」

『真一弟，還不回家嗎？瑠衣她手受傷了，今天的晚餐是麥當Ｏ，再不回來吃就冷了喔。』

淺田如機器人般吐出了毫無感情的字句。

「……」

『嘛，總而言之～』

淺田死板的表情差點綳不住，靠著演技才勉強繼續嚴肅地說下去。

毫無遲疑，二乃果斷回答。

「hetｕｂｏoｋ.com•cｏm每個喜歡我的人，在我心中都是差不多重要的……只可惜，喜歡我的人有點多，我也不討厭她們。」

「被即將甩了我的男人道謝，還真是人生第一不愉快的體驗啊。」

淺田扯了扯嘴角，面帶冷笑，將滿腔羞恥的情緒都發泄到了手機上。

「……」

「二乃。」

『不對！我從來沒說過我喜歡妳，相同的話我也可以對一花、三玖她們說，同時我也拒絕了妳的告白，從今以後我們就當個好朋友吧，二乃醬。』

男生喜歡女生，對吧？』

等價交換，這就是他對二乃的告白回禮。

「妳對我坦承，我就會對妳坦承，等價交換就是這樣的東西。我真的不喜歡平白無故地接受他人的好意。」

「……」

聲音回蕩在電梯里。

電梯里，淺田沒有去看她，只是像對著按鈕自言自語一樣，平靜地開口。

在她要開口吐槽前，淺田用空的手蓋住耳朵，冷靜地道。

二乃嘴角微抽，終於忍不住露出笑容，

「會害羞？」

『妳今天的舉止就夠沒耐心的了。』

二乃捏了捏拳頭，認真地打量起他的臉、腹部，還有下半身。

二乃抹了抹眼淚，笑著在手機上打字。

「謝了。」

『你要這麼認為的話隨便你，反正今天你我都敞開心扉說過話了，我們慢慢玩，不急～

「或許是吧，但好不容易能跟妳們認識、能被那麼好的妳們所喜歡，我真的想靠我自己的力量，去為妳們做些什麼。」

淺田真一喜歡中野二乃，對吧？

「我不和圖書可能也不打算正面回應所有人的感情，不論誰想與我成為戀人關係，我都會像剛才一樣拒絕，並不單純針對二乃妳。」

淺田當作沒看見，讀稿一樣快速說著。

『那你就真的成為渣男了喔？我會想辦法砍死你的。』

不一樣的是，這次，兩人臉上都帶著坦率的微笑。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淺田這才回想起瑠衣的事情，連忙點開螢幕，卻發現不是陽菜姐發來的訊息。

「怎、怎麼了？」二乃見他表情丕變、露出一副嚴肅中帶著焦急的模樣，頓時也顧不上兩人的事，湊過去關心地問。

「妳別打斷我，我趕時間，話說完就下去。」

淺田不由得笑了一下。

淺田不由得笑了起來，望向正好打開的電梯門，走了出去。

淺田深吸一口氣，用力咬了一下舌頭，刺痛成為了勇氣，讓他能忍住羞臊，將那句話認真地說了出來。

『別在意那種小事。受歡迎的問題我就慢慢幫你解決吧，作為準女友這也是應該的。』

「知道你心急，但也別在那邊走來走去的，讓人煩躁！

『餘生，還請多多指教了。』

「所以，我也會把我現在的心情告訴妳，聽不聽得進去隨便妳，但希望妳別告訴其他人。」

「這樣的話，我會連你的那份懦弱一起喜歡！」

「……」

淺田搖頭。

「嗯。瑠衣手受傷，但受了多重的傷……嘖，怎麼一下重傷一下又還好的？陽菜姐到底是……」

二乃只是雙手叉腰，不爽地瞪著他。

相信互相坦白就能重歸於好什麼的，和-圖-書小學生嗎……還不如暴君的一炮定攻受呢……

將滿臉通紅的樣子藏在監視器看不見的地方，淺田真一埋著腦袋，不斷發出將死之人的哀鳴。

「都說了，對不起啦……」

只有迴音，沒有回應。

二乃愣愣地看著他，臉蛋上忽然浮起兩抹紅暈，目光有些赧然地移了開來，又微微鼓起了嘴，賭氣似地望了回去。

淺田漸漸握緊手機，另一隻手捏了捏喉嚨，聲音還是毫無顫抖，一片平靜。

『是嗎？算了沒差，反正你現在是喜歡我的，對吧？

「去吧，回答我下次再聽，雖然你想說什麼我大概都知道，但不聽你親口說出，總覺得不怎麼甘心。」

「我在你心中排第幾？」

淺田低著頭迅速掃視著聊天紀錄，表情越來越難看，最後直接撥了電話過去，腳下無意識地踱著步。

他一句話都沒說，二乃也讀不懂他的眼神，但並沒有露出任何脆弱之色，目光凜然而率直。

一扇門，隔不開兩顆逐漸靠近的心。

三十樓。

他鬆了一口氣，又抱住頭蹲下身去。

傲嬌地哼了一聲，二乃收回手機，用下巴指了指向敞開的電梯門。

「好好好，您請隨意哈。」

「網路時代還真方便。」

二乃，謝謝妳。」

「當然行，回去哭個夠吧。」

沒有夾雜任何謊言，只是稍微措了一下詞而已。

「現在說這些話，不是想讓妳有什麼希望，也不是想就這樣釣著妳不放。」

一樓。

「對不起，我是個貪心的人，不想和妳們形同陌路，又在劃清界線的時候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