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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問了您這些奇怪的問題，真是不好意思。」鹿島同學笑了笑，將手中的薯片袋直接遞給了她，「剩下的可以請您幫我吃嗎？我想先休息一下。」

在班上總是那麼默契地交談、距離也比其他人都親昵了許多，明眼人看就知道，兩位絕對不是好朋友那麼簡單的關係……」

「沒有喔，為什麼這麼問？」

似乎訝異於她的直白，古橋文乃接過鹿島遞過來的薄荷糖，邊拆著包裝邊好奇地看著她。

解鈴還須繫鈴人，一切變化因他而起，自然得由他來做出收尾——已經讓她們等了一個星期的答覆，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這樣啊。」文乃輕聲說著，將薄荷糖含入嘴裏，嘴角那抹笑容便多了些許清涼。

嘴裏叼著一盒巧克力棒，中野五月將一根遞了過來。

「你們吵架了嗎？」鹿島很直白地問，關心是一回事，主要還是以這種毫不掩飾的好奇來掩蓋自己的真正目的。

五月偷偷瞄來，卻不是想繼續喂他棒子，猶豫了一下后，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悄聲問：

估計過去的淺田知道了，肯定會想把現在的淺田給抓起來，把他踹成清睪的戰士吧？

「……我還什麼都沒問呢。」

那就像貼上了標籤，向和*圖*書著閑雜人等宣告『他／她是我的』一樣，是佔有慾的一種表現。

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放到一旁，淺田一節一節地將巧克力棒啃光，很快就有第二根遞到嘴邊。

結果最後，中野五月也只能將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送給了同樣重要的他作為安慰。

也只有五月這種遲鈍得莫名其妙的人，才察覺不到他們兩人早就不是朋友那麼簡單了。

他下意識用牙齒咬住，然後眼神微妙地看了過去。

鹿島閉著雙眼，活動起蔥白的手指，按照特殊的頻率敲擊著椅子外緣。

畢竟現在精通摩斯密碼的高中生，可不多了。

自己離開之後，她們也能筆直地朝夢想前進——只是那時的他沒想到，自己會因為當面和其他女孩子接吻，而和她們分道揚鑣。

鹿島非常貼心地讓她享受了下文學少女特有的感慨場景，大概三分鐘過後，才藉由遞薯片的動作發問：

『計畫照舊，明白。』

「難道真的像傳言所說，他正在和好幾個女生搞曖昧，所以才不敢跟您定下關係嗎？」

「……連這種時候都在犧牲自己娛樂他人，五月還真是溫柔。」

淺田移開視線，漫不經心地巧克力棒吃下，靠上了窗玻璃。

他想著，如和圖書果是三玖的話，很有可能會用嘴叼過來……不過她應該不敢在巴士上做這種事。

「誒？我沒有犧牲自己啊？娛樂誰了？」五月一臉茫然，不過被淺田這麼誇獎，她還是有些高興地抿起了嘴。

雖說是秋遊，但在變化詭譎的氣溫中，學生們還是套上了厚重的外套及圍巾，紛紛搭上交通巴士，又在溫暖的車內脫了下來。

對那句台詞有種莫名的既視感的淺田，在微愣半秒之後，坦然地接過了那根巧克力棒。

拿出了好久以前糾結過的事情，聲情並茂地一番解釋后，總算讓鹿島同學勉強似地點了點頭。

這裏，是古橋文乃的視角盲區；不是有心人的話，也絕對不明白她現在正在做的事情的含意。

隨便插手的話，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而已。不僅是她，她們五胞胎都是如此。

但也正因如此，三人才會在原地止步不前，誰都不願去改變這項事實，也誰都無法心甘情願地委屈自己。

「也是，畢竟我們都沒在掩飾的……」

「淺田君……」

凝視著他安靜望向窗外的模樣，五月微微咬住了唇，面帶不甘——明明身為他的助手、他的副會長，一直以來都受到了他的幫忙，自己現在卻什麼都做不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什麼都無法做。

淺田眉頭微跳，看著包里那滿噹噹的零嘴食物，有口槽憋在嘴裏吐不出來。

鹿島輕輕點頭，手若無其事地在膝蓋重新交疊，臉上卻帶著略顯得意的笑容。

「我知道的。」淺田輕聲回應。

「古橋同學，您真的沒有在和淺田同學交往嗎？」

「嘛，想必您應該也清楚……」鹿島略帶苦笑地說，「不只我們荊棘會，大概B班的同學們，都已經認定你們是一對了吧？

似乎正如方才所言，只是要休息一下而已。

注意力被薯片吸走的古橋文乃，伸出手的同時下意識回答：「交不交往又不是我能決定的，被偏愛的永遠都有恃無恐，這個問題妳要去問淺田君才對。」

「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喔。」

真致死的話，第一個動手的或許就是自己了……

「淺田君，再來一根吧。」

她怕荊棘會生出了什麼誤解，一個衝動就把淺田君給人道毀滅了……雖然他是個人渣，但這罪不致死啊。

「我只是做了副會長該做的事情。」

「……行。」

淺田嘆了口氣，相同的情節發生太多次，他已經不想吐槽了。

「誒？可以嗎？」

古橋文乃不由嘆了口氣，轉頭望向了窗外ｈｔtｐs://m•hｅｔuｂｏｏｋ.cｏm.coｍ，期望風景的流逝能帶走一絲惆悵。

「去問淺田同學……？」鹿島微微眯起了眼睛，眸中閃過一道危險的電光。

「不算吵架啦，就是有點……鬧彆扭？」文乃略顯為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現在的情況。

即便結果會是分崩離析，淺田真一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迎著古橋文乃驚喜的眼神，鹿島擺弄起三言兩語、輕易就把她的注意力轉移到食物上，自己則微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了起來。

……說反了，是嘴裏叼著一根，手中遞來一盒。

巴士勻速行駛在路上，後排的五月忍不住睡意，倒在了淺田的肩膀上流口水；而前排的鹿島，則在若無其事地套著文乃的情報。

「嗯，謝謝。」

倒不如說，從暑假那時他就對這種情況有過預想，所以才特地培養這兩人互相教學的能力。

或許，他們都想讓旁人默認這樣的關係。

「淺田君，來根否？」

「這種事情也用不著進行官宣吧……」文乃臉蛋微紅，喀茲喀茲地啃著薯片，掩飾自己的心思被說出來的尷尬。

過於複雜的心情，不管怎麼定義都會有所偏差——唯一能確定的，只有自己和小理珠都還喜歡著他的事實。

然而，整台巴士上只有少數人發現，她和-圖-書一手端放在膝上，另一隻手則垂在椅子的外邊、也就是走道上的位置。

聽說少女的嘴唇跟巧克力更配？

氣氛再這樣尷尬下去，誰都不會開心。

「這樣啊，所以古橋同學還喜歡著淺田同學，只是因為諸多顧慮，才沒有正式成為男女朋友、正大光明地進行官宣？」

很快．就有人透過藏在頭髮下的耳機傳來訊息。

偷偷餵食成功的五月若無其事地坐回了原位，撥撥長發將發紅的耳朵蓋住，隨後姿態端正地清咳兩聲。

「是我和小理珠之間的事情啦，妳也知道，我們三個是很好的朋友，談戀愛的話會讓關係產生變化……我就是在猶豫這個問題……」

文乃曾旁觀著她們五人和淺田君之間的糾紛，而現在則輪到她們，去旁觀文理二人和他之間的抗爭了。

「淺田君，有關文乃她們的事情……」

帶著微微的羞澀，五月悄悄拉開了拉鏈，將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呈現在淺田真一的面前。

「所以，您現在還喜歡著他？不打算交往嗎？」

「呃……」恍然發現自己說了嘴，文乃面色尷尬地拿著薯片，猶豫了半晌，還是打算替淺田說話。

車內響著老師不厭其煩的行前叮嚀，窗外是幻燈片般不斷閃過的公路風景，身旁則是豐|滿而可愛的同年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