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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

作者:月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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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2章 冰與火之歌

第0502章 冰與火之歌

聽他這一說,羽家少女才心有不甘地憤憤走回一邊,向陳玄丘高聲道:「陳公子,這個人令人作嘔的很,你替我殺了他,我必有好處賞你。」
鹿司歌擔憂地看向陳玄丘,投以詢問的一眼。
既然這個人已經絕對沒有了機會……
攔在陳玄丘身前的羽家少女則有些不自在,心中只想,這個東西……真能看得出來嗎?頓時就有些忐忑起來,也不知道自己的眉兒鎖不鎖、腰肢直不直,臀胯是不是渾然一體,一聽陳玄丘說他不會看,心中登時鬆了口氣。
寶可鯨不以為忤,淡淡笑道:「表妹想是還以為表兄是那個無用的廢物吧?」
寶可鯨聽了羽家少女的話,不由得怪笑一聲:「殺了我?就憑他?笑話!」
方才與你交談,我就在注意看你,你眉鎖腰直、頸細背挺,舉步之間,臀胯渾然一體,眼神澄澈如水,身體有淡淡處|子之香,說話尾音柔細,顯見是還不曾委身於他,這就好。」
這時候,卻聽兩聲少女的嬌叱同時響起:「不要出手!」
陳玄丘欣欣然撫掌道:「我就說呢,不如你取的名好。」
大白天,這麼多人呢。
羽家少女急道:「你們不能動手,你們……你們都是要賽加布袋大會的。布袋大會還未開始,就私下邀斗,不怕被上界知道,懲罰你們么?」
可他愈是輕描淡寫,看在性情乖張的寶可鯨眼中,就越是大光其火。原本裝出來的優雅已蕩然無存,他怒目嗔視,雙拳上雪花縈繞旋飛,就要向陳玄丘砸出一拳。
那神秘的羽家少女和鹿司歌同聲攔在陳玄丘前面,這一出頭,二人也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他上前攙扶,趁機低聲道:「小姐放心,這陳玄丘若有危險,小人自會出手搭救。」
鹿司歌的「噗嗤」一笑,像一根針,一下子刺疼了寶可鯨。
在飛升上界之前,我會在這一界留下我的種子,讓這第二層的人,永遠記著有我這麼一號了不起的m.hetubook.com.com人物。而你,作為我的女人,作為我孩子的母親,你也將因此,贏得無上榮光!」
他回來后也沒向家人說出這一段事情,暗暗服藥修行,沒有多久便神功大成。還假借切磋的名義,暗算了他的兄長寶可鯊,一手主導了參加「布袋大會」,要堂堂正正成為上界之人的這一幕。
寶可鯨雙拳輕輕一碰,拳鋒上的雪花,蕩漾出一點點淡藍色的星光、星暈,四散飄飛開來。就只這一絲氣息的逸出,就叫人呼吸一窒,似乎連呼吸都凍得停止了。
來往的都是幾百年的世家,規矩多,很多理念從小浸入大家骨髓的。比如嫡庶,你庶出的,他就是從骨子裡看不起你。
鹿司歌聽了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可是知道陳玄丘的目標是登上第七層,找出離開伏妖塔的辦法。
「你報恩的方式,就是睡了她,連個正兒八經的名份都沒有。然後你拍拍屁股走人,指不定猴年馬月回來省一回親,卻要她守著活寡,為你生兒育女?」
旁人對我若明若暗的擠兌,或多或少的輕鄙,我不傻,心裏都明白。就連我寶家的下人,其實都不把我放在眼裡的,只有你……鹿表妹,只有你對我的尊敬和禮貌,是發自真心的,我從小就看人眼色,一眼就看得出真偽。」
陳玄丘莞爾一笑,輕輕搖頭,然後雙掌一攤,兩團可愛的小火苗,便在他的掌心跳動著出現了,就像兩隻火焰的小精靈正在他的掌心跳舞。
這寶可鯨半年以前,跟著父親去了一次上界交易東西,返程時遭遇妖獸襲擊,寶父被殺,寶可鯨落荒而逃,不知怎地,竟在山林中意外發現一具早些年前死在那裡的前輩大妖的遺骸,得了部功法秘笈和隨身的丹藥。
這位仁兄自尊心超強,但是從小卻一直受人岐視。受岐視也罷了,他也知道自己沒能力扭轉這一切,所以還要陪笑隱忍。
中|年|美|婦便https://www•hetubook.com•com向那個管事遞了個眼色。那管事會意,立即上前,陪笑解勸道:「小姐您是何等身份,與他理論,都髒了您的名譽。您且稍坐……」
她卻不曾想到,對於一個從小長生在岐視環境中的人來說,她的溫柔和禮遇,對他來說,那是多麼大的影響。
如今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了奇遇,本領大增,隱忍多少年的自卑與羞辱,直接轉化向了另一個極端,目中無人,誰也看不起了。
雙標女孩羽姑娘被他一罵,登時怒不可遏,若非她不便表露身份,而且第二層的頂尖人物,憑她的本事也殺不了,現在早把寶可鯨一腳踩死了。
寶可鯨自矜地道:「你不曉得我所獲功法有多厲害,哈哈哈,假以時日,就算在第三層,我也是了不起的存在。做我的女人,我的子嗣要叫她母親,難道還不是最大的榮耀?」
鹿司歌只當陳玄丘這番調侃的話是有些不悅了,連忙表明立場,道:「寶二哥,司歌已追隨了陳大人,這一生一世,便矢志追隨,再無二意。你便是八抬大轎,迎我為妻,我也是絕不可能嫁進你寶家的,更遑論做你的如夫人了。」
「可拉倒吧你,就是從第二層跳上第三層唄?看把你能的,還已非池中之物,不就是從一個小池子,跳進另一個大一點的水池子里去嗎?你說你又不是一隻蛤蟆,你蹦什麼蹦啊。」
寶可鯨如果成功進入上界,那他們就算是把瘟神送走了。寶家有人在上界逍遙,也能助長寶家在這一層的威名。如果他學藝不精,被人殺了,寶家祖孫二人也渾不在意。
寶可鯨一呆,萬沒想到陳玄丘關心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我剛才那一拳,叫『百丈冰』,現在,你來接我一記『千里雪』吧!」
他在說什麼啊?什麼亂七八糟的?
鹿司歌只是這麼想著,陳玄丘卻已經問了出來:「你覺得鹿姑娘是唯一尊重過你、禮遇過你和圖書的人,所以,你要報恩?」
這,就是寶翁和寶可鯊對寶可鯨的態度。
陳玄丘無奈地道:「我都等半天了,你廢話忒多。」
可是,就因為這,所以要指定她做自己的女人?對了,是做一個妾,而且可能只是有了他的子嗣後,他就進入上界,難得一返了。而她則要守著活寡,為他養育子嗣。他管這叫賜予她的榮耀?這人怎麼想的!
寶可鯨舉起拳頭,拳鋒之上,竟隱隱出現一片片晶瑩的雪花,彷彿有風回雪,讓那美麗的雪花在他的拳頭上輕盈地飛舞著。
這就是「千里雪」嗎?
鹿司歌聽得目瞪口呆,不錯,兩年前寶府壽筵,這位二表哥就是個混子樣兒的人物,其實大家都不太看的起他。
寶可鯨傲然道:「如今,我機緣際會,習得了極上乘的功法,我要登臨上界了。這第二層,沒有一點值得我留戀、懷念的東西,除了你!」
寶二爺對那神秘少女不甚了解,她和母親是剛剛突然來到寶府,由寶翁親自接待的。寶二爺正忙著整個宴會的安排,完全沒注意這一塊。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能不能辦到,但是人家這份志向,可比有機會登上第三層就狂妄的無以復加的寶二哥強太多了。
「你的拳,有點古怪。不過,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這個臭男人,她是絕對不要的。長得一副尖酸刻薄樣兒,和陳玄丘一比,簡直天壤之別。而且,他還想在這一界找女人,實在該殺。
寶可鯨睨著陳玄丘,揚起飄著雪花的拳頭:「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現在有多麼強大?我寶可鯨,已非池中之物……」
但是,寶可鯨的乖張暴戾越來越不可收拾,寶翁和寶可鯊也是心中厭憎的很。所以,他們對寶可鯨的態度,現在很冷淡。
「你有病吧你?你也太自我了,你曾經不被人當成個東西,可你現在的所在所為,有把別人當回事兒嗎?你心中唯一覺得值得照顧的人,都要被你如此對待。」和_圖_書
寶可鯨大怒:「這是重點嗎?我剛剛和你平分秋色的一拳,叫『百丈冰』,現在這一拳,叫『千里雪』,懂嗎?聽名字你也該知道,它比剛剛那一拳,要厲害的多,妖屠王,你死定了。」
寶可鯨看著鹿司歌,柔聲道:「兩年前,你來寶府賀壽,該是見過的。雖然,我也一樣是華服在身。雖然,旁人向我大哥見了禮,馬上也會尊稱我一聲寶二爺。但是,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我知道。
「咳!請問,這百丈冰、千里雪,是你自己起的名字,還是你得到的那遺書里的功法名字?」
他若真的成功,對寶家來說,自然不是壞事。所以,寶翁隱忍了。
因此,他對那神秘少女冷冷一撇,轉向鹿司歌時,才變得溫和了些:「表妹,你鹿家的事,我大概了解了一些。鹿家敗落,無強人撐腰,以致宵小步步緊逼,你也是無奈,這才依附於妖屠王,我不怪你。
寶可鯨向鹿司歌一指,慨然道:「別人對我的冷,我記著。別人對我的暖,我也記著。所以,我要你,我只要你,成為我的女人!這是你獨有的榮耀!
陳玄丘愕然道:「想不到百里冰同學還是個鑒女達人,失敬失敬,這個究竟怎麼看的,為什麼我不會看?」
寶可鯨冷笑道:「你這小賤人是個什麼東西?方才陳玄丘重傷李牧鳶的時候,你怎麼不跳出來阻止?李牧鳶,可也是布袋大會入選的高手。」
「哈哈哈,你這人,有點幼稚。」陳玄丘笑容可掬。
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分明是在問,要不要騎我?
寶可鯨雙拳一碰,對陳玄丘道:「現在,沒有旁人聒躁了,你可以上前領死了。」
鹿司歌用上了旁人稱呼寶可鯨時的尊稱,而不以表哥相稱,這是心中不悅,有意拉開距離了。
不過,寶二爺愣了愣之後,還是耐心地回答起來:「是那遺書中所載的招法名字。被蟲兒蝕掉的,只是秘笈的名稱。」
寶翁和寶可鯊一直冷眼旁觀著hetubook.com•com,彷彿寶可鯨根本不是寶家人似的,坐視事態的發展。
「不錯!」
寶二爺的神色顯得愈發歡喜:「果然不錯,你看你,羞窘之下,下顎頸項處泛起淡淡紅暈,星星點點,白裡透紅,煞是好看,這便是『處|子暈』了。這塔世界中,能潔身自好,年逾雙十而保有處|子之身的女子,殊為難得,你夠資格做我的女人了。」
鹿司歌怔住了,不過聽他字字句句點評自己是不是處|子之身,當著這麼多人,大庭廣眾之下,鹿司歌羞窘的很,雙頰頓時嫣紅。
嘖!這要求,怎麼總是會叫人怦然心動呢?
而鹿司歌天性善良,眼見二表哥強顏歡笑的,實則一直在受人奚落羞辱,所以她對寶可鯨反而表現的特別禮貌、尊重。也是在這種接觸中,她發現二表哥在別人面前受了羞辱,轉頭就發泄在他的下人奴僕身上,顯得特別乖張冷厲,因為心中不喜,所以此後也再無交集。
陳玄丘對那神秘少女的強出頭也感到有些意外,這是誰?路見不平的么?
他用冷銳的目光冷冷瞟了一眼坐在椅上、膝上蓋了火鼠毯的大哥寶可鯊,道:「雖然都是寶家的血脈,可是從小到大,我這寶二爺,就是一個陪襯,不管什麼場合,我都是陪襯,不是我寶可鯨無能,是沒人給我表現的機會啊!」
眾人暗暗駭然,那「百丈冰」應該也不弱了。妖屠王陳玄丘竟硬接一記而無恙。
那中|年|美|婦一瞧這副模樣,也知道至少這個寶可鯨,絕對失去了入贅羽家的機會。而且從寶可鯨表現出來的小人得志的嘴臉,她也甚是不喜。
此時一聽鹿司歌有些嘲諷意味的嗤笑,寶可鯨的臉一下子脹紅了,立時瞪向陳玄丘,惡狠狠地道:「我的女人,你竟敢曾經敢做她的主人,那就百死莫贖了。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了你,現在就要你的命!」
陳玄丘悠然道:「寶二哥,我真不是有意欺負你,但是……我猜你正處於水逆期,你這是撞我槍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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