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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像買瓜這事兒。

還有，像二姐夫救他時，昏的那一宿加半天，左家人也是難得的仁善。

那可感情好。

「我娘挺好的。娘聽說外婆來了，讓小麥回家看望長輩。」

白玉蘭一氣之下也不再好好說話，蒸個屁乾糧，質問起來：

左撇子被周圍人瞅著，把兜里僅有的銅板全掏出來，被丈母娘一把拿走。

說沒事兒會來家，將重活累活全包，讓他享享女婿福，結果酒醒后沒再登門。

「一早里正趕車去城裡，要去打聽今年的稅，村裡想賣雞蛋的都搭車去啦。你們外婆說她沒去過城裡，也隨車去溜達溜達，估摸下晚才能回來。早知曉你們來，就不讓她走啦。」

滿山實誠著呢。

羅峻熙接過丈母娘用飯碗舀的涼水：「我爹呢，怎麼一錯眼不見，剛還在我後面跟著。」

羅峻熙一聽，「娘，那我出去一趟，找順路的人幫忙告訴一聲家裡，總是要見到外婆說說話再回，今晚我和小麥在這住。」

出事那陣，岳父岳母包括二姨姐，半句沒埋怨過他。

羅峻熙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低頭喝水，心裏卻有些觸動。和圖書

吵起來哪裡有完，七年穀八年糠的。

小麥也找。

左撇子知曉，他要是不老實拿出來，丈母娘就敢到五叔那裡賒賬。

白玉蘭就想著，娘要是非得進城溜達，等過段日子她有空的還不行嗎，到時由她領著去，可別往五叔車上扒。

左撇子沒敢想，最先回來的能是小閨女兩口子。

嘴裏吧苦吧苦的，又不是他親娘，還要受夾板氣。

也是第一次發現，山上的鄰居很不靠譜。

為啥不是大姑爺呢。

「我這輩子攏共生仨孩子，你當親娘的沒幫我拉拔過一個。

再是初次承歡，被累到不行，到眼下還沒醒。

而小豆本身睡著時，天已經蒙蒙亮。

沒控制住偷親小豆一口，一不小心就坐在池子邊。

左撇子趕到家還要哄媳婦。

眼下老了老了來啦，孩兒她爹腿不好，你不是不知曉。你又不是一大把年紀干不動。

朝家走時，左撇子帶著小女婿在前面特意放慢腳步，時不常就回頭瞅瞅小麥。

換做別人，急大勁兒可能會口不擇言，說出些難聽的話。

白玉蘭雖然心裏火急火燎想打聽和-圖-書閨女過的好不好，但是姑爺在場，見面就問那種話，怕姑爺多想。

此時，別看左撇子見到小閨女挺激動，但是並不往前湊。

巧得很，出去沒走多遠，遇見林家人推車來游寒村。

「你娘身子骨挺好的吧？你瞅她咋這麼客氣呢，親家之間，還拿啥東西。」

到了家，大夥都進屋了，左撇子卻沒了蹤影。

他去找岳父了。

羅峻熙四處望望：「對了，外婆呢。」

家裡洞門沒開，怎不知曉來問問。

「不用管他。想必是跑村東頭九叔家買瓜去啦。那家沙地，地里種了瓜。」

最起碼朱老爺子眼下病了，即使大姑爺這次真是誠心的，也沒敢想大姑爺今日會來。

所以說，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趕巧啦，今兒秀花不在家。

羅峻熙和林老三說了情況，又向村裡人打聽，種瓜那家怎麼走。

另外，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帶來羅母給拿的禮，那她該有的客氣話就要說。

「她不給我帶乾糧，我還要進城買個針頭線腦，你給我拿點兒銀錢。」

因為大姑爺以前一天天瞎忙。

勸媳婦，「岳母這一輩和*圖*書子都是那樣的性子，沒正溜的很。你還和她動真氣幹啥，氣壞身子不值當。」

而岳父非但沒埋怨半句，且細心的發現他胳膊不對勁兒，拽著他，和郎中慌裡慌張說：「快給俺家這個娃也瞧瞧。」

然後眼睜睜看著丈母娘坐上五叔的車，隱約能聽見岳母在唱曲：「是我玩命生了你呀，從此你要講良心啊……」

羅峻熙心裏明鏡的，他在場，岳母和小麥說不了知心話。

你可倒好，才到家就惦記出去溜達。心咋那麼野，還狠。」

事實上，因為這事，白玉蘭清早還和秀花吵了起來。

昨夜太賣力，餓的前胸貼後背，不停在喝水找補，媳婦咋還不醒。

只顧兩手搓著，聽孩兒她娘問小閨女咋回來了呢，是婆婆讓回來的不？

他本以為會是二姑爺。

這也是他當初看重滿山的原因，沒咋遲疑就將二閨女許配給滿山。窮是窮了些，人好就行。

白玉蘭面色稍稍有一絲不自在，解釋道：

他七歲就沒了爹，也不知別家爹是個什麼樣。

畢竟，她娘和五叔都是一個輩分的，還都單身。

老頭子前一陣還念叨過，也不知小麥和*圖*書今年吃沒吃著。

他信小麥，即便他不在場也不會告狀。

同樣都是當娘的，像人家那疼閨女的親娘，到閨女家搶著幫幹活，想盡辦法讓閨女能歇一歇。

但二姑爺可不一樣。

里正叔也就是五叔，媳婦早就沒啦。人家空守那麼多年，不願意順腳拉她娘，是為人正派，怕被婦人們說長道短。

而且沒看出來五叔不願意拉你？

還提醒白玉蘭：「到家再嘮。他倆趕路熱夠嗆，讓娃們喝口水再說話。」

白玉蘭急忙擺手，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兒：「行，那你去吧。」

滿山坐在池邊，都要餓透嗆啦。

……

至少，如若倒下的是他，要是他為救二姐夫而昏迷，他母親就會。

好聲好氣的打商量，卻被秀花甩了胳膊，還讓趕緊給蒸乾糧趕路吃。再不快點兒，車就要走啦。

總是要忙完朱家事，才會顧及到他這頭，人家姓朱。

小麥上次見外婆，才三四歲大。恍惚印象裡外婆那時並不顯老，長的還挺好看。娘曾經提過一嘴，說她長的最像外婆。

問秀花，你前頭嫁的那家那麼遠，趕足月的路才到，你不累啊？就不能歇幾日再進和*圖*書城。

林老三正叫賣著：「豆fo，大豆fo！」

自然不知曉，睡旁邊的滿山早已靈魂出竅，正在等她親回來，要不然被關著啥也幹不了。

白玉蘭心想：

左撇子不知曉的是，今日他二姑爺那面出了點兒事。

所以這次沒抱太大希望。

可人家秀花呢，直接去地頭找姑爺告狀。

但他知曉，像岳父這種話不多，卻能記住女兒愛吃什麼，是很難得的慈父。

這回老閨女家來，那還能有個錯過？不用問，指定是帶小跑的去給他閨女張羅瓜。

白玉蘭想得多，主要是她很不信任親娘的人品。

一時大意，不太習慣有金手指，他二姑爺忘了親嘴會被關進去的事兒。

那時，二姐夫可是不省人事的狀態。只一夜間，岳父嘴上就長出火泡。

小閨女從小就愛吃九叔家的大西瓜。

以往過年過節的時候，喝點兒酒也花花嘴放過他鴿子。

成親前沒敢想，只短短几月間，他會對小麥了解頗深。

那副著急的模樣，一點兒不摻假，想必親爹也就這樣。

白玉蘭被氣的眼淚都下來了，在屋裡生悶氣。

越和岳父家深接觸，越覺得左家才有難得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