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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不認識，嗝……狼學派的傑洛特……」

——

「珊瑚……唔……麗塔·尼德……」他的舌頭大了起來，吐字不清，朝著女術士勾了勾手，後者把小巧的耳朵湊到他嘴邊，「在呢，我在這兒……」

「雷索……過分！簡直離譜！刺劍、后跳、格擋、翻滾、原地轉圈……我不是……雜技演員！」羅伊瞳孔充斥著迷茫之色，明顯神志不清滿嘴胡話，「等以後……以後買了莊園……把他請來……當個看門人……還要負責清理莊園的馬桶……」

珊瑚聞言俏臉閃過一絲掙扎，女術士感受到了壓力，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猶豫起來，片刻后幽幽一嘆。

「羅伊，我得提醒你一句。整個獵魔人試煉中前兩步只是為了打好基礎，第三步，才是最艱難、最關鍵的階段，絕大部分獵魔人都倒在這一步，你要對接下來的痛楚做好心理準備。」

面對這一切，珊瑚卻淡然自若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依然如往常一樣對他調侃打趣，羅伊鬆了口氣之餘隱隱有一點失落，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然而這份平靜沒有維持太久。

第十天，間歇性和圖書癲癇停止。羅伊陷入了漫長的昏迷，他的雙眼獃滯無光，他的雙手緊抓衣物，像雞爪子一樣在半空中彆扭地舞動。他的呼吸變得沙啞而響亮，他的皮膚滲出冰冷、粘濕的臭汗。

少年身體恢復了平靜。

來到梅里泰莉神殿兩個月又十八天，兩人踩著清晨的露珠踏入實驗室，今天，獵魔人試煉將進入最後階段——青草試煉。

珊瑚伸手往他額頭上一探，燙的燒手……

「訇——」

接著珊瑚用魔法為他調理，讓身體處於最佳狀態，一切盡在掌握。

「嘔……」突然間他開始嘔吐，食物殘渣、夾雜觸目驚心的血沫散落在地，強烈的刺鼻氣味讓珊瑚皺了皺鼻子，死死攥緊了手，指尖顫抖。

半死不活的兩個月後，一道金光閃過，手術台上，羅伊枯瘦的體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飽滿，他突然蘇醒，睜開雙眼——暗金豎瞳，好似野獸。

「濃度不同，強化效果也不一樣？」羅伊沉吟道。

有了前面的經驗，接下來的感染過程沒有再發生意外、異常順利，羅伊的免疫系統在四種病毒的打磨下脫胎換骨，他的和*圖*書皮膚變得更加細膩，五官變得更加敏銳，身體精力充沛到極點。

「嗝……」羅伊驀地打了一個嗝，瞪得像銅鈴一樣眼珠子眯了起來，閃過一絲迷茫，接著醉酒般軟趴趴地倒在手術台上，發出一陣「呼嚕呼嚕……」的滑稽叫喚。

「中等濃度，加入三種普通等級的突變物。」

「羅伊，感覺如何？」

癲癇，每隔一到兩個小時，間歇性癲癇就會複發。

羅伊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不知不覺合攏眼皮陷入昏迷。

「我選擇強效。」羅伊一臉堅定地拒絕女術士的好意——經驗值已經攢滿，全面恢復能力蓄勢待發，如果這種時候都不敢冒險拼一把，那他還不如一條鹹魚！

「最低濃度，加入了弱效紅色突變物、弱效綠色突變物、弱效藍色突變物，比例為2:2:1。」

隨後兩天，癥狀有增無減。儘管大汗淋漓，少年的皮膚卻幹得發燙，脈搏則趨於平穩——甚至比常人更緩慢。

少年點了點頭，臉色鎮定，還有什麼能比病毒感染更難熬？

順道一提，在此期間，丹尼斯·克萊默找上了雷索，帶來一個委託，而羅https://www.hetubook.com.com伊也把古威希爾交給獵魔人使用。

「針對最基本的母親之淚、野黑麥汁、茅草汁液三種靈藥，你可以搭配不同濃度的突變誘發物——」

俏臉緊繃的女術士瞬間笑岔了氣，露出兩枚小巧酒窩，輕柔地拍打少年的臉頰，

如果試煉不成功，羅伊永遠無法踏出實驗室大門一步！

如此持續了一段時間。

好似做了一場綺麗美夢，夢醒一切又回歸正途。

「飲下青草煎藥前，你還得做出一個選擇……」珊瑚舔了舔紅唇，「根據雷索給我的青草試煉配方，以及……以及麗塔·尼德《關於青草試煉的補充研究》……」

雙手和十指在半空中優美地舞動，一陣急促的咒語中，盛裝靈藥的空瓶和一堆材料騰空而起，魔法的靈光化作無形的大手，開始現場製造青草煎藥。

「我在這裏，我不走……」女術士俏臉閃過複雜之色，輕輕把他摟在了懷裡，另一手緩緩拍打他的後背，眼神籠罩住少年的全身。

在此之前，珊瑚已經通知了南尼克、愛若拉、以及神出鬼沒的獵魔人統統不得靠近實驗室。

……

大門緊閉，和-圖-書纖纖素手一個響指，黑暗的大廳四個角落忽而亮起了強烈光芒，實驗室內部被照了個通透。

珊瑚關切地湊了過來，語氣微微緊張。

「咕咚……咕咚……」一口氣灌入好幾種煎藥，苦、澀、腥、酸，各種古怪的味道順著口腔滑入腸胃。

半個月後珊瑚再次為他灌入靈藥，他癲癇複發，癲癇結束又開始流鼻血、不停咳嗽以及嘔吐，嘔吐物只剩清水和膽汁。

接下來是一周的緩衝時間，他在女術士的指導下研究了一周魔法基礎理論，可惜成效甚微，只是對混沌能量有了些基礎認識。

從冰川病毒中恢復神智的羅伊，模糊回想起數次驚魂動魄的接觸——絲綢般的順滑，溫熱豐腴的觸感。

一個月後，少年的血水和汗水滑落到了手術台下的地面，他的毛髮開始脫落，先是眉毛，繼而是頭髮，他的頭頂變得光溜溜的，變成了禿頭。

少年還不滿足，神經質地睜開了眼睛，雙瞳充血，布滿了血絲。「別……別離開。」他夢囈似地呢喃了一聲，死死抓住女術士的右手。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傢伙！」珊瑚柳眉微蹙，露出厭惡的表情，做出中肯的評價和*圖*書，「他不是葉奈法的前男友嗎？一個毫無羞恥感的花心大蘿蔔。」

「最高濃度，加入三種強效等級的突變物，就包括那枚得自古代鹿首精的藍色突變物。」

五六個空蕩蕩的細頸瓶在手術台上一字排開，其上還堆砌著處理乾淨的諸如叉尾龍脊髓液、飛獅怪毒腺、白話吸血女妖的舌頭、歐薯芋、長葉車前、曼陀羅根等鍊金基底。同時女術士磁性的嗓音在密室緩緩回蕩，

「等有機會，我肯定把這話傳達給你的老師。」

究竟發生了啥？

在那之後，少年精疲力竭，像具屍體一樣不再動彈。

躺在她懷中的身體突然僵硬地伸直，接著開始抽搐，全身痙攣，並伴隨著意味不明的尖叫和咕噥，當尖叫終止，嘴裏又開始冒出出白沫、血沫、面色青紫，瞳孔擴散。

委託的進展，只能等試煉結束后才會知曉。

休整過後，少年被病毒折磨得形銷骨立的身體恢復健康，開始第三種、第四種病毒感染。

「濃度和強化程度以及致死性成正比，選擇取決於你，」珊瑚抿了抿紅唇，建議道，「但我建議弱效，最多普通等級，以你的身體素質應該能有驚無險地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