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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級狩魔人

作者:隱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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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白果園慘案 第十三章 閣樓中的惡靈塵

第七卷 白果園慘案

第十三章 閣樓中的惡靈塵

獵魔人將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爵士聽完,浮腫的臉頰一顫,聲音發抖地說,
他用手指戳了戳自己後腦勺,向伊格納修示意,「那麼維理雷斯家族,另外的兩支成員身上是否存在烙印……胎記?」
「嘎吱——」
……
而家族中男性的房間沒有發現毫無痕迹。
「惡靈塵,一共出現在三個地方。」羅伊分析著現有信息,「分別是瑪麗夫人、爵士的祖母、以及曾祖母卧室閣樓。」
「天花板上的閣樓里也沒有?」
幸運的胎記?
「你從來沒懷疑過嗎?爵士。」羅伊目光直透人心,「維理雷斯家譜上記載得清清楚楚,你所在的這一支到了晚年都沒有好下場?你就沒質疑過這個不靠譜的說法——幸運胎記?它又給了你什麼幸運?」
「如果你肯合作,我們會儘力幫你。」羅伊頓了頓,「帶我們檢查檢查城堡上層的房間。您去世的親人們曾經住裏面,對吧?」
實在諷刺至極。
伊格納修癱坐在沙發上,猶自不信。
「您父親和兒子的房子也沒有任何異常。」
伊格納修仔細思考,他這一生,貌似還真沒撞過大運,反而——身邊親人一個接一個死去,他因此自甘墮落,日夜酗酒、徹底毀掉了身體的健康。
對於獵魔人而言,一個晚上不睡覺,沒有任何影響,他們仍然精神飽滿,心情振奮。
獵魔人再熟悉不過。
「時間已經過去了上百年,具體原因不可考。但我小時候曾經聽母親說過……立下這條家規,是為了紀念詹妮弗·維理雷斯在家族創建中做出的卓越貢獻。」
「兩位應該猜到了,」爵士回答得很果斷,「他們沒有。在我五六歲時,城堡里還住著小部分旁系,我出於好奇檢查過他們,十幾個人,全身上下不存在任何胎記,我確定。」
上半身是一件小巧的蕾絲背心,帶著明黃色的印花,襯托出優美的腰腹線條。下身是優雅的荷葉邊裙,一層疊一層,烙印著奪目而誇張的艷麗色彩,以及和圖書各種神秘的植物花紋。
「瑪麗也跟我提過,胎記我們這一支獨有,」伊格納修望著天花板,臉上浮現出一絲驕傲,「是一種恩賜,幸運的胎記。」
「伊格納修爵士,恭喜您,您的卧室沒有妖靈出沒的痕迹。」
「當然……」伊格納修輕輕撫摸畫像的邊緣,眼中迷醉一閃而逝,「這是維理雷斯家族的優良血統,繼承自祖母的驚人美貌。毫不誇張地說,維理雷斯家族的女眷參加任何國家的選美都綽綽有餘。」
「兩位,你們臉色看上去不太好,」爵士心頭一緊,「這個胎記有問題?對,你們之前好像提過?」
房間意外的乾淨簡潔,沒有多餘的裝飾,柔軟的大床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副醒目的瑪麗·維理雷斯半身像。
「這怎麼可能,瑪麗為何要哄騙我?」
片刻后,羅伊重新下到卧室將結果告知了兩人,
這樣的安靜正合伊格納修的心意,他提上一盞煤油燈帶著兩名獵魔人離開了卧室。走廊的光線昏暗,除了每間卧室門外掛著的一盞油燈將附近狹窄的一片區域照亮,大部分地方都很暗。
「兩位大師操勞了一夜實在辛苦,我馬上派人去準備早餐。」伊格納修打了個呵欠,雙瞳下的黑眼圈更加濃重。儘管還有兩間卧室沒搜完,可他虛弱的身體撐不下去了。
發現惡靈塵的地方,無一例外都是女性的房間!
「這座城堡里沒人能消滅一頭女妖,」根據觀測的結果,羅伊很篤定,「除非女妖自殺。」
「大師……」伊格納修的聲音突然繃緊,「距離我的第一代祖先已經過去了一百年,下咒的人還活著?」
「伊格納修爵士,恕我直言,瑪麗夫人的美貌讓人印象深刻。」
「不到十分之一的量,大部分早已被風給吹走。但這足夠說明——」雷索掃了一眼伊格納修,「瑪麗·維理雷斯卧室的閣樓里曾經出現過一頭妖靈。它又是怎麼在不驚擾任何人的情況下,從外面進來?」
爵士猶豫www.hetubook.com•com了片刻,頷首道,「希望兩位動作輕柔一點,不要破壞我親人的遺物。」
「是嗎,可他們為什麼不警告我?」
「風的聲音,」大漢豎起食指,指向上方。「天花板後面是空的?」
羅伊心頭咯噔一跳,「瑪麗·維理雷斯卧室上面為什麼會出現一張床,以及惡靈塵?」
可瑪麗和約翰已經去逝,卧室中有了片刻的冷寂。
……
當獵魔人搜完這四間房,城堡的庭院里傳來了雞鳴。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僕人們起床的時間。
「我從未見過效力如此強大的詛咒,」光頭大漢遺憾地說,「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找到最初的下咒者。」
深夜,阿瑪維特城堡里僕人們都進入了夢鄉,原本負責照料伊格納修的僕人也被他打發掉,現在整座城堡僅最底層有士兵在值夜。
「我怎麼清楚?得問你的父母。」
很快,體重輕一些的羅伊靠著從雜物間搬來的梯子,爬上了十遲高的天花板,推開一扇活動門后,進入一間小巧的暗室。
「對,那兒也沒有,我們保證。」
「有什麼發現?」
「我看是厄運才對!」
「安靜些,別說話。」雷索突然閉上眼睛,側耳傾聽。
這種奇妙的重合,來自於她們家族繁衍後代的方式——女性掌權,招收入贅的女婿,一代又一代將家規傳了下來,直到伊格納修這一代,再沒有女性繼承人。
只能由他來繼承。
伊格納修在一扇門外駐步,「這是瑪麗·維理雷斯的房間。」
窗外隱約有蟲鳴傳進來,伴隨一連串「嗒、嗒、嗒」的腳步聲在走廊中回蕩,還有一股涼風徘徊著,從走廊的一頭吹到另一頭,發出一陣陣詭異的嗚咽,彷彿女人的啜泣。
「不行!大師……你們能不能先把我的卧室檢查一遍。」
此外,獵魔人見到了這三位女性的畫像,她們的美貌各不相同,然而氣質有些類似,自信地淺笑,黑而深邃的眼睛流露著淡淡的神秘。
「搜完維理和*圖*書雷斯家族創始人萊昂·維理雷斯、詹妮弗維理雷斯的兩間房,我感覺會有重大突破。」
獵魔人頷首,「能檢查一下?」
「我也不瞞兩位大師,從我的祖先詹妮弗和萊昂那一代起,就立下了家規,阿瑪維特城堡由女性掌管。」伊格納修看向對面沙發上的兩名獵魔人,現在整個頂層卧室只有他們三人。
兩名獵魔人心頭一動,這倒也說得通,瑪麗死後化作的妖靈,因為少許遺留的執念、和本能,回到生前的卧室……
「果然……」伊格納修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瑪麗對此一無所知。」
「你們的要求我都做到了。圖紙物歸原主,我也誠懇地向寇格林姆大師磕頭謝罪。希望兩位信守承諾,儘快幫我找出這個幕後真兇。」
「沒錯,天花板後面有一層閣樓。」伊格納修坦然道,「每個房間都有。」
此刻她的表情沉著,下巴微微上揚,充滿自信。
……
她就像是一團充滿神秘的火焰,讓人移不開眼睛。
羅伊沉吟了片刻,這規矩怪怪的,但要說哪裡有問題,又說不上來。
羅伊迅速將暗室搜查了一遍,然後在地板上某一處發現了一小堆可疑的塵埃。這不是普通的灰塵,帶著淡淡的人類骨灰味,一粒粒呈現出妖異的翠綠色。
獵魔人頷首,離爵士卧室最近的另一間房屬於他的母親。
「這間房自從兩年前瑪麗去世后,再沒人住過,但每周會有僕人來打掃。」伊格納修神色惆悵又有些懷念,「大師務必小心,不要碰壞任何東西。」
「巧合?不,必然有某種關聯。」
這答案實在出乎獵魔人的預料。
「你們不懂不代表其他人也糊塗。爵士,家族兩代旁系成員全部離開城堡,說不定發現了一些蹊蹺。」
「吉普賽女郎……」這個形容詞自發地從羅伊腦海里蹦了出來,但他隨即失笑搖頭,「獵魔人世界根本不存在吉普賽這個民族。只是瑪麗·維理雷斯外貌實在是……」
伊格納修微微失神,他無法www•hetubook.com.com想象自己從懂事起就被父母不停灌輸的話,竟然有著完全相反的真相。
迄今為止,兩人共搜了七個房間,都屬於維理雷斯家族直系成員:伊格納修的曾祖父、曾祖母,祖父、祖母,父親約翰爵士、母親瑪麗夫人,伊格納修以及他的兒子孚羅里安。
伊格納修就像被擰緊發條的懷錶,一刻也停不下來,繼續帶著獵魔人搜查他的祖父那一輩,以及曾祖父那一輩曾經住過的卧室。也就是維理雷斯家族第二代,和第三代的居所。
「如您所願。」
他們認為的惡毒詛咒,在伊格納修長輩嘴裏卻是一種恩賜?
伊格納修鬆了口氣,但不把這件事情徹底搞清楚,他一刻也不得安生,「來這邊吧,兩位大師,繼續搜一搜約翰和孚羅里安的房間。」
他連續往壁爐中丟了好幾根木柴,黃澄澄的火焰升騰,爐火變得更盛,這才感覺周身暖和起來。
暗室的角落有一張雙人木床,木床上的牆壁開了扇百葉窗,隱約有股冷空氣從外面飄進來。木床上還放著床禦寒的紅色棉被,上面滿爬滿灰塵。
伊格納修繼續欣賞畫像,獵魔人則開始搜索房間,過了半小時,書架上零星的幾本書,衣櫃,梳妝台,床鋪上面的枕頭和被子,床下黑暗的區域,地板、牆面,甚至瑪麗夫人肖像后的區域,獵魔人都找了個遍,並不存在暗格。
「暗室的百葉窗……妖靈可以沿著百葉窗從外面進入城堡內部。」羅伊琢磨著,「我還有個想法,這堆惡靈塵會不會來自於從墓穴里逃出來的那頭女妖,她回到了生前的卧室,然後被人消滅?」
另一邊伊格納修卻聽得亡魂大冒、冷汗淋漓,他完全不敢相信幾乎就在自己卧榻之側,有鬼怪在活動。
黑色的眼睛大而有神,右耳垂掛著一枚巴掌大的花朵耳環。她的嘴唇微厚塗抹著艷麗的玫瑰紅唇膏,右側斜下方一粒美人痣平添了幾分風韻。
可另一個問題又來了,
「很抱歉,爵士,我和雷索的意見與你正好相反www•hetubook.com.com,這種胎記絕不是什麼美好的象徵……」
連後代也無法延續。
油燈的光將三人的影子投射到牆面上,看上去異常的巨大、猙獰。
「伊格納修爵士,您別擔心,」雷索安慰道,「雖不知道何人所為,但這頭妖靈已經被徹底消滅,傷害不了您。」
「按照兩位說法……我的……我的祖先被某個法力強大的術士詛咒,身上才會出現這個胎記……胎記還隨著血脈遺傳給了後代?最終目的是……讓我們家族滅……滅絕?」
「不要以常識來揣度施法者,百歲以上的術士多得是……」雷索手指規律地敲擊桌面,「爵士,如今這位幕後黑手也許正在某處監視你家族的動靜。」
獵魔人隱隱發現了某種規律,但還沒有確定。
「閣樓里有張床,難不成瑪麗·維理雷斯,偶爾還要爬上來睡一覺?」他靠了過去,地步被踩的吱吱作響,聽上去不那麼牢靠。「這是貴族的特別愛好?」
自己引以為豪的胎記,真是一個巫師用來傷害凡人的詛咒?
「不然呢……」羅伊反問,「你能如何解釋,除了你們這一支,旁邊兩支身上都不存在胎記,人丁興旺得多?」
……
阿瑪維特堡壘的夜晚寒氣頗重,伊格納修虛胖的身體裹著厚厚的棉絨外套,雙手握著一個牛皮熱水袋,仍然不停地縮著脖子、發抖。
最讓人驚艷地是她的穿著打扮絲毫不像一位端莊的貴族夫人,過於艷麗、奔放。
「這胎記……果真……果真是詛咒?」伊格納修滿臉懇求,「又該如何破除?求兩位救我?」
「兩位大師,」伊格納修搖頭,面容苦澀,「我是白果園的男爵,一位貴族,但同樣是個凡人……從未接觸過術士、巫術……根本無法把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
羅伊擺了擺手,「您不用管我們,歇著去吧,有需要的話我們會找格蘭特。」
畫像上的瑪麗夫人大概三十來歲,正是最成熟美艷的年紀。一頭茂密的褐色秀髮扎在腦後,臉型微微狹長,下巴有點尖,眉毛淡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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