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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卡特眼神恍然，關於弗爾泰斯特糟糕的生活作風傳聞很多，他和絕大部分國王一樣戒不了風流的毛病，也有許多風流故事在民間廣為流傳，比如他與自家……生下了雅妲公主。

「阿比蓋爾，惡兆之神的祭司？」雅妲將生有倒鉤的皮鞭指向牆角瑟瑟發抖的少女，另一隻手卷著肩邊茂密的秀髮，「我在皇家藏書館看到過相關資料，惡兆之神的祭司很擅長詛咒。」

弗爾泰斯特城堡。

「還好你沒動手……羅伊，我給你個忠告，絕不要輕易對某個神明的祭司使用法印、操縱他們的神志……否則可能驚動她們身後的存在，導致不可測的兇險。」

費卡特低眉順眼，誠懇地說，「這段時間，我和梅里葛德兩位顧問每日都去維吉瑪湖探查，可從沒發現異常的活動。那東西大概率已經不在湖裡面……我們琢磨著她從信徒那裡提前獲取消息，逃去別的地方藏了起來。」

「遵命，陛下。」

為禍一方！

二十多年前，弗爾泰斯特的臣子，奧斯崔特愛上了國王的姐妹，也就是雅妲公主的母親，同樣叫做雅妲。

好幾年，維吉瑪的居民都夜不能寐。

十五歲的小女孩兒，果真的像表現的那麼怯弱、不濟？

「我自然清楚，對此也深有體會……」雅妲眼中突然有些回憶的光芒，在房間中繞圈踱步，「那個曾經讓我飽受折磨的吸血妖鳥詛咒，跟獅面蜘蛛有著很深的淵源。雖然女神緩解了詛咒後遺症，但我還能感覺到，惡臭依然纏繞著我的靈魂。」

「陛下，這幾日神殿區戒嚴的成效斐然，廣場附近所有異教徒都被一掃而空。維吉瑪的居民也都迷途知返，回歸了雷比毆達、梅里泰莉，和永恆之火的懷抱。照我看來，湖中女神經過這一次的打擊，以後想要再想重新發展，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和圖書」

弗爾泰斯特最後咀嚼了幾口烤的外酥里嫩的雞肉，然後用一條綉著鳶尾花的絲綢手帕擦拭嘴角，「費卡特法師，最近辛苦你們了。但這還不夠！」

「陛下，請允許我確認一遍，是男孩還是女孩？」

他推開了椅子，開始繞著餐桌踱步，「我一開始是如何跟你們交代的？」威嚴的眸子瞪向法師，「我現在再重複一遍。維吉瑪是我的地盤，梅里泰莉都得給我老實本分。而那個妖言惑眾的湖中女神，我很清楚，她害死了我的騎士團團長和前任顧問，她必須付出代價！」

「給我個理由！」

「我……」阿比蓋爾被三名獵魔人和一位艷光四射的公主給盯著，支支吾吾半天，這才吞吞吐吐地說，「我上個月滿了十五歲……我跟他們說過，我是個孤兒，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只有教友。我被導師，也就是維吉瑪教會上一任祭司收養……」阿比蓋爾明媚的大眼睛里浮現出一抹憂傷，「但導師兩年前過世了。」

「維吉瑪是泰莫利亞的首都，整條王國貿易路線上最重要的停駐點，每天都有大量的外來者經過，魚龍混雜。偶爾失蹤一兩個，根本管不過來。」雅妲靠近了少女，冰冷的右手五指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面向自己。

「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姑娘……長得又這麼漂亮，」雅妲臉上的興緻更濃，手腕抖動間，在半空輕輕揮舞皮鞭，一邊繞著少女轉圈，「被收養之前，你是怎麼在維吉瑪討生活的？本地黑幫絕對不會放過你這頭小綿羊。讓我想想，賣到偏僻的鄉下農場都是最幸運的結果。」

「嗯。」

「女孩！」弗爾泰斯特語氣說不出的失望，他甚至懷疑正是缺少了阿扎法師的秘葯，才導致自己的兒子變成了女兒。

「別把邪惡說的這麼偉大，」獵和*圖*書魔人挑了挑眉，「我猜那些敢找上你的黑幫分子，都被你的教友丟進下水道喂那兩頭蝠翼魔了吧。」

腦海中突然形成一條清晰的故事線——

國王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沉默良久，臉上浮現出一絲遺憾。「逃倒是逃得挺快。」

既然美德教會需要地下據點，那麼惡兆之神就該識趣地離開，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仇恨！

比如他在外面有很多情人，而且偏愛自己手下的有夫之婦。

……

貿易區的一棟房子里。

弗爾泰斯特極富壓迫力的目光又將術士上下左右審視了一遍，直看得後者滿身冷汗，這才換了個話題，

弗爾泰斯特猛地抓起餐刀，狠狠插入一隻烤雞的正中央。

「惡兆之神居然跟您的詛咒有關係。」羅伊垂下頭，沉思片刻。

「沒錯，獅面蜘蛛編織命運，掌控人類的生死。」

現在又多了一項，不久前，某位情人替他生下了孩子。

「雅妲那裡怎麼樣？」

可後來他發現弗爾泰斯特把暗戀對象據為己有，妒火中燒，發出了無比惡毒的詛咒，讓雅妲王后難產而死，死去的骨肉更是在數年後變化為吸血妖鳥。

費卡特只覺得心尖兒一顫，垂下了頭，「陛下息怒……很抱歉……您的要求我們辦不到。」

雅妲柳眉倒豎，語氣一寒，「至於死不悔改者……」

雅妲沖少女溫和一笑，「我們想做什麼，這取決於你的態度。先來做個自我介紹吧，阿比蓋爾，惡兆之神的祭司，你多大了？你的父母、親人、朋友們，都在哪兒呢？」

「但我向您保證，弗爾泰斯特陛下，只要我們在維吉瑪一天，那東西絕對不敢再踏入這裏半步！」

「乖女孩兒，告訴我，維吉瑪現在總共有多少獅面蜘蛛的信徒。」

他抿了抿嘴唇，又把下一句的話吞回肚子里。

費卡特鬆了口和_圖_書氣，「公主殿下身上偵測不到魔法的氣息，想來最近沒有再接觸過教會的事務。但她畢竟跟湖中女士建立過深刻的聯繫……」費卡特小心地建道，「您就這麼放任不管，會不會有些隱患？」

「給你半小時，考慮清楚！」

「這不奇怪……」雅妲說，她「扮演」過一段時間維吉瑪的治安官，對於維吉瑪底層居民生活狀況有過了解，

阿比蓋爾長長的眼睫毛眨了眨，倔強地偏過頭。

以少女的外貌身段，想勾引幾個心術不正之人，相當簡單。

奧斯崔特、噩兆之神教會、雅妲和她母親的詛咒。

阿比蓋爾近乎默認了。

他向噩兆之神的祭司討要到了詛咒方法，這才導致接下來的一切悲慘事件。

「說來也巧。」羅伊將通過蝠翼魔屍體找出下水道密室的過程說了一遍，雅妲聽得眼前一亮，「正愁沒有祈禱間，這便有人送來現成的秘密據點，真是湖中女神保佑！」

雅妲半蹲下身體，俏臉直接貼到對方眼前，「但你若願意配合，那些不體面的手段，不用也罷。」

「雅妲殿下，用不用我幫忙？獵魔人法印能節省不少時間。」

直到傑洛特到來，拼著身受重傷解除吸血妖鳥的詛咒，讓泰莫利亞的公主、白之雅妲恢複原身！

毫無疑問是種偽裝！

「夠了，感謝你的慷慨。」羅伊由衷地說。

豪華的餐廳，魔法吊燈灑落柔和的黃光。

旁邊，雅妲摩挲著脖子間的雪白的皮膚，似乎不想再深入下去，終結了這個話題，

「我看過那個始作俑者、暗戀我母親的畜生奧斯崔特留下的書信，其中反覆提到過命運，這說明什麼？他的詛咒方法很有可能來自於惡兆之神。薇薇安女士幫助我戒掉『血肉饑渴症』，卻沒能去除最後一絲的詛咒。」

「那麼陛下……」費卡特說，「我保證，由htｔps://ｍ•ｈetｕboｏｋ•ｃoｍ•ｃom術士兄弟會調配的藥劑，會讓小公主更加健康、美麗、活潑。」

雅妲聞言神色一凜，

「沒想到在我眼皮底下居然還藏著這麼一個邪惡的組織，你們怎麼發現的？」

「我、我一直在神殿區的洗衣婦家裡幫工……」阿比蓋爾咬了咬薄薄的嘴唇，她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坦誠地說，「五年來，那位洗衣婦和她的家人一直護著我，讓我免受惡棍欺負。事實上他們一家都是大編織者的信徒，把我引入教會……再然後我被收養。」

此前羅伊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奧斯崔特堂堂一個泰莫利亞大臣，有什麼能力、又憑什麼向雅妲的母親發下如此惡毒的詛咒？須知他並沒有獻出自己的生命。

雅妲秀氣的眉頭緊蹙，無意識地摸著脖子間的護符。那是為她解除嗜血妖鳥詛咒的白狼所贈，為了防止詛咒複發。

費卡特說著半真半假的話，術士兄弟會對湖中女神這種傳說生物接觸得不多，但也明白她們代表著一個古老的種族。膽敢殺掉其中一位，那便是與所有湖泊中的精靈結下血仇。

這便是因果循環？

羅伊頷首，難怪那時候自己心生警兆，「那您準備怎麼處置她？她……」

「還有件大事……」國王頓了頓，臉上有些猶豫地說，「上次提到的藥物準備好了？」

理清頭緒，羅伊不禁心生感慨。

「雅妲殿下，你千萬小心……一部分惡兆之神的信徒具備強大的詛咒能力，別惹禍上身。」

「我信任術士，讓泰莫利亞成為全北方魔法最普及的國家；這麼多年，我付給術士協會的錢，多到足夠買下一個王國！我想我有資格命令你們——」弗爾泰斯特眼神一寒，「把她的屍體抬到我面前！」

現在他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維吉瑪下水道一直藏著個噩兆之神教會，並且奧斯崔特正是信徒之一。

hｅｔubｏok.cｏm.coｍ「小白兔」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像是被嚇壞了，微微張大了嘴。

雅妲俏臉閃過一絲堅決，「我得從阿比蓋爾身上想辦法，一勞永逸解除詛咒，免得它複發。」

曾經，噩兆之神詛咒了雅妲，而今天，這個教會的命運全部繫於她手！

「接下來，『中毒不深』，迷途知返者……我會把他們永遠驅逐出維吉瑪！」

術士沒有莽撞。

「大編織者？命運的編織者嗎？」雅妲打量著少女潔白小手上的老繭，突然問。

「如果還有任何要求，只管提，」纖纖素手拍了幾下獵魔人的肩膀，「當然，教會和湖中女士若有麻煩，也希望你繼續伸出援手。」

「先問出所有惡兆之神的信徒，它們該為美德教會挪個地兒。」雅妲抿了抿紅唇，

「接下來和阿比蓋爾祭司的交流，由我負責。羅伊，你和兩位大師想必也累了，回去歇著吧……對了，上次派人送過去的材料還夠嗎？」

獵魔人進一步地猜測的道，「作為祭司，你還肩負著挑選祭品的職責。偶爾是不是還要綁幾個活人進入下水道，給獅面蜘蛛的『守衛』打牙祭？」

國王坐在那張長長的楠木餐桌主位，慢吞吞地享受著早餐。新進的一位皇家顧問希達里斯的費卡特正恭恭敬敬地做著報告。

「再繼續打壓下去，她都不會認我這個親生父親！」弗爾泰斯特無奈嘆了口氣，「這段時間你們……別把她逼的太緊。」

「你們……你們究竟想幹什麼？」阿比蓋爾龜縮成一團，即便她沒有魔力，白皙的手腕和腳腕還是被套上了反魔法金屬鐐銬。

……

「我是維吉瑪的公主，」雅妲俏臉緊繃、聲色俱厲，「一個命令下去，騎士團的人會立刻抓出所有躲起來的『小蜘蛛』！當著你的面，鋸掉他們的『牙齒』！」

此時一張素凈的小臉爬滿驚慌，就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