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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魔人身形鬼魅地繞著三人轉了一圈，冷冽的劍光幾次跳躍。

「當初我和瑟瑞特還沒離開諾維格瑞，本地幫派曾派人到菜檔找過老摩爾麻煩，妄圖收取保護費，被咱們狠狠教訓了一頓后消停下來。」

這些傷勢表面看都已經愈合，沒有太大的問題，但如果繼續拖下去，哪天爆發出來，就會令他丟掉半條命。

「這三個傢伙，被我從頭到腳收拾了一遍，現在變老實了。」奧克斯將手指節捏的一陣脆響，滿臉意猶未盡。

「魔鬼！獵魔人，魔鬼！」文森特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沒想到自己一語成戳，真的有變種人冒出來替老摩爾出頭。

「你們做的已經夠多。」

旁邊黃背心的肌肉男混混忽然放了一句狠話，然後被奧克斯一腳踹翻在地。

但現在北境戰爭尚未爆發，世道還沒那麼糟糕，四大黑幫影響力不如後世。

不過那是十年以後，那個時期，諾維格瑞永恆之火在瑞達尼亞的皇帝鐵石心腸的拉多維德的支持下，派遣大量女巫獵人殘忍地掃蕩全城，剷除非人種族、術士，而四大黑幫則渾水摸魚，暗地裡藉機發展勢力，慢慢發展成為諾維格瑞四大巨頭。

「羅伊……」老摩爾支支吾吾地說，「別把威利幫的人得罪太過火，不然咱們以後沒法在諾維格瑞混下去。」

……

為了讓老兩口平靜的生活不受打擾，他都敢跟鏡子大師打賭，這群欺軟怕硬的傢伙，卻在背地裡玩陰的！

「我問你答，再多說一句，舌頭抽出來喂狗！」

「對了，老爹，剛才那三個混蛋打你了，身體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分別一年，突然間多了個弟弟，頗令他措手不及。

「他是不是還有個兒子？叫塞浦里安·威利？」

鮮血飛濺，三隻斷臂騰空而起。

「唰——」

觀測之中，老摩爾體質也因為傷勢衰弱到了4點，甚至不如一個常人。

「那就沒錯，阿爾方斯·威利，和圖書也就是『霍桑一世』。」

羅伊心頭一動，

「看這眉毛、鼻子、嘴巴，是我家羅伊沒錯！」

「你長大了。」

羅伊面露感激地說了一句，目光轉向三個混混，在三人面前晃了晃手，沒反應，「啪啪！」

蘇茜偶然對上獵魔人暗金的眸子，掃到他類似於混血精靈的耳朵尖，好奇道，「我的孩子，你的眼睛和耳朵怎麼了……」

讓普通人敬而遠之。

文森特眼前一花，臉色僵硬，老實了下來，

魔葯對普通人而言相當於劇毒，但羅伊在牛堡調配的藥劑對普通人也適用。

羅伊歪著腦袋想了一秒，深呼吸，平復下躁動的心情，「說的也對，幾個小嘍啰，殺掉也解決不了問題。必須從病根上開刀。」

更可怕的是，還不止上次的兩個，而是整整——四個！

「獵魔人，你們打聽這種事幹啥！？」

「不過欺負了老摩爾大半年，饒不了你們！」

「這是，威利老大的命令。」

「我不在的日子，你們受罪了。」

算算年紀，自家孩子該是一個接近十五歲的少年，可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少年人的活潑和開朗，表情動作處處透著成熟，說十八九歲還差不多。

「這……」文森特怯怯地掃了一圈像四尊雕像一樣站在周圍的獵魔人，嗓子發乾，繼而一咬牙，反問道，「獵魔人，據我所知老摩爾只是個普通的農民，沒背景也沒錢，你們犯得著為了這種鄉下的泥腿子得罪咱們？」

白狼混跡在諾維格瑞的時候，與四大黑幫產生過深入的交集。

這時蘇茜大媽叫了一聲，懷中的嬰兒不知何時恢復了安靜，黑亮的大眼睛轉向獵魔人，像星星一樣閃爍好奇之光。

「我自有分寸。」獵魔人轉過身，臉上笑容消失。

老摩爾只在開了幾十年肉店的屠夫，和酒館里沉默寡言的冒險者身上看到過這種漠然。

喝完藥劑，老摩爾頓覺一股熱流滾入腸胃，身上www.hetubook.com.com的淤傷帶來的痛苦似乎少了那麼一點兒，不禁感動地握住羅伊的手，渾濁的眸子漸漸有些濕潤。

「不過高了，也壯了，雷索大師教導有方，把你從一個弱不禁風的小蘿蔔頭，訓練成了強壯的男子漢。」

「讓我看看傷口。」

「小鬼，你用詞不當……」光頭大漢，奧克斯兄弟，堅定地站到他身邊，「不是『我』，而是『我們』，咱們一起去會會那個狗娘養的雜碎！」

「半年前，兩位大師給老摩爾撐腰，讓老大吃了虧，臉面無光，懷恨在心。」小混混囁嚅著，眸子里閃過一絲恐懼，「老大最欣賞……小人物的掙扎、和絕望，說是充滿了詩意。所以慢慢折磨他……出口氣。」

「那老威利了？」

小巷裡。

「乖乖合作，自然能少吃點苦。」

「別！不要折磨，不要屁股開花！我說，」肌肉男吞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我們老大是阿爾方斯·威利，統治著諾維格瑞最大的幫派！」

在圍觀者驚懼的目光中，進入陰暗的巷子里。

「別打，我說！」混混這次回答得很乾脆，「三位老大……屠夫克里弗、乞丐王法蘭西斯·貝蘭，以及收藏家——奧洛夫·比爾德。」

權力大到什麼程度？

奧克斯搖了搖頭，語氣冷了下去，「沒想到我們前腳剛走，這群王八蛋後腳就把賬算在了老摩爾夫婦身上。說起來還是我考慮不周，連累了你的家人，當時該再狠點！」

「具體原因，等回去后再解釋。」羅伊安慰地捏了捏老兩口溫熱的手掌，別過頭，沒人看到的地方，皺了皺眉，臉上矛盾之色一閃而過。

連續三記耳光，小混混捂著紅腫的臉頰回過了神。

雪亮的劍身反射寒光，晃得三人臉白如雪片。

面前這個身形修長，英氣勃勃的年輕人，與記憶中的瘦不拉幾、一身排骨的少年相差甚遠。

「小子……走著瞧，老大遲早會幫我們報https://www.hetubook.com.com仇，讓你們，從世界上消失！」

三個小混混捂著光禿禿的手腕鬼哭狼嚎，躺地打滾，像只醜陋的肉蟲一樣蠕動。

……

「閉嘴！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不想再受折磨，就老實回答問題！」羅伊指著先前踢了老摩爾幾腳的尖嘴猴腮的男人，「你叫文森特？威利幫的老大是誰？」

混混驚疑道，「你，你聽說過少爺？」

年輕的獵魔人突然沖三人猙獰一笑，露出整齊而雪白的牙齒，白的發光，同時五指勾勒出青色的倒三角法印。

「他叫米諾嗎，可愛的小傢伙。」羅伊蹲下身體，輕柔地撓了撓嬰孩兒的肉肉的腳丫，捏了捏他肥嘟嘟的臉蛋，又從腦袋后的兜帽里把正在打瞌睡的歌爾芬·黃狗提出來，把一張狗嘴拉成了大餅，逗得小傢伙咯咯直笑。

嬰兒的感覺很敏銳，似乎察覺到與面前之人的血緣關係，在老兩口驚訝的目光中主動朝獵魔人伸出白|嫩的小胖手。

「幫派的規矩我懂，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文森特狠狠地瞪了獵魔人一眼，沉默不語。

蘇茜上下打量，滿臉欣慰，

老摩爾也不例外，但他又覺得對方的眉目之間，偏偏有種深入血脈的熟悉感。

「不過目前看來，『霍桑二世』尚未成長起來、親手殺掉自己的父親。」

羅伊臉上閃過一絲戾氣，

不過仍然是普通百姓招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待會兒吧，你們待在這邊，」羅伊最後摸了摸嬰兒光溜溜的腦門，站起身，「我的朋友會幫忙收拾菜檔，我得先去處理那三個小混混。」

「我通過了青草試煉，成了獵魔人，五官部分特徵就變得跟普通人不太一樣。」

文森特在獵魔人暗金的瞳孔注視下，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廢話，「乞丐王控制著諾維格瑞的盜賊和乞丐，負責所有偷竊和乞討的生意；屠夫掌握著全部放貸和大部分保護費生意，集市這片的保護費也快要劃分到他的名hｔtｐs://ｗｗｗ.ｈｅtubook•ｃoｍ.com下；收藏家經營著洗浴中心、大部分酒館，無論是誰在諾維格瑞舉行宴會和活動都需要藉助他的經營場所。」

古威希爾出鞘。

可他卻不同於從前，不太適應兩人那灼熱的眼神。

「公事辦完了，現在輪到私事。最後一個問題，你們不斷來找老摩爾的麻煩，敲詐勒索他，是自作主張，還是因為幫會高層、或者阿爾方斯·威利的命令？」

「剛才還沒有被折騰舒服……要不要再試一試屁股開花式？」奧克斯露出一個熱情洋溢的笑容。

不過這樣也好，當自己再次離開，老兩口也有個親人陪伴。

「我們老大，」文森特頓了頓，「經營賭場、地下格鬥場，以及妓院！」

羅伊眉頭舒展，前兩個傢伙他倒有過耳聞，但收藏家，他不記得四大黑幫里有這麼一號人物，「不該是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徹嗎？也對，那個間諜頭子目前應該隱居在幕後，尚未發展黑道勢力。」

羅伊狠狠地拍了拍文森特的臉頰，沉吟了片刻。

羅伊咬了咬牙，從空間里取出一瓶金盞花藥劑、不由分說地讓老摩爾喝下。

羅伊面籠寒霜，「堂堂威利幫派的頭領，為何刁難一個小人物？」

「今天這三隻手作為見面禮……給霍桑一世送回去，順便帶個口信兒，明天，我將登門拜訪！」

以文森特為首的三個小混混爛泥一樣癱倒在牆角，身體被汗水濕透，看不出任何傷痕，然而臉上鼻涕眼淚口水橫流，雙眼無神地望著天，嘴巴不停開合，喃喃自語，完全沒了菜檔里的猖狂。

「我的孩子，看看這邊，小傢伙肯定認出你了！」

「你眼睛花了嗎？當然是我們的兒子！我懷胎十月生出來的種，絕不會認錯，」蘇茜理了理懷中的襁褓，親熱地拉住獵魔人的手，「一年多了，分開的時候又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長相變化再正常不過。」

在未來，虐待狂魔兼心理變態的「霍桑二世」更試圖傷害希里。

羅伊固執ｍ•ｈｅｔub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地為老摩爾檢查了一遍身體，不由心頭一沉，老人的體質老人腰腹、後背、脖子，都有拳腳毆打造成的舊傷。

那張純真稚嫩的笑臉讓獵魔人的心莫名變得柔軟。

怎麼敢？

不知不覺間他與老摩爾夫妻分開了一年，此時再見老兩口已然頭髮花白，老態盡顯。

「諾維格瑞四大黑幫，除了老威利，剩下的三個幫派老大又是誰？」

「看樣子小米諾很喜歡你，不愧是親兄弟！」

「我皮糙肉厚，沒什麼大礙。」

羅伊深吸了一口氣，「媽的變態！變態的幫凶，你們也得付出代價！」

然後下意識地龜縮在牆角，滿臉驚恐，褲腿湧出濕熱的痕迹。

「唰唰——」

「要不要抱抱他？」蘇茜詫異地看了一眼溫順得出奇的黃狗，沒來得及問，兒子已經把它塞回了兜帽。

熟悉人體結構的獵魔人有很多手段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並且足夠隱蔽。

「要動手，至少得做點準備……所有麻煩一併處理！」

連尼弗迦德和瑞達尼亞的皇帝陛下都拿他們沒辦法，接手城市前，還得看黑幫臉色。

腦海中，再次鑽出剛才三人惡毒的咒罵。

「你真是我的孩子？」老摩爾歪著頭打量身邊的獵魔人，很快從一開始的狂喜中冷靜下來，起了疑心。

但他能感受到，兩人發自內心的關切從未改變。

羅伊又詢問了諾維格瑞永恆之火教會、城市管理階層的情報，不過文森特三人只是幫里最普通的成員，了解到的信息有限。

獵魔人的目光，不時看向三個小混混被拖走的方向，冷漠到了極點。

「冷靜點，小子，現在人多眼雜。」瑟瑞特陰冷的目光從三個亡魂大冒的傢伙身上掃過，「弄死他們，收尾麻煩。」

他的兒子，名聲更加響亮，在未來被稱為「霍桑二世」，用霍桑（狗娘養的）這個醜陋的詞彙來形容，可想而知他是多麼地招人恨。

羅伊差不多確定了這個猜測，又問，「四大幫派各自負責諾維格瑞的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