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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履見這些人態度與精神都很不錯，暗自點頭，道：「去吧。另外，對於一些沒有官職，又不適合留在京城的人，讓人勸勸，請他們回家養老吧。」

其中一個人上前，神色不善，道：「中丞，方才的事情，下官等聽說了。這是有心人衝著我御史台來的，必須要嚴厲回擊！中丞南下，事關『新政』，大意不得。下官建議，除了江南西路御史，再抽調三十人，並請刑部，大理寺調人，並三司，掌刑罰，裁決大小！」

他桌子前，站在六個人，侍御史，主簿，監察御史不等。

在場的一眾人，神色一凜，紛紛抬手，躬身，滿面肅容。

他看著文彥博，聲音都在打顫，道：「太爺爺，我，那些人，是大爹爹招來的？」

往日里，文相公的值房是安靜的，但來來往往辦事的人也不少。可今天，鮮少有人踏足。

文彥博見文峰成少有的不鎮定，表情又慢慢恢復平靜，強壓怒火，道：「不用那麼擔心。我還沒死，www.hetubook.com.com你待會兒去找他，將他叫到府里。給我將他關到密室里，沒我的允許，這輩子他就別出來了！」

文峰成神色一驚，連忙關好門，快步上前。

文彥博冷笑，道：「他六十多歲的人了，全都活到了狗身上！他以為，他沒有出面，章惇，蔡卞等人就查不到他？我都能知道，在這開封城，他能瞞得過誰！？蠢貨！」

「下官等明白。」御史們抬著手，聲音渾厚，隱含著冷意。

黃履可不管暗地裡有多少人在看著他，有多少人想要藉著應家搞事情。

黃履從椅子上站起來，道：「就按你們說的做。我不在京的時候，凡事由蔡相公做主。蔡相公兼任御史大夫，這一點，你們務必記清楚了。」

至於『不適合』三個字，那就是摻和了一些他們不應該摻和的事情了。

文峰成也是心思通透之人，瞬間身體冰冷。

看著身前的五個人，他沉聲道：「四件事，第一，本官不日將www.hetubook.com.com南下，要帶一些人。第二，應冠等人的事，需要坐實。證據，輿論，我都要。第三，京里一些人太過不安分，上面不高興了，你們要做些事情。第四，皇城司里的人，得儘早徹底了結，不能拖了。」

那是一道牆，可在牆的後面，隔著不遠，就是青瓦房。

「應冠等人之事，須要快刀斬亂麻，或許會引出一些麻煩，但總比拖著強。下官附議。至於京城裡不安分的人，下官等認為，我御史台還是太過仁慈了，權威不足，下官的意思，以應冠之案為列，速判重判，以定人心，懾姦邪！」

沒來由，沒人知道原因，就好像突然間變得冷清，門可羅雀了。

文峰成心頭還是陣陣不安，又走近了一點，低聲道：「太爺爺，我大爹爹就是因為沒官……才被人利用，不如，給他個一官半職，就在老家，不省心的多嗎？」

能留在開封城的，要麼是幾代積累，要麼就是來奔前程的。

文峰成https://m.hetubook.com.com怔了下，繼而陪著小心，道：「太爺爺，是我大爹爹做了什麼？」

文峰成從外面回來，看著詭異的安靜，不知為何脖子一冷，四顧的走入文彥博敞著門的值房。

只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太爺爺這般生氣？

文峰成臉色大變，哪還敢為文及甫多辯解，慌忙道：「孫兒糊塗，這就去。」

能被趕走的，自然就是來奔前程的。

章惇，蔡卞的值房在青瓦房，政事堂內的人不得而知他們的態度。

他一回到御史台，就陰沉著臉，將一干手下招來。

「下官等領命！」

黃履擺了擺手，揮退了他們，看著桌上的空白公文，拿起筆，在扉頁上寫下了：御史台改革奏議。

一眾御史，抬手應聲。

黃履聽著一眾人的討論，面色如鐵，道：「你們說的都很好。現在諸事繁雜，紛紛擾擾，沒休沒止！不怕告訴你們，剛才，我見的不止是大相公，還有，官家也在青瓦房！官家的意思很簡單：我大宋沒有什麼『新黨』和圖書、『舊黨』，這個黨，那個黨的。都是我大宋的股肱之臣，想法與態度都是一致：革除弊政，除舊迎新！允許以及尊重有不同想法的人，但，膽敢在國政大計上，與朝廷，與官家唱反對，禍亂朝廷，動搖民心者——其心可誅，絕不寬宥！」

朝廷改制，改變的，不止是原本的三省六部以及所謂的三司，慎刑司等奇奇怪怪的機構。御史台，作為最重要的監察機構，也在深入的改革中。

『置在地方，轄于朝廷，小事裁決，大事轉達。無礙各路，專于監察，事無巨細，清政安民……』

文彥博這次睜開眼，蒼老的雙眼裡，都是憤怒，道：「他剛才出現在大街上，就是那應家人鬧事的地方。」

接著，另一個上前，道：「中丞，應冠等人罪有應得，死不足惜。下官今日便上書，並催促大理寺，將應冠等人的案子，儘早判定，以斷某些人的妄想！」

文峰成身體越發的冰冷，忍不住的向背面看去。

黃履神情肅色，邊思邊寫。

文彥博和圖書眼睛沒有睜，語氣中卻難掩憤怒，道：「你的那個大爹爹，入京了。」

倒是文相公的值房，今日格外的安靜。

文峰成神色凝重，倒是沒有懼色。他沒犯錯，那就不需要太害怕。

章惇，蔡卞等人知道了，他們現在在想什麼？謀算著什麼？

政事堂。

文彥博倚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好似聽到了文峰成的腳步聲，淡淡道：「關門。」

文峰成說著，就快步轉身，要去找文及甫了。

「中丞，皇城司里的人，下官認為，不論他們是否是曾經的重臣，元祐已處理完善，沒有必要再重審或者其他什麼，關在皇城司與天牢，都是一樣。下官之意，藉著大赦之風，將他們遣送出京，分關押于各地，以徹底了結這些人與事。」

黃履在走後沒多久，到政事堂『告狀』的人就多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各種奇奇怪怪的奏本，也是飛速而來。

文彥博眼神驟冷，道：「等我死了，你們想怎麼來就怎麼來，我沒死之前，文家決不能因為你們而被抄家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