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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座將其困住的幽森陰暗的鎮魔塔，瞬時被無窮金光覆蓋，直至變得愈加虛幻，就好似一觸就碎的夢中之影。

我感覺到一種悲哀。

對於玄哀他自是十分了解，觀察木皇佛寺內每一個小沙彌，也是他那段算是被囚禁的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樂趣。

天帝則是搖了搖頭道：

他可以無視世上所有人對他的譏諷和謾罵，唯獨不能視善如來的言談當做放屁！

「毫無意義？」聽到這邪如來有些惱怒。

被動的以為獲得了第二局的勝利，便能夠達成所願。

只因此刻玄哀的目光他太熟悉了，那是一種看透世事卻並未凌駕于萬物之上的平淡，那也是他觀察過無數次，屬於善如來·同悟的眼神。

說完這句話后，玄哀目光坦然的看向邪如來，此時四周的風暴已經停歇，鎮魔塔牢牢地佇立在原地。

……

「你想引我發怒，打破這鎮魔塔后，趁機把你放出來。

「毀掉鎮魔塔是來源於您對善hetubook.com.com如來師伯的恐懼。

他只是以一種平淡的姿態繼續說道：

然後在藉助外界緊那羅的力量，奪取這具身體的掌控權，對嗎？」

或許在玄哀看來，對方選中他的身體寄宿，只是因為他是木皇佛寺中為數不多的煉體強者。

「師伯多慮了，從一開始緊那羅就沒有把你當做敵人，同樣的我也不會將你當做敵人。

惡修羅看向王天雲默默地走過邪如來身側，對其好似不聞不問，不由有些不解：

但你卻忽略了道魔已經成為了道仙，天意也不是預想中的那般無所不能。

玄哀對此微微頷首，好似無視了精神海內掀起的狂風暴雨，也無視了將他束縛住的鎮魔塔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你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開始審視自己，審視曾經的一切，並真正以一個客觀的角度，來正視師伯這段時間以來毫無意義的經歷。」

他選中玄哀，並非是偶然，而是看重和*圖*書對方從小受到木皇佛寺那種假慈悲的畸形教育后，還能夠守住本心。

實則以邪如來偽十星的實力，那點肉體強度所帶來的加成可說是微乎其微。

但在他的眼中，玄哀這一刻變成了善如來，變成了那個他此生最懼也是最恨之人。

你被動的接受一切的發生，卻忘了自己的初衷。

玄哀雙手合十，輕聲說道：

而玄哀悄悄地睜開一隻眼睛，發現邪如來確確實實離開了之後，不由暗鬆了一口氣。

看著玄哀淡然如水的目光，邪如來神情微愣，潮水般的記憶不斷翻湧而至。

惡修羅微微皺眉：「你指的是？」

邪如來最後深深看了玄哀一眼，身影一晃已經消失。

崖坪之上。

可最終做了這麼多還是回到了原點，你被動的因為道魔的三言兩語便加入這第二局。

「你已經脫離了鎮魔塔的束縛？」邪如來神情微變，他清晰地發現不知何時，他這以精神力構建的鎮魔塔就已經ｍ.ｈｅｔｕｂooｋ•ｃoｍ•ｃｏm被玄哀破掉。

這裡是如此，木皇佛寺也是如此。

「鎮魔塔之意是要鎮魔，從始至終貧僧就不是魔。

我能發現他的破綻，那麼他們也能。」

「這時出手是絕佳的機會。」

隨即其身體一震，只覺恍如隔世，再次看向玄哀時，眉宇間是濃濃的不解。

「當一個人被困在一個無法衝出的監牢之中，孤獨是他最大的敵人，為了自己不被這種孤獨迷失。

您還記得您自稱邪如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嗎？」

他相信玄哀是能夠看穿木皇佛寺虛偽的本質，他更相信玄哀有望繼承自己的衣缽，成為世上第二個邪如來。

其實細細想來，師伯這麼努力的想要證明自己不是善如來師伯的影子，可是所作所為卻始終擺脫不了善如來師伯。

玄哀搖了搖頭，沉聲道：

「擊殺木皇佛寺的方丈·同知。」邪如來抬起雙眸，隱約間他好似明白玄哀說這些是為了什麼。

其實師伯不應該自稱邪如和圖書來，更應該稱為蠢如來。」

邪如來的語氣同樣平淡至極，但這就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越是平靜也就越代表即將降臨的天災又多麼恐怖！

他忘了自己還是處於戰場之中，他也忘了自己目前最應該做的是讓所有意識回歸肉體，而不是迷失在這本不屬於自身的精神海內！

但這些相信在他與玄哀對視的那一刻，通通化為碎片。

那是一段他不願回憶起的曾經，也是一段渾渾噩噩猶如行屍走肉般的過去。

玄哀面對邪如來那逼視的目光，坦然相對道：

同樣的玄哀也知道邪如來明白了他的用意。

玄哀睜開雙目，那熟悉的平靜語調再次響起：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邪如來微微皺眉，其實現在的他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擊殺同知方丈，又是您極力想要做出區別與善如來師伯的行為，只因您清楚善如來師伯是不會行此事。」

只是此刻他這眼珠亂轉的樣子，哪有半點善如來的氣度。

可一種風雨欲來和圖書的沉重壓力，下意識讓玄哀的陽神都開始不穩，雖然他表現出來的狀態很冷靜，至少看起來冷靜的讓人難以置信。

特別是欣賞對方那種敢於承認並糾正錯誤的勇氣。

「難道不是嗎，師伯這段時間這麼努力的尋求真相，這麼努力的證實自己這位邪如來是區別於善如來師伯的存在。

只是這段時間以來，我看著師伯漠然的行走在人世與魔界的每一個角落，看著師伯迷茫的望著天空發獃，看著師伯活的極其不真切。

「不需要了，邪如來已經敗了。

說完這句話，玄哀便閉目不言，而那座鎮魔塔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第二件事情呢？」

那這座塔又如何鎮我？

「毀掉鎮魔塔。」邪如來低垂雙目，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次他沒有開口，僅是對著邪如來點了點頭，然後便盤膝而坐，雙手合十低聲誦念著經文。

或許師伯之所以一直走不出鎮魔塔，只是因為師伯發自心底的認為自己是魔，是善如來師伯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