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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不會給你答案。

「為什麼？」那個聲音再次出現。

他看著走過其身側的男女老少，此時這些人的外表都好似一頭頭惡獸，眉宇間的狠毒與渴望揮之不去。

我也想知道他在享受所有榮耀時，為何又能放下一切驕傲，堅定住自己的本心。

……

此刻這陰暗的世界真正迎來了屬於它的新生，可王天雲的腳步還是沒有停下。

我是一個失敗者，他也是。

也是因為這個聲音，讓王天雲將要迷失的意識清醒了許多，他再定晴一看，面前的哪有什麼聚合怪。

隨著這種疼痛不斷加劇，他的意識都開始有些模糊，只是覺得這個不容於他的污穢世界，應該被毀掉！

這兩種選擇說不上誰對誰錯，但現在看來你的方法要更容易一些。

醜陋到令人厭惡，醜陋到王天雲發自本能的想要給其一刀！

滅世達摩雙手合十，低垂雙目，好似陷入了回憶之中，然後緩緩抬起頭道：

可他沒有給我答案！」

這最關鍵的一步，和_圖_書你們都沒讓我完全體悟。

王天雲默默地看著這片赤紅的天地，耳畔始終有一聲輕微的哭泣，隱約間他感覺那是這方世界的哀鳴。

他只是打量著面前出現的那道身影，輕聲問道。

所站立在不遠處的分明是林陌！

這方散發著濃濃生機的新世界莫名扭曲，好似虛假到真實的轉換。

這一刻他有些明白滅世達摩的心情，若世界都已化作污垢，那他也無法自譽無暇的生活在其中。

「為什麼？」

直至無盡的混沌遍及視野的每一處，一個模糊的人影從中踏出，雙目盯著邪如來那根被掰斷的手指，默不出聲。

王天雲卻在這片骯髒的世間，洋溢起一抹讓滅世達摩極度不解的笑容：

「你知道他是誰嗎？」

這聚合物所散發的惡氣已經將本來赤紅的天空熏得一片枯黃，他就好似慾望最傑出的作品，又彷彿就是慾望在人世的化身。

同時天地哀鳴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它在無力的哭訴，m.ｈetｕbｏok•ｃｏm.ｃoｍ而傳到王天雲的耳朵里，更像是蚊蠅那嘈雜的噪音。

「當察覺到自己的不同時，我想的是要改變世界，而你選擇的是改變自己。

直至他看到了一個奇怪的聚合物，它看起來像人卻沒有人類的五官，那更像是由數種生物拼湊而成。

「為什麼？」

我本就是佛痴在斬殺萬我后，因對無盡慾望的厭惡而出現的畸形產物。

「你的對天之仁，他的對人之仁。

這一次王天雲緊握的右手鬆開了，他渾然不顧一股股極度惡臭的氣浪向著他撲面而來，也要一步一步的向著林陌走去。

本不該出現的第三步，屬於邪如來的第三步，輕輕邁出。

我想知道你在厭惡天地后，為何會做出仁慈的改變。

隨即他默默地走到林陌的身旁，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不斷被同化，在無數慾望纏身後，他也變成了一個怪物，一個之前他最討厭的怪物！

天地本不應該這般骯髒，一切根源都是這些被慾望驅使的生物，它們毀和_圖_書掉了潔凈的世間，也將自己強行沒入到這片污池之內。

滅世達摩沉默片刻道：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從那一天開始，我們就已經輸了，這一次不過是在承認那次的失敗，並接受屬於我們的結局。」

（部分詳情見第 1542~1562章。）

下意識間，王天雲的鼻翼微微聳動，只感一股惡臭不斷地從那些來往人群中散發而出。

而邪如來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發生，然後隨意的將自己的一根指頭掰斷。

其實有句話我和他都未說過，如今的佛皇說不上是最好的佛皇，卻是最適合的佛皇。

隨即他來到一座小鎮，來來往往的人群里，散發著無盡的貪婪與慾望，這些情緒將世間勾勒出一副最為恐怖的人間煉獄圖。

滅世的每一步卻非是如此。

不過這對於王天雲來說還能夠忍受，直至他不斷前行，來到一方充斥著血腥和殘暴的戰場之上。

耳畔那如蚊蠅般的噪音突然變作一個低沉的聲音。

蟑螂的觸角heｔｕbｏｏk.cｏm•cｏm，蛤蟆的皮膚，老鼠的眼睛，蚊子的口器，蝗蟲的翅膀，人的慾望之心……

但王天雲依然固執的問出了第二遍。

這一次換作滅世達摩流露出一個充滿深意的笑容。

但王天雲也清楚滅世達摩和渡世無天有根本上的不同，所以他還是問出了第三遍。

沒有預想中的意識侵蝕，也沒有原以為的記憶衝擊，隨著這一步踏出，反而是整個第六戰場開始天搖地動！

可林陌的身影猶如曇花一現，下一秒一切又變成這讓他厭惡的世界。

滅世達摩笑了笑，意外的洒脫，意外的乾淨，意外的充斥一絲調侃，卻不算意外的溫和。

王天雲搖了搖頭，認真的看著滅世達摩，他沒有再問出為什麼，而是說道：

這裏的氣味已經近乎化為實質，一道道漆黑的長線無時無刻的侵蝕到每一個人的身體之中，這讓那些交戰之人的外表變得更為醜陋。

他握緊了右拳，強忍著不將這方戰場上的生命屠戮一空，隨著手背上的青筋不斷浮現，他終於踏過了那渾和*圖*書濁的血坑，他越過無數屍骨急速前行。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不該存在，可就像他說的，我總會有不甘。」

「為什麼？」

下一秒，世界被凈空，那新鮮的空氣顯得極為珍貴，但王天雲卻沒有做出大口呼吸的動作。

這一刻，王天雲再也無法忍耐，當他看到這個聚合物時，無盡的惡意就好似無數根銀針在扎著他的全身。

下一秒它化作潺潺溪水，匯聚成一汪紅色海洋，清洗著地面上的白骨殘渣，直至將天地潔凈一空。

「你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在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那一天……」王天雲沉默片刻，他明白對方所言的應該是自己在林陌和師傅的幫助下，真正取得與二者分庭抗禮的機會。

它所帶來的是一段段真實的體悟，也是一場行走在格格不入世界中的旅途。

第六戰場，赤紅的大佛所散發的光芒不在那般妖冶。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這不該是你的仁。

因為那是他的仁，那是我的仁，是最後屬於我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