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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看向趙瑛，趙瑛原本澄澈的雙眼充滿了迷茫。

「又或者，他只是權衡利弊，覺得支持一個失敗者，不如支持成功者的收益大，所以放棄了你爸呢？」

「之後, 還讓我暴露身份，並且幫助你做你想做的事。」

而趙瑛則是和她完全兩個極端。

之前陳言覺得沒人會傻到自己燒自己, 但是再一想當年趙宣做的事：假死脫身, 擺脫趙擎天的監視和針對。

陳言點頭。

聽到曹衛國的話，陳言回憶了一下當年的報道，還有一些傳聞，不由的問道，「這是真的嗎？」

大致搞清楚了曹衛國的想法，陳言也不再繼續浪費時間，他和曹衛國說了再見，就帶著趙瑛、姜小芸離開了舊浪總部。

曹衛國看樣子是真的不太著急。

聽著趙瑛的疑問，陳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所以，他重新回歸了主題，「你剛才舉例的是無辜的人。現在是他們認為那個人犯錯了，他傷害了其他人。」

陳言一時間有點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覺得趙瑛的問題好像充滿了哲學思辨，但卻有點偷換了概念。

趙瑛問，「什麼問題？」

聽到陳言的話，曹衛國明顯錯愕了一下，然後他笑著說道，「這當然不可能了。我還是要看看你要做什麼，才能選擇幫忙啊。」

他給楊柔打了個電話，然後交流了一下現在的形勢，之後兩人一起查缺補漏，把接下來的計劃一一完善。

當時讓姜小芸走的時候，陳言還沒什麼感覺。

他慢條斯理的給陳言泡上了茶，然後端過來，對陳言說道，「小陳總。我喝茶都是隨便喝的，也不懂什麼茶道或者茶葉好壞。所以，你湊合著喝。」

之後，他大腦飛轉，又問道，「可是，就算是這個女秘書死在了火災里，辦案人員抓的也應該是放火的人吧？和趙叔有什麼關係？」

聽到陳言的話，趙瑛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她有點天真的問道，ｍ.ｈｅｔubｏok.ｃｏm•ｃoｍ「陳言，你說……一群人為什麼有懲罰一個人的權利？」

因為，要針對的是一個萬億級集團的掌舵人，所以陳言和楊柔計劃做的非常詳細，忙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兩人才將將把計劃給做完全。這還是有著以前計劃為藍本的情況下。

見陳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趙瑛低下頭，然後說道，「我不是在為我父親辯解。我只是真的有點不太明白。我沒經歷過這些。」

在臨走的時候，陳言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頭問道，「曹哥，陳叔說你會幫我，那麼我做任何事，你都會幫忙嗎？」

見陳言懂了，曹衛國說道，「不過這件事你也不要太緊張。」

他不由的開啟了【內心耳機】，想要驗證一下曹衛國的心裡話。

這一次難得看到她在意，所以……就特別的讓人心疼。

但是不知道曹衛國現在的心態特別的平和，【內心耳機】里只有靜靜的心跳聲，並沒有其他的聲音。

陳言覺得，這是心態平和到一定程度，波瀾不驚的境界。

曹衛國，「他假死的原因就是天都一棟大樓著火，他被困在大樓里，沒來得及逃跑。」

陳言點了點頭，說道，「我也不懂。所以，沒關係。」

但是，細想一下，又多少人真的能通透的明白這一切呢？

陳言：……

吃飯的時候，趙瑛確實安靜的多了。

之後，陳言把自己關到了房間里，開始做起了接下來的計劃。

曹衛國一直把陳言送到辦公室門口。

「每個人都不是自由的、平等的個體嗎？」

趙瑛問，「傷害了其他人就是犯錯嗎？那獅子吃山羊是犯錯嗎？獵豹捕殺羚羊是犯錯嗎？一些人飼養、玩弄其他生物，導致它們死了、殘了，這個是犯錯嗎？」

但是這其中並沒有一個字寫著【對】或【錯】。又或者該用什麼具體的標準來評判。

「為了避免傷害到其他人，就ｈｔｔｐs://wwｗ.ｈetubooｋ•ｃｏｍ.cｏm要把那個人關起來？」

「之後，我去打探了一下消息。」

而陳言和楊柔的計劃，也很簡單。那就是……主動進攻。

陳言：……

陳言一時間有點啞口無言。

陳言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這麼想，可很容易出問題。」

「那如果。有一天，有人發現，只要殺掉一個無辜的人，就可以拯救十個人，那麼是不是就可以殺掉他？」

「是趙老哥的秘書。」

坐在車上，趙瑛好奇的看了看陳言，問道，「怎麼樣？」

人們從小到大都被灌輸著各種規則，和條條款款。

可是，連初中的課本上都寫著【法律是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

所以，陳言才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這樣，就算以後真的發現曹衛國有問題，至少陳言不會為當初的錯信而後悔。

「當年，縱火案的罪犯就伏法了, 說是自己對趙宣心懷不滿，所以放火燒了整座大廈。」

茶確實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茶。。當然也可能是陳言自己分不清好壞。

因為這次和曹衛國見面並沒有得到一些實質性的幫助，而且曹衛國還讓陳言按兵不動，耐心等待。這讓陳言對曹衛國的身份產生了一定的懷疑。

一直到楊柔和自己發生了關係，心態完全破了以後, 陳言才能聽到她內心的一些雜念。

趙瑛愣了一下。

陪著趙瑛聊了兩三個小時，姜小芸來到後院找兩人：該吃飯了。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與其耐心的等待，看趙擎天動用自己的力量把趙宣推入深淵，陳言還不如主動對趙擎天發難。

但是等她走了以後，陳言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別墅里，只有他和趙瑛兩個人了……

可能因為曹衛國的表情太過於認真, 所以即使感覺這個可能性很誇張, 但陳言還是在那不由的思索起這件事的可能性。

陳言：……

說到這，他頓了頓, 道, 「雖然我m.hetubook.com.com不知道是誰。但是猜一下, 應該是趙擎天？」

陳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所以，他關掉了內心耳機, 不再做無用功了。

陳言心中微微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趙瑛是真的腦子缺了一塊，還是被趙宣保護的太好，導致她不明白這些社會規則。

甚至連這兩者的本質不同，都不了解：一個是少數人對多數人的約束。而另一個卻恰恰相反，是多數人對少數人的約束……

陳言之前對曹衛國的判斷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聽到曹衛國的話, 陳言眉頭微皺。

陳言也不知道瑛哥這性子到底是好，還是壞。不過在這種危機時刻，這種性格的人至少不會鬧出什麼亂子。

聽到陳言那一套一套的話，趙瑛不由的有點呆。

陳言讓趙瑛幫自己找了間客房，然後有打發姜小芸幫自己回天都的家收拾了一下被褥和生活用品。

曹衛國搖搖頭。

喝了兩三杯，曹衛國也聊起了正事，他放下茶杯，然後說道，「我是今天早晨接到的通知，說是趙老哥被帶走了。」

「據說是和兩年前的一起縱火案有關。」

覺得，順從這一切就是合法，符合道德。

陳言反問道，「如果曹衛國並不是你爸的人呢？」

就在陳言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曹衛國說道，「我不知道。趙老哥並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

「當時, 他好像預感到了這一天，所以說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就好。他都有安排。」

然後陳言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了她，把她的腦袋埋入自己的懷裡，輕聲的說道，「沒事。有我呢。這件事一定會過去的。趙叔不會有問題的。」

所以，大部分人都不過是按照別人告知的規則來運行罷了……

曹衛國的真實讓陳言笑了笑，然後他說道，「如果是損害微博的利益呢？」

曹衛國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情，他道，「這個怎麼說呢。需要看損害到ｈtｔｐs://ｍ.ｈetｕｂｏｏｋ•cｏm•coｍ……」

和曹衛國聊了一會，喝了點茶，陳言就找了個借口，起身離開。

陳言接話道，「是趙擎天指使的？」

【道德是人們共同生活及其行為的準則和規範。】

陳言道，「它們是生物，而我們是人。我們不能……」

曹衛國道, 「但是, 最近辦案人員卻發現, 這個人很可能沒有說實情。」

這麼想著，三人又開車回到了趙宣的別墅。

陳言發現她的時候，她就坐在別墅後面的假山旁，看著池塘里的金魚，獃獃的，傻傻的。

「縱火案？」陳言遲疑的問道，「什麼縱火案？」

趙瑛雙眼很是迷茫，「可是什麼是對，什麼錯？」

陳言又反問道，「如果他確實是你爸的人，但後來被趙擎天給收買，收買了呢？」

房間外，姜小芸坐在沙發上在那看書。

吃完飯，陳言就讓姜小芸先回去了。

「而這個案子，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在重審，辦案人員現在是懷疑趙老哥和這個縱火案有關，而且故意害死了那個女秘書。」

他想了想，然後說道，「可能因為他們認為他做了錯事，所以才會懲罰他，把他關起來，這樣避免會傷害到其他人。」

「當初，其實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位死者。」

陳言總結道，「那這樣的話，一旦咱們相信了他的話，按兵不動。那麼就很可能錯過了最佳拯救的時機，讓你爸身陷囹圄。」

「這種錯誤的標準又是誰制定的呢？」

這個小姑娘雖然不能說話，但是性子卻非常的要強，努力。也正是她的這個優點，當初才會被宋闖給看中，破格錄用。

做好了計劃，陳言總算是心情稍緩，然後他出了房間。

趙擎天不是在陳言身上玩聲東擊西的計謀嘛，那麼陳言也可以玩一手圍魏救趙。

聽到陳言的話，趙瑛鬆了一口氣，說道，「那也可以的。」

「辦案人員應該抓他啊。抓趙叔幹嘛。」

可能因為趙宣的寵愛，也可能因為她的性格hetubook.com.com，她好像對一切都不在意。

曹衛國說道，「你還記得當初趙老哥假死過一段時間吧？」

陳言：……

曹衛國, 「辦案人員懷疑是趙宣指使的。」

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的陳言，不由的感覺心裏堵了一下。

他還沒說完，陳言就說道，「我會給出足夠的補償，現金，投資，乃至……我旗下公司的股份。」

「雖然趙老哥沒有和我說當年的事, 但是前段時間，他卻是和我閑聊過一次。」

所以, 果然還是老年人玩的花？？

這麼看的話，他還真有自導自演的動機。

陳言總算可以擺脫趙瑛的十萬個為什麼，拉著她去餐廳吃飯。

只是，，可能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她食慾一般。

雖然明知道趙瑛聽不明白，但是陳言還是稍微解釋了兩句，「不太樂觀。曹衛國並沒有給咱們多少實質性的幫助，只是讓咱們不要著急，說你爸一切自有安排。」

這種狀態陳言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以前他對楊柔使用這個道具的時候，也會有這種反應。

「但是……」

「如果，有一天，大部分的人發現，少部分的人存在影響了他們的生存，那麼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把他們殺掉？」

可能對當年的事並沒有太多了解，陳言簡直感覺自己腦子裡一堆的漿糊，「趙叔放火燒自己？」

陳言僵了一下。

在做計劃的時候，陳言也沒忘記楊柔。

所幸，她也心大，所以過了一會，她點了點頭，道，「那一切就都靠你了。」

曹衛國一臉怪異的說道，「這個你還真的猜錯了。」

「但是？」陳言不由的看向曹衛國。

聽到陳言的話，曹衛國這下眼前一亮，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他點頭道，「那這個可以聊一聊。」

說著，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曹衛國點頭。

趙瑛抬頭看向陳言，「那我們『人』，難道就不是生物了嗎？我們比其他生物又高貴多少呢？」

一旦有人違反，會說出一萬個不該這麼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