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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頻譜儀壞了。」王寧說，「咱們就讓小朱過來換一台頻譜儀。」

同時配上粗重的呼吸聲。

144MHZ的頻率上有波，那在144MHZ的橫軸位置上就有一個峰。

頻譜分析儀比無線電台使用方便，很重要的一點是它不挑電源，220伏家用交流電插上就能用。

立竿見影，客廳里頻譜儀顯示器上的波形迅速爬升，形成一個小小的波峰，就在14兆赫的位置上，毫無疑問是白楊的電台信號。

「不太可能抓不到，拐兩五能收到的信號沒道理我們收不到，萬一，我是說萬一收不到——」

「要是換遍了頻譜儀都收不到？」

「明天見！」

「那就換一個小朱。」

王寧沉吟半晌。

老王說不準還要關心一句年輕人注意身體，切勿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14MHZ的頻率上有波，那在14MHZ的橫軸位置上就有一個峰。

桌上的Icom725發射機對外發送信號。

白楊沒有說話，所以電台發射出去的是未經調製的wｗw•hｅｔuｂooｋ.coｍ.ｃｏm載波，只是一段無意義的電磁輻射。

他給頻譜儀接上電源，打開開關，液晶屏幕亮起。

「哎呀謝謝謝謝！對對對，就是這個，小朱你可幫大忙了。」王寧連忙把頻譜儀接過來，「累壞了吧？坐下來喝口水。」

不像電台只能用直流電，所以玩無線電台的還得家中常備汽車電瓶。

「我可是專家。」王寧拍拍胸口，「你們知道我第一次用頻譜儀是在什麼時候嗎？我第一次操作這東西那還是在……」

「那你經驗豐富啊。」趙博文說，「王主任。」

「在什麼時候？」趙博文問。

王寧開始設置頻譜儀的基礎參數。

「那說明什麼？」白震問。

「二十年前。」王寧說。

「要是換了一台頻譜儀還收不到？」

「無委搞來的？」老媽問，「你會用這個東西？」

「滾滾，我只是說沒有親手操作它，但我指揮別人操作它不可以啊？」王寧說，「不允許老年人摸摸魚啊？」

「看，這是小楊的m.hetubook.com.com信號。」王寧指著屏幕上的波峰，「雖然有點微弱，但很明顯，在14.255兆赫左右的頻率上，待會兒咱們就這麼著，等小楊和那位BG4MSR通上，我們試試能不能抓到對方的信號，如果能抓到就好辦，我們有的是辦法找到信號源頭。」

白楊聞訊按下手咪。

頻譜分析儀這東西都不陌生，它有大的有小的，大的跟大學物理實驗室里的老式示波器一樣龐大沉重，小的和任天堂掌機一樣便攜輕巧，頻譜儀的作用就是檢測電波信號，它能精準地捕捉到空氣中無形無狀的電磁波，用示波器把它顯示出來。

「小楊——！」王寧問，「是14兆赫對吧？」

「要是抓不到呢？」白震問，「你之前監聽的時候，就沒聽到那姑娘的聲音吧？」

按下操作面板右側的「AMPLITUDE」鍵，這個詞的意思是「振幅」，其實就是信號和輻射強度，設置的是Y軸參數。

「你真的是無委的嗎？二十年沒碰過頻譜儀？和_圖_書」老爹問，「無委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廢物？國家為啥要養你這樣的蛀蟲？」

這些波峰就是頻譜儀捕捉到的信號，它們可能是廣播，可能是對講機，也可能是其他電台，現代社會無線電波無孔不入無處不在，頻譜儀的掃頻能力理論上能搜索到附近所有頻率的電磁波。

「上一次就是第一次。」

再無良的領導這個時候都知難而退了。

「頻譜儀。」王寧回答，「安捷倫，好幾萬塊錢一台呢。」

王寧把Y軸單位設置為dBμV。

「王哥，頻譜儀我給你帶來了。」年輕人氣喘吁吁，抱著這麼大個東西爬八層樓，可把他累得夠嗆，「是這個吧？」

「不了不了，謝謝王哥。」小朱擺了擺手，「要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回見王哥。」

「那你上一次用頻譜儀是在什麼時候？」老爹問。

「那就讓小朱再換一台。」王寧說。

很快無委的人就把頻譜儀帶來了，有人「咚咚」地敲門，王寧連忙跑過去打開門，站在門外的是個頭髮蓬亂的年ｈttps://ｗww.hｅtuｂｏｏk.com•ｃom輕人，汗流浹背，穿著藍色短袖襯衫和黑色大短褲，這位就是大晚上被無良領導叫來幫忙的倒霉蛋，手裡抱著纏著電線的頻譜儀。

年輕人一溜煙轉身下樓了。

「小楊！按一下PTT試試！」

王寧把白色的頻譜分析儀放在客廳的飯桌上，這東西比房間里的Icom725短波電台還要大一圈，白色工程塑料外殼，自帶一個提把，它的操作面板左半部分是液晶屏幕，右半部分是整整齊齊的英文和數字按鈕。

「對！」

「這是什麼東西啊？」老媽從廚房裡出來了，隨手解下腰間的圍裙，「你們又搞來一台收音機？」

他要是有老白那麼厚的臉皮，接到電話時就該回一句「啊王哥對不起，我在忙……啊……啊……」。

到底是剛畢業沒多久的職場新人，不懂得如何拒絕不屬於自己的工作。

接下來設置X軸參數——頻譜儀的監測範圍是全頻段的，會搜索到一大堆亂七八糟不需要的信號，而王寧需要監測的是白楊那台Icom725，白楊所在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頻率是14兆赫茲，所以王寧需要縮小監測範圍。

「可不是？當時用的還是老惠普頻譜儀，幫中國聯通調試傳呼台。」王寧說，「測試傳呼台兩個天線的相位差，你們知道那東西不？因為兩個天線之間有相位差，需要統一起來，就得用這玩意來測，那還是BP機時代呢。」

有幾道波就有幾個峰，雙波就雙峰，波大就高峰。

王寧把頻譜分析儀的監測範圍縮小到5兆赫至50兆赫。

按下操作面板上的「FREQUENCY CHANNEL」鍵，在按鈕區的左上角，這個詞的意思是頻道，按下它就能設置X軸的參數，也就是頻譜儀的頻率監測範圍。

屏幕上是一張網格坐標系，X軸是信號頻率，Y軸是輻射強度，一根高低不平的黃色鋸齒線條在坐標繫上躁動，躁動的線條意味著背噪，背噪就是收音機收不到信號時的沙沙聲，電視機沒有信號時的雪花點，它可能來自人類，也可能來自自然界，甚至來自宇宙微波背景輻射，除了鋸齒一樣的底噪，還有幾個明顯凸起的波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