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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上訪。」趙博文說，「我要被保安按住，當即扭送派出所。」

「我知道了。」白楊脫下鞋子進門，打了個哈欠，「這就去。」

「老王老白你們一定儘快幫楊楊建立數據傳輸鏈路，這個很關鍵，後面肯定要用到。」趙博文叮囑，「把能用的都用上，還有，我是副教授。」

此後多少時日，這句話要成為多少問題的答案。

白楊一窒。

白楊和趙博文回到屋子裡，老白和王寧一個去了廁所，一個去了，現在都回來坐在沙發上喝水。

「短則兩三個禮拜，長則個把月，一定回來。」趙博文回答，「我盡量抓緊時間。」

白楊點點頭，停住了腳步，站在台階上。

「你也不知道？」白楊有點吃驚，他看趙叔一副成竹在胸運籌帷幄的模樣。

「要不咱倆換換？」趙博文問，「我留在這裏，你來跑腿？」

趙博文抬起手搭在他們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氣，「事關重大，兩位老夥計，為了人民和國家，為了全人類，在此一搏了。」

「什麼叫釣友？」

趙博文苦笑一下，「我也和圖書不知道。」

「不幹不幹，我去了百分之百沒人信我，你好歹是個教授。」

白楊送他下樓。

「這個不用你說，我們比你更專業。」白震拍拍胸口。

「一起釣魚的朋友。」王寧回答，「釣魚水平極臭，天天在抖音上看鄧剛，但人還不錯。」

白楊悶悶地點頭。

趙博文哈哈一笑。

「最少半個月，沒辦法，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運轉方式，就算明天世界就要毀滅了，你要跑的腿，要串的門，要找的人也一個都不會少。」趙博文嘆了口氣，「要怪就怪你王叔混了這麼多年還是個小小的王主任，他要是王廳長，那咱們能省好多事兒呢。」

「要那麼久？」白楊瞪大眼睛，有點吃驚。

「我準備先回學校，今晚回去得熬夜寫材料，明后兩天去市政府一趟。」趙博文說，「老王，那個副秘書長是姓陳吧？」

「趙叔。」

「這個社會有它自己的一套運轉規則，你要是想儘快地達到目的，就不能違背這個規則，有時候抄近路並不是最快的，想要最快，和-圖-書你要做的是在大路上踩油門，而不是翻越隔離帶。」趙博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否則你就要被交警攔下來交罰款，適得其反。」

「釣友。」王寧說。

最近幾天，天天晚上家裡開會，白楊總是熬到深夜。

「對啊！」

「你準備怎麼辦？」白震問他。

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Icom725能通聯上二十年後的時代，那就證明兩座電台之間一定存在無線電傳輸通道，既然存在聯絡通道，那麼理論上它可以傳輸任何數據——只要你有足夠的設備，有足夠的能力調製，無論是語音，還是圖像，或者是視頻，都能通過14.255兆赫茲的無線電波傳輸過來。

「這還久啊？楊楊，你以為這事該怎麼辦？坐明天的高鐵直接去北京？」趙博文笑笑，「然後敲國務院的大門？」

他說服趙博文和王寧都花了這麼大功夫，現在趙博文要單槍匹馬去說服其他人，那毫無疑問又是一場難以想象的漫長征程。

「嗯？楊楊您老有何高見？」

「那就說服他們。」趙博文說，「去堵ｈｅtｕboｏｋ.com.ｃｏｍ辦公室的門，去攔停車場的車，憑我這條三寸不爛之舌和老命，就算是航空母艦也得拉過來！」

趙博文孤身一人走進夜色中，像一位單槍匹馬的騎兵，此去他將改變許多人的命運。

北海艦隊退役通信技術兵三期士官白震。

「趙叔，你要半個月後才能回來？」

把能用的都用上！

「他們要不信怎麼辦？」白楊有點擔憂。

兩人走到單元門前，老趙用力按了按白楊的肩膀。

只要無線電波能過來，那就什麼都能過來。

「靠。」王寧說，「他們辦事婆婆媽媽，摸得一逼。」

除了對方本人。

「是啊，我也不知道啊，這個誰能知道呢？但是不知道也得去做，你得先跑起來，其他的事後面再想。」趙博文一級一級地下樓，「難度肯定是很大的，個人在整個世界面前始終是渺小的，你要讓這個世界改變運轉方向，那更難如登天……不過難的也不止我一個人，楊楊，我讓你爸和王叔協助你建立數據鏈路，你要想辦法收集到足夠多的數據和信息。」

「你要去找誰？」https://m.hetubook.com.com白震問。

「楊，該洗漱了。」老媽從卧室里探出頭來，「時間不早了。」

「對，姓陳。」

「跟小姑娘打交道還是你更合適。」趙博文說，「你爸和老王都不行，一張口恐怕就要把人家給嚇跑了。」

「趙叔，你要怎麼說服他們相信這件事？」

南京市業餘無線電觀測站負責人王寧。

老王：你不也混了這麼多年才是個副教授？你要是趙校長咱們也能省好多事！

「老王介紹的，他的熟人。」趙博文指指王寧。

好在南京市裡經驗最豐富的兩個老HAM此刻都在場。

「好。」白楊點點頭，「我知道了。」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白楊說。

「你就說世界要毀滅了，十萬火急。」

「那你過兩天就能看到新聞，精神病人大鬧國家部委。」趙博文說，「到時候還要麻煩你爸千里迢迢去把我從局子里保出來。」

「要花一點時間？」白楊從他們身後探出頭來，「要花多久？」

「我回去了，不必送了。」

王寧想了想。

老趙走了幾步，轉過身來揮手，大聲說：「短則三兩周m.hetubook.com.com，長則個把月！到時候往東方看！我將為你帶來千軍萬馬！」

「把這邊的事安排妥當之後，我要去一趟上海，等市政府他們那邊層層上報慢慢研究時間肯定來不及，不知道得拖到什麼時候，我得自己先動，把人馬先拉扯起來。」趙博文接著說，「老王留在這裏，到時候你負責應付政府來人。」

「你和老白在這裏幫忙建立數據傳輸鏈路，我去跑腿，兩邊同步推進。」趙博文說，「我估計得花上一點時間。」

趙博文和王寧準備告辭，他們得回家了。

趙博文告辭回家，他今天晚上要抓緊時間寫材料。

「這事要怎麼處理？」白震低聲問。

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步，可以預見，這個時代的人們如果想要改變未來，那麼就必須要依靠二十年後傳輸過來的數據，但它可比送幾個時間膠囊複雜多了——人類歷史上從未有過這樣遙遠的信號傳遞，它不是從大洋彼岸跨越到世界這一頭的短波遠征，也不是從地球表面到月球軌道的數據中轉，而是橫跨二十年漫漫光陰、一次拼盡全力的支援。

老趙和老王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