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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他也是迫不得已。」秋生感嘆了一聲，將手中的魚和盒子放在了院子的桌子上，「三水已年入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家中又沒什麼積蓄，全靠他打魚為生，唉，他如何歇息的住？」

「哦，還有小羅素不懂的嗎，你說說看。」

「咳！」

九叔面無表情的打著八卦掌，手掌揮舞的呼呼有力，眼神卻盯著秋生看。

「那人是怎麼知道羊奶從羊身上擠下來的？」

九叔面色古怪，仔細的打量了羅素兩眼，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用鼻子應了一聲，他眼睛周圍有些黑，像是夜晚疲勞運動沒有睡覺似的。

這個問題可太簡單了。

「是糖葫蘆？」

其實若是吝嗇，九叔早就成了遠近聞名的富家翁，可就是因為心善，時常接濟這些鄉鄰，低成本甚至有時不計成本送葯、送符咒，才導致如此。

李三水被女鬼所糾纏，陰氣雖然被小徒弟羅素用紙符全部吸走，可身子骨已經傷了，需好好調養，多晒晒太陽。

羅素伸了一個懶腰，昨兒睡得特別舒服，就是和_圖_書感覺昨天夜晚的月亮有點圓。

「這羊奶是怎麼來的？」

羅素滿臉的疑惑，還沒等他問話，一道嚴肅的咳嗽聲從身後傳來。

秋生被盯得發毛，臉上尷尬一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一夜無事，相安太平。

羅素鼻子都氣歪了，大清早的，一起床就被調侃了，他眼睛咕嚕嚕一轉。

九叔啞然失笑，小徒弟可能還沒見過羊呢，自然也不知道羊奶是怎麼來的。

九叔眉頭一皺，神色十分的擔憂，一本正經的就走出了院子。

九叔也來了興趣，羅素天資聰慧，彷彿生而知之似的，一學就會，一點就通，幾乎就沒有他不會的。

一旁的九叔笑了，他晃悠的打了幾式，一本正經地說道，「依我看呀，十有八九是奶，小羅素最喜歡吃奶了。」

如此魯莽下水，難免又得大病一場。

再苦再累，咬咬牙也要堅持下去，且能說半個苦字？

羅素一時有些想不清楚，自己平日裏面最喜歡什麼呢？

「是羊奶！」

可那一天在場的人都是肉眼凡胎，有幾和*圖*書個人認得清？

秋生張了張嘴，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九叔，奶聲奶氣地說道，「師傅，師傅，我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

九叔默然，三水今年28歲，人入中年，正是操勞的年紀，又是一家之主，支撐著整個家的生計。

「小師弟，這個問題很簡單呀。」秋生此時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然是因為羊奶能喝，就嘗試著將它擠下來了。」

李三水沒這個本領呀。

九叔卻是眉頭一皺，「那李三水只是普通人，陰氣剛剛消除幾天，怎麼就下水捕魚了，起碼要在休養七天。」

羅素撇了一下腦袋，頓時感覺有些詫異，雖然李三水身上那隻惡鬼是他抓的。

他剛踏進院子，便看見剛剛起床的羅素，提著魚的手艱難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羅素小臉漲得通紅，「師傅你怎麼可以憑空誣陷別人的清白，我哪裡喜歡喝奶了？」

這叫科學。

秋生點了點頭，「確實是羊奶，看來小師弟你平日肯定偷喝了不少奶，都喝出經驗來了。和*圖*書」

自己的紙片人老婆？

「小師弟，好樣的，童子尿味道是真重，跟師傅有的一拼！」

「小師弟說的對。」

秋生應了一聲，繼而將目光放在了羅素的身上，臉上神秘一笑，「小師弟，猜猜這個盒子裏面裝的是什麼？」

報恩也應該報他師傅九叔，買東西給他幹什麼？

家中養鬼者，必體弱多病，多災，皆是因為陰氣傷身。

時間久了，茅山就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傳承，比如說老中醫，傀儡師，劍客。

「我明白了，師傅，等會兒吃完飯就去抓。」

秋生揭開了盒子，一股乳香味傳來，羅素下意識的聳動了一下鼻子。

除了道法。

羅素細細的聞了一下空氣中的香味，然後自信滿滿地說道，「一定是羊奶！」

畢竟這東西自己沒教他，年齡太小，不能學太多，易雜，易傷神，容易早夭。

茅山雖然主修道法，擅長降妖伏魔抓鬼看風水，但茅山人數眾多，歷史傳承悠久，總有一些弟子有著特殊愛好。

「啊這……」

還有一點，就是今天早上的雞和_圖_書沒有叫。

一群土鱉！

九叔在一旁笑而不語。

秋生呆愣了一會兒，就立刻回過神來，有些見怪不怪了，九叔平日里也這麼干，他常自嘲修道之人有三敝，他主敝財。

秋生一愣，九叔也是一愣，兩個人繼續大眼瞪小眼，秋生尷尬的一批，剛想找借口離開，卻被眼疾手快的九叔一把按住。

我那是身體弱，喝純牛奶可以補充營養，補充維生素，讓身體長得更壯實。

此事不報，非羅素也！

秋生搖了搖頭，給了一個小小的提示，「是小師弟你平日里最喜歡的。」

「你監督小羅素吃飯，我聽到外面有人叫我，莫非是外面有出了什麼事？」

九叔當年就學了不少，記住了不少有用的老方子，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兒，都記的是一些補腎的，補血的，滋陰補陽的。

可能是大樹下面好乘涼，羅素沾了九叔的光。

他用手輕輕地拍了一下那個盒子，「這可是那李三水專門買給你的。」

天亮了。

現在每一次提起這件事，九叔都搖頭嘆氣，直言年輕的時候太過草率，學了和*圖*書一大堆用不著的方子。

「買給我的？」

好香啊！

九叔被問懵了，這個問題相當的刁鑽，他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秋生笑了起來。

秋生一愣，那庫房的藥材可都不是便宜的貨色，能被九叔藏在家裡面的，可都是一等一的。

「那人是怎麼知道羊奶能喝的？」

他連忙岔開話題，將手中的魚遞了過去，「師傅，這是那李三水孝敬給你的，早上剛打的，水嫩著呢。」

有人喊，我怎麼聽不見？

「一會兒去庫房取點藥材，送到三水家，讓他好好補一補。」九叔搖了搖頭，「記得多抓一點，按我的藥方子抓，三水十有八九捨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錢，多抓一些，莫告訴他價錢。」

「羊奶自然就是從羊身上擠下來的。」

此時，秋生從外面進來，臉上帶著喜色，一手提著幾條魚，另一隻手端著一個盒子。

羅素打開了房門，一切都很平靜，九叔如同往日一樣開始打起了八卦掌，他隨意的打了一個招呼，「師傅，又起這麼早呀！」

那魚撲棱著嘴巴，明顯還活著，能不水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