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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怎麼了？」看著阿泰的神色稍稍有些古怪，顧孝仁忍不住問了句。

並非真正意義上的不問世事，而是在整理自身的超凡路線，揣摩相關因素，以及推衍晉級傳奇者的因素鏈。

「八九不離十。」羊舌如此回應：「那龍女應該還在蛋中，尚未孵化。而吾觀雲國的國運，有大半被白雲港的那處漩渦鯨吞，用來孵化幼崽，想來那位龍女也將出世在即。」

「你們未捌·協洽流派的晉陞機制我暫時還不了解。不過，對於戌佰·閹茂流派，或者說自身的晉陞方向，我已經有了些許眉目。」

因此顧孝仁對某個傢伙的身份倒是有些好奇，他忍不住向羊舌詢問：「這麼多年的查證，你可查到了那個老泥鰍的老相好是誰了嗎？」

再加上自身乃是意識投影，安全方面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因此，顧孝仁就打算和羊舌走這麼一遭。

竟然連歪嘴龍王的女兒都敢偷！

「所以呢？」顧孝仁問著。

但考慮到以羊舌的本事，應該是無法弄的出天體權柄那麼大的陣仗，因此才打消了這方面的考慮，不過，顧孝仁始終對於天文會報以某種警惕。

「建議？」顧孝仁問著。

這點自然是有的，但興趣未必有多大。

想來就是羊舌之前說的，有傳說生物盯上了白雲港的事情。

二者接連了【渾象】，啟動了天體之力，然後視野開始出現在了宇宙星空，繼而被折射到了某個港口城市中。

難道不怕那位龍王一聲令下，派遣十萬蝦兵蟹將將祂綁了做一頓烤全羊下肚嗎？

「不過，那位龍女真的是那條老泥鰍的女兒？」顧孝仁忍不住問著。

「看戲？」顧孝仁微微愣了下。

嗎的，要不說羊舌這傢伙膽子大呢！

「龍女？」顧孝仁眨了眨眼睛。

這一度讓顧孝仁懷疑，眼下的天文會是不是只有他和羊舌兩個馬甲，其它的成員不會都是羊舌那個老神棍虛構的神設？

羊舌的說法顧孝仁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就是，【渾象】在顧孝仁手裡，可以借用某個權柄的力量施展傳說之書上的能力，比hetubook.com.com如大傳送術。但若是在其他人手裡，哪怕是半神，借不到權柄也只不過是一種交流和觀察工具。

羊舌眯了眯眸子說：「其實那位龍女和你的關係不淺。」

「數量還是不少的。」

的確是有些大學教授般的氣質的。

「不在的。被慈幼局的半神引走了，此時，雙方正在海域進行某種對決。」光影人模樣的羊舌如此說著。

羊舌沒有回應，但顧孝仁恍然。

孕育了祂幾百年的地方？

「是認知理論派那邊的問題。」阿泰遞過來一沓厚厚的報告，並且解釋道：「這些都是那些外派的骨幹送回來的階段性報告，裏面講述了一些問題，也有相當一部分建議。」

晉級傳奇者並非是一蹴而就的事物，而是一種循序漸進的過程。

「所以吾想借你之力，幫吾偷一個東西。」

畢竟，五千才是會對他之後的超凡之路造成重大影響的絕對因素。

「沒錯。」羊舌的黑山羊頭高居雲端，聲音緩緩地傳遞過來：「關於傳說生物相互爭鬥的大戲。」

就在顧孝仁思考的時候，阿泰推門走了進來。

羊舌在前邊帶路，顧孝仁在後邊跟著，很快，兩人越過這座宵禁的城市，來到了海邊的一處懸崖峭壁之上。

「不如你與吾動用【渾象】，以意識投影降臨白雲一探如何？」羊舌繼續誘導著。

那就是他顧孝仁這個身份本身的問題了。

顧孝仁恍然，大概明白了什麼：「他們遇到了麻煩？」

但仔細一想，這種事情應該不會被羊舌知曉，哪怕是祂是大荒落流派的半神，但畢竟會受到五千的相關因素所影響。

顧孝仁只能說好傢夥！

阿泰如此說著：「還有幾個村莊遞上來的報告里寫著，那些土地的租戶都被莫名的漲了租，估計是因為糧食問題引起了某些傢伙的眼紅。因此有不少骨幹認為，適當的發展基層武裝力量，有助於基層群眾的安全保障。」

怪不得會說那位龍女會和顧孝仁有些關係，因為本身就在他的手裡出現過，還藉著二五仔的渠道送www.hetubook.com.com到了傳承館。

最近一個多月以來顧孝仁一直在閉關。

「嗯。」阿泰點了點頭道：「最多是申請發展武裝力量的相關請求。」

這是白雲港被攻陷、顧孝仁離開之後第一次回到這裏。

「仁哥兒。」

顧孝仁一邊想一邊說著：「我將自身的傳奇晉陞鏈大概分為了四個因素。思想的誕生——傳播（認知）——衍化（論證）——所造成的結果（影響）。這是我推導出來的傳奇因素，應該就是我自身的晉陞路線了。」

因為有了意識投影這種可以越過稷山靈修會的屏蔽系統的手段，顧孝仁又重新放出了偵查飛鷹，雖然偶爾會被某些游戈的生物隨手打下來，但總算是有了一條信息鏈，也與陳丘頓那邊有了些許聯繫。

「所以仁哥兒已經到了衍化（論證）的地步了？」阿泰問著。

「就算是對半神打架沒有興趣，難道你就對那位龍女的身份不好奇？」羊舌循循善誘道。

「自己做主？」阿泰微微一愣。

「沒錯。」顧孝仁站起身子，緩緩說道：「初期的時候，我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但之後怎麼發展，就需要看他們自己了。你曾經教授過他們，認知理論派不信神，就算是要信也只能信自己，信仰對這個世界辯證的認知。但這種認知是需要淬鍊的，是需要他們自己去打磨的，哪怕以後走的路，也是要看他們自己想要走什麼路。」

這傢伙這麼記仇的嗎？就因為龍王曾經指著祂的鼻子罵了句「小次嘍」？

「親自孕育的？」

顧孝仁點了點頭道：「這就是我說為什麼不要過多干涉的原因。因為某些道路還是需要他們自己去認可的，我若強行干預，好花結的未必就是好果。」

畢竟，沒有經過鐵與血的淬鍊，又怎麼會出現絢麗的花火呢？

嗎的，羊舌不做狗仔真是可惜了祂的花邊天賦。

不過，在陳丘頓的信箋中，他們的處境似乎有些古怪，而顧孝仁又忙於疏導晉陞傳奇者的相關因素鏈，暫時又無法抽身去干涉那邊的問題，因此只能暫時擱置。

wｗｗ.heｔuｂｏoｋ•com•coｍ「白雲港？」

而且這玩意兒弄不好，連自己都容易搭進去，畢竟在顧老二的思想里，打架這種事情向來都是有多遠離多遠的，因為容易引火燒身。

「想不想看場大戲？」事後，某個傢伙突然說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是不是覺得很眼熟？」羊舌笑眯眯的問著。

「然也。」

「那就……」顧孝仁想了想才說：「讓他們自己做主吧。」

想來，如今又輾轉到了稷山靈修會？

自己曾經住的地方，能不眼熟嗎？

顧孝仁看了幾眼，然後問道：「龍女現在的方位在哪裡？」

「那位龍女就藏在這裏？」顧孝仁忍不住問著。

「我的許可權比你高？」顧孝仁愣了下，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對某種權柄的借用？」

嗯，畢竟，他距離傳奇領域也在咫尺之遙了。

看著下方燈火通明的一片新式建築群，顧孝仁微微皺了皺眉。

事實上，目前許多繁雜的事物，顧孝仁都已經交給了阿泰去處理，包括認知理論派的問題，還有門之國方面的聯繫。

「所以你想趁著龍女出世之前將其偷出？」顧孝仁皺了皺眉。

似乎看出了顧孝仁的表情不對，羊舌說了句：「你和我一看便知。而且，此次你幫了吾，下次你有了需要，吾自然會幫你出手。」

羊舌搖了搖頭說：「是慈幼局的半神在與稷山靈修會的半神在海上打架。」

顧孝仁微微一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難道那位龍女就是之前你信里說的蘊靈天珠？」

多年之後回頭再看，說不定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兩位傳說生物，一位是大君，另一位位格也絕對不低，說不定還要更高，畢竟，能稱之為虛詐女神的，最少也是半神級別的傳說生物，而若是沒有關乎虛詐女神自己修行因素的原因，想要生出這種級別的傳說生物，其遺傳的超凡特性需要足夠多。

「親自。」

「沒錯。」羊舌看著前方的場景，微微眯了眯眸子道：「畢竟是困龍升天之地，孕育了祂幾百年的地方。」

好吧，一個半神級別的傳說生物允諾充當一次ｈｔｔｐs://ｍ•ｈｅtuｂｏoｋ.ｃｏｍ•cｏm打手的機會可不常見。

竟然之前顧公館的所在地。

好傢夥！

顧孝仁聽了狐疑道：「是稷山靈修會在狩獵幕國的那位半神？」

「反應的人多嗎？」顧孝仁問。

因為花已經開了，哪怕結的是苦果，那終究也是果。

這是顧孝仁第一次看到羊舌的人類形態，一身正裝，留著小鬍子，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跟吾來。」

這也是顧孝仁為什麼不敢拿五千冒險的原因。

「龍女？」

顧孝仁搖了搖頭說：「我發展認知理論派，主要有幾個原因。一個是給某些人一個選擇的機會，讓他們擁有選擇自己方向的力量。二是分化民間信仰派別，斷了某個靠信仰攝取傳說之力的傢伙的信仰根基。第三點，就是我需要疏導和完成思想者的傳奇晉陞鏈。」

這一天，顧孝仁參与了天文會的例行會議。

廢話。

「傳奇晉陞鏈是我總結的一些感悟。」對待于阿泰，顧孝仁自然不會藏私，雖然兩者之間的流派不同，但自己所涉及到的相關因素，總會給阿泰一些啟發，對於這一點，顧孝仁自然不會吝嗇。

但顧孝仁卻皺了皺眉，忍不住說道：「為什麼一定要帶我去？」

雖然這些因素鏈會受到相關環境的影響，但終究是有了方向。

……

羊舌沒有回應，而是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憶某些東西。

羊舌有些沉默，許久才嘆了口氣道：「好吧，估計你也有些許猜測。那吾就如實告知你，其實你在【渾象】中的許可權，要比吾高很多。」

羊舌聽了搖了搖頭，但想了想又說：「吾不知道那位是誰？但卻有了兩個可以懷疑的目標。」

「是的。就在昨天夜裡，某個村莊遭遇了『馬匪』，不僅死了不少人，甚至連村莊剛成熟的糧食都被搶了不少，駐村的兩個骨幹也在反抗中受了不輕的傷。畢竟只是初入超凡的菜鳥。」

看著羊舌爆出的驚天猛料，顧孝仁忍不住開始吐槽。

沒錯，還是他和羊舌兩個，除此之外，再無其它半神參加。

嗯，普通的半神父母，是無法孕育出同等級的幼崽的，高一級的大君，若wwｗ•ｈetuｂooｋ•ｃｏm.ｃｏm是底蘊不深，其位格說不定都會相繼跌落。

……

「傳奇晉陞鏈？」這個名詞雖然是阿泰第一次聽到，但好像瞬間抓到了什麼東西一樣。

站在半空中，顧孝仁忍不住抬頭看了虛空一眼。

嗯，有句話顧孝仁沒說，因為無論他們這條路是否走的通，都不影響顧孝仁的晉陞路線。

顧孝仁的第一想法就是，難道我扮成姓尹的那傢伙的事情暴露了？

許久，祂才睜開眸子，將事情緩緩道來：「當年吾與蒼白在稷山大本營盜來了蘊靈天珠，最後引得那頭老泥鰍的意識投影降臨找上門來。當時吾一直不解，為什麼稷山大本營都那些傢伙都冷眼旁觀，反而是那條老泥鰍動了真火。直到這幾百年來，吾暗中走訪調查才發現，原來這枚蘊靈天珠，乃是虛詐女神的轉世靈珠，而那位虛詐女神乃是無數年前，那位老泥鰍與稷山某個傢伙孕育的龍女。」

自此，在最後提供了一批物資和武器支援之後，顧孝仁與阿泰漸漸隱於幕後，將認知理論派的事物放權給各地互助會，讓各地百花爭放，自行開始相關路線的衍化（論證）。

哪怕是對之後的道路有些影響，但因為不是本源之書核心的緣故，終究還是有迴旋的餘地。

羊舌點了點頭說道：「投影之法，吾不曾涉及，但若是以【渾象】投射，只能觀察與交流，卻無法將自身的力量延伸出去，因為這個需要權柄的首肯。」

「這種事情你還想參与？」顧孝仁稍稍有些意外：「觀摩半神打架，你不怕濺自己一身血？」

「稷山大本營的掌教和教宗。」羊舌看了顧孝仁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因為虛詐女神出生的那段時間里，這兩位都曾歷經過諸王儀式，但最後卻慘遭失敗！」

「稷山靈修會的那位半神不會還在吧？」

「誰？」顧孝仁追問。

已經掌握了思想者第一因素的顧孝仁相當已經尋到了開頭，那麼繼而推導出整條因素鏈，也就並非沒有了頭緒。就像在理順一堆混亂的毛線一樣，只要掐住了一端，那麼理順這堆毛線的概率將會提高許多。

「我們不干涉？」阿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