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宿命論
「別打岔。」顧孝仁白了祂一眼：「……並且，生完二子不久後身亡。這管這叫沒問題？這問題多了去了好吧？」
「呵呵。」顧老大笑了笑：「難道你沒有發現嗎？自從你回了霧都之後，我不久就遭遇了不祥，你怎麼證明，這種事情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說不定只是某種程序。
十三四歲，就成了不潔之身，還特么年輕？
顧孝仁搖頭捂住了臉。
但誰讓我是兄長呢？
「這個……」
敢透露辦案的相關因素？
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嗎的，顧老爹竟然知道了幕白冰的事情？
「然後，就是我之前說的那番話。」顧老大聳了聳肩：「老爺子親口告訴我，其實我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
祂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顧老二一眼，那表情彷彿是瞎了一樣，有眼不識泰山。
「好吧。我想想。我記得，那年我二十三歲那一年，因為身上沒錢了，所以嘛，我打算找老爺子要點。那天，老爺子出奇的對我和顏悅色，甚至還拉我上了酒桌，並且在酒桌上親口告訴我，你要有一個弟弟了。」
顧孝仁：「……」
顧老爹上了台階，在榻榻米上盤腿坐下，就顧孝仁也準備坐在對面的時候，顧老爹對遙遙一指道：「你坐在那邊就行。」
「那你進來吧。」
這自然是顧老大說的。
嗯，主要是顧老二這番詢問，給祂整不會了。
「如果我真的是天煞孤星，那麼，為什麼你和老爺子沒事？」
顧孝仁眯了眯眸子，坐一片狼藉的席子上，略顯狐疑的盯著祂看。
「你？」顧老大眯了眯眸子，深深地看了顧孝仁一眼說道：「這就說來話長了。」
不過，這話怎麼聽都有些不對勁兒。
漂亮啊！顧老大！
「因為這句話我也說過。」顧老大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說道：「當年我問老頭子的場景，和我們現在說的這番話的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
「然後呢？」顧老二斜著眼睛。
「什麼意思？」顧孝仁眯了眯眸子。
「恆字輩的？你繼續。」
「大概是如此吧。」顧老大嘆氣道：「其實仔細想想，你剛才說的那番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可能我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確和老娘有所關係。畢竟，你是從出生之後就沒有感受到母愛，因為老娘已經沒了。而我，是從小到大大概也感受不到什麼東西。」
這是一個身處在原國東部，靠近東海的一座戰略性質較高的島嶼。
而根據統計署收集的情報來看，大概是在二十三年前，曾經有一份信由霧都郵寄到了葬空山。
「顧老二！」
顧孝仁突然打斷了祂：「我記憶中，應該是我被你單獨帶出來生活之後，老爺子才搬離的顧家啊？」
「我是想問你，幕白冰那孩子，什麼時候能出來？」老爺子饒有深意的看了顧孝仁一眼。
畢竟，他只是想要多活兩天，他有什麼錯？
「老爺子。」顧孝仁笑了笑，目光順著門縫看向裏面：「不請我進去坐坐？」
老陰逼老奸巨猾，竟然恐怖如斯！
「卧槽？」
「我信。」顧老大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但我不怕。我早就已經做好了，只要呆在你身邊，就可能遭受到無窮無盡，各種各樣危險的準備，但我們畢竟是兄弟，有些事情，還得我來幫你分擔的。」
「你出生的時候，紫氣東來三萬里，這據說乃是聖人降生才有的徵兆，而且，晚上的時候，流星雨布滿天空，霧都上邊的濃霧不僅退散，就連原鍾都響了一夜，整個霧都都沸騰了。」
但顧老二是什麼人？
嗯，也許我自己也是假的也說不定啊！
要不，還是做個親子鑒定吧？
顧孝仁：「……」
「我懂。」顧老大鄭重的點了點頭。
顧孝仁：「……」
不過，考慮著對方畢竟是在勾引祂顧老二，並且試圖干涉祂辦案，從而被祂親手送進去的，那麼，如果這種實情被顧老爹知曉了，顧老爹會怎麼想？
宿命論都出來了？
「咚咚咚——」
他ｈｔtps://www•hetｕbｏｏk•ｃｏｍ•cｏｍ大概不會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大概只會想到，我好心給你找了個相親對象，眼看大孫子有望，你卻將對方送了進去，你顧老二這特么是想要造反嗎？
「然後呢？」
好特么唯心啊！
就算是現在，祂都在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比較有把握。
「但在我的記憶里，我見過娘的次數屈指可數。」顧老大似乎在沉思：「從我有記憶開始，娘親的身體似乎就一直不怎麼好，終年卧病在床，老爺子以娘親可能將病氣傳染給我為由，將我從襁褓中交給了兩位乳娘在帶，這個都是後來乳娘告訴我的。五歲的時候，我去了顧家的學堂，從那時候開始，我大概是只有過年的時候能回一趟家中，見娘一面，現在細細想想，娘親的樣子，在我的記憶中似乎都稍稍有些模糊了。」
「嗯，主要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不過，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在看看我的，然後在想想老爺子的。或許會有一點答案。」
祂似乎有些不服氣：「你為什麼不去指責老爺子和老娘他們，沒有做到父母應盡的責任？」
嗯，好像比祂還渣？
看著顧老大盯著自己看，顧孝仁翻了個白眼：「這麼說怪我嘍？看來從小被稱為天煞孤星，還是有些道理的。人還沒出生，就剋死了外祖一家。不過……」顧孝仁眯了眯眸子：「你不覺得這場風浪有些太過蹊蹺了嗎？」
「不怕的老二，雖說你是天煞狐星，還害死了這麼多人，就連我當初的一些混蛋事迹，說不定也是受到了你的影響，但你放心，哪怕是厄運纏身，大哥永遠都會站在你身後，大哥挺你！」顧老大仗義的拍了拍胸脯。
「老娘的人生軌跡還是找不到什麼問題的……」
「大概會做上一段時間義工吧？」顧孝仁模稜兩可的說著。
「但仙城院長說，這些問題可能都和你有些關係。」顧老大面色古怪的看著顧孝仁，學者某個傢伙的口氣說道：「祂說你是原始天王轉世身，哪怕是尚未降臨，但命中帶煞，命運軌跡糾纏多變，乃是克天克地克敵克友的天煞孤星，所到之地，大概永無寧日，會攪動整個命運長河出現劇烈的變化。而且，這種現象不是從你出生那天就開始的，而是從你註定出生的那天，就已經開始了！祂管這個叫宿命！」
到時候，大概是免不了一頓「父愛如山」系列套餐。
當然了，祂除了身為人子，理應前來祭拜之外，祂還想看看，據說放置在靈堂前的骨灰盒。
「好吧。」
後來，要不是有人進來端茶送水，說不定會產生某種攀比事故。
大胆假設，小心求證，這乃是顧老二的座右銘。
「呃……」顧老大的表情稍稍有些不對勁，祂支支吾吾地說道：「當時老頭子又不管我……」
「明白了。」
「嗯？」老頭子的臉色微微出現了些許變化。
至於顧老大……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早上……」顧老大彷彿在回憶，而且還用一種顧老爹固有的語調說道：「我和你娘去宣德殿燒香，在途徑三定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嬰兒般的啼哭聲。」
而且，消息竟然如此靈通？
他神色複雜的看了顧孝仁一會兒，似乎在考慮，最後還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顧老大瞪了顧老二一眼：「那是過年的時候，正巧我回來，因此印象比較深刻，也是從那天吵架開始，老爺子搬離了顧家老宅……」
「老爺子，我想要和你說說幕白冰的事情。」顧孝仁擠出微笑，不得不喪著良心，用「孫子兵法」開路。
顧老二隱藏的很深啊！
「老二啊！」顧老大嘆了口氣：「你或許不信，但二十多年前，我還真的這樣問過老頭子。因為，我一直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們親生的。」
這爺倆一前一後，相互之間保持著兩米開外的距離，然後來到了顧老爹的房間之中。
嗎的，破防了啊！
大概會，想殺了
和_圖_書祂喂狗吧？好特么感動啊！
好想打死祂哦。
而且，大概從一百多年前開始，原國就開始往葬空山進行了一系列的移民政策，甚至在那裡建立了葬空山海軍基地，因此，對於周邊的一些情報，統計署方面還是有所收集的。
「嗯，就是這句話。」顧老大讚許的點了點頭，然後指著顧孝仁笑道：「現在我確定了，我們肯定是親兄弟！」
顧孝仁甚至能從顧老爹鼓動的肌肉，與外部線條的蠕動軌跡看出，顧老爹似乎在蓄力，好像隨時可能關門一樣。
「時間大概已經過去很久了，因此，統計署也沒能找到那封信，並不知曉信箋的內容。不過，我懷疑就是因為有了你的事情，老娘才會給老家報信，但沒有想到途中竟然遇到了這種慘烈的事件。」
面積雖然不小，但土著民卻不算多。
「別不服氣。」顧孝仁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同樣是沒人管的狀態，但我可是嚴於利己，冰清玉潔，哪怕是萬貫家財，身處高位，卻依然沒有像你那樣，私生活嚴重糜爛、腐化。這說明，外在因素對個人有影響，但並非是唯一的因素。」
「呃。」一說到這裏，顧老大的面色更加古怪了：「你為什麼不認為，這麼多年以來，老爺子躲著你，其實只是為了多活兩天？」
「你別告訴我，其實我是從橋底下撿來的？」顧孝仁面色不善。
「你說那段時間，我是怎麼變得窮困潦倒的？」顧老大表情有些玩兒味：「而且，仙城院長說了，顧家的桃源域權柄專治天煞，可能會對你形成一定的壓製作用，雖然無法徹底壓掉你命中攜帶的不可名狀之物，但總歸還是能保證我們顧家人不會立馬暴斃的。我想，這才是老爹能和老娘結合的原因，也是原國上層的考量。老娘不敢聯繫家裡人，大概是顧家有人做出了警示。但自從你出生的日期即將到來之後，煞氣或許一發不可收拾，因此牽動了命運長河，並且干擾了周邊所有人的人生軌跡，這才造成了一系列的災難。」
讓它響多少下，就能響多少下好吧？
這一刻，顧孝仁彷彿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之敵！
「此話怎說？」
「咳咳，那時候，畢竟還年輕嘛！」
顧孝仁深吸口氣。
沒錯，這很老爺子，十分符合他的個性。
一切的禍端，就讓我來承受吧！
顧老大：「……」
「你特么那是什麼眼神？」顧老二攥緊了拳頭。
祂稍稍有些納悶，然後開始在老爺子的院落中到處瞎逛，並且暗中利用探查之術，尋找某些可能存在的線索。
不過，祂對顧老大到底是不是撿來的沒有絲毫興趣。
顧老大還是忍不住嘲諷了一句，對顧老二進行了人身攻擊：「或許是你不行呢？」
好像有些不划算。
「嗯？」顧孝仁正襟危坐：「你的意思是，從一開始，老頭子那邊就有事瞞著你？有了我之後，又開始瞞著我？」
過了一會兒，腳步的聲音傳遞過來，木質的大門被緩緩推開，然後露出了顧老爹那張略顯消瘦的臉頰：「嗯？你怎麼來了？」
畢竟，這好像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你說誰不是好鳥呢？
但話到口中，卻有些張不開嘴，畢竟，這傢伙好像被仙城望斗那個老陰逼洗腦了啊！
面對顧孝仁的強硬逼問，顧老大長嘆一聲，用一種略顯感慨與滄桑的音調說道：「是啊，你都已經二十三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如今已經建功立業，雖未成家，卻也算是事業有成，看來，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
老娘就是出身於葬空山，據說，還是一個富家小姐，各方面的來歷還算是清白，而且從小到大的相關軌跡也都有，甚至眼下還能找到相關人證，證明老娘存在過的痕迹。
竟然是幕白冰的事情，果然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祂這邊剛和顧老爹提起了幕白冷，那邊的內部調查署的署長陳晉澤，就有了相關線索。
幾乎沒有什麼空白的人生節點。
顧老大：「…和_圖_書…」
「當年你和我生活了那麼久，也沒有看到你出現什麼災禍啊？」顧老二狐疑的看著祂。
……
合著要不是有生孫子這件事情，祂顧老二能不能進來還兩說呢？
「你管這叫沒問題？」顧孝仁眯了眯眸子，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一個孤懸海外的富家女，竟然能嫁給霧都顧家的嫡子？而且從你出生之後，病魔纏身，難道老頭子找不到什麼超凡物品能改善老娘的病症嗎？另外，外祖一家離奇身亡……生出的兩個兒子不過在四十多年裡相繼成為半神，一個可能疑似原始天王轉世身，另一樣大概也不是什麼好鳥……」
不過，就在顧孝仁離開顧老爹院落之後，柳民巷那邊卻卻傳來了消息。
畢竟是老爺子，當然只能原諒他啊！
嘶——呼！
「呵。」顧孝仁冷笑：「我現在就有不下於十種辦法弄死某個傢伙，而且讓人找不到任何超凡因素干擾的痕迹。」
「那你長話短說。」顧孝仁沒好氣的瞪了祂一眼。
讓祂去死啊——
會不會只有我一個人是真的，其它全是假的？
這種案件乃是情報院內部調查署親自偵辦的，外界對這種消息還不太清楚一些個中細節的，顧老爹就算是聽說了一些信息，應該也不會太過詳細，否則，祂顧老二大概就要找某些傢伙的麻煩了。
顧老大：「……」
「那我呢？」祂開口問著。
祂甚至在懷疑，顧老爹是不是認為幕白冰進去了的事情，其實是受到了祂顧孝仁「天煞孤星」的一系列因素的影響？
「等等，你什麼意思？」顧老大急了。
要不是過早接觸了這種事情，在一定程度上導致心理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扭曲，衍生出了某些各種各樣不健康的三觀，「寡婦梨」又怎麼會闖入到顧老大的生活之中？
「……我老早就警告過你，你早晚會栽在女人的身上。你就是不聽。這句話不是不讓你碰女人，是讓你謹慎的選擇社交對象，而不是濫交。」顧孝仁冷笑的警告道：「有些女人碰了，幾乎就是定時炸彈，現在不炸，早晚都會炸。出來混的什麼最重要？自然是萬中花叢過，片葉不沾身。是真正的不沾身，而不是像你那種始亂終棄。要有掌控一切的實力，兼濟有度，知道收拾首尾，更不要留下什麼麻煩。」
要不要去探探老爺子的底細？
看著顧老二握緊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顧老大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要是把那句『我覺得你想死』換掉就更像了。畢竟，我可不敢和老頭子這樣說話。」
「唉……」
但這個好像噴不了，因為在這一點，顧老二好像的確沒有什麼把柄可抓。
顧孝仁聞聽立即前往了柳民巷。
但統計署大概就不一樣了。
呵，敲響原鍾還算是事兒？
不過，祂大概也明白了，想要從顧老大這裏找到突破口，大概是痴人說夢。
最後，顧孝仁臨出門前，還是模稜兩可的說了句：「你最好小心一點，有個神秘的勢力可能盯上了你，沒事的話，不要外出。」
不過。
顧孝仁接了過來，然後打開看了一會兒，但大抵上，還是與祂在情報院內部調查署檔案室內，所掌握的信息相同，而且，統計署的情報可能要比檔案室的信息更詳細一些，畢竟，內部調查署針對的大多都是傳說領域的東西，老頭子雖然是顧家人，但因為不是超凡，因此在檔案室內的情報信息並不算多，許多東西也只是一筆帶過。
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嗯，當初就應該聽阿泰的。
「先別急。容我慢慢說。」顧老大揮了揮纏滿白布的手，繼續說著：「十三歲那年，我記得三祖前來找老頭子，雙方似乎大吵了一架。」
不過，視野掃視了一圈，顧孝仁也沒有在這裏找到所謂的骨灰盒。
「不。」顧老大面容嚴肅，用力的搖了搖頭：「你不是從橋底下撿來的，而是橋底不遠處，一個堆砌了不少廢物的垃圾堆里。」
好氣哦。
「我派人查過，那場和-圖-書風浪並沒有找到什麼超凡因素，因此被排除了超凡事件的可能性。」
當然了，顧老大或許沒有顧老二這麼大的腦洞，因此對某些看法相對保守一些。
嗯，這很父母。
嗯，祂突然發現，長的相似也未必是親生的，畢竟還可能後天力量進行的某種更改呢。
「然後你就過上了狐朋狗友，聲色犬馬的糜爛生活？」
顧老大聞聽神情一震。
不過，俗話說的好，輸人不輸陣。
而且，顧孝仁又能怎麼辦？
雖然顧孝仁所到之地，的確有點小學生附體的意思，像災星轉世一樣，但祂絕對不認為自己真的乃是「天煞孤星」。
「不盡職的父母多了去了。」顧老二撇撇嘴：「但不是每一位不盡職的父母，都會養出像你這種人渣的。」
「那麼，兩個最重要的問題。」顧孝仁眯了眯眸子：「你就沒有懷疑過老娘的身份？還有，你是怎麼知曉原始天王可能和我有些關係的？如果這種事情和老娘有些關係，那麼，為什麼是我？而不是你？」
被包裹的像木乃伊的腦袋上，露出了一雙滿是「弟弟惹禍引來了仇家，從而連累到了哥哥被黑惡勢力波及」的眼神。
「呃……」
顧孝仁：「……」
「嗯，就是現在顧家的主事者，輩分很高，應該叫顧恆均。」
「你什麼意思？」顧老二面色不善。
就在祂張了張嘴，似乎打算討教什麼的時候，顧老兒話鋒一轉，微微地眯了眯眸子道：「你不覺得我們聊天好像跑題了嗎？我感覺你好像是在故意搪塞我？」
「咳咳，沒有，真的，我發誓。」顧老大一本正經地說道。
「二十三年前？」顧孝仁看著統計署的情報，忍不住眯了眯眸子。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為什麼這麼說？」
「會不會是在騙你？」顧孝仁眯了眯眸子：「也許是個妹妹呢？而且，老娘那個身體狀態，還能繼續生嗎？你有親眼看到老娘挺著大肚子嗎？有親眼看到我的出生時間嗎？尤其是在襁褓之中，有沒有被調包的可能性？嗯？問你話呢？」
顧孝仁深吸了口氣，還是有時間再過來暗中「拜訪」吧，而且瞞著顧老爹，或許更會方便一些。
找死嘛？
就這樣微微沉默了片刻，顧老大起身去了床頭，然後拿起了一面鏡子回來，遞給了顧孝仁。
這鍋甩得漂亮！
作為海軍最為重要的情報部門，統計署對海外的一些情報還是收集的比較詳細的，尤其是針對海外的某些地點，比如葬空山。
畢竟，這個煞筆被人賣了，說不定還在幫對方數錢。
「我還是有些不敢去想。」畢竟關係到了長輩，顧老大還是不怎麼好胡思亂想的。
顧老二這暴脾氣，祂差點解開褲腰帶，讓顧老大見識一下，我的貂蟬在哪裡！
祂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什麼，其實大概也就是，顧老大可能被「血肉祭祀轉生術」的那個勢力盯上了的問題。
卧槽？
不過，這麼多年來，顧老大是沒有看到過母方的什麼親戚的，哪怕是問過顧老爹，大概也會被以路途遙遠的借口搪塞。
顧孝仁：「……」
「呵呵，我不信！」
全是那個老陰逼，竟然信口雌黃，妄圖瞞天過海？
雖然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合理的理由反駁，但祂絕對不相信這就是事實。
而且不讓祂們湊的太近，其實是為了在保護幕白冰？或者說是子虛烏有的大孫子？
顧孝仁輕輕地退出屋子，然後去了隔壁，在老娘的靈前上了炷香。
「呃？哦……」顧老大眨了眨眼睛，似乎從愣神中恢復了過來。
「我很難相信你話里，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顧老二盯著顧老大看。
「那我……」
「你說誰是人渣？」
「呵呵。」顧老二面無表情：「我不信。」
「我覺得，你想死！」
雖然二者的威脅程度絕對不是一個級別的，而且，說不定老爺子也被蠱惑了，但萬一透露出什麼重要的線索呢？
當然了，最後還是被顧老爹發現祂久久逗留在院子中，和_圖_書一副鬼鬼祟祟的姿態，氣的顧老爹直接暴走，抽出了皮鞭將對方趕了出去。
「誰啊？」
但顧老二嗤之以鼻。
「在隔壁的偏房裡，上完了香，記得關好門，然後滾蛋。」顧老爹指了指遠處說道。
祂以前就聽過各種版本的，什麼橋洞地下，垃圾箱里，更奇葩的，甚至還有石頭裡蹦出來的。
如此看來，好像的確有點關係。
「……問你話呢？」
「好了，言歸正傳。大概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懷疑我不是老爺子和老娘親生的。」顧老大抿了抿嘴唇：「一天夜裡，我跑去過去問了他。」
不對，這都是錯覺，可能是某種心理暗示。
「不對，那你呢？」
顧老大聞聽，氣得直咬牙。
「你，顧孝則。」
「啊？」顧孝仁眨了眨眼睛：「老爺子剛才問了什麼？」
「嗯？你在打什麼鬼主意？」顧老爹的神情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毀滅吧，我累了。
「那就好，那就好。」顧老爹點了點頭：「應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出來了就好好處，要是感覺對了，爭取這兩年幫我抱一個大胖孫子。不過，你也別總往祂那裡湊，兩口子湊的太勤也不是什麼好事，一個月見面一兩次也是不錯的嘛。」
「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顧孝仁：「……」
「三祖？」
要是將當年小顧老二告密顧老大私奔的事情牽扯出來，這裏面好像的確有祂的因素存在。
果然，一涉及到生孫子的問題，顧老爹似乎就變得猶豫了起來。
「我知道了。」顧孝仁擠出一個笑容，只能偏離話題問道：「對了老爺子，好不容易來一趟，我能不能給老娘上炷香？」
這一刻，顧孝仁突然有一種掀桌子的衝動。
祂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被「血肉祭祀轉生術」稀釋的雨水泡久了，導致腦子出現了什麼嚴重的問題？
顧老大：「……」
「這麼說來，的確是親生的？」
「呵。」顧老大古怪的笑了笑：「你以為我被放養在外邊，只是在你出生了擁有了記憶之後？」
老娘的娘家收到了信箋后，其主要親人當即乘坐前往原國的船隻，似乎要來霧都的樣子，但沒想到行至半路遭遇了風浪，整個船隻跌落海底，最後大概是沒有什麼倖存者能活下來。
看著顧老爹卡著門，好像防賊一樣，絲毫沒有讓祂進來的模樣，顧孝仁無語望蒼天。
「那已經是第二次了。別打岔！」顧老大眯了眯眸子：「老爺子當年好像和顧家產生了什麼分歧。搬離顧家之後，老爺子就不讓我去顧家學堂念書了，甚至私下囑咐我少和顧家人來往。」
那可是接收過各種亂七八糟的信息的洗禮的，只要某種勁頭一上來，那腦洞簡直就是衝破天際。
「你應該是有什麼重要事情要做吧？」顧老大一臉慈愛，表現出了某種大無畏精神：「去吧，不要擔心我的安危，我會很好的照顧我自己的。」
顧老二眨了眨眼睛。
果然，算卦什麼的，騙子最多了，這種傢伙大多數都精通心理學，善於琢磨人性，將一切事件講述的看似合理，但內中詳情，只要是能找到突破口，那就是小蔥伴豆腐——一清二白。
顧老二冷笑：「幸虧我不是你爹，不然，你大概會被我活活打死。不過，如此看來，你從小被老爺子打到大，倒也不冤！」
顧孝仁：「……」
……
祂微微思考了片刻，然後歪頭看著顧孝仁，最後才不知道從哪來拿出了厚厚的一沓牛皮紙包裹的文件：「我先一個個回答你。你所考慮的事情，我自然也是考慮過的，並且，在成為了海軍次長之後，尤其是在掌握了海軍統計署之後，我曾經利用過統計署的情報系統，調查過老娘曾經的經歷，這些就是資料。」
「但那時候，老娘似乎還活著啊？」
有個腦殘的兄長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顧孝仁的神色變得稍稍有些嚴肅地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你現在的處境有些危險呢？」
顧孝仁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顧老大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