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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姓沈的向來信譽很好……應該可以相信他……吧？

當然，當初用在朱壽身上的事情還不能完全照搬到曹國邦身上來。因為目前對曹國邦的位置威脅最大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常卿。和牙行那些扒皮拆骨的人不一樣，白常卿不是可以隨便收拾的人，之前沈浩還就此警告過王儉，他現在自然也不會去動。

曾幾何時，曹國邦為自己的年紀感到無奈，總感嘆光陰似箭人生苦短，也自憐過。可眼下卻說不出自己這老態是好是壞了。

和曹國邦見了面，並不意味著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想要把這份投入變現，需要的是曹國邦在左相的位置上做穩，兩三年之後就回本了。

這一正一反，曹國邦心裏衝突得無以復加。

「白大人突然造訪，下官的確有些驚到了。」沈浩打著哈哈，起身去給白常卿倒了一杯茶，然後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試探道：「不知大人突然過來是為何事？其實大和_圖_書人只需招呼一聲，下官自當到戶部衙門聽候吩咐的。」

處理叛徒，改變目標，這麼一系列原本一直都在沈浩的掌控之中的事情卻很突兀的出現了變數，以至於連沈浩都頗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心裏疑惑，但人家親自登門，這個面子必須要給的，於是沈浩就在公廨房裡沏茶等候。可等來的卻是跟著這位主事官一同進來的白常卿。

而公廨房裡，沈浩看到白常卿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那一瞬間是失控，他做夢也沒想到白常卿會找到他跟前來，並且還是如今這種偷偷摸摸的過來。似乎情節重演，之前他去見曹國邦的時候或許曹國邦就如他現在這般感受？

所以還要給曹國邦一些幫助。

「呵呵，若是有公務，白某自然會正式場合與沈大人見面的。不過這次白某過來是為私事，所以不得已才選擇如此方式見面，還請沈大人見諒。」白常卿說完還朝沈浩拱手以表歉和圖書意。

沈浩留了一份千里音符給曹國邦，不過這份千里音符的印記並不是沈浩，而是一個不知名的散修，屬於一個不可追查的千里音符，用來針對於曹國邦這種最好不被人所知的「線人」用來聯絡。

黑旗營的特殊性質註定不適合直接幫人站台，這不說皇帝會不會發飆，就算廟堂上的文武都會炸鍋。

沈浩的信譽是個很玄的東西，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講，什麼時候不講，或許看心情？只不過外面的確傳得比較有譜就是了。

這些事情沈浩交代下去，之後黑水自然會去找機會與曹國邦取得聯繫，然後將篩選出來可以拿去讓曹國邦當沙包捶的人名和相關證據遞過去。之後就可以看曹國邦表演了。

所以目標會有所變化，需要一些延展。比如，不能動白常卿，那就去動那些支持白常卿的人。世家、廟堂上那些站隊的人，不需要太多，從黑水的案牘庫里挑個五六ｗww.hｅtubｏｏk•cｏm•cｏm個夠黑的出來，然後讓曹國邦自己拿去處理，效果絕對很好。

白常卿找上門來了。

另外也多有擔憂。倒不是擔憂現在，而是擔憂以後，準確的說是自己幾年後告老之後，黑旗營會不會真的幫他掩蓋所有，讓他得以善終？

曹國邦之前就想得很清楚，因為他的年紀，他想要坐穩這意外來的左相之位有些困難，畢竟皇帝的心思也不是在他身上，他就算坐也坐不了幾年了。可現在也因為他的年紀，讓黑旗營不用擔心他的反噬，而會下手幫他，反過來讓他更有機會坐穩這個位置。

甚至對沈浩最後說出「各取所需」四個字時也沒有多麼激烈的反應，相反還一副釋然的樣子。

沈浩聞言眼睛下意識的虛了一下，心道「果然」。

就好像以前幫朱壽坐上封日城牙行行主時所用的手段，不需要直接幫朱壽做什麼事，只需要把對朱壽形成威脅的人搞掉就可以了。到時候朱壽就是唯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選擇，自然也就穩了。

和沈浩預料中的一樣，雖然可以明顯感受到曹國邦身上的怒意，但對方並沒有要翻臉或者撕破臉皮的意思。

外面門房說封日城地方衙門主事官有事求見。沈浩當時還很詫異，這位新上任沒多久的地方衙門主事官與他從未打過交道，只是在到任之初，設宴時沈浩去過，喝了一次酒。

「白尚書？！」

曹國邦也沒有緊抓著自己的把柄說事，因為他知道，只要黑旗營還想從他身上撈消息，就不會搞臭他，甚至還要反過來維護他讓他坐穩左相的位置。雖然心裏感到不暢，可不得不說，能跟黑旗營這種惡犬一般的東西站在一邊，對於眼下爭奪激烈的左相位置，與曹國邦而言絕對有利。

「白某見過沈大人。」

白常卿點了點頭，說：「白某是為家中兩位內人而來，想請沈大人高抬貴手給她們一條生路。」

於是曹國邦這個一輩子都堪稱一個「穩」字的人，也就變相的成了ｈetｕbｏｏk•ｃom.ｃｏｍ皇帝短時間內的唯一選擇。

兩人打了招呼，那位作為幌子的主事官也就溜走，去了門房的小屋，將公廨房留了出來。他可不想聽白常卿和沈浩之間的什麼秘密。

不過不直接站台但暗地裡的辦法還是有很多的，就算不把黑旗營自己暴露出去的法子都有，甚至並不困難。

到時候曹國邦的聲勢壯大，而白常卿就會勢弱，加上站隊白常卿的人被挖出來臟事，相對的皇帝也會對白常卿本人升起一些不好的看法。再說，曹國邦就算不讓位又能在左相位置待幾年？到時候皇帝很大可能會想：算了，再觀察幾年看看吧。

「這……白大人太客氣了，不知是何事，請大人但說無妨。」到此，沈浩的心裏也有些打鼓，暗道不會吧？

「沈大人似乎看到白某很吃驚？」白常卿笑得很是從容，他自己端來一把椅子，在沈浩的桌案對面坐下。

白常卿穿著衙役的袍服，還在臉上做了妝容，進來之後就擦去，笑眯眯的朝著沈浩打了一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