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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應該也是複雜的政治背景吧？」將軍問，「貴國軍隊審核，居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規定么？」

凱文微微一怔，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從外貌看出他是混血的，雖然仔細看的話還是有些區別。對此凱文也只能點頭：「對，母親是精靈族的。」

「連鸚鵡都尚且遇到一堆問題，烏鴉要是學會鬥氣，恐怕會更加引發社會問題。」凱文回答，「目前還是一步步來吧。」

「唉！算是吧。」凱文也不想多聊這個話題。

凱文只是搖搖頭：「我也是書上看來的，照本宣讀而已。」

將軍卻搖搖頭：「話不能這麼說吧。對了，目前鸚鵡能否學會什麼鬥氣魔法？以後會不會成為鸚鵡劍聖之類？」

「沒有，」凱文搖頭，「至少我沒見過。」

「我們甚至可以建立專門的『網站』，」凱文再次提出新奇觀點，「比如我今天想看國際形勢，那麼我就推開我家的窗口，招呼一隻鸚鵡下來，表示我要看某某『網站』。鸚鵡自動飛到『網站』地點，而『網站』也可以安置一些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每天製作大量的『網頁』。」

將軍有些茫然，還是搖搖頭：「並沒有，怎麼了？」

「那再恕我冒昧，」將軍似乎有些猶豫，但他還是問出來，「如果哪一天樓保勒國和精靈族開戰，你將如何自處？率軍攻打精靈族么？亦或是直接反叛？或者置身事外？」

「然後鸚鵡敲開你家窗戶，把我的話傳遞給你，你也許又有什麼話回復我，那麼叫鸚鵡再度傳回來。這就是遠程聊天的方式之一，」凱文在桌子上比劃，「可以先在貴族中推廣，並支付一定費用成為會員。然後聯合幾千幾百之鸚鵡，成為一個巨大的網路。」

將軍還是搖搖頭：「就算鸚鵡數量足夠，那麼一旦遇到大風大雨，鸚鵡叼的紙張淋濕，甚至鸚鵡自己都難以出行怎麼辦？」

凱文點點頭，感覺將軍說的很有道理。當時烏鴉因為太聰明，最終實驗取消，但也不應該就此全數撲殺的地步。留著繼續觀察也未嘗不可。可惜，魯克教授不願意透露當時細節，這隻烏鴉也不想說話，凱文也不得而知。

將軍笑了笑：「很多成功人士，開始時也都是在底層混跡的。」和*圖*書

「叫我凱文就行，」凱文回答，「我也就普普通通一個人，當個吟遊詩人也不算成功，當了軍人也不算成功，算是在底層混跡吧。」

「希望這個將軍沒發現你。」凱文開口。

「是。」護衛回答。

兩人相視而笑，將軍還是搖搖頭：「顯然這類技術很不成熟，我個人不是很看好。」

將軍為之一怔，臉顯露詫異之色。

將軍只是搖搖頭：「歐德將軍只是和我說我們會儘快安置之類，幾乎什麼都沒說。但我總覺得，鸚鵡越來越多，必然也會越來越聰明。鸚鵡和人不同，沒有國籍的概念，四處亂飛。貴國已經採用以鳥訓鳥的方式，一生一窩鸚鵡鳥蛋又是一大群，而且開智之後實力大增，幾乎沒有天敵，以後的鸚鵡必將是以井噴的方式產生。就這樣一直拖著，恐怕不合適吧。」

「鸚鵡就叼著『網頁』回到我這邊，然後給我看。我也許想看『網頁』中某個標題下的文章，於是我拿筆在『網頁』上打個勾。於是鸚鵡再把『網頁』叼回『網站』，並表示這個人要看打鉤的文章。『網站』再整理出相應文章，讓鸚鵡帶回給我看。」凱文一通說完。

「實話說，郵件傳遞同樣也有類似風險，郵遞員同樣可以策反，」凱文回答，「大不了斷網。」

兩人各自喝了口酒，將軍又問：「你作為吟遊詩人，卻為何要當兵呢？體驗生活么？」

「當時我猜是海特蘭將軍，不過那是我隨口扯的，因為他不可能跳出來反駁。如今看來……聲音雖然不像，不過大魔導師變個聲音很容易，」凱文沉默片刻，「當然我沒有任何證據，老傢伙老奸巨猾，我也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希望只是我多慮。」

凱文卻依然堅持：「我個人認為，信息加速傳遞是時代發展必然的趨勢。萊恩帝國其實也有研究用超小型傳送陣，傳送紙片等小型信息，甚至也有建立網路的說法。連萊恩帝國也在奮力研究的東西，我們怎麼能輕易落後？當然比之傳送網路，我們的鸚鵡網路網速必然是慢的。」

「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凱文終於開口，「不是因為其他原因，而是因為你設立的條件太少了。兩國開戰，原因是什麼？是精靈王無和_圖_書道輪亂？還是樓保勒國國王頭腦發熱？戰爭爆發總有各種原因，我也只能按照當時的各種原因，選擇該做什麼。僅僅一句兩方開戰，我無法回答。」

「沒事。」凱文只是敷衍一下，「以為可能是一位故人。看來是認錯了。」

這話一出，凱文被逗笑了，將軍也跟著笑，兩人拿起杯子輕輕碰了一個杯：「換個話題吧。貴國如今軍隊積存了大量的鸚鵡，而且看情況會越來越多的趨勢。不知道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大概吧，」凱文開口，「不過將軍可別覺得我的烏鴉有什麼特別，它就是一隻比較壯的烏鴉。我見它能一打三隻其他烏鴉，就把它留了下來。而事實上，論智力它是幾隻烏鴉中最蠢的。」

將軍點點頭，又搖搖頭：「回答的很好。但可惜你可能不適合當一個士兵，而更加適合當一個將軍。」

「不！」凱文卻直接反對，「就算不考慮人道問題。關鍵在於，大規模培養鸚鵡，其實也是我國的一種戰略國策。鸚鵡代表的是什麼？代表信息的極快速度傳輸，如果鸚鵡足夠多，能夠很好的管理，那麼理論上我們全民都可以進入一個信息快速交換的時代。」

將軍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遠方：「我從不擔心那些夸夸其談，輕易沉醉於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之中，並藐視一切的人。而真正擔心的，就是這種懂得冷靜觀察，有立場，有信念，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看法，有自己的堅持。我嘗試忽悠他多次，卻並沒什麼效果。」

將軍沉吟片刻之後，還是搖搖頭：「網速太慢了。」

「看你的外貌，恕我冒昧一問，你應該是人族和精靈族混血？」將軍問。

凱文僅僅的喝一口。那邊吟遊詩人也終於講完今晚的故事，時間不早，大家開始陸續離開。酒保也開始逐個收攤，表示關門。

凱文笑：「將軍多慮了，這種訓練就和把骨頭扔出去，狗叼回來也是一個道理。萊恩帝國還有訓練海豚在海戰中發揮作用，難道不是么？」

「有這麼遠大的理想，以後必定大有作為，」將軍稱讚一番，「對了，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別把這個將軍當做自己人，」凱文回答，「我很懷疑他是故意在酒館那邊等我們的，m.hetubook.com.com還有！我依然清楚的記得萊博齊耳國的城防處，當地長官抓住我們，就有一個門後人的聲音出來，說此人絕不能留。」

將軍點點頭：「我也有聽說烏鴉是非常聰明的動物，如果開智的選擇是烏鴉而不是鸚鵡的話，恐怕效果應該更好。甚至鬥氣魔法也未必學不會。」

「大面積培養也許會有問題，但是如果只是個別精英的話，」將軍指了指凱文肩膀上的烏鴉，「也應該可以進行嘗試。」

將軍：「……」

將軍點點頭：「那這麼看來，凱文先生的訓獸技術技術也是一流啊。」

「不過目前還不用擔心，」凱文話鋒一轉，「你看，連我都還沒有鸚鵡，只能帶著一隻烏鴉充數。哪天我也被強塞三五隻鸚鵡簽訂的時候，那才是真的該擔心的時候。」

「特殊天氣，沒辦法，」凱文回答，「那就斷網。」

「信息傳輸中出現錯誤，」凱文回答，「可以再叫一隻鸚鵡，實在不行，那就斷網。」

凱文笑了笑：「恕我冒昧一問，將軍最近是否去過萊博齊耳國？」

凱文笑了笑，心中其實有些緊張，不敢再提烏鴉的問題，當即換個話題：「馴獸技術再好，如果野獸有了智慧之後，一切都不好說了。智慧動物想要合理管理，就要從小的教育，合理的法律約束，合理的道德約束，以及還要讓它們有事情干，不能讓它們一直閑著。」

凱文沉吟片刻，喝了一口酒，緩一緩，將軍也並不急，靜靜等待回復。

「我感覺不對，急忙轉換了話題。也幸好鸚鵡網路這種話題夠分量，轉移的很成功，」凱文回答，「顯然你最近酒館內的表演水平太高，已經引起了注意，你我都不是訓獸師，說不準就露出了什麼破綻。以後還是小心比較好。」

「如果有熊孩子，半路用石頭把鸚鵡打下來怎麼辦？」將軍再問。

另一邊，凱文回到軍營，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也半晌沒有睡著。烏鴉則公然在窗台上看書，反正被抓到過一次，也無所謂了。目前除了不說話，它基本上在凱文面前已經不再掩飾什麼。

將軍微笑點頭，不由讚歎：「不簡單啊！沒想到一個下級軍官，卻居然有這等見識。」

將軍也沒追問，兩人並肩出了酒館，再揮ｈｅtubook•cｏm•ｃom手道別，一個往城內旅館入住，一個回軍營。

凱文接著往下說：「當然這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我曾經在圖書館內看到一個著名的著作，由此而聯想的。比如我住這條街，你住那條街，我想和你聊天，但我卻懶得出門。這時我就直接推開窗戶，叫下一隻鸚鵡，和它說一句話，或者寫一個便條，讓鸚鵡帶到你這邊。」

眼下這位吟遊詩人說的至少還算靠譜，可能也是看在凱文在下面聽著的緣故，用詞都比較謹慎。凱文依然和這位萊恩帝國老將軍閑聊著，兩人都用萊恩帝國語交樓，邊上人雖然好奇卻也聽不懂。

「那就『網站』崩潰，」凱文攤手，「最多斷網。」

烏鴉依然沉默。

凱文接著說：「我看過很多建議，也經常在圖書館內閑逛。相對其他建議，我還是覺得這個建議最為靠譜。」

「但驅動傳送陣所需要的材料礦石卻是相當昂貴，萊恩帝國財大氣粗自然可以嘗試，我國目前還處於發展之中，只能一步步來。」凱文笑，「同時大批鸚鵡退役也有事情干，乾的也是它們的本行。解決一大批鸚鵡就業問題，形成一個良性體系。」

酒館內的吟遊詩人還在唾沫橫飛，大多數人也還能饒有興緻的聽著，偶爾爆發出一些笑聲。貶低他國以提升本國形象，這也是吟遊詩人中的通病，就看程度不同。有些人最多選擇性的講述一些事實，有些則直接顛倒是非，睜眼說瞎話。

烏鴉停下來，轉頭看凱文。

凱文順手摸了摸烏鴉：「怎麼樣？我的烏鴉還是很聽話的吧？」

「但至少比沒有好。」凱文回答。

路上，布萊德雷將軍的護衛有些奇怪，他問將軍：「這人很值得注意么？需要將軍和他聊這麼久？感覺他也只是吹牛而已。」

凱文搖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我也沒接受過類似審核。」

「如果鸚鵡本身被人策反，它來回交流的信息被其他人竊取，那該怎麼辦？」將軍再問。

「哦？」將軍揚了揚眉毛，「很少見的回答，那麼你的意思是必然幫助強大的一方么？這樣保證自己必然會勝利么？」

凱文也點頭同意：「說的不錯。目前都是簽訂契約的，一個法師能簽訂好幾個鸚鵡。但一旦鸚鵡超出這個數量。那麼就會有大wｗw.ｈｅｔubｏok•com.ｃoｍ量鸚鵡處於無管控的狀態，而且人認鸚鵡也非常困難。」

「哦？」將軍揚了揚眉毛，「把鸚鵡當成人來進行培養么？其實我個人認為不需要這麼麻煩，直接解決最根本的問題。下令讓鸚鵡節制生育，保持數量即可。只是可能會引起鸚鵡不滿，但相信在契約的強制執行下，應該可行。說句難聽點的，就把它們當做奴隸，工作到死就行，也不需要考慮退役之類的問題。」

凱文和將軍也站起來，兩人相互握個手。將軍開口：「今天聊的很愉快，希望還有見面的機會。」

凱文搖搖頭：「不！我是吟遊詩人，我以傳播和平為己任。如果可能，我會儘力阻止戰爭爆發。如果不能，我也將儘可能將傷亡降到最低。方法有很多，也許只需要用嘴演說就行，也許會不得不殺人來震懾，但不論如何，我都會儘力。」

「那麼如果鸚鵡太多，『網站』工作人員不夠，忙不過來那怎麼辦？」將軍問。

「不會吧？」將軍不信，「我來這邊，都聽見邊上酒徒們說一個軍官帶著烏鴉來演說，烏鴉如何如何強悍。」

「這個……」凱文思考片刻，「說到底，還是鸚鵡退役之後如何安置的問題。因為王立學院的研究，出現了一個新的種族。這的確是一個難題啊，對了。將軍和我們團長應該也聊過的吧，我們團長有什麼解釋的么？」

將軍靜靜的聽著，手指下意識的摸了摸杯子。

凱文只能回應：「那就感謝將軍了，我也希望自己將來會是一個成功人士。」

「酒館是底層平民聚集的地方，」將軍嘆息，「在酒館內演說，等於是在提高最底層平民的素質。如果『網路』真的發達，信息加速，說不定真有可能有一天，大家都成為大紳士。」

「書上看到的，能消化為自己的知識，那就是自己的，不可能什麼都是自己自創，」將軍回答，「你這樣的人，如果能成為朋友，將是萬分榮幸。如果一旦成為敵人，唉！將是可怕的。」

「然而這卻是我萊恩帝國所難以接受的，」將軍仰頭嘆息一聲，「走吧，明天你去城外轉轉。」

邊上的烏鴉下意識看了凱文一眼，凱文神色如常。而烏鴉這個動作，似乎也引起了將軍的注意，有些奇怪的掃了凱文肩膀上的烏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