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凱文雖然奇怪自己和她有什麼公事可聊？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謝謝。」凱文依言坐下，靜等問話。

凱文嘆息一聲：「昨天將軍也和我談過，他表示也可以接受魔法陣圖，並且……沒有所謂保守派或者改革派，都是吟遊詩人想出來的名字。」

據說老媽以前並不是一個喜歡四處雲遊的人，和大多數精靈一樣，都喜歡待在森林里。如今卻已經整年出門在外，畢竟外面的世界更加精彩，如一棵樹一般一直長在原地，又有什麼意思。也所以凱文也喜歡四處遊歷，可惜的是他實力還不夠強，有些地方也不敢去。

「事實上很多團長都不能真正明白派系之間的問題，但所有團長都被迫選邊站隊。如果誰不站隊，那就是自成一派，那麼很可能被所有人排擠。蛋糕就這麼大，少個人吃，大家都很樂意，」總隊長嘆息一聲，「事實上我所接觸的，還算不上最高層。」

「當然不是。」凱文也被嚇了一跳，不過話說回來，演習是一周內隨時發動的，但似乎並沒有嚴格規定只有一次這種說法。

凱文點點頭，前段時間估計就是雷之騎士團元氣大傷的時候，去請前副團長也可以預料。

總隊長沉吟片刻，還是客氣的開口：「昨天軍演，你表現很好。本來我也的確沒想到會拖這麼久，雖然最終你還是失敗了。但的確給了我們很大的鍛煉和反思。」

「那麼你拿到布萊特將軍的資料，有沒有和歐德將軍彙報過呢？」金庫行長再問。

「額……恩。」凱文含糊一下。

金庫行長笑了：「那顯然就是布萊特將軍了，也就是現任的膜法會長。」

現場一時沉默，僵了片刻，凱文準備開溜：「我先走了。」

凱文眼神極其詫異，即便走南闖北，也還沒見過如此主動的姑娘。

「哦，他去治安官那邊了。」櫃檯小姐回答。

凱文點點頭：「那麼……總隊長以前和將軍是不同派系的嗎？」m.ｈｅｔuｂｏｏk.ｃｏｍ.com

凱文沉默。

「真的不是嗎？」櫃檯小姐確認一下。

「嘿，」突然，一個女聲打斷了凱文的思路，定神一看卻是昨天的那個遮陽帽女人，不過她今天身穿的是治安官服裝，「總隊長讓我把這個給你。」

於是凱文把卡放進口袋：「那就替我謝謝你們總隊長。」

總隊長則點點頭：「歐德將軍在演習之前，曾和我說，你擁有主角光環。當時我不信，認為這是荒謬的，如今我突然有點相信。」

總隊長插一句：「還有，派系的劃分方式，還可以分成叫得動的人，和叫不動的人。你應該知道，每隔十年左右，團長級別會互相調動。這也是為了防止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太老，以至於出現某些變故。不過有幾個人是調不動的。」

「等等，」金庫行長突然攔住，「難得來一次，坐一會兒吧。」

另外兩人看著凱文，顯得有些訝異。凱文說完，坦然坐著，和他們對視。

凱文沉默，以模糊的態度卻實則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凱文有點不敢再問下去，起身站起來：「派系鬥爭說到底，和我這個底層軍官沒什麼關係。哪一天我當了團長，再去考慮吧。」

凱文估計今天逃不掉，也只能順手關上門，然後站到一邊。總隊長此時已經平靜下來，反而還拉一張凳子出來：「坐。」

總隊長怔了怔，隨即問金庫行長：「我們真的需要和他說到這種地步么？」

對面兩人對視一眼，眼神明顯是不信。金庫行長笑著回答：「人多的地方自然會有派系，別說軍隊，商會裡同樣也是一堆麻煩。派系爭鬥一定程度上是內耗，但如果能掌控的好，那就是良性競爭。你明白么？」

凱文無奈進去，敬禮：「總隊長，我是來詢問吊燈的事情。」

金庫行長插一句：「其實說到這裏，你基本上也該明白，這次軍演背後的目的。或者說，背後另一層目的。當然他也和-圖-書的確鍛煉到了士兵，但也絕不是這麼簡單。」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哪個派系？」總隊長嘗試一問。

凱文怔了怔，他從沒聽說過這件事，畢竟也是十多年前了。

總隊長給凱文一個個的數：「陸海空三軍，基本上由於兵種完全不同，基本屬於三個派系。陸軍最大，海軍最弱，空軍居中。雖然三軍可以協同作戰，但終究是三個體系，基本可以算作三個派系。」

「不是他。」凱文回答。

「吊燈？」總隊長似乎不太明白，「吊燈什麼？」

凱文搖搖頭：「我覺得我能會的東西，別人也可以學會。」

「不是。」凱文惶恐。

「主要靠自學，資料當然有人給的，至於是誰……」凱文猶豫，不怎麼想說下去。

凱文想了想，回答：「人質劫持這種事情，瞬息萬變，依照劫匪的不同而不同，也沒有固定的套路。但想要在不傷害人質的情況下救人，這本身就很難。如果我昨天換個角度，作為治安官的話，恐怕也只有苦耗一條路。」

凱文當即折轉，趕往治安官處。治安官處也有專門的接待，問及金庫行長所在，對方也就很透露給凱文：「行長和總隊長正在聊天。」

「不是，演習已經結束了。」凱文還是安撫一下，隨即換個話題，「對了，金庫行長在么？我找他。」

「其中比如是天馬騎士團團長菲奧拉將軍，因為的確沒人比她更會騎天馬。還有你的團長，也就是歐德將軍也是調不動的。原因很多，我就不說了。」總隊長說的這話，顯然另有深意。

次日清晨，凱文再次來到金庫。畢竟他還要修吊燈，也為自己昨天的粗魯行為，表示一些歉意。

凱文沉默片刻，開口：「軍演的目的，是團長和前副團長之間的較量。只是不便於直接動手的情況下，進行一次軍演。」

「你這也叫服從命令的士兵嗎？」總隊長反問。

「公事。」遮陽帽女人不得不加重語和_圖_書氣。

「說句實話我現在也搞不清楚我是哪個派系的，」總隊長自嘲的笑笑，「你知不知道以前有多少派系？」

「你說的有點道理，」總隊長笑了笑，「不過一般劫匪可不會排布魔法陣的吧？」

凱文乾笑：「至少歐德將軍也從沒下令不得學習類似東西吧。」

凱文搖頭。

不過總隊長卻是看見了他，當即抬手：「誰？門口亂晃什麼？」

總隊長搖搖頭：「那麼我問你，歐德將軍在昨天之前，知不知道你會魔法陣的事情？」

「而在這之中，有支持大力開發魔法科技，可算作一派。堅持老一派的訓練方式的，也算一排。中立搖擺不定的，有很多不只一派。事實上，即便派系之中，也有一些矛盾，甚至還分支派。」

總隊長揮了揮手：「把門關上。」

「總不會是歐德將軍吧？」總隊長問。

凱文沉默不答，算是默認。對方能猜出來，也不奇怪，估計高層之間也會有一些默契。

金庫行長卻不理會，繼續接話：「但結果來看，卻是令人迷茫的。保守派的人卻用先進的魔法陣圖技術，給改革派的人上了一課。所以總隊長說，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算是哪一派，你明白么？」

「不了，我還是先回去了。」凱文還是不想介入高層之間，何況這裏的主人是總隊長，他都沒發話。

凱文擺擺手：「兩位長官不要調侃我了，派系之類的問題不是我考慮的，我就一個服從命令的普通士兵而已。昨天可能做得過了一些，請不要介意。」

「沒有，」凱文回答，「這是實話。一個人挾持另一個人，除非他自己露出破綻，才會容易一些。如果他自身沒有破綻，時刻保持屠殺人質的狀態，那除非能比他屠殺人質更快的速度才行，這需要遠超劫匪的實力，至少高出三四個等級以上才有可能。」

「這是……」凱文接過，卻見一張水晶卡，「這我不能要。」

金庫大門還在整修，幾個工人已經在動www.hetubook.com.com手忙乎，昨天大門被劈了一條口子，得整個換一扇門，工程量也不小。屋內基本已經打掃乾淨，只是頭上的空空蕩蕩，顯得缺了些什麼。

「以昨天那種情況，中間還隔著鐵門，想要突破鐵門然後幹掉我的速度，比我放下一塊晶石更快，恐怕只有聖階才有可能，總隊長昨天最後借項鏈，其實也從側面證明了這一點，」凱文也分析了一下，「所以，如果下一次真的遇到類似情況，總隊長也就不要猶豫，直接去借那條項鏈，或者乾脆找聖階高手出手。這大概是昨天演習得出的最有用的結論之一。」

老媽又去雲遊了，凱文沒有其他親人，印象中也從沒見過諸如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之類人物，爺爺奶奶據說死得早。而至於外公外婆，似乎由於家庭矛盾，常年已經斷絕來往。人族和精靈族通婚也是比較少見的，中間必然有一定的矛盾，這些老媽從來沒說過，凱文沒問。

總隊長開口：「不怕實話告訴你，其實我以前也是雷之騎士團的人。我是雷之騎士團前副團長——克雷格，大約十多年前，才轉而擔任薩卡城治安官副隊長，三年前才升任總隊長。」

「謝謝。」凱文回答。

凱文一愣，感覺這吊燈似乎和自己沒關係，當即也改口：「額，沒什麼。」

「對了，晚上有空么？我請你去一趟酒館。」遮陽帽女人開口。

「歐德將軍我早就熟悉了，當然還有那位參謀，」總隊長笑了笑，「據說他現在在你手下？」

凱文沉默不說話。

信步來到總隊長的辦公室，門是開著的，行長也果然在裏面，兩人正聊著什麼。凱文在門邊看看，也沒打算進去打擾他們對話，就想在外面等著。

「你有什麼要說的么？」總隊長問。

現場一時沉默下來，總隊長似乎也在審視凱文，考慮該不該往下說。凱文也不由思考一些問題，這人是前副團長，十年前轉行，不論什麼原因，為何沒有新的副團長補上？

凱和_圖_書文搖頭。

另外兩人都笑了，片刻之後，金庫行長回答：「看吧，果然不是一般人的定位。昨天我說你可能是一個平衡點，如今看來，恐怕你至少是一個平衡點。」

「昨天我就問你，你是哪個派系的，結果你回答我不知道，」金庫行長接著說，「這個問題就比較嚴重，因為你明顯不是一般人。或者說，你的定位不是一般人。」

「能和高官講上話，幾乎是所有士兵的榮幸。即便不是隸屬同一個部門，說不定以後也有交集，」金庫行長笑了笑，「難道說你真的是另一個派系的，擔心和別人說幾句話就會遭到懷疑？」

原本以凱文這種一般中尉級別軍官，想要隨隨便便見金庫行長或者總隊長之類的人物，是沒這麼容易的，甚至連打聽他們的下落都會被拒絕。不過經過昨天一戰之後，幾乎全城治安官都認識凱文。在眾人心中下意識認為，凱文已經不是一個區區中尉可比。人熟之後，連程序都方便不少。

「你的魔法陣知識從哪裡學來的？」總隊長似乎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前面一直在繞圈子。

櫃檯小姐依然是昨天那位，似乎相當忙碌，抬頭看見凱文進來，她不由怔了怔：「不會又要軍演了吧？」

這次這兩人倒是沒阻攔，任由凱文離去。滿腦子裝著什麼派系鬥爭，凱文也有些措手不及。對方這是試圖拉攏自己么？有些恍惚的一直來到門口。

「作為副團長的時候，是不可能和團長不一個派系的，」總隊長回答，「不過出來之後，會有一些改變。前段時間歐德將軍還試圖請我回去，不過被我拒絕了。」

總隊長和行長對視一眼，總隊長莫名有些火氣：「沒什麼？難道你今天是來嘲笑我的？」

凱文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邊上總隊長顯然眼神有些異樣，特別是聽到「派系」這個詞。

遮陽帽女人攤攤手：「那你去還給總隊長吧？反正他就在樓上。」

金庫行長笑了笑：「這是在變相的誇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