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吟遊詩人從軍記
第一百八十章 膜計劃
布萊特將軍已經跳過這個細節，往下繼續講：「這當中也許有一些誤會，不過總算沒出什麼大事。我聽聞凱文在薩卡城軍演，有大顯身手。魔法陣能如此活學活用，絕對是一流的人才。」
「歐德將軍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吧？」布萊特問。
布萊特笑了笑：「膜法公會人手緊缺，人人都有很繁重的任務，倒茶這種事情，自己來就行了。」
布萊特嘆息一聲：「其實你說的很有道理。膜法公會現在發展其實十分艱難，主城建設雖然規模很大，但主要還是大魔導師撐著。而大魔導師能使出的技術，平民大多數都用不了。同樣和膜法關係不大，這隻是人員調動和統籌的關係。」
「啊？」布萊特有些詫異，「我並沒有吩咐要刻意不告訴歐德將軍的意思。不過有一個細節，當時我第一次散布膜法知識的時候，我是開了一個會。當時你的兒子賽因可能因為太過勞累，睡著了。當時我就以為他對膜法不感興趣，就沒有叫醒他。」
一直忍到中午時分，馬車終於到了。三人下車，歐德將軍親臨，門衛自然不敢阻攔，急忙往內通報。布萊特將軍也正巧在裏面，當即也就順勢接見。
賽因也一直不停的點頭，被訓斥也不敢反駁什麼，只是點頭。戀愛問題他也沒怎麼回答。聽將軍的意思，似乎希望賽因和參謀的女兒有所進展，不過賽因只是在含糊。
歐德將軍下意識看向凱文，就見凱文還在努力做題，彷彿完全沒聽到別人在談話。
歐德將軍回頭看了賽因一眼，賽因有些驚訝的看著凱文，小聲問：「你當時不是說我就睡了一秒么？」
布萊特笑了笑：「這你就誤會了，我絕對沒有挖任何一個人。我在軍隊中散布膜法知識，關鍵是這些知識最終還是用於建設他們自己的軍團。我絕對不可能給他們下任何命令，他們也絕對不會執行，這一點你也可以問凱文。我說的對么？」
凱文轉頭看向將軍，他當然已經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被欽定了。
「不過如果他有帶回來的技術，必須全部共享，絕不可以藏私。」歐德將軍也加了個條件，「對了，如果要去，那就把賽因也帶上。」
片刻之後，三人已經坐上馬車，一路往傳送陣去。車上，三人沉默了半天，賽因終於實在忍和_圖_書不住問：「什麼布萊特將軍給的資料，我怎麼不知道？」
布萊特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還擔任炎之騎士團團長時候就計劃的，只是當時我只能調動團里的人。而我擔任膜法會長之後，就開始讓軍隊里願意學的人先學起來。計劃名為——膜計劃，名字直白了點。」
將軍此時還在看文件，耳聽凱文的話，不由抬頭審視他一番。將軍讓賽因跟著，很明顯就是監視的意思，但依舊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凱文學到了很多魔法陣知識。如今將軍已經知情，當然也明白凱文這次是幹什麼去。
「我這個人不喜歡玩賭博，」歐德將軍笑了笑，「你要和我說什麼概率性的事情，有幾率成功，有幾率失敗，那我覺得還是按照老路子來。」
「是。」凱文低頭回答。
此時凱文剛好停筆：「報告，做完了。」
將軍只是冷哼了一聲，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以後給我彙報就給我說實話，明白沒有？」
沉默了片刻，歐德將軍見凱文一時間也做不完，於是接著開口：「膜法公會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國內外反對的聲音有不少，阻力應該挺大吧？主城擴建我也看了一下，規模的確很大，很先進。不過具體是否真的有好處，恐怕不是幾年甚至十幾年就能看出結果的吧？」
凱文在邊上只是聽著，也不會插嘴。賽因似乎十分難受，但也只能忍著。
「精靈森林以西，也就是以狗頭人為主的狂野之地。自去年開始，兩個狗頭人國度就開始不斷征戰，起因之類我們就不去管他了。但兩個狗頭國所使用的，都是極其先進的武器裝備，他們無力自行研製，都是進口。要麼聯盟眾國進口，要麼精靈族進口，要麼萊恩帝國進口。」
從酒館回來，凱文心情也不是很好，早早的就睡了。次日清晨，凱文帶著賽因再次找將軍。
凱文和賽因就這麼跟在將軍身後，凱文一臉平靜，既然將軍自己去了，那就是他和布萊特將軍之間的高層問題，反正和他關係不大。而賽因更是一輛茫然，幾次轉頭想問凱文到底怎麼回事，卻因為將軍在前面，感覺不方便多問。
「數學上我有一定的基礎，相對容易一些。」凱文也不敢太得意。
賽因不滿：「www.hetubook.com.com你居然忽悠我說你便秘？」
凱文上前一步：「是的，會長上次給我三本《平面幾何》、《魔法陣圖再識》、《大陸元素流動論》已經基本學完，可以接受測試。」
「行了，我這次和你們一起去，」將軍說著已經站了起來，「說起來，布萊特成為膜法公會會長，我也還沒祝賀過他，應該去看一次。護衛，給我準備馬車，馬上就走。」
賽因低頭不語，凱文想說點什麼，但又覺得說什麼也沒用，索性也沉默。
「你真的是去了解情況的么？」將軍合上文件，反問。
「歐德將軍怎麼突然造訪，倒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啊。」開場客套兩句還是需要的，布萊特將軍也給他倒上一杯茶水。
布萊特手指敲了敲桌面：「我有一個大胆的計劃，就是不知道歐德將軍願不願意？」
布萊特接著說：「出於國際關係問題，我們不能派太強的人過去。太強的人別人也會防著，比如聖階高手，就等於一個軍隊。到時候別人還以為樓保勒國出兵了，我們外交方面也不好辦。所以只能找一些相對較弱的人，同時對膜法要有相當的基礎。不然就算抄也抄不會。」
屋內：「……」
「當然，」將軍回答，「聖戰之時，法師為了保護自己，做了一個鐵皮盒子。然後召喚自己的寵物或者元素傀儡抬著自己走，而自己躲在裏面把法杖伸出去，又可以用法術傷敵。後來發現水元素傀儡效果最佳，因為水元素以水行走，基本可以無視大多數凹凸不平的地形。」
歐德將軍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了，你原本要來幹什麼的？你說要換什麼資料？」
其大小大約有兩輛馬車大小，只是前方沒有馬，下面也沒有輪子。鐵皮盒子大約一人多高，卻也不是方形，而是由兩個梯形上下拼成，下方是倒梯形，上方是正梯形。底面略小，中間拓出來一節，上方又略小。
歐德將軍似乎還在思考，坐著不動，也面無表情。
歐德將軍點點頭：「所以炎之騎士團已經改成水櫃軍團了么？」
歐德將軍沉吟不語，布萊特已經接著往下說：「第一批觀察團我已經派出去了，是我原來炎之騎士團里的人。預計在下個月，我準備派出第二批觀察團。到那時我可能就在全軍當中篩選。」
歐德將軍饒有興趣的上去敲了敲，摸了摸，然後單手把車抬起一角，看看底部。
凱文拿到卷子，還得再看看將軍臉色，直到將軍點點頭，凱文這才坐到一邊。屋內三人都看著凱文，神色各異，凱文也不抬頭，伏案做題，筆尖沙沙。看樣子就是胸有成竹。
「那真是太好了。」布萊特笑的高興，「有歐德將軍一句話，我的計劃也就成功一大半了。」
凱文只是禮貌的表示：「謝謝。」
「你很優秀，」布萊特拍拍凱文的肩膀，「我派出的前一批觀察團都還沒學這麼全面，因為時間緊迫，我也擔心要是戰爭隨時結束，那就錯過機會了。目前也沒發揮什麼作用，但我相信第二批人，一定有所作為。」
「謝謝會長。」凱文拜謝。
歐德將軍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鬆了口：「凱文在團里的作用，還不是很大。你想要借走他，我不反對。」
「這樣吧，給你們看一些東西。」布萊特起身，帶著三人一路下樓，來到一處空地上。空地中間放著一件大傢伙，用罩布罩著。布萊特抬手拉下罩布，卻見是一個巨大的鐵皮盒子。
布萊特將軍卻是沒在意：「不錯，多個年輕人學，機會總是大一點。」
布萊特將軍開口：「聖階高手的實力的確非同凡響，將軍一直以來都力求培養更多的劍聖，這一點其實也無可厚非。如何決定，還是看將軍了。」
歐德將軍反駁一句：「高手也可以裝弱，隱藏實力之類，也不是太難吧。狗頭人那邊國境線可沒有具體的實力檢測裝置。」
「是！」門口護衛當即一路小跑離開，準備馬車去了。
「膜法的關鍵還是新技術，不論是魔法技術還是科學技術，總之就是新技術。但短時間內想要追趕國外的先進技術，哪有這麼容易？想追就能追上么？我們在努力，別人也在努力，甚至別人也會阻撓我們。技術封鎖，武器禁售等等，這些我們當將軍的其實都知道，」布萊特談起現狀，不由唏噓不已，「而且這次國內外對膜法公會關注已經很大，如果弄不好，別說我這個膜法公會會長位子難保，就算國王也必定威信大失。」
賽因當即臉一白，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歐德將軍點點頭：「那為什麼hetubook.com.com就是不告訴我呢？」
布萊特又從抽屜里拿出幾本書：「這是《立體幾何》、《魔法媒介論》以及《魔法陣圖還再識》，你拿去繼續看吧。」
在三人驚訝的眼神中，凱文交了卷。布萊特接過試卷，不住點頭，面帶笑意：「歐德將軍也可以看看。」然後遞給他，歐德將軍只是掃了一眼，就放在一邊。
「你說的對，」布萊特將軍同意，然後反問，「那麼歐德將軍你的觀點呢？」
布萊特有些驚訝：「挺快的啊。這些放在魔法學校也得是一個學期的課程，你差不多一個月就學完了？」
隨後一段時間，將軍他們父子兩也難得近距離相處一段時間。將軍也像天下所有的父親一樣，詢問賽因最近怎麼樣了？實力鍛煉什麼層次了？什麼時候能突破啊？當得知賽因實力進步緩慢，將軍當即也板起臉訓斥一番。最後甚至問到一些戀愛問題。
凱文沉默片刻，還是說了實話：「布萊特將軍給我的資料已經學完，我準備去換一批。」
「目前還在測試階段，」布萊特坦言，「以水元素抬著柜子，速度太慢，而且魔晶石消耗很大。以我們聖階高手的眼光來看，這東西對我們來說是真的累贅，防護能力在聖階眼中，也沒什麼意義。如果開著水櫃和另一個聖階高手對敵，也許反而打不過。但對於一般士兵，或者底層法師來說，絕對是一個不錯的利器。」
「將軍，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觀察膜法公會的情況了，今天正巧有空，所以再去一趟，希望將軍批准。」凱文平靜開口，事實上他的書又看完了，而且經過金庫搶劫演習這一役，自己的知識實用之後，學的都比較紮實，感覺已經可以接受下一輪的測試，並且看更高級的魔法書。
「不錯，」布萊特點點頭，其實這基本是解釋給賽因和凱文聽，他們自己都知道，「鐵皮經過戰爭的改良，變得相當厚實。水元素最初是裸|露在外面，太容易被擊殺，索性把水元素也召喚進鐵皮櫃裏面。不論如何，最初看上去像是幾個水元素抬著一個柜子，所以這種魔法兵器稱之為——水櫃。」
凱文：「……」
「實話來說，他們之間的戰爭，倒是讓眾多國家的武器商發了一筆橫財。兩個狗頭國地處魔晶礦脈，自身財力又十分充裕。我認為這對我們和*圖*書來說同樣也是一個機會，至少我們應該派出我們的觀察團去，既可以觀察他們的戰鬥技術，也可以觀察他們所用的武器設備。」
賽因腦子裡突然閃過什麼，一瞬間脫口而出：「你上次是不是在廁所里做題？」
此言一出，邊上賽因頓時大為驚訝，他和凱文一起去膜法公會幾次，卻從沒聽說布萊特將軍還給什麼資料。
「凱文·因缺思廳！」布萊特突然正色說道，「這份計劃先放我這邊，我進行一些改進之後。一個月後，你就是膜計劃的執行人。你明白了嗎？」
歐德將軍同意：「你說的對，膜法公會想要有所發展，必須要弄出點成績出來。而且最好是短時間就出成績。這一點大家基本心知肚明，就是不知道現任會長有什麼措施？」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照抄也沒什麼丟臉的，當然這是關起門來這麼說。我們的巨型法杖不就是這麼來的么？」布萊特笑了笑，「我們也許可以花三年五年研究出一個新技術，但結果卻發現別人十年前就已經開始運用了，別人早就開始研究十年後的技術，那我們永遠趕不上別人。」
歐德將軍思索片刻：「你的意思就是要把技術照抄回來？」
凱文筆尖停下來，微微點點頭，然後繼續做題。
「年輕人就該干一番大事業，」布萊特給凱文鼓勵，「你放心，我會給你挑選最優秀的隊友。」
凱文只覺得肩上重擔一下子重了很多，但此時卻不能逃避：「是。」
歐德將軍笑著接過：「布萊特出任膜法公會會長之後，我還沒來祝賀過。前段時間比較忙，今天有空就順道看一次。怎麼？這裏居然還需要你親自倒茶？」
兩句客套之後，歐德將軍也開始進入正題：「膜法公會人手緊缺我可以理解，不過隨意去其他地方挖人，未免不太合適吧？」
「好，」布萊特拉出抽屜，拿出三張卷子，「就在這裏做吧，也讓你的將軍看看，你的水平如何。」
「你說的對，」布萊特回答，「我會盡量找一些高手暗中保駕護航，但明面上活動的人至少要幾個弱者，才能讓對方放心。而且太高手的人，我一個膜法公會會長也叫不動啊。」
兩個將軍對坐閑聊，而賽因和凱文則站在歐德將軍身後，彷彿是他的護衛一般。
將軍聽見，已經冷哼一聲：「所以你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