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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就不懂了，」凱文回答，「我們這是在走底層路線，和底層的狗頭人多接觸。足夠了解之後，我會再考慮你的建議。」

邊上小九急忙拿出一張畫：「乖！看這個，去把其他孩子叫來。」畫上畫著一個孩子，對著一群孩子招手，希望他們能明白。

說話間，暗精靈又一臉無聊的遊盪過來：「你們在幹嘛呢？」

三個孩子也笑了：「滑——稽！」

三個狗頭人孩子茫然不已。

「我覺得我們在浪費時間。」賽因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凱文也搖頭：「直接向國內彙報只能作為緊急情況下不得已的措施，去一趟一周左右，來回就是兩周。中間穿越不毛之地又有風險，一隻鳥被更高階的魔獸捕食都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距離太遠之後，契約中斷，人和鳥完全失去聯繫。這個提議，我不贊成。」

「不彙報是不太可能的，」凱文搖搖頭，「他說的也沒錯，而且也只是勸說，又不是命令。他畢竟在這裏時間比我們長很多，至少語言比我們通。何況你不彙報，得到了情報你怎麼辦？」

有了想法也不是立馬就能動手的，畢竟這會兒凱文也不是一個人，有隊友凡事要商量。當晚凱文再次召集眾人，在房間內召開會議。

眾狗頭人傷員：「……」

暗精靈笑：「這有什麼意義？」

「各位有什麼看法？」凱文徵求大家意見。

凱文笑了笑：「滑——稽！」

男光精靈沃德勒手上不停，頭也不會：「你們來幹嘛？」

光精靈和那個神父當即站起來，連病人都不顧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你們想怎麼樣？」

傑克補充一句：「而且我的鸚鵡還不一定認識路。」

眾人無奈，不得不接下這個任務，當夜大家就開始準備「教案」，對於該怎麼教，和可能出現的問題進行預測等等。次日清晨，凱文先和翻譯說了一下自己的意思，翻譯也和團長彙報一下。團長起先對他們行為很不理解，但當得知不需要翻譯在邊上時，他也就表示無所謂。

「鳥類遷徙不都有幾千公里的么？」賽因問。

凱文還是補充一句：「我們出門在外，ｈeｔuｂook•coｍ.coｍ就這麼一個大使是自己人，還是先不要陰謀懷疑別人比較好。對了，再說個事情，我決定……辦個學。」

三個小孩依舊茫然，邊上賽因詫異：「老是問他們父母幹嘛？」

「但我們這樣一來，還算是中立么？」菲特有些擔心。

遠處的孩子似乎有些心動，但剛走兩步，屋裡突然就有個聲音傳出來，於是孩子就不再動了，老老實實的在遠處圍觀。看上去，似乎是他們父母不讓他們和陌生人接近，這倒也合情合理。

這六人一直坐到傍晚時分，終於有狗頭人小孩出來玩了。凱文等人終於直起身子，開始向著他們招手。有些孩子並不敢過來，畢竟凱文等人是異族人，但慶幸也有膽大的孩子。昨天三個搶滑稽幣的孩子第一個過來，嘴裏嘰里咕嚕也不知道說啥。

計劃不成功，也不是什麼大事，最多算是無功而返。但如果因此損兵折將，這就有些不值了。大使傳過來的意思，希望凱文等人慎之再慎，千萬不可急功急利等等。

凱文笑：「你猜對了，就是要你畫好多東西。畢竟只剩下圖畫交流了嘛。」

「聽你的。」小勺子很直接，邊上小九也點頭表示贊同。

「我們來，給大家一些精神需求。」凱文笑了笑。

小九刷刷幾筆畫完，凱文拿過來指著圖上兩個大人問：「你們的父母呢？有沒有？」

凱文點點頭：「我有分寸，我會向駐地大使商量。」

「你這還是吟遊詩人的一套啊。」賽因笑了笑。

「你們想幹什麼？」沃德勒皺眉，「他們又聽不懂。」

凱文倒沒有反駁，只是回答：「現在人少，你也可以去找一些你認為不浪費時間的事情。」

「你們以為聽不懂就無法交流了么？」凱文笑了笑，轉身一招手，「來，看畫！」

賽因瞬間眼神一亮：「不錯的提議，我們可以考慮啊。」

「如果沒有父母的話，我覺得還不如把他們接到我們那裡住，」凱文說出想法，「全程培養，進步更快。」

「你該不會是想……」眾人臉色微變，「魔法陣圖知識是簽訂過保密協議和-圖-書的。」

翻譯只是笑笑：「你們才辛苦，早上說要辦學，成果怎麼樣了？」

「那這樣的話，」賽因提議，「這裏的狗頭人團長必然會反對，你和他們底下的人走太近，他們肯定會警覺的。」

眾人都是一臉為難的表情。

凱文笑笑：「也不是說翻譯那邊就不理會了，兩頭都要抓。翻譯那邊我來負責，隔三岔五的去睡一覺，而周圍的地形和戰況，由烏鴉和鸚鵡主要負責。這樣一來，我們幾個白天在這裏辦一些教學的事情，也只是順帶的事情。」

「額，」凱文也被難住了，「要不畫兩個大人，中間一個小孩？」

「各位還有什麼別的意見沒有？」凱文徵詢大家。

「不，其實我主要還是另一個建議，」暗精靈開口，「我建議我們一起聯手，把豺狼人幹掉。」

突然，三個孩子一發喊，然後各自奔逃而去。眾人一怔，下意識的轉頭四顧，卻見是翻譯過來了。眾人當即起身迎接，凱文開口：「辛苦了翻譯。」

首先還是傑克彙報一下駐地大使的回復，通過鸚鵡雙方甚至直接通信。對於昨天的行動，大使表示讚許，但同時他並不提倡，太危險了。這裏不比國內，國內勢力也完全影響不到，又是戰亂地帶，他們幾個也算不上實力多強的人。

「你還別小看吟遊詩人這一套，」凱文回答，「如果能成功文化輸出，那我們在狗頭人心中的威信大幅度提升。有些事情都可以直接通過下面來辦，繞過那些狗官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啊！」小九急忙附和，上去推了光精靈一把，「小妹妹，不要這樣子。」

「啊！」小九把頭撞在桌子上，顯得十分痛苦，「這要畫多少啊？」

這裏畢竟他們的地盤，而且已經也有一定的支持率。可以說這裡是他們的勢力，凱文想就這麼直接插足進來，顯然不會輕易得逞。

賽因又開口：「我其實覺得沒必要彙報給駐地大使，我們這邊反叛軍的情況他知道多少？沒事給我們指指點點，自己在那邊什麼成果都沒有，我們一彙報，弄不好功勞還被搶了。」

凱文看出他們的為難之處：「你hetubook.com.com們是沒當過吟遊詩人吧？也是，像你們其他職業，上台演講的機會也的確不多。正好體驗體驗。」

「什麼？」眾人一瞬間都沒聽清楚。

暗精靈不由多看了賽因一眼：「昨天我也提議了，不過被你們長官給否決了。」

凱文嘆息：「說到底，立體書牽線木偶之類都是玩具，如果能教他們一些實用的東西的話，恐怕沒人會拒絕。這裏礦石這麼多，他們卻不懂得運用，真是可惜。」

「能不能讓鸚鵡或者烏鴉直接飛回國內彙報？」賽因問。

凱文換了個坐姿，靠近賽因：「你確定他是要搶我們的功勞么？你認識他么？」

小勺子不滿，已經站到前面：「我們怎麼是添亂呢？我們都是為了病人。」

傑克頓時臉白了一下：「太遠了吧？飛艇日夜不停也得一周的路程，鸚鵡……實話說沒有過這個先例。」

凱文在邊上尷尬的笑笑，按照年齡，這位光精靈可能和自己老媽一個年紀。小九一口一個小妹妹，在知道內情的人眼中，十分古怪。好在女光精靈聽不懂樓保勒國語，沃德勒也不會什麼都翻譯給她聽。

神父上前一步，算是和事佬：「大家不要起爭執，這裡是病人休息的地方，你們想要講什麼，也的確不適合。希望你們能理解。」

「辛苦了。」凱文上去和兩個光精靈攀談。

凱文無奈搖搖頭：「毫無成果，看來這事還得麻煩翻譯，至少幫我們把人集合起來，然後說明一下。」

凱文擺擺手：「我倒不是說否決，只是時機不對，不是現在。」

背後小勺子和小九拿出一本大書，緩緩展開。隨著書頁打開，書頁中的紙片居然立了起來。有房子，有樹，雖然算不上華麗，但夠新奇。從狗頭人的角度看過去，彷彿是在書本上建立了一間立體的房子。

小九頓時一臉為難：「不會要我畫好多東西吧？」

對此，賽因已經冷笑連連：「這位大使不會是怕我們搶了他的功勞吧？」

三個孩子茫然對視，然後一陣對話，然後依舊茫然。

「好玩么？喜歡么？」凱文蹲下來笑著，「這是昨天晚上我們做的，要不送給你hetubook.com.com們？」

賽因只能笑笑：「你是長官，你說了算。」

凱文指了指遠處的孩子，向他們招手，又指了指近處的三個孩子，再指指遠處的孩子，反覆多次。

教堂內的工作人員就那麼三個，一個原本在這裏的神父，另外兩個就是這次過來的光精靈。連個修女之類的人都沒有，工作量卻是很大，凱文等人過來的時候，就見他們幫著一個狗頭人換繃帶。

「沒事，大家一起幫忙，」凱文招呼大家，「我打算地點就選在教堂里，那裡人聚集的也最多。可以先弄點小玩意兒，先吸引他們的注意。同時把小孩都召集起來，直接教他們樓保勒國語，小孩子學語言最快。說不定兩三個月就能進行一般交流了，不會寫字沒問題，能說就行，這也算文化輸出啊！」

於是凱文拿出一個牽線木偶，就是那種手裡拿個木架子，下面用絲線吊著木偶的手腳，木架轉動，也會讓下方木偶運動的小玩具。這些簡單的東西都是昨晚做的，很粗糙，木偶胳膊腿也就一個木杆，但狗頭人孩子從沒見過，不由大為好奇。

門口找了一棵樹，六個人坐在樹蔭下，樹了一塊滑稽的牌子，但卻冷冷清清，也沒人光顧一下。說起來白天本來就沒多少人，人都去挖礦去了。

其實這隻是通過紙片之間裁剪，加線拉扯，造出來的視覺效果，這種書也稱為立體書。算不上高端東西，但相信狗頭人絕對沒見過，他們連書本都沒有幾本。

小九呵呵一笑：「不要這麼緊張~女孩子之間推推噌噌不是很正常的嗎？是不是呀小妹妹。」

得團長許可，凱文一行六人終於拿著一大疊的畫冊來到了教堂，除了凱文淡定從容之外，其他人多少有些神情緊張。這裏的教堂就是治病的地方，沿牆整齊的躺著一排受傷的狗頭人，大約十幾個，以戰亂地帶的標準來看，算是少的了。他們或是包頭包腿包肚子，個個神情萎靡，雙眼無神。

「難道你寧願現在干坐著，也不願意去戰鬥么？」暗精靈問，「你們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只是干坐嗎？」

「記住，這叫牽線木偶。」凱文也不管他們能不能聽懂，就和他ｈttｐs://ｗwｗ•ｈeｔuｂｏok.ｃom.coｍ們講。

暗精靈無話可說，搖搖頭走了。邊上賽因似乎欲言又止，凱文直接回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說句實話，周圍豺狼人的營地，我的烏鴉基本掌握。真要打，不是不可以。不過么，豺狼人營地就在哪兒，也不會跑掉，不急於一時。」

「我的意思是，嘗試和他們底層的平民進行一些交流，」凱文解釋，「這座城就一個翻譯，我們要了解情況太依賴這個翻譯了。剛剛我就和三個狗頭人小孩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流，語言不通的障礙也是可以克服的。」

翻譯卻搖搖頭：「實話說，我不贊成辦學。不過你們一定要弄，那就自己想辦法吧。」

賽因把頭轉過去，不再說話。

凱文調侃：「看看有多少人看見滑稽，會停下來和我們聊天。」

「那把情報先屯起來，等我們回國時候一起彙報也行啊，」賽因又出主意，「反正也不差這幾個月。」

翻譯說完，隨便朝眾人點點頭，轉身離去。凱文把剛剛和翻譯的對話翻譯一遍，眾人都有些疑惑不解。給他們民眾增加智力，居然還不樂意。但話說回來，如果對方是愚民統治，那給民眾增加智力等於是動搖他們統治根基，如今只是不幫忙狀態也算不錯了。

女光精靈斯崔娜已經不耐煩：「你們不要來添亂了好不？」她說的是精靈語，沃德勒馬上轉述出來。

「當然是中立，」凱文回答，「如果這都不算中立，那光明教會四處救人算什麼？他們救的不都是雙方士兵？士兵傷愈還不是回到戰場，等於給一方補充兵力。他們都算中立，我們怎麼就不中立了。」

「沒什麼意義，」凱文拍了拍身邊的地，「你要願意，可以和我們一起等。」

凱文沉默片刻，還是點點頭：「好，那我們去外面。」

「你們的父母呢？你們沒有父母嗎？」凱文問眼前這三個。小九原本配合畫畫，但到這裏筆卻停住了，抬頭問：「父母該怎麼畫？」

小勺子終於開口：「實在不行，我們半夜抓一個孩子。強制讓他學習，白天再送回去就行。實話說我小時候就是這麼練的。」

眾人側目，但不由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