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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會光系法術，你們會嗎？」

神父：「……」

「哼！神是高貴的，怎麼可能到這裏來，」神父抬手，手中閃爍起一團白光，「但是我們有神跡，這是神賜予我們的力量，是我們虔誠的象徵！」

翻譯過去，團長臉色微變，似乎還問了一下這裏留守的士兵，以確認凱文是不是一直在城裡。當得知凱文一下午就在樹下睡覺的時候，團長的眼神終於露出一絲敬重。

「今天再這麼說下去，就沒什麼沒意義了，」凱文不得不主動換個話題，「我們的教派是包容的，信徒完全可以同時信仰你們和我們。這中間不衝突，你為什麼就一定認為神他媽不存在呢？」

「神從恆古而來，在神眼中，沒有時間，沒有世界，因為這一切都是神創造的。」

「所謂無限的過去，那只是和循環小數一樣，雖然以我們的感知來看，似乎是無限的過去。但對神來說，就會有更高級的時間，就如一和零點三三三……三的循環的區別。在更加高級的時間中，神就是由神他媽創造出來的，你明白了嗎？」凱文語氣平靜，一副傳教士的樣子。

「怎麼？」神父有恃無恐，「想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手下有多少病人等著醫治？你敢動我？」

「我告訴你，沒有時間，那就沒有意義！所有的觀察，所有的活動，所有的情節都沒有意義，時間可以變快，可以變慢，可以停止，可以倒流，但不能沒有，」凱文隨口拿出一張紙，畫出一個坐標軸，「有時候我會看一些小說，裏面有一些強者能操控時間，也有些主角回到過去，穿梭未來，並且造成時間悖論，甚至讓讀者都搞不清楚到底什麼發生在什麼之前等等！」

團長和翻譯從車上跳下，一見凱文等人，想起早上關於教派的事情還沒聊完。只是團長似乎心情很差，隨ｗｗw.heｔubｏok.coｍ.ｃoｍ意的擺擺手，翻譯回答：「關於教派的事情，還是明天再說吧。」

「神他媽自然是神他媽他媽創造的，神他媽外有他媽，他媽無窮多。」凱文回答。

「教義隨著時代發展而變化，隨著得到更多的神啟而更具體，以前還說大陸是平的呢，」凱文反駁，「你可以不信我的教，但你不能不認同我的做法。勸勸你們的那個神父，別再一根筋了。」

女光精靈有些為難：「但是，光明教義中神創造世界，這和你說的有根本不同，違反根本教義。這個……」

「團長損失了十六輛水櫃戰車，的確是……令人遺憾。」凱文嘆息一聲，表示悲痛。

「我告訴你，我們的神他媽是高貴的，是神聖的，是不容褻瀆的！」凱文反唇相譏，「神他媽創造了神，神他媽創造了神，神他媽創造了神，如此偉大的神他媽，你怎麼能褻瀆她？」

神父：「……」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論小說中寫的如何天花亂墜，作為讀者，必然是從第一頁，讀到最後一頁。小說中的時間概念，絕不會影響到現實中，現實中的時間是恆定的，你說有沒有道理？」凱文問。

「神他媽從比恆古更恆古的地方而來，在神他媽眼中，沒有神，因為神都是神他媽創造的！」凱文嫻熟的反擊。

「那就是力量，需要通過自己的刻苦的鍛煉才能得來，也所以，神他媽沒有授予任何力量。就憑這一點，神他媽比神更加高貴，更加睿智。」……

凱文笑了笑：「剛剛我睡了一覺，夢見政府軍突然搬出了新式戰車，車前方還有一個巨大的鏟子。我們的水櫃戰車居然被鏟翻再地，無法行動。我隱隱感覺這個夢是真的，醒來之時正好看見部隊趕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們不會又怎麼了？」h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凱文反問，「我們會鬥氣，會魔法，我們同樣身具力量，也不必你們弱。神他媽和神不同，神他媽只傳授真理，比神傳授的更加真理！」

「啊！」小勺子聽著突然驚叫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都是小說中的人物？」

「我告訴你，我們的神是高貴的，是神聖的，是不容褻瀆的！」神父坐在凱文面前，他倒是懂得樓保勒國語，一臉的慷慨激昂，「神創造了世界，神教會了人們善良，神驅逐了魔鬼，如此偉大的神，你怎麼能褻瀆他？」

「神他媽就是不存在！」辯論了一上午，神父依然精神抖擻，看他的樣子似乎想玩疲勞戰。

「好好，」沃德勒急忙打住，換個話題，「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哼！」神父往椅子上一坐，大有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架勢。

當即凱文帶著眾人出去，神父依然不甘落後，也跟了出來，硬是擠到凱文身邊：「我告訴你，你們這樣，一定會下地獄的！」

一覺醒來，天已經黃昏，凱文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人也有些踉蹌。城門口隱隱傳來水聲，明顯是出征的水櫃戰車回來了。凱文等人打起精神，迎接了上去。

空氣中突然安靜片刻，眾人不知怎麼的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不過凱文馬上接著往下扯：「神創造了世界，問神創造世界之前有什麼？就如同問一本小說的封面之前有什麼，的確沒有意義。但在神自身的世界中，必然也有時間概念。而在神的世界中，神他媽創造了神，你明白了嗎？」

邊上兩個光精靈對視一眼，終於還是伸手把神父拉住，神父想說什麼，但看著越走越遠的凱文等人，終究還是嘆息一聲。

「神的確是強大的，但神的力量是神他媽給的，這不更加體現神他媽的強大嗎？」凱文問。

「不可能！怎和_圖_書麼會無窮多？」神父不相信，「那神所在的世界又是誰創造的？」

離開神父，凱文等人耳邊瞬間安靜很多，頭腦都變得寧靜起來。眾人走回那棵樹下，靠著樹坐一圈，都是長出了一口氣。

小勺子當即皺眉，踏前一步：「你走不走？」

神父：「廢話！」

凱文只是靠著樹上，連日的疲勞加爭吵，竟然只是靠著就睡著了。眾人見他勞累，倒也不去打擾他，此時狗頭人都在挖礦，倒是難得的休息時間。

只是目前神父這邊武力明顯偏低，所以他還是選擇嘴炮。但他講來講去，還是這麼幾句一成不變的教義，凱文十幾歲就能破個乾淨，噴他一臉。只是以前凱文的立場是無神論，如今也是有神論，要證明我的神比你的神強，這個就有點麻煩了，兩個神不可能出來打一架，作為雙方信徒，凱文也不打算先動手打他們。

「比恆古更加恆古根本沒有意義，因為恆古的本來意思，就是無限的過去！沒有比無限的過去，更加過去的存在，也沒有意義。」神父回答。

「神的世界應該有神來進行探索，而不是我們，」凱文回答，「神之上，有神上神，神上神上，有神上神上神，無窮無盡。這在樓保勒國內，幾乎無人不知的常識。」

「關於無限，我知道一些數學的概念，」凱文笑，「比如三分之一，化成小數那就是零點三三三……三的無限。它固然比零點三大，也比零點三三大，但他和一比，誰大？」

神父拍案而起：「你胡扯！神是一切的創造者，稱為創世神。沒有神他媽！神他媽是虛構的！」

團長開口，翻譯：「神他媽教主先生，我們繼續早上的話題。」

「一派胡言，」神父砸桌子，「你說的這些，有什麼根據嗎？是誰告訴你的嗎？還是有神他媽顯露的神跡！如果沒有，那都是你的臆想！和_圖_書」

凱文懶得理他，轉而用精靈語和兩個光精靈對話：「兩位有什麼想法，如果兩位要加入神他媽教，我們也是歡迎的。」

「那這樣做對你們有什麼好處？」沃德勒問。

「要說我們善良我們仁慈，你們多半不信，但不論如何至少目前我們的行事和你們是一路的，我們之間完全沒有必要敵對，」凱文回答，「你要說我們搶了你們的信徒？但狗頭人本來也就不信光明教會，怎麼能是我們搶的呢？」

「神他媽是存在的，沒有神他媽，神從哪裡來？」

「真的有神嗎？」凱文也依照套路反問。

「既然你這麼問，我也反問一句，你們光明教會所謂的信仰，所謂的教義又從何而來？」凱文問，「我翻遍歷史，除了你們的教會，就沒有見過半個神下來露臉。」

這邊凱文有七個人，神父這邊才三個人，明顯劣勢。其實說實在的，想要僅憑嘴炮轉變一個人的信仰，是很難很難的。光明教會傳教，曾經也用過鐵血手段。既無法真的叫神出來，也不能給信徒直接利益，辯論這東西有時候很難分出勝負，到關鍵時刻，還是得武力傳教。

其實明眼人更應該從凱文的國籍和任務身上去考慮，作為樓保勒國人跑來開創這麼一個教會，究竟有什麼國際目的？從這個方面商量，雙方還能達成一些共識。可惜這神父似乎過於虔誠，真的純辯教義，那就沒完沒了了。

「真的有神他媽嗎？」沃德勒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凱文倒是這幾天都沒怎麼好好睡，這會兒已經有點累了：「請吧，這裡是我的房間，請出去吧。」

「傳授知識，開啟民智。想要真正永遠不成為奴隸，那就只能整個集體一起發力，而不是單靠個人，」凱文回答，「我們的行為和你們其實類似，你們只是救人，而我們是就整個狗頭人種族。」

「那你們救人對和圖書你們有什麼好處？」凱文反問。

賽因忍不住調侃：「你們兩個還真能吵一上午，我看的都感覺頭疼。要是我，早就一巴掌抽上去了。」

「每個人的信仰程度有所不同，神按照信仰把力量分給了所有信徒，這不更加體現出神的強大嗎？」神父問。

「什麼亂七八糟的！」神父終於反應過來，「照你的說法，那神他媽是誰創造的？」

這兩人衝上午一直辯論到中午，兩人都毫不退讓，各執一詞。神父是氣急敗壞，凱文卻只是見招拆招，雙方既沒有辦法證明神的存在，也無法證明神他媽的存在。雖然光明教會在大陸影響力極大，如果今天的辯論出現在其他地方，在其他人看來凱文就是胡攪難纏，等於是在反駁一個已經公認的常識。但可惜是在這裏。

神父還在直著脖子反問：「哪裡有神他媽？你回答我啊，你回答啊！」

「光系法術的確是獨一無二，這點我承認，」凱文笑笑，「但是論實戰能力而言，也算不上多優秀。你們說神是萬能的，但就這實力，實在也不過如此。」

小勺子不由回頭看凱文，凱文沉默片刻，再問：「你走不走？你不走？好，我們走。」

團長果然臉色一變，開口幾句，翻譯跟上：「你是怎麼知道的？」

「什麼真理？」

眾人：「……」

「你既然理解了，那麼扯到神也就容易了。神創造了這個世界，如同寫一本小說，對我們來說時間有起點，如同一本小說的第一頁。情節不斷發展，如同小說不斷翻頁。和小說不同，小說可以翻回來，可以跳著看，現實中時光倒流和穿梭未來，依然不可能。所謂的無限之過去，所謂恆古，只是小說第一頁之前，甚至封面之前，那沒有意義。」

神父愣了愣，似乎並沒有聽懂：「什麼亂七八糟的！」

兩個精靈都不說話，似乎再說下去又要沒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