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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無神論者。」凱文笑著說。

神父湊到嘴邊，手指彈入一個小光明球，瞬間照亮了狗頭人的整個口腔，神父頓時恍然：「啊，你有蛀牙！我給你拔了就行！」

但這手勢難度太大，狗頭人依然是用手在嘴邊比劃，而且似乎十分焦急。

凱文在後面笑：「要不我們去請翻譯？」

中午時分，神父和凱文從偏門出來，準備弄午餐吃。斯崔娜看見凱文過來，朝他禮貌的打招呼，微笑點頭，然後用蹦出三個標準的樓保勒國語：「狗東西。」

神父還是有些茫然，因為以他的法術和經驗來看，應該沒什麼問題。但說不定他吃壞什麼東西，或者情緒低落導致胃部不適之類，還是另外一些古怪病症。但這些東西就需要詢問才能了解，然而語言不同讓這個環節變得尤為艱難。

神父擺擺手：「不用客氣。」

此時凱文剛剛帶著翻譯趕來，眼見這一幕，都為之一怔。神父倒是鎮定自若，抬手給狗頭人一道光明恢復法術，口中喃喃道：「你放心，已經止血了，修養幾天就可以痊癒。願神庇佑你。」

神父和病人語言不通，治病完全靠手勢和意會，如果是手斷腳斷，那一看便知。如果是內傷，神父也可以直接用光明法術進行探知和治療，但如果是什麼頭疼腦熱，感冒咳嗽之類，或者說不清楚的古怪疾病，交流起來就比較困難了。

說罷，神父當即回他的房間，拿來了小鉗子，小鑿子和大榔頭，邊上女光精靈端著一個盆子，給他打下手。看得出這個神父還是有點和-圖-書水平的，雜七雜八各種病症都涉及一些，連拔牙都會。

神父沉默片刻，回頭只是看了凱文幾眼，還是抬手一道光照射過來。凱文身上當即感覺一陣溫暖，心知這不是攻擊法術。

狗頭人一臉茫然，他當然聽不懂，其實神父也不是說給他聽，是說給小勺子和女光精靈聽，這樣顯得他很專業。

「不用！」神父斷然拒絕，回頭對著狗頭人病人繼續問：「你不舒服，那你畫圖好不？」

凱文在介面：「翻譯，沒事了，你回去吧。辛苦你了。」翻譯當即就朝各位點頭示意，還客氣的表示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叫他。

「你沒什麼問題，」片刻之後，神父收回法術，「不過沒想到，你也就紅色鬥氣的水平。」

「啊啊啊啊啊！」狗頭人自然驚慌，試圖亂動。神父一把按住，用膝蓋頂住他的胸口，邊上女光精靈雙手按住他的腦袋。神父拿起小鑿子和大榔頭，伸進去砰砰砰！然後拿起鉗子用力一拔……

「這是什麼？」神父耐足性子，指著地上畫的某個部件問。

看著翻譯走出教堂，凱文和小勺子都把目光轉過來欣賞神父。這裏的狗頭人窮苦又不怎麼講衛生，嘴裏有幾個蛀牙又算的了什麼？一般沒事都不會去理會，拔了牙也許反而體質虛弱，死得更快也說不定。神父的說辭也就忽悠一些無知平民而已，面對稍有常識的人，都糊弄不過去。

神父心中鬱悶，也沒了看病的心情，一個人轉身進了偏門。凱文和小勺子對視一眼，兩人自然分www.hetubook.com.com開，凱文跟著神父一起進去，而小勺子則留在外面和女光精靈聊聊。

狗頭人連連點頭，一邊也用手在嘴邊比劃，疑似拿東西吃的樣子。

「來跟著我念，狗東西，狗東西……」小勺子不管這麼多，拍著她的肩膀就不停重複。

狗頭人手舞足蹈，然後又摸摸嘴，又摸摸肚子，最後做一個苦悶的樣子。

平時神父就直接換下一個病人了，不過今天凱文他們在這裏，也不想給凱文看笑話，索性也耐著性子，一邊手勢在嘴邊比劃，一邊詢問：「你吃過什麼東西了？」

「神父對我還是有很大的成見啊，」凱文嘆息，「其實沒必要，我們兩個無冤無仇，信仰問題其實也不是問題。你應該很清楚神他媽教只是臨時的，一旦我任務完成，教會便自動解散，本身不具信仰的東西，只是一個過渡的工具。」

斯崔娜一臉茫然，用精靈語回答：「你說什麼？你想幹什麼？」

「啊……」狗頭人慘叫。

不過凱文總覺得不太對，想了想還是對小勺子說：「我去把翻譯叫來，你在這裏看著，我總覺得不太對。」說罷凱文已經小跑出門。

「要不給我也檢查一下？」凱文攤開手，「我還不知道我最近身體怎麼樣呢。」

凱文和小勺子邊上找了張凳子坐下，略顯無聊四下張望。但這裏地方實在小，只是片刻就已經張望了兩遍，沒什麼可看的，只能看他們如何治病。

翻譯走上前兩步，和病人溝通幾句，然後有些尷尬的站起來：「他說他摸摸肚子，hｅtubｏok.cｏm.coｍ意思是他肚子餓了，摸摸嘴，意思想要點東西吃的意思。他想問，為什麼把他的牙拔了？」

「我從不給惡魔檢查身體。」神父斷然拒絕。

凱文和神父都是一僵：「……」

神父頓時變色：「你放屁！我是虔誠的信徒！虔誠的！」

然後下意識去看小勺子，小勺子已經掩嘴而笑，笑的幾乎發抖。但當斯崔娜回頭看她的時候，小勺子瞬間恢復自然表情，還給斯崔娜豎起大拇指，表示她說的很標準。

神父思索片刻：「你嘴裏是不是有問題？嘴張開！啊——」

神父有些不滿：「我不是戰鬥職業，打贏我沒什麼了不起的。」

小勺子當即過去打招呼，其實兩個女孩並沒有共同語言，而且是字面意義上的「共同語言」，兩人語言都不通。

這個狗頭人能明白，也跟著張嘴：「啊——」

小勺子能明白她的意思，不過這解釋起來麻煩，索性裝聽不懂無視，拿著卡片給她看：「看，這個是狗頭人的頭上帶個皇冠，代表狗頭人國王，我們可以稱呼他為『狗皇帝』。看這個代表狗頭人最下層平民，我們可以稱他為『狗東西』……」

「什麼？」神父茫然。

「其實醫療事故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太在意。」凱文卻反而安慰他。

狗頭人這次明白了，於是拿著手指在地上畫，凱文和小勺子有點好奇，也過來看看，結果這位的畫工實在太抽象，大家把腦袋歪來歪去，還是沒找到如何能正面看畫。

「啊——」狗頭人干一樣的事情，發出一樣的聲音。然後神wｗｗ.hｅtuｂｏｏｋ•cｏｍ•coｍ父馬上拿出一根短棍，直接撐在他嘴裏，上下抵住他的上下牙齒，讓他無法再合攏嘴。

這邊教劍術讓賽因等人疲憊不堪，但總算是進入正軌，那邊凱文和小勺子則開始人盯人的行動，也不輕鬆。

「額……」斯崔娜有點迷糊。

這幾天狗頭人出征少了，但這裏的傷員卻沒怎麼減少，看來看去似乎還是幾個老面孔。神父和女光精靈例行檢查一般把病人挨個看一遍，瞥見凱文和小勺子進來，他們也不理會，就當沒看見。

神父想反駁兩句，但想來想去這事情說不清楚，索性還是閉嘴。

這邊神父也聽見了，對此只是冷哼一聲。然後挽起袖子，對著狗頭人病人說：「你要拔牙，很遺憾並沒有給你麻醉的草藥，光明法術能給你止血和適度止痛，不過那是拔牙過後，拔牙的瞬間有點疼，你忍著點。」

「軍事觀察團不得出現過於強大的人，」凱文無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好像我們兩個也交過手，雖然我沒用鬥氣。」

「啊——」神父示意其張嘴。

凱文思考片刻，突然笑了笑：「神父其實和我是一類人吧？」

「學習呀，」小勺子拿出了不少卡片，還有圖畫之類，「來學語言吧。」

眾人：「……」

神父也摸摸他肚子：「沒什麼問題，你肚子疼么？」

病人不停的摸著肚子，嘴裏也不停的解釋，可惜神父卻聽不懂。

不過這並不能難道小勺子，事先讓凱文寫了幾張精靈語卡片，然後纏著斯崔特學精靈語：「嗨，教我精靈語唄。」

「那你具體吃了什麼？」hｔtps://m•hｅｔuｂook•ｃom.ｃoｍ神父問，「什麼時候吃的？」

翻譯急忙轉述，那位狗頭人聽見，反而還有些感激，翻譯轉述：「他說謝謝。」

而此時，小勺子和女光精靈斯崔娜在教堂大廳內閑聊。廳里病人還是這些，基本上只需要一兩個小時就能看一圈，完了之後斯崔娜也沒別的事情干，就坐在椅子上發獃。

神父回答：「實際上，真正的問題在於，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下斯崔娜似乎懂了：「你想學語言，為什麼不去找凱文，他也懂精靈語啊？」說著指了指偏門。

凱文就見神父對著一個躺在地上的病人比劃著，一邊嘴裏問：「你哪裡不舒服？你哪裡不舒服指哪裡。」

「你要是不給惡魔檢查，你如何知道惡魔是什麼東西？又如何戰勝惡魔？」凱文反駁。

「咳咳，」神父臉色微紅，但還是強行解釋，「那是蛀牙，如果不拔的話……牙就蛀了。」

清晨時分，做完規定儀式，兩人就一起到光明教堂去串門，雖然明知道對方不會歡迎自己，但依舊厚著臉皮過去。反正暫時簽著契約，也不至於直接翻臉，或者說即便翻臉，凱文也不怕他們。

斯崔娜心中的確有學其他語言的想法，而且目前閑著也是閑著，眼看小勺子這麼活潑，倒也沒拒絕。同一個詞聽多了之後，也開始跟著念，雖然她並不明白這個詞什麼含義。

「好好好。」凱文也不多和他爭辯，只是順著他的話開始聊其他的。

病人以為神父理解了他的意思，於是用力點頭，一臉苦悶的看著神父。

「你進來幹什麼？」神父見凱文進來，忍不住又要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