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范米爾：「……」

「明白？」布萊德雷笑，「算了，就說說當下吧。凱文他又有什麼打算？」

吃到一半，賽因起身其上個廁所，走的遠了點，找了棵樹。然而剛剛尿完，突然後背被人拍了一下。

「這……」賽因倒是有些過意不去。

「如果你們真的不想比賽的話？那也沒必要報名嘛？」范米爾開口。

賽因心情頓時好了很多，只是懊惱自己當時為何不說：「我是故意輸給你的。」落了氣勢。

布萊德雷給自己到上一杯水：「看起來我該從最基礎的給你講起，知道強者和弱者的區別么？」

這種情況就是讓對方不勝都不行，這位狗頭人自然也是白撿了一個勝利。范米爾過去扶起傑克，臉色已經很不悅：「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賽因含糊了一句：「哈，這裡有姑娘，不好意思啊。」

實在沒見過這個套路，傭兵甚至不敢下去壓制一下，而菲特就躺在地上不起來，彷彿摔暈了一般。

片刻，菲特走下大坑，對面只是一個本地的傭兵，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似乎只是湊人數的。范米爾也沒多說什麼，雙方準備完畢，當即宣布開打。

「是么？當年對抗山賊一戰，你為何沒去？」布萊德雷直指要害，「當時軍團內每個部門必須有留守人員，而你被當時的參謀指定留守。為什麼？」

凱文等人沒在意，擺擺手示意他去吧，然後靠著打算繼續發獃。但下意識往帝國方向一撇，卻見布萊德雷的座位居然是空的。

凱文倒是多講了兩句：「不要過於糾結于勝負這種東西，而且我也不贊成你在這種場合下，尋私仇。」

「我和凱文是兄弟嘛，互相學習是應該的。」賽因回答。

現場人並沒有嘲笑賽因，勝負本來就是正常，有點水準的人也都能看出這次戰鬥並不能體現雙方真實實力。他們更多的是議論，而且比賽場地空曠，議論聲音也很小，只是賽因什麼感受，只能他自己知道了。

「我明白。」賽因點頭。

果然衝到一半，傑克一聲：「啊呀！」然後瘋狂前滾翻，一路翻到對面狗頭人腳下，躺好裝暈。

「對我不用太生疏了，」布萊德雷笑，「我和你父親也是老朋友了，你明白么？」

凱文等人眼見賽因悶悶不樂wｗｗ•ｈeｔuｂｏｏk.ｃｏm.ｃom的回來，自然也勸兩句：「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

「他不是肚子疼么？」眾人疑惑。這要是其他使魔，最多得出他在來回走動，那也許凱文等人聽起來會覺得他比較急，但是找不到合適的坑。但鸚鵡和烏鴉都是有智慧的，從他的神態能判斷出這更像是在找人或者等人，哪裡是肚子疼？

賽因點點頭，一時間不知這個時間段該表示什麼，只能低頭不語。

雖然賽因落敗，但慶幸他至少沒有以前那麼幼稚和狂妄了，即便被人挑釁嘲諷，但至少沒有喊出「再來一局」這種話來。

「這不過是一個遊戲，贏了沒獎品，輸了也不掉一塊肉。如果我是你，上去隨便比劃兩下就行。累了不想打了就認輸，沒必要拚命，更沒必要暴露太多。」凱文接著說。

「有點吧。」凱文回答。

「但是他還挑釁我，」賽因忍不住，「范米爾在邊上說我打不過他。」

「沒有啊？」賽因回答，「我國和貴國並不是敵對關係，我們有……額……長足的貿易往來。有……額……深厚的文化交流，還有……額……還有……很多。」

賽因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隨即問：「那我試出他有獅鷲，是不是還是有點用的。」

菲特也選了一桿槍，一開場就提槍衝鋒：「殺啊啊啊啊！」

「你是！」布萊德雷說，「也許我說的不夠明確，強者並不僅僅指自身實力強大的人。同樣也指能依附在強者身邊的人，比如強者的兒子、妻子、親戚朋友等等，即便他們手無縛雞之力，但依附強者，他們同樣也是強者。或者用更專業一點的術語，稱之為強者階級。而與之相對的，那就是弱者階級。」

「哦，這樣啊，」凱文思考片刻，然後拿出點錢，「那你現在怎麼樣？要不要回大使館拿點葯？」

「算了，保持監視不要被發現，」凱文下令，「回來以後大家也別多問，由我來問。」

深夜，賽因果然一個人偷偷溜出了大使館。凱文已經有了防備，他一出門，立馬察覺。小勺子急忙過來叫醒凱文：「要跟上去嗎？」

下午又是無聊的開始，低手的格鬥重複又單調，中午的大太陽下來照的人都想睡覺。而賽因一直https://m.hetubook.com.com在發獃，但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因為大家幾乎都在發獃。

凱文當即一驚，一時間倒沒往賽因身上聯想，還以為他要開始幕後操縱什麼陰謀了嗎？劍聖真要動手，凱文反而不敢讓鸚鵡和烏鴉去監視，一旦被發現會被反擊殺。

賽因大驚，急忙回頭卻見是布萊德雷老將軍，能無聲無息出現在背後，聖階實力即便已經衰老，但對自己來說依然遙不可及。

傭兵：「……」

范米爾：「……」

「哦，我想起來了，是我輸了。」菲特嘆息一聲，然後往上面的觀眾席走去，突然還回頭強調一下，「我不是故意輸的。」

范米爾：「……」

對面傭兵心中驚慌，原地防禦。結果菲特衝到一半，突然腳一滑：「啊呀！」然後開始連續前翻滾，一路滾到傭兵腳下，然後躺好。

傑克很茫然的站起來：「我是誰？我在哪兒？要幹什麼？」

凱文等人沒去找那些滿是套路的小販，自己在遠處樹林里找了一個地方，架起火堆，弄點肉乾之類燒烤一下，加點作料，再配合著乾糧吃。大家圍坐在一起，倒也非常愜意。

「什麼時候開始，你學的和凱文一樣玩外交辭令了？」布萊德雷冷笑。

賽因整了整衣服：「雖然我過來了，但是並不代表我站在你們這一邊。」

「你也不要以為凱文會忘了這事，只是現階段的敵人不是你，你是下一個階段而已。」布萊德雷笑笑。

范米爾等了片刻，無奈宣布傭兵勝利。

范米爾：「……」

賽因一瞬間不由想起凱文說過一句話，史密達國人雖然是他捅死的，但他毫無愧疚，然而格雷他卻會記住一輩子。

不過說實話，真要再來一局，賽因也不見得會落敗。麥基的獅鷲也只能存在一瞬，稍稍小心一些也不至於無解，只能說實戰中固然實力很重要，但有時候運氣也是關鍵。

「你怎麼回答的？」凱文好奇。

凱文等人也不再多問，各自繼續發獃。

賽因稍稍低了一下頭，算是作為晚輩的禮數：「老將軍有話要說嗎？」

「行了，」布萊德雷搖頭不滿，「你是不是把我當敵人了？」

眾人並未在意，繼續吃喝。時間差不多了之後，大家起身回到比賽場地，下午依然沒有小https://www.hetubook.com.com勺子和小九兩人的場次，今天只是最初級的比賽，她們兩個實力高出一階，被安排到明天。

賽因沉默。

范米爾在邊上瞬間眼角抽搐，後面的情況基本全都猜到，但卻無可奈何。

權衡利弊，賽因覺得有必要弄清楚一些事情，但是真的深夜出來，又容易被同伴誤會。於是決定就在白天，借個上廁所的時機離開一下，如果布萊德雷真心要找他，這同樣也是機會。

賽因笑了笑，又想了想回答：「我們會認真對待比賽，但是很遺憾實力上的差距讓我們無法取勝。相信……」

「現在沒時間多說，如果你想明白，那就晚上出一趟門。」話音落下，布萊德雷人已經消失。

「很多強者是愚蠢的，他們沉醉於弱者的歡呼之中，被所謂英雄的名譽束縛，最終成為了弱者的『奴隸』。這還是個強者么？弱者才應該是強者的奴隸，誰會管螻蟻如何評判人？」布萊德雷侃侃而談。

「我……我擔心可能真的打不過他，所以沒敢說話。」賽因微微尷尬。

賽因臉色一變，不知如何回答。

那邊范米爾正巧在叫：「請樓保勒國的菲特做準備。」

賽因下意識開口：「但是……我還不是強者。」

既然劍聖不出手，烏鴉和鸚鵡就再次偵查周圍環境。結果這一偵查，馬上發現賽因一個人在樹林里遊盪。

菲特當即站起來：「故意輸掉嗎？」

賽因不說話，靜等對方繼續。

凱文嘆息一聲：「剛剛你一走，我看見布萊德雷也消失了。害的我一緊張，但他馬上又出現了。搞不清楚他在幹什麼。」

「什麼時候你和凱文變成兄弟了？」布萊德雷再問，「你們自從新兵隊時期就不合，我沒記錯吧？」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賽因回答。

傭兵欣喜若狂，而菲特做戲做足，繼續躺著裝暈，直到范米爾過來拉她，這才佯裝醒來：「啊，這是哪兒？我是誰？要幹什麼？」

菲特回到台上，凱文等人集體給她鼓掌：「一流演技，模板已經出來了，大家後面跟著學啊。」

「恩，中午可能吃的不好。」賽因臉色愁苦，拍怕肚子。

但必要的情報卻必須要掌握，那就只能親自偵查了。凱文當即叫起所有人，準備出去收集情報。然而剛走一步，卻ｗｗw.heｔuｂoｏk•cｏｍ.cｏm見不知何時，布萊德雷又出現在座位上。彷彿剛剛他只是看花了眼。

「想找你聊個天，都沒什麼好的機會。」布萊德雷開口。

「你……你是想離間我們？」賽因倒也不至於太傻。

如此敷衍的戰鬥，在場觀眾當然不是傻子，當然真要說他們違規，卻也沒有。只是這種消極比賽，不免讓人懷疑會不會有什麼陰謀？一時間觀眾席上又是議論紛紛。

「不了，」凱文搖頭，「等他回來再說。」

「哦，我想起來了。我也輸掉了，但我也不是故意輸掉的，」傑克說完又想了想，「我是不是不應該用『也』字？」

「所以你要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劍聖的兒子。你和凱文不同，明白么？」布萊德雷敲桌子。

比賽繼續進行，上午再沒有叫到樓保勒國的人，比賽也著實毫無看點。到了中午，范米爾宣布休息，眾人各自走出場地準備弄點東西吃。這短暫的中午休息時間，無疑是場外無數攤販們爭搶的關鍵。

良久，賽因回來，顯然他沒有等到人。凱文轉頭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賽因獃獃的站了片刻，然後接著往回趕。凱文等人並未察覺那邊的異動，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你上個廁所跑的夠遠的？」

「什麼是國家，最初不過是為了生存，或者抵禦外敵，弱者們被迫抱團的組織。但強者不需要，他到哪兒都能生存，一個真正的聖階強者，去哪個國家都是座上賓。哪怕自己找塊地，自己都能建個國。唯有弱者才需要抱團，而為了讓強者不離開弱者，他們創造了一堆又一堆的倫理道德，用於束縛強者。」

「離間？」布萊德雷冷笑，「你是不是忘了出國前，你父親的交代？」

「沒事，」邊上小勺子等人也過來勸，「一會兒還有我們的比賽，到時候我們全都故意輸給對面。這樣你不就保住了面子了嗎？」

眾人點頭，心裏卻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嗯，你做的對，」凱文點頭，「不過你還是把勝負看得太重，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你就回答他『我故意輸給你的』『陪你玩玩』或者『我就故意試試你有什麼秘技，果然被我試出來了，哈哈哈』等等，讓他贏也贏的不痛快。」

賽因臉上頓時表情複雜。

再片刻，叫到傑克。按理說法師對戰會和*圖*書跟精彩一些，雖然他的對手只是一隻狗頭人，理論上應該是壓倒性的優勢，但當傑克也挑選了一桿木槍的時候，范米爾已經開始有所預感。

一聲令下，傑克當即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風系加速術，然後提槍衝鋒：「殺啊啊啊啊！」

眾人都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凱文，凱文毫不客氣繼續訓斥，列舉諸多大道理。邊上范米爾聽了片刻，實在無話可說，只能就此離去。

眾人望向凱文，但凱文沒說話，算是默認，菲特心鄰神會，往下走去。凱文突然覺得全輸掉也好，要晉級上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意外，索性第一輪全淘汰，以後就純粹看戲了。

門外，賽因還沒走兩步，突然一陣勁風襲來，賽因只覺得身體一輕，眼前一陣花，人已經到了一個小屋子裡。眼前正是布萊德雷和他的隨從，並沒有別人。屋內燭光搖曳，布萊德雷悠閑的弄著茶杯。

「哦，我突然有點肚子疼。」賽因佯裝皺眉捂著肚子，「我去一下。」

「那……」賽因似乎有一絲猶豫，但還是拒絕，「算了，沒事。」

比賽暫停，范米爾上台來，走到布萊德雷那邊似乎請示兩句。片刻之後，他又折轉向凱文這邊走來。

范米爾宣布結束，兩人爬起來握手言和，表面上的禮節還是可以做一下的。握完手，各自轉身離去。

「究竟是強者階級統治弱者階級，亦或是弱者階級統治強者階級，這就是階級矛盾，而為此爆發的戰爭，就是階級鬥爭。我想這個詞，你應該很熟悉。」

凱文倒也沒有否認，畢竟這實在太明顯了，於是他轉頭訓斥其他們來：「對啊！你們真的不想比賽的話？那還報什麼名？啊？你們就是這麼對待比賽的嗎？啊……」

「強者統治弱者，權利來源於實力，這是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即便如今也是一樣，」布萊德雷開口，「然而對於強者，天生就擁有弱者沒有的權利，他們有跟多的遊戲人間的權利，而國家這種概念對他們也更為淡薄。」

賽因額頭見汗，似乎小時候在歷史課上學過，雖然基本忘光了。

無奈凱文等人又坐下。其實剛剛布萊德雷的確打算見一見賽因。但凱文等人馬上站起來，讓他覺得略有不妥，當即回到座位上，反正本來約定時間是深夜。

賽因只是苦笑一聲，然後坐一邊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