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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里斯僵了片刻，然後抹了把臉。

他早就做好兩手準備，談判可以談，但是如果談不攏，那就只能幹掉對方。可以預料到凱文必然會拿著一些東西威脅他，他已經想好做出一些退讓，但退讓不是無限制的。

無聊之餘，泊里斯盯著自己的表，看著秒針一秒一秒的走，一直走到10點這個位置。凱文仍然沒有出門，不免輕嘆一聲：「唉！」

泊里斯陷入沉默。

而至於布萊德雷，最近經常不定時外出，據他所說，是希望能自己挖出那個棉被勇者。布萊德雷不是臉盲，他認識棉被勇者，而且聖階強者搜索一片地方也更加迅捷，但即便如此也不是短時間能辦到的。也虧得如此，不會有人來妨礙泊里斯。

「它還能撐幾天？」凱文皺眉。

「你……能不能給我時間考慮一下。」泊里斯準備拖延一下時間。

「那就要看你拿什麼機密換取了。」盆栽回答。

「很簡單，提供資料，各種資料，」盆栽回答，「大到帝國戰略，前沿技術，小到你們那些士兵的個人隱私，我全都要。」

泊里斯被噴了一臉：「……」

「句號戰車和逗號戰車的全套製造工藝流程。」盆栽開口。

「那不一樣，」烏鴉只是搖搖頭，「那時候我只要想出去就能出去，如今是我想出去，也不能出去。」

「唉，」泊里斯頭疼，「或者，能否換一個……別的情報。你剛剛不是說士兵隱私也行嗎？要不，我給你一些我們士兵的隱私？」

盆栽沉默片刻：「關鍵性的東西，www.hetubook.com.com看一眼就能明白了。比如說你的黃金貓頭鷹的弱點，或者說致命弱點！那就是難以久戰！」

「戰車問題應該不是你管轄，早在你來這裏之前，就已經處於泄露狀態，即便出事，到時候你可以輕易把責任推給范米爾。不是么？」盆栽開口。

「也行，」盆栽卻出乎意料的好說話，「那就先從這些開始吧，可別忽悠我。我會想辦法求證的。」

「目前沒有別的辦法，」凱文嘆息一聲，「希望他的動作不會太慢。」

「你想怎麼辦？」泊里斯反問。

「你知道多少了？」泊里斯直接開口。

泊里斯被嚇了一跳，黑夜中突然發生意外狀況，這裏還是死過人的，難免也緊張了一下。但很快鎮定下來：「精靈族的法術？你……你是誰？」

「談判是必然的，」凱文回答，「但是……這次談判有點危險。」

「你說那個新來的偵查團長，好像叫什麼泊里斯？」烏鴉問，「他會上鉤么？」

「你是說他會在談判中下手殺人？」烏鴉疑惑。

貓頭鷹丟下一張紙條，隨即飛走。凱文探出窗檯，伸手撿起來，打開一看：「今夜10點，老地方見。」

深夜，泊里斯已經布置妥當，支開了所有人，聲稱要獨自調查案發現場。而且由於他是偵查團長，所以可以輕鬆調動手下，讓他們貓頭鷹的巡邏區域出現空檔，也避免凱文半夜過來本人看見。

泊里斯陷入沉默。

「我在那邊洞穴里留了一點食物，算算時和*圖*書間的話，今天差不多就吃完了，」烏鴉回答，「今天過去之後，它就得純挨餓了。」

「其實我也可以給你情報，」盆栽回答，「大家互相交換情報，雙方都有好處。你不想知道棉被勇者的下落么？你可以拿著這些情報當做功勛，我也拿到我的功勛，大家是雙贏的局面。不是么？」

「唉，我有一種被關在籠子里的感覺。」烏鴉感嘆。

「來了？」凱文轉頭，合上書本。

泊里斯沉默片刻：「你都不敢親自過來一趟嗎？毫無誠意！」

「是要談判么？」烏鴉問。

「不像，」凱文回答，「昨天同步幻術的感覺是真的，而且他確實喝了很多酒。不過我得到的那些情報數據是真是假就不好說，如果帝國有意，完全可能在一堆真情報中夾雜一些假的，以此擾亂我們。只需要做好記號，他們自己能分辨就行。」

泊里斯沒多想，隨手拿起一個杯子就往他嘴裏倒。突然，這棵盆栽鼓起腮幫子，用力一噴：「噗！」

「你就說是我吧，」凱文回答，「就說我有一半精靈血統，是我放的法術和他對話。畢竟我們本來應該單獨見面的，第三方介入的話，他會警惕有些。」

「你似乎想殺人，」盆栽回答，「看來我沒來是正確的。」

「你不知道從根部澆水啊？」盆栽留下最後一句，人頭漸漸還原，變回一顆真正的盆栽。

「你讓我過來談，想談什麼？」盆栽接著開口。

「小勺子她們又不是無敵的，」凱文卻搖頭，「酒館那邊是他們的地https://m.hetubook.com.com盤，真要有陷阱，也不容易逃脫。」

「你……」泊里斯有些難以置信，「我記得昨天你也沒看多久？」

「那就帶上小勺子她們？」烏鴉提議，「紙條上沒寫一定要單獨赴宴吧？」

「結構原理大致清楚了，但製造工藝和材料問題還沒有解決，」盆栽回答，「而且這裏賣給狗頭人的戰車都是閹割版的，我需要原版的。」

紙條沒有署名，字跡也故意寫的歪歪扭扭一些，不過很明顯這是誰送來的。而所謂的老地方，應該還是旅館頂樓的酒館吧。

「我記得你剛剛被抓回來的時候，我關過你一段時間，那時候還是真的鳥籠，」凱文邊看書邊回應，「現在至少有這麼大一間屋子讓你飛。」

泊里斯在口袋裡掏著刀子，但心知沒什麼用。

「你願意告訴我棉被勇者的下落？」泊里斯有些意外。

泊里斯皺眉：「戰車的東西你們不是都有了么？」

「唉，」泊里斯嘆息，「我能再考慮考慮么？」

從旅館回來，凱文倒是比較平靜，依然拿著書靠在窗口看著。如今國內寄給他的參考書已經全部看完，理論知識已經比較豐富。各種魔法知識理論，大量的魔法陣圖，相當的科學知識，幻術知識，懂了不少，但要理論轉化為實踐，還有一段距離。

說著，凱文轉頭一看，又看見窗台上的一顆盆栽。突然笑了笑：「看來，還是讓暗精靈幫個忙也行。」

「誠意？」盆栽反駁，「我也沒有同意要過來談判吧？一隻貓頭鷹扔了一張紙，我就hｔtps://m•ｈｅｔuｂoｏｋ•ｃｏｍ.cｏm要過來談判了？」

「這裡會不會是一個更大的陷阱？」烏鴉倒也是警惕。

「行了不談這個，」泊里斯急忙轉移話題，「我們接著聊昨天的事情。」

「他都為了這事情殺人了，總要過來和我聊兩句，」凱文回答，「不過他畢竟剛來不久，可能需要處理一下問題。」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凱文回答，「他已經殺了一個，無所謂再殺第二個。畢竟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我可以用其他人也知道機密，並威脅他如果我死了，就公布出去。但如果對方一個衝動，那就麻煩了一些。」

「對，」盆栽回答，「不但公布出去，還說是你告訴我的。說起來我也沒說錯，別說我竊取你們機密，那就是你白送給我的，你自己給我看的。」

「他問我是誰？」暗精靈大使回頭問凱文，「怎麼回應？」

「我又不是只會抄資料，還會分析，」盆栽回答，「根據實驗數據，你的黃金貓頭鷹睡眠時間平均15個小時左右，除了白天睡10個小時以外，另外5個小時在夜晚活動的中途，隨機休息。就睡成這樣的，還真不信它有持久戰能力。恐怕是腦內強塞魔晶的後遺症吧？」

邊上烏鴉卻是十分無聊，在屋內飛來飛去，以目前的狀況，他當然不宜外出。

突然，窗台上的盆栽猛然生長起來，片刻之後變成一個人頭狀的樹疙瘩，甚至開口說話：「嗨，我來晚了嗎？」

「你不急嗎？」烏鴉開口，「我要是再沒法出去，小老虎真的會餓死的。」

「行了，這顆盆栽快沒水了，和圖書澆下水謝謝。」盆栽開口，這次他還故意長大嘴巴。

「好，一定是真實情報。」泊里斯終於答應下來。

「如果我不給，你就要把你現在知道的公布出去嗎？」泊里斯咬牙。

說話間，一隻貓頭鷹在空中盤旋片刻，然後竄入樹叢，繞了幾個圈，悄悄從窗檯下方上來。

盆栽思索片刻，回答：「我什麼都知道了。」

「考慮時間越長，我加碼就越重，你慢慢考慮吧。」盆栽冷哼一聲。

「這個，我的資料上沒有。」泊里斯有些驚訝。

只是說好10點，如今時間越來越近，而根據自己的貓頭鷹回報，凱文都還沒有出門的意思。這就讓他很惱火，最煩的就是遲到，甚至放鴿子。但轉念一想，自己不過是扔了一張紙條，凱文也沒同意要來，他要是真不來，也不好說什麼。

「你想要什麼？」

「這樣吧，大家都是情報工作的人，」盆栽又開口，「如何把人拉上賊船，你也應該熟悉。如今你也上了賊船，你準備怎麼辦？」

另一邊，暗精靈大使直接住到了樓保勒國的大使館內，中午的時候託人把盆栽放到的酒館窗戶上，此時索性通過他來實現間接對話。

暗精靈如實回答，泊里斯聽著卻有些將信將疑，但卻也沒有十足的證據反駁。

看了一下懷錶，已經9點50多了，酒館除了泊里斯自己以外，空無一人。整個館內黑漆漆的，也不點燈，他自己就坐在暗處，只有門口和窗口透了一點光。他已經不打算把自己暴露在亮光里，今天也不敢再喝酒，桌上就放了兩杯水。

凱文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