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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急忙攙扶一把：「你還好吧？聽說你昏迷了很久？」

「你的運氣真是不錯。」凱文拍了拍他。牛頭人高他4階攻擊，即便是大魔導師給加狀態，也有極高風險。

一晃又是一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獸族的學生似乎真的規矩了許多，不少上課的老師都有直觀的感覺。雖然仍然遠不如人族或精靈族學生，但比剛來的時候，真的好很多。至少稱呼老師的時候，似乎恭敬了些。

此時不論小勺子在哪兒，鸚鵡都能找到。畢竟學校就這麼大，哪怕是廁所里，鸚鵡也沒什麼可避嫌的，直接飛進來：「琳老師，某某在找你，請你上完廁所就過去。」

小勺子上課可比凱文認真多了，和學生一樣記筆記，甚至做作業。老師們見她訓斥牛頭人很有一套，以後可能會有不少求她辦事的時候。大家都對她很客氣，也幫她批改作業，有什麼不懂也幫她講解。

「這沒什麼，如果是理論研究的話，哪怕你智力再高，也沒這麼快出成果。而至於當講師，我勸你首先到王立學院，跟著一起學，學會了才能教人。」凱文笑了笑，「但是你也知道的，你剛剛當軍訓教官，剛剛被牛頭人揍進醫院，回頭居然又進去當學生，一定非常丟臉。但只要你臉皮厚，那就沒問題了。」

「你要是被當場打死，那給你找個獎還行。但你還活著，嗯……」凱文托著下巴思考。

小勺子努力學習的圖，下面註明「新生聽課」，凱文干坐聽課的圖，下面註明「老生聽課」，而烏鴉則被擬人化，圖上的翅膀如同人手一般，能拖著杯ｈ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m子喝果汁，然後一臉愜意的坐在那邊，下面寫的是「大佬聽課」。

賽因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皮：「……」

當然，同時需要明白一點的是，並非所有人都是可以被教化的。雖然說理論上是如此，但實際過程總不可能和理論值一模一樣。總有學生被放棄，這或許是被迫無奈的選擇，也可能是明智的判斷。

「我的臉早就被你丟光了。」歐德將軍怒斥。

賽因：「……」

校長除了第一天親自坐在那裡點頭回應之外，第二天開始就放了個分身在那邊。畢竟大魔導師，手段多得是。分身沒別的功能，只會點頭，本體則可以干點其他事情。

「我同意。」突然，門被推開，歐德將軍緩步進來，臉上露出了春風得意一般的笑容。

凱文提了兩袋蘋果，敲開了賽因的病房。賽因就這麼躺在床上，直楞楞的看著天花板，邊上也沒有別人，房內就他一個。

「你知道嗎？前段時間，我遇到一個穿女裝的吟遊詩人，我覺得這人特別不要臉，」凱文嚴肅回答，「但也正因為他不要臉，反而他比較成功。」

「我能把小勺子弄進學校，把你弄進學校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有你爸的這層關係。臨時工也缺人，即便不當學生當臨時工，也不錯。」凱文提出可行性。

找小勺子的方法很簡單，對空拍手，叫下一隻鸚鵡，然後問：「琳老師在哪兒？幫我找一下？」

賽因狂搖頭：「我，我智力不夠。」

「你沒有硬實力支持，這是很大的問題。」凱文也替他著急。

「我不是讓和-圖-書你穿女裝的意思，我只是做個比喻，」凱文回答，「你可以做很多大胆的事情，可能周圍人看不懂。」

「我是不可能穿女裝的。」賽因斬釘截鐵，「而且有我爸這個條件，我肯定都留在軍隊里的。」

凱文陷入沉默，思考良久：「你……你臉皮厚。」

「你什麼意思？」賽因詫異。

「我，我拒絕！」賽因當場擺手，「而且我爸也不會同意。」

凱文則獨自一人前去探望賽因，上次賽因被牛頭人打暈，據說直到昨天才剛剛醒來。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著實傷的不輕。

空閑時候她和凱文，還有烏鴉一起去聽課。小勺子小時候也基本沒上過這種正規學院，都是刺客會長暗中教了她一些。能體驗到這種上課氛圍，她也感到非常新奇。

「當然是……朝不要臉的方向發展了？」凱文攤手。

「現在軍隊發展很快，很多軍事理論都跟不上，你可以著手這方面的研究。其二，士兵素質過於單一，除了能打以外，好像沒別的素質。我甚至覺得可以把王立學院的某些課程引入軍隊之內，你甚至可以當個講師。」凱文提出大胆想法。

「哦，你還提了蘋果？我這邊水果多的都吃不完。」賽因看見凱文的蘋果，不由連連擺手，「要不你還是拿回去吧，我不是跟你客氣。」

凱文接住：「不要激動，臉皮厚是優點。」

今天是周末了，小勺子想了想，決定給獸族人一點獎勵。帶兩個人出去玩。獸族學生一直關在學校也不是辦法，偶爾也得「放個風」。所謂的玩，主要也只是帶他們看看風景，看和-圖-書看城市建築等等，畢竟這裏的風景應該是獸族那邊沒有的。

凱文依舊干坐聽課，烏鴉則更是過分，邊吃邊聽課。因為他漸漸發現，根本不會有人管他，他只要不發出聲音，影響別人就行。他們三個通常都坐一起，迥異的學習態度形成鮮明對比。有好事的學生甚至給他們畫了漫畫。

凱文接過來摸了摸：「還是個金的。」

「嗨，」凱文招呼一句，「還好嗎？」

「是不是有很多人送你東西？」凱文好奇。

但獸族新生應該不是，他們只是叛逆或者有文化衝擊而已。本質上，他們也是要來學點東西的，這是他們的初衷。不論是他們自己想學，還是家人所迫。只要通過這個角度進行逐個說教，那應該是有一定效果的。

不知道是學校故意還是無意，那個最聰明也最搞事的牛頭人給了他一件13號的校服。他似乎也知道13這個數字不太吉利，但也沒說什麼，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唉！」賽因嘆息，「我的實力你也知道，我也沒你這麼聰明，那你說我有什麼優點？可以朝那個方向發展？」

除了聽課以及和獸族學生鬥智斗勇之外，小勺子剩下的時間大都在圖書館。如何對付獸族人成了他們現在的主要話題。

這張圖不知道被誰貼到了學校櫥窗里，雖然第二天就被摘了下來，但還是引發了不小的討論。

賽因搔搔頭，一時不說話。

總之各種麻煩事都得小勺子解決，其他老師上課壓不住，也得找小勺子。清潔工看見獸族人亂扔垃圾也找小勺子。保安巡視的時候，特別希望能和小勺子一起和_圖_書巡視，彷彿增加了一個空前戰鬥力。

「你不覺得你受之有愧嗎？」凱文忍不住直言。

小勺子想出的方法真的就這麼實施下來，每天早上7點到7點半，準時在校長室排隊問好。有人遲到，或者睡懶覺之類，那就集體在門口等他。兩次過後，遲到的人也會被別的學生叫起來，這樣一來也培養他們的集體意識。

「啊，你來了。」賽因頓時眼神發光，掙扎著要坐起來。

「我當然知道，」凱文回答，「我只是最近有些想法，突然覺得練兵和教學本身有很多想通之處，甚至可以說本質就是一回事。」

穿過傳送陣，來到軍隊的牧師醫院。這邊其實對外開放，只是軍人或者退役軍人優先，並且這裏的醫師都是軍隊牧師。如今的醫院開始漸漸脫離牧師的範疇，但依然沒有完全脫離。光系法術的治愈效果實在不可忽視，而且這種治療方式很難通過魔法陣圖實現，人力還是無法取代。

賽因低頭找找，找到一個蘋果，當即抓起來砸向凱文。

獸族的校服也已經到了，這邊基本沒有生產獸族衣服的廠家，只能全部定製，每人保證兩套用來替換。要不是王立學院校長的壓力，哪有這麼快的速度。不過由於趕工的緣故，其質量也就相對一般，不過無所謂了，主要是用來認人的。

有了號碼校服，對獸族人或多或少也有一種威懾。剛開始有人還不願意穿的，小勺子還得一個個去說，去禁言，去罵。有人穿兩天就故意扯壞，然後大呼質量不行的。也有人質疑為何人族或精靈族沒有校服這種東西？

「你硬實力不行，那就只ｍ•heｔｕbook•ｃｏｍ•ｃｏm能多做貢獻。你能把整個軍隊素質提高，無疑是巨大貢獻。」凱文勸導。

賽因一愣，一時間接不上話。

「凱文的建議不錯，」歐德將軍朝凱文招呼，「我一直也在想，我這個兒子以後能幹什麼？你倒是給他指了一條不錯的路。」

「爸，可是我會丟光你的臉。」賽因很為難。

小勺子：「……」

「對啊，我現在反而變成了軍隊英雄，」賽因攤手，「他們都說我敢於越4階作戰而不死，勇氣驚人，授予我英勇戰鬥獎。」

「那我朝哪個方向發展？」賽因問。

賽因再低頭找，沒有找到蘋果，只能抬頭：「你給我出去。」

「行行行，我受之有愧，」賽因也無奈承認，「實話說，現在榮譽越大，我反而越緊張。昨天就有不少人來看我，好想都是軍隊的高官，我都不敢醒來，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就一直裝睡。」

凱文覺得，這些孩子和自己當初還是不一樣的。雖然都有點熊孩子的行為，但自己當初是有極為堅定的信念和極為遠大的理想的，在這種信念和理想下，普通的說教對自己根本無效，他們甚至說不過自己。

為此，她先請示了校長，得到同意之後，又詢問各任課老師，最後得出兩個在這一周最聽話的學生。這算是一種變相的鼓勵吧。

「你，你真的是認真的嗎？」賽因有些吃不準。

「給你看這個，」賽因不以為意，反而從邊上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獎章，「看，我勇鬥牛頭人，軍隊還給我發了個獎章。」

「即便差不多了，」賽因精神不錯，「其實我已經好了，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再觀察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