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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森愣在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我讓你先跑50米。」小勺子說著自己已經停下來。

暫不去管這些，凱文一路來到疑似萊森的房間，房內也有一個帶著狗頭套的人，以凱文對萊森的了解，看身形已經認出了他。此時他正在桌前奮筆疾書，邊上還堆放著一堆參考資料。

「你對我們了解多少？」凱文試圖套話，「也不知道別人對你說過什麼？」

「看得出你是很有理想的人，」凱文接著說，「但你要是以為在這裏，通過八爪魚把你的文章抄寫幾百份，就可以推翻光明教會，你未免太天真了。」

「嘿！我們跑吧，看誰先到學校！」小勺子突然興奮起來，似乎心情的亢奮已經需要用跑步還緩解。

也許有人也會和凱文一樣，好奇的過去看看。而他們組織必然因此而嚴查，可能搬遷地址，更換網名等等。這樣的話，未免打草驚蛇。

凱文暫時不理會這些，先朝著昨天疑似萊森的房間走去。中途路過好幾個房間，有些還是空的，有些則三五成群的在裏面閑聊，甚至還有吃東西的。他們吃東西時候也不摘下狗頭套，而是強行掰開狗頭套上的狗嘴，再往裡塞東西。

確認不會出現問題之後，三人這才退出這個雜貨店。出門之時，店老闆還攤在椅子里酣睡，三人手腳放輕，都沒有吵醒他。

步伐輕快而有力，完全不像是一夜未睡的人該有的狀態，即便是凌晨的清冷，也難以掩蓋他們亢奮的心情。很難準確描述這種心情，就想是一個孩子在惡作劇之後，卻完全沒有人發現。更像是一個窮困潦倒的酒鬼，偶然偷入酒館內，在無人的深夜喝了個痛快，甚至還能完美離開。

凱文不知怎麼的，不由好勝心起來，一時間鬥氣爆發，腳下發動魔法盾，通過魔法盾的彈性和圖書開始進一步加速。耳邊隱約傳來賽因的聲音：「哇，這麼認真嗎？」但片刻，聲音已經被拉得很遠，顯然因為速度原因已經把賽因甩掉。

「恩……目測，知道嗎？刺客就是有這個技術！」小勺子辯解道，說話間，人已經超過賽因，開始直追凱文。

「多少人我不知道，但看規模應該不止一個這樣的基地。至於理想，呵呵，」萊森不屑回答，「難道不都是為了狗糧嗎？」

「你連屎是難吃的都無法證明。」凱文再挑釁他一句。

然而想要和小勺子比速度，終究還是差了許多。片刻之後，凱文感覺背上被拍了一下，回頭之時就見小勺子正朝他微笑，不過她腳下黃色鬥氣顯現，也算是動了點真格。

「喂喂，你真的等了50米嗎？」賽因忍不住回頭喊。

賽因沒說話，一遍繼續往前走，一遍思考可行性。

凱文休息的足夠，突然一個全力衝刺……

「這種事情你最後也是要揭露實驗結果的，如果你不怕死的話，你可以嘗試誆騙，」凱文斜眼，「我說的方法是理論證明，畢竟人的味覺其實就是食物在口腔內的化學反應，如果你能完整解析屎的構成，解析人們對好吃或難吃食物的定義，算出中間的區間值，並通過科學計算，羅列大量數學算式，得出屎產生的化學反應在好吃的區間內，或者難吃的區間內。然後寫上一片論文，這樣才算是證明，當然理論證明之後，實踐證明幾乎不可能。」

打開倉庫內門，一股熟悉的海腥再度傳來，依然會有狗叫，只是這次似乎還有人聲。聽聲音估計，這裏至少有大約十幾個人，還有不少談話聲傳來。

「哇，」賽因有些不確定，「真的假的？」

凱文停了下來，呼呼喘氣，也微微搖頭，似乎對自己的速度很不滿意wｗw•hｅtｕbooｋ•ｃｏｍ.ｃｏｍ。

「等了！就是等了！」小勺子理直氣壯回答。

凱文心中倒是有些驚訝，對方居然對他這麼重視？但既然如此重視，自己為何能輕易潛入進來？那隻能說明……他們還不夠重視，或者只是表面重視。

小勺子也停下來，想了想只能這樣安慰：「至少在紅色鬥氣里，你的速度已經很驚人了。」

萊森搖搖頭。

獨自來到雜貨店門前，戴上狗頭套，就這麼徑直走進去。店鋪內還是冷冷清清，的老闆又換了一個，此時正在面無表情的看著一本小說。發現有人進來，就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帶著狗頭套的人，馬上又低下頭去，繼續沉浸他的小說世界。

也許，這很幼稚吧？凱文倒也不否認，但也無所謂。即便是再成熟的人，偶爾幼稚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何況幼稚也不一定是壞事。

小勺子還站在原地，看著前面的人影，嘴裏念叨著：「50米啊50米，50米……恩……到了！」話音剛落，人已經朝著前方飛馳而來，和前面兩人的距離急速縮短。

「但是，沒有人知道是我在發。」萊森如此回答。

凱文露出一絲微笑，然後水了一章。

但如果寫到自己的小說里會怎麼樣？自己的小說讀者有一堆刺客，他們的本事遠在凱文小勺子之上，如果他們能對此感興趣……同時自己的小說夠冷門，這些狗糧組織的人不一定能察覺得到。

「喂喂！」賽因急忙跟上。

「我已經看過了，」凱文只是抬手打發，「但是你必須注意一點，屎難吃是一個公認常識。你自己即便吃再多的屎，並表示屎很好吃，也並不能改變這個常識。除非有一大群人跟隨你一起吃屎，這樣才能有所證明。」

空中，兩個巡邏鸚鵡看著這一幕，一個想了想開口：「ｈtｔps://ｗｗw•heｔubｏok•coｍ.ｃｏｍ這是，深夜飆車……不……飆馬……飆腿族嗎？」

凱文心中詫異，同時也有些緊張，他自己買的玩具頭套，狗嘴是沒法掰開的。一會兒如果有人遞給他東西吃，看來要想辦法拒絕掉了。

「你也是嗎？」凱文問。

凱文沒再過多停留，感覺今天差不多了，就此離去。傍晚之時，凱文一遍看書一遍思考著這些事情，突然間靈光一閃。

「好啦，來，我讓你們100米！」小勺子開心的宣布。

「沒有測量工具，你是如何測出50米的？」賽因抬杠，「說不定我們只跑了49米！」

萊森一怔之下，一時間說不出話。

次日，賽因和小勺子自然還有臨時工的工作，夜裡瘋狂的後果，自然是白天精神不振，不過都還撐得住。凱文則稍稍補了個覺，中午時分則再次前往狗糧分發中心，也就是那個雜貨鋪。

其他人也看見凱文，但僅僅一撇之下，也沒人在意，他們繼續聊他們的。凱文豎起耳朵聽了一下，卻覺得沒什麼實際內容，不過是些家長里短。而且他們在聊時，也很注意的隱去姓名等等。

「但屎不一樣，所有人默認難吃，所有人又不吃。但想要證明難吃，就必須讓相當比例的人吃屎，這才能得出統計結論。而你個人就算吃再多屎，那也只是你個人問題而已。也許你口味獨特，也許你謊言欺騙，也許你味覺失靈，也許你腦子有坑，這些都有可能。」

「你還在反對光明教會？」凱文稍稍變了一下聲音，談話內容更是直截了當。

凱文走著走著，突然加快腳步，嘴裏哈哈一笑，已經狂奔朝前。

「你偷看我的東西？」萊森顯得很不高興。

眼看時間接近凌晨，三人直接將重要文件交給八爪魚抄寫八份，其他東西全都原樣複原，地面拂去明顯的腳印ｈｅtｕbooｋ.ｃoｍ•cｏｍ，重新認真檢查一遍，小勺子雖然刺客經驗不多，但畢竟也是刺客，專業素養還是有的。

在安全的社會規則下，不必擔心生命安全問題，潛入之時心情緊張刺|激，而逃出之後緊張刺|激都已經消失，但心情的持續亢奮會如同餘溫一般，讓人回味無窮。

「你吃過屎沒有？」凱文問。

對萊森來說，眼前這人也是這裏的一員，聽口氣更像是元老級別，自己說一些小事，本身也無關大雅。誰又能想到，對方比他還要新。

在走廊里閑逛片刻，聽了一會兒其他人的閑侃，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感覺上這些人知識水平很低，也沒什麼高論。不過似乎不少人都在回憶以前的事情，特別是傭兵盛行那會兒。

路上，凌晨的空氣十分的清冷，天還很黑，街上也沒有人，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三人就這麼走在路上，沒有叫車，此時此刻他們寧願徒步而行。

「不！我已經證明完了，我的回復在這裏，我以前……」

臨行前，凱文特意在學校里找了一下萊森，發現他並不在這裏。同時也打聽了一下禿頭老師，不過聽說他已經回了老家，如今是寒假，這也很正常。

「什麼？誆騙一群人吃屎？」萊森回答。

「髮網上的東西，人人都能看到。」凱文如此回答。

凱文突然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了，再說下去可能要暴露了，索性就起身走了。留下萊森一個人繼續發愣。

「哼。」萊森並不回答。

「科學確實不是萬能的，宣揚萬能的只有宗教而已。宗教者可以輕易拿出一個科學不能做到的事情，然後宣稱是宗教的神跡，宗教的真理，並以此嘲諷科學，」凱文總結了一下，「你千萬不要鑽進套里，這次是吃屎，下次是喝尿，沒完的。」

萊森嘆息一聲，然後就這麼一五一十開始說了，甚至從其ｈetｕｂｏｏｋ.ｃｏm•com他學生那裡聽說，但其他學生準備弄什麼計劃，到一個黑衣人找他，最終到達這裏。中途也把他們對凱文的態度說出來。

凱文敲了敲門框，然後很隨意的走了進來。萊森幾乎是下意識的把桌上的內容都收起來，然後全壓在手底下。

「那肯定是你啊。」賽因有些不屑。

凱文也不廢話，徑直往內走，進門前還想瞄一眼他看的是什麼，但距離遠了，就沒看清。

然而只要他們開口，那總會有東西泄露出來。凱文已經覺得奇怪，如果說戴上面具是為了隱藏自己，那為何還要扎堆閑聊呢？難道說他們這麼自信，不會在閑聊中透露什麼嗎？要知道至少聲音是暴露了啊。

「你知道我們有多少人？你知道我們有什麼理想？」凱文接著套話。

背後，一陣馬蹄聲起來，賽因騎著馬追了上來。他有魔法陣紋身，可以召喚他的坐騎。不過如今已經沒什麼大用，只能在遊戲中玩玩。

「你要知道這其實是一個社會科學問題，就如同牛頭人愛吃什麼，人族愛吃什麼，這些可以輕易通過統計，得出愛吃某種事物的百分比人數，最終證明牛頭人確實愛吃什麼，而少數不愛吃這個的就是特例。」

如果把這幫子人的行進全都揭露在網上，那會怎麼樣？凱文可以絕對真實的描述那裡的情況，甚至今天他們聊些什麼還記憶憂心，那份網名名單還在他手上，那個喂屎計劃也在。網上人不論信或不信，必然又是一個話題。

萊森點點頭，深以為然。

萊森陷入沉默，顯然他自己也明白。

凱文忍不住笑了：「你在這種地盤下發，居然指望別人不知道？」

「另外，想要證偽一個常識性的問題，必須拿出極其有力的證據。平民百姓想要相信常識有誤，本身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當然，如果說一定要證明，還有一種方法。」凱文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