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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

城主沉默片刻：「所以那天怎麼會這麼巧，難得出來玩一次，居然就撞見凱文？」

凱文說完這句，也不多留，直接轉身離去。斯達特則趁機擺擺手：「你別放在心上，他腦子有問題。其實有時候我也會幹一些出格的事情，沒有完美的人。我個人就覺得，建一個豪華酒店，賺貴族的錢完全沒有問題。」

終於，還是斯達特打破了沉默：「唉！我也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凱文這傢伙把我推這裏來，自己什麼也不管？我也不是什麼談判專家，我能說啥？」言語之中，似乎對凱文頗為不滿。

「自上而下只是他們的前期投資，」城主回答，「就像一般的傳教一樣，先發錢提高傳教的積極性，到真的入了教，那就要交錢了。本質上沒什麼區別，也許以後他們會提出一個大多數人同步花錢的實驗，底層教徒照樣跟著。」

城主想起什麼，點點頭：「是的，帝國給的資料上說，凱文不可收買，不可說服。所以我們也從未在這方面進行努力。」

走廊里腳步聲響起，兩人轉頭一看，發現凱文正巧過來，看見斯達特和城主在聊，不由開口問：「怎麼樣了？他說什麼了嗎？」

談完一個換一個，斯達特坐到了莫思業城城主的前面，中間也是隔著柵欄，衛兵已經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水。

「怎麼會呢？」斯達特突然笑道，「城主還在學帝國語呢，怎麼會老呢？哈哈……」

「城主也聊點什麼吧？不能光我一個人說，」斯達特轉換話題，「你要是有些東西不想說，我也不強求。反正凱文讓我一定要坐在這裏，和*圖*書到時間才能走，閑著也是閑著，就聊聊吧。」

城主氣得面色陰沉：「……」

城主陷入沉默。

城主不由一呆，然後只能尷尬的笑笑。

隨後斯達特開始尬吹凱文，又吹半個小時，當然凱文也確實有足夠的經歷提供他吹。半個小時后，斯達特又是口乾舌燥，結果自己的杯子已經喝完，於是隨手拿起對方的杯子，一飲而盡。

「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學帝國語的？」城主問。

斯達特自顧自的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嚴肅下來：「既然你不想說，那還是我來說兩句。問你一個問題，對於我們這些生意人來說，如果一個買賣已經發現註定要虧本。那到底是堅持虧本，幹完這個買賣；還是拋棄合約，另尋其他？」

「你看的很明白嘛！」斯達特點點頭，「那為什麼要走這一條路？」

「那你可以回去了。」城主冷淡回應。

斯達特停頓片刻，一時間倒是沒有回答。

「嘿，那你帝國語學的怎麼樣？」斯達特又笑。

「你不信？」斯達特笑了，「你落伍了吧？你們這些人平時都過於高高在上，幾乎不看看平民在玩什麼。我們這個東西……」

「傭兵之城本來就以傭兵為主，又是國境線附近，周圍荒涼，對面又亂。地理環境惡劣，也沒個礦脈。現在，沒有傭兵，沒有經濟。年輕人都跑了，連人口都快沒有了。怎麼發展？」城主攤手，「別人說起來大道理一套一套，真動手了怎麼辦？」

斯達特停了下來，打量了他片刻，然後笑了笑：「我知道這種遊戲，對城主來說，太小兒科了。但隨著技和圖書術的發展，在可預見的未來，遊戲肯定會越來越優秀，越來越複雜。」

「你以為我不想回去？」斯達特調整了一下坐姿，「能回去我早就回去了，我那是凱文直接親自點名的。也不知道他怎麼來的這麼大的權利，值班劍都在他手上，簡直開玩笑。」

「沒什麼可聊的。」城主搖搖頭。

「是嗎？」城主微微疑惑。

斯達特開口：「他想洗白自己。」

城主嘆息一聲：「莫思業城是傭兵之城，沒了傭兵的傭兵之城，該怎麼辦？」

「當然說它是反滑組織，也沒錯。一個毒瘤肯定會被外國相關集團利用，」城主補充一句，「但究竟是外國一手締造的毒瘤，還是毒瘤發展中途推波助瀾，我就不知道了。」

城主笑了笑：「這要看具體情況。」

斯達特思索了一陣：「短時間內可能不會，城主的身份畢竟特殊。就想現在我們都知道三個大主教有問題，但目前還不能動他們。」

「你……你是不是對發展有什麼誤解？」斯達特忍不住問，「發展不是讓你賺更多的錢，是讓平民賺更多的錢。」

城主嘆了口氣：「屑教就是一個騙錢的組織。」

城主默然，並不回答。

「至少建一個豪華酒館，吸引那些貴族消費吧。」城主顯得有些含糊其辭。

對於眼前這個城主，斯達特並不熟悉。他對自己所在地的城主倒是很熟，甚至還包括周邊一些城主，還一起吃過飯。但可惜莫思業城距離太遠，而且也不處於周圍的經濟區，要不是以前斯達特在莫思業城待過，那邊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地名。

「反正你也不喝，」斯達和-圖-書特放下空杯，拉回話題做最後總結，「剛剛我說的這些，你們應該也能查得到，據說你們也有帝國人給的資料。但帝國資料視角不同，我現在是以我的視角給你闡述。」

斯達特轉換帝國語開口：「嗨！我的名字是斯達特，你的名字是？」

「最開始時候，最上層的教徒主要許諾提升力量，中下層則同時許諾力量和金錢。但幾個月過後，做了幾個實驗，教徒實力幾乎沒有提升。或者即便提升，也難以證明是否真的和大規模同步實驗有關，也沒有理論支持。這種情況下，很多上層的人開始考慮實際利益，也就是錢。」

「一種網路遊戲，」斯達特回答，一邊抽出一張卡片，「可以先給你看看這個。」

斯達特也嘆息一聲：「城市發展我提不出什麼好的建議，但是畢竟這麼大一座城，還能荒了？」

隨後，斯達特滔滔不絕半個小時，給城主具體解釋一下遊戲機智，遊戲理念，聯繫實際分析一下對城市有什麼影響，展望一下未來圖景等等等等。講的斯達特口乾舌燥，拿起地上的杯子一飲而盡。

斯達特又沉默片刻，然後笑了笑：「城主啊，有些人比你更能看清形勢，而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你呢？」

凱文冷笑一聲：「就憑他被我從床上抓住，他就洗不白！越洗越黑！」

「就說我吧，我就一個編輯，」斯達特自嘲一句，「也沒有什麼專業訓練，也不是什麼相關人員。和你也不熟，也不知道叫我來有什麼用？」

「行了行了，我知道。」城主連連擺手，示意不要說下去。

城主苦笑一聲：「我有時候在想，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果那天我沒去酒店。凱文會不會到城主府來抓我？」

城主詫異片刻，隨即搖搖頭。

「你說得對，城主果然是聰明人，」斯達特誇了他一句，「不論是何種選擇，都有成功的案例。但前提必須看清形勢，如果看不清形勢，那早晚虧本。那麼現在，你看清形勢了么？」

「生意？」城主終於來了點興趣，「什麼生意？」

「確實有從上而下的工資，但這點東西對上層教徒而言不過是聊勝於無，他們加入屑教本身也是為了力量。如今力量提升遙遙無期，而屑教內部又不可能律法嚴明，那麼上層向下搜刮就變得順理成章。」

「老了，跟不上時代了。」城主自嘲一句。

斯達特接著說：「這次的去屑行動，幾乎是凱文一人全權負責。如果失敗，那凱文也難辭其咎。事實上，就算不談什麼正義邪惡，就算我是凱文，至少也得抓幾個城主交上去，才能過關。」

兩人沉默良久，都在相互打量對方。衛兵又已經站在不遠處，僅用餘光觀察著這邊的情況。

斯達特回憶：「那天我還在談生意，我召集了幾十個專業畫師、文案、技術人員，正在討論如何利用網路，發展新的方向。我們已經把大量的東西都乾的差不多了，基本已經可以初定測試時間。結果突然一隻鸚鵡飛過來，要我去來協助什麼去屑小組！這管我屁事啊！」

「你們是不是以為國家找一個，一沒有家事背景，二沒有實力支持的純弱雞當組長，就代表這個行動是隨便糊弄一下的？就想掃黃一樣，掃了幾十年，還能再掃幾十年？」斯達特反問，「你們搞錯了！www.hetubook.com.com正因為凱文一無所有，所以凱文才所向無敵！」

斯達特一怔：「據我所知，屑教的經濟是從上到下的，怎麼會是騙錢呢？如果說是反滑組織，那還能說得通。」

「前幾天有紙條送到你們飯菜里？今天還有沒有？」斯達特隨口再問，「對了，我順帶再問一句，在你的眼中，屑教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組織？」

「那麼……」斯達特思考片刻，「你覺得屑教能讓城市發展？」

「是的，因為我是商人。但你不同，你是城主。」斯達特回答。

城主看了他一眼：「這算什麼？在我面前罵凱文，以博得我的好感么？」

「這是……」城主有些謹慎，僅僅瞥了一眼就不敢多看。

斯達特連連擺手：「我還真沒有罵凱文的意思。但不得不說，凱文很多事情很欠考慮。」

城主聽的有些出神，他沒覺得這遊戲有多好玩。如果他要玩，那就要玩真人的，這種玩卡片的太弱了。但當斯達特談及賺錢，談及發展之時，城主有些被觸動，一時間神色黯然。

「你放心，這就是一張普通卡，不是用來催眠的，」斯達特又收回去，「這是逗號戰車娘，我們決定用這種東西來騙……額……來賺錢。」

城主不想回答，只能撇過頭去。

「上層教徒隨便找個借口，讓中層的交點錢，孝敬自己。甚至不需要主動搜刮，中層自動拍馬屁就要交很多。中層的人被剝削，只能轉而剝削下層。下層沒辦法，那就四處發展新教徒，新教徒剛來先給點甜頭，回頭立馬被剝削，只能新教徒再發展新教徒……如果沒有人制止，確實會出大問題。」城主嘆息一聲。

城主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