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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沒有回答，只是隨口問：「下面都安排好了嗎？」

又是一陣沉默，斯達特又繞回話題，指了指扒精光的老頭屍體：「話說，你在幹什麼？」

「我在撓他的腳底，看看他會不會忍不住笑出來。」凱文回答。

「帶幾個人，把船上所有的通風管道都檢查一遍，」斯達特當即下令，「回頭給你升職。」

這具骷髏是老傭兵的，老傭兵被骸骨魚啃成了骷髏，一直躺在後方不遠處。如今看來，老頭的靈魂似乎暫時的附在這具骷髏上，否則眼下情況就沒法解釋。

眾人急忙收攏心思，繼續埋頭畫圖。另一些人則瘋狂的踩碎那些魚骨頭，就怕它們活過來。

凱文搖搖頭：「沒什麼。」

「不，其實以前我們遇到過類似情況，也是亡靈巫師詐死。當時我們試了所有的檢測手法，都沒法得出她是死是活。但今天回想起來，我們那次好像沒有撓過腳底，所以我今天試一試。」凱文回答。

「我們的智力是不是降低了？」斯達特終於忍不住問。

龍套233快步從樓下上來：「老闆，叫我？」

然而沒有變化，老頭還是老頭，脖子被凱文打扭曲了，雙眼凸出，彷彿一臉的不可置信。沒有脈搏也沒有呼吸，似乎是真的死了。

「也許長時間不行，但臨時附身一下可以呢？」作家A回答，「不然怎麼解釋這種像真死一樣的假死？」

作家A點點頭：「這麼看來，他『死』在你手上，也是他計劃的一環。」

「這是活躍氣氛嗎？」作家A吐槽一句。

「行，那你在這裏研究吧，我下去。」斯達特說完，轉身下樓。片刻后，樓下傳來和_圖_書了陣陣歡呼聲和哭泣聲，凱文能理解這種心情，這就是死裡逃生的感覺。

斯達特搖頭嘆息：「傷亡慘重，不過總算存活了大部分。」

「恩，」凱文只是回頭掃了一眼，「下面怎麼樣？」

凱文嚴肅下來：「其實我本來沒打算殺他，我是想打暈他的。但可能沒控制好。」

斯達特不免又緊張起來：「難道……他還沒死？」

「我在這裏再待一會兒，正好休息一下，你們下去先忙吧。」凱文卻這樣回答。

龍套233卻還是面露猶豫之色：「要不，等天亮了再說吧？」

「就算三個駕駛員在通風管道內，」作家A直接照著這個開始推理，「這又是為什麼？」

凱文猶豫片刻，左右看看沒人，還是小聲回答：「亡靈巫師不像別人，你不會忘了吧。我們當年把弗蘭背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具屍體。直到帝國人手滑出招的時候，她才突然醒來，然後幫助我們傳送出逃。但逃出去后馬上又是屍體狀態，一直到回國后，她才算真正的活了。」

爬上船頂，看見凱文還在盯著老頭屍體，斯達特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贏了啊？」

兩人：「……」

凱文接著說：「當時我其實特別緊張他拿出許可權，我甚至都不敢去看魔法塔，就擔心他順著我的目光想起什麼。結果他居然自己解釋一番，當時我是鬆了口氣，但現在感覺卻特別的變扭。彷彿是為了合理，而強行給出解釋。」

斯達特囑咐眾人一句：「你們接著畫，我上去看看！」他一身鎧甲，倒是不怎麼懼怕骸骨魚。

結束了，剛剛還耀武揚威的亡和*圖*書靈巫師老頭此時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森森寒意漸漸散去。空中皓月當空，海面波光粼粼，船上儘是骸骨和鮮血，那些食人飛魚的骨頭並未消散，只是散落一地。

它們的牙齒依舊尖銳，魚眼空洞顯得深邃。它們和剛剛漫天飛舞的狀態沒什麼不同，現在更像是蟄伏待機，彷彿下一刻就能復跳起來撕咬。不免讓人不寒而慄。

「還有，」凱文回答，「沒有許可權，始終是一個威脅！如果突然又有一個人，拿著許可權跳出來，他的戰鬥力瞬間就是頂點，又該怎麼辦？」

「說起來，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作家A開口，「我們清楚的記得，船長屍體是從通風管道內跳出來的。為什麼？屍體直接放空間戒指里，需要時候扔出來不跟方便嗎？」

凱文搖頭：「他有幽魂監控，我布陣的時候，他基本全程看到。就算他不認識法陣，但至少也該知道最後一塊晶石放在哪兒。再者，戰鬥中總有一些違和感，一個亡靈巫師為什麼要堂堂正正的站在我面前戰鬥？真的只是為了鍛煉外骨骼的近戰格鬥技術？」

凱文搖頭：「許可權法杖和魔法塔有圖形密碼對應，我可以炸了這塔，但沒法破解。至少許可權法杖要在我手裡過一下手，也許我能複製一個出來。」

「差不多了，不過……」作家A猶豫片刻，「也許是我多慮了，但還是有一些問題。我們仍然沒有找到駕駛員！」

斯達特點點頭：「也就是說，有某種法術可以裝死，當年弗蘭可以，眼下的老頭也許也可以。但是……為什麼現在不補上一刀？把它切成肉泥，剁成骨hｔｔｐs://ｍ.ｈeｔuｂooｋ.ｃom•cｏｍ粉，回鍋再回鍋，就不信他還能復活？」

凱文盯著老頭屍體看了片刻，小心翼翼的抓起一條腿，然後飛快的拖到禁魔法陣上。假設老頭是詐死，但在禁魔法陣中應該能識破對方。

斯達特回答：「食人魚的味道應該是絕美的，就算是純骨頭，也能燉出優秀的湯。」

三人沉默良久，相互對視一眼，作家A也蹲下來，拎起老頭的另一條腿，和凱文相互點了下頭，然後一起開始撓腳底。三人表情嚴肅緊張，死死的盯著老頭的臉，就看他是否會有一絲笑容。

清點人數，包紮治療，安撫情緒，綁好秘書，一堆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不少心裏脆弱的女士直接暈了過去，這會兒要一個個安頓好她們。現場的骸骨魚被全部砸碎，眾人實在對這東西過於恐懼，但其他東西就不再清理，實在是精力不夠。

「但是我們還沒有找到許可權，沒有許可權連求救信號都沒法發，」作家A回答，「否則就算我們能撐一段時間，船上的重傷患們撐不了多久。」

「那你的意思是……」作家A有些遲疑。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笑。經過兩句調侃，總算心情好了些，雖然笑容中多少帶了些苦澀。

「這應該不可能，」凱文回答，「這意味著永生了，如果一個六階精神力的人就有這能力，天下早就亂了。永生是最誘人的，無數人都會鋌而走險。而且，如果這老頭真有這個本事，也沒必要當一個老頭，他完全可以找一個年輕的身體。」

然而屍體毫無反應。

「那我們下去吧，」斯達特開口，「這次旅遊死了這麼多人，我算ｈtｔｐs://ｍ•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是虧慘了。」

凱文點點頭，但又搖搖頭：「就是不知道亡靈巫師怎麼處理的，會不會有添加劑。」

凱文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問題，如果有人摸到通風管道里找黃網，那可能直接摸到屍體，當場就穿幫了。」

「不要停。」凱文卻一臉嚴肅。繼續撓，不停的撓，變換手法的撓……

凱文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滿地的骸骨魚：「不知道魚頭湯的味道怎麼樣？」

卻見凱文已經把老頭扒了個精光，並用腰帶反綁它的雙手，此時拎著一條腿，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三人沉默片刻，都覺得很有可能。斯達特當即轉身吼一嗓子：「龍套233！」

「你這是幹什麼？」兩人都是驚異。

「還是直接補刀吧，」斯達特回答，「不死也死了。」

兩人站在一起，低頭審視著老頭屍體，斯達特不由發問：「你在看什麼？」

「再有！」作家A不由開發腦洞，「亡靈巫師會不會靈魂出竅，去附身別的身體？我們就算砍碎這個老頭，他可以附身到別的身上。永遠殺不死。」

兩人：「……」

當夜，除了暈倒的人，沒有人還能睡得著。大家都覺得聚在一起最安全，此時索性都躲在賭場里，已經沒有人還有興緻賭，大家都默不作聲。船上的服務員們盡職盡責，此時仍繼續履行自己的義務，給大家送茶水送食物。

屍體還是毫無反應，但突然間，三人都感覺身後異樣，急忙回頭查看，卻見一具骷髏「笑」的滿地打滾。

「哼，你以為我只是普通的撓腳底嗎？」凱文冷笑，「這是我的幻術，腳底好癢好癢之術！」

游輪七樓，眾人還在儘力的畫ｈｅｔｕboｏｋ.ｃｏm.cｏm著魔法陣圖，突見魚群落地不動，都是又驚又喜。但尚未歡呼出聲，斯達特已經及時出言打斷：「先別高興，繼續畫圖，等能把自己圍攏一圈再說！」

「先捋一捋情況，」斯達特開口，「首先我們找不到許可權法杖，三個駕駛員依然失蹤，老頭疑似詐死。」

整個清點完畢，已經接近凌晨兩點。作家A和斯達特再次爬上船頂，去找凱文，商議接下來該怎麼辦。

「怎麼會這樣？」斯達特面色微變，「沒有許可權，那船怎麼開回去？你能破解嗎？」

眾人倒也理解，他們畢竟是普通人，剛剛經歷大戰，馬上又要去爬黑洞洞的通風管道，害怕是必然的。斯達特倒也沒有強求，隨手把他揮退了。

清點下來，死亡人數56人，重傷30人，他們中不少整條手臂或整條腿都被啃食殆盡，慘烈之極。慶幸船上還有緊急牧師，能勉強止血回復，但也只是應急措施，如果不能及時治療，這些人很快也得死。而至於輕傷，除了凱文，斯達特和秘書M之外，幾乎人人都有。

「說起來，在戰鬥過程中，老頭從未使用過許可權，」凱文回答，「當然，戰鬥中他有解釋，大意是一旦用了許可權，我就會炸掉魔法塔，這樣一來他會沒法開船。但這種解釋，總感覺有些牽強。當時在戰鬥過程中，由於走位問題，我已經遠離了那個魔法陣，如果他掏出許可權，我是來不及炸塔的。」

凱文點點頭，回應：「我這裏也沒有找到許可權！」

「這麼看來……」斯達特介面，「會不會駕駛員的屍體，也在某個通風管道內？」

「也許，他不知道你能在哪個位置炸塔呢？」斯達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