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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握著滾筒劍，繼續發獃。

「那她是怎麼逃出來的？」凱文疑惑。

「就白白剁了兩條腿，」刺客會長嘆了口氣，「有不少人直接死了，她活了下來。亡靈巫師覺得她也許還有用，就試著培養她，教一些最初級的亡靈法術。但亡靈巫師們在教的過程中並不滿意，對她打罵也非常多。」

凱文保持沉默，不敢輕易回答。

「這點你不用擔心，很多高手已經給她做過檢測，」刺客會長重新做回椅子上，「她的魔法天賦其實很一般，目前也就一階精神力，當然年紀幼小也有關係。她的雙腿是被砍掉的，至於誰砍掉的，應該是亡靈巫師們。」

「我之所以能看出她的問題，因為我發現在一群乞丐中，她才是老大。一個沒了雙腿的六七歲女童，怎麼可能號令得了幾十歲的中年乞丐？後來經過觀察，我確定她的身份，然後把她帶了回來。」刺客會長接著說。

「再見。」凱文揮了揮手，走出伯爵府。

凱文抱著一摞資料，衣著整齊，昂首挺胸邁入課堂。環視四周，刺客們早已坐好，大約四十來個。顯然不是所有刺客都需要培訓，有些估計還在任務中。

刺客們齊齊轉身，然後微微鞠躬：「老師好。」

讓我們還是嚴肅一點，停止一些過於搞笑的劇情。凱文覺得真的要教嘴炮也不是不可以，所謂的語言藝術也能講出一點道理來。不過這真的需要嗎？難道刺客會長需要培養一群嘴炮高手？

凱文點點頭，終於算是接受了下來。刺客會長掏出一張紙：「這是你的課程表，你的課不多，一星期就兩節。」

「我懂，」凱文點頭同意，「調查這種任務，敷衍一點上層也看不出來。就算看出來也沒有證據，而且大家都這樣，你也不能把他們全開除了。但是……這和創意有什麼關係？這應該加強思想教育。」

凱文接過一看，和*圖*書上面除了凱文的創意課，還有弗蘭的亡靈法術普及，偽聖女的光系法術，禿頭老師的數學應用，以及刺客會長親自教授的刺客綜合練習等等。

這對學校將是一個嚴峻的考驗，所有的老師和保安自第一天開始，就以最嚴肅的態度對待，進入「一級戰備」。慶幸的是，這次的保安人數也增加了，而且許可權下放，老師上課也開始使用許可權。外加老師們畢竟有了經驗，而新生們的套路還是這些，終究還是輕鬆不少。

「坐，」刺客會長摘下來蒙面，「按照一般的規定，的確是輪不到你來教刺客的。不過介於你經歷豐富，幾次任務也算是出色完成，應該總有過人之處吧？」

凱文：「……」

「亡靈巫師供出的26個據點，我們派出26組分別前往，除了我以外，其他人一無所獲，」刺客會長問凱文，「如果你是會長，你在這種情況下，你會是什麼想法？你會不會有一種，底下人都在公費旅遊的感覺？」

又是一陣沉默，凱文感覺話題好像扯得有點遠了，急忙拉回來：「那我到底怎麼才能教創意呢？」

「小姑娘，你坐在這裏這麼長時間，在想什麼呢？」凱文用儘可能溫柔的語氣。

難道教嘴炮？嘴炮罵人凱文的確有點自信，但要教的話，又該怎麼教？用嘴叼著重物，訓練嘴部肌肉。用舌頭斬斷蠟燭，訓練舌頭靈活性。每天去酒館，偷偷觀察吟遊詩人們如何對罵。然後把彎管子罵直，把死人罵活，最後用嘴炮在江邊炸魚……

「咳咳，」凱文乾咳兩聲，「本學期我來負責創意課，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吧？直接說一下這門課吧。這門課，主要靠自學。」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凱文下班后直接來到古來德伯爵府，試圖面見刺客會長。

「為什麼都在半夜？」凱文詫異的看著時間。幾乎都是和*圖*書半夜十二點到凌晨五點，中間還有吃夜宵時間。

「是。」只見刺客們畫作一道道人影，頃刻間就消失不見。凱文只看得微微冒汗，眼前的刺客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那麼，打擾了。」凱文起身準備告辭，突然全身鬥氣爆發，猛撲刺客會長，伴隨著瘋狗一般的叫聲……

刺客會長沉默片刻，先對左右說：「你們先下去。」

「我……」凱文不知如何回答，「會長，你還是直說吧，我教什麼？」

「不需要你教理論、文化、技術，這些我們由更專業的老師教。你來教創意，」刺客會長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凱文，「我一直覺得你很有創意，讓你來教創意，這個決定本身就很有創意。」

凱文這幾天幾乎都在認真備課，雖說一周只有兩節課。以吟遊詩人的水平，隨便吹吹牛就能糊弄過去，但這實在太不負責任了。

「那……」凱文想了想，「如果有精通幻術的刺客，能否作為一個幻術練習對象？」

「她以後怎麼辦？」凱文隨口問。

「所以你也別想糊弄過去，別人大半夜不睡覺跑來聽你的課，你要是上的亂七八糟，你自己也不好意思吧？」刺客會長提醒一句。

「廢話，刺客難道還和一般學生們當同班同學嗎？」刺客會長反駁，「何況刺客又不是全日制的，他們白天還要上班呢。」

伯爵府內的其他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只有新來的小女孩似乎受到了驚嚇，雙手緊張的把住輪椅的輪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書房的方向。

「你以為她很可憐？但她其實是亡靈巫師。」刺客會長回答。

凱文眼見這情況，覺得自己可能來的不是時候，準備退出去。

刺客會長卻叫住了他：「凱文，你來了正好。大家也認識一下吧，這位就是你們的老師。」

時間一晃，正式開學。又是一年的新生入學典m.hetubook.com.com禮，又是一年的校長講話，面臨的問題依舊嚴重，牛頭人新生也來了。老的一批升為二年級，應該懂一些規矩，但經過了一個暑假，很難說他們還記得多少。

凱文想了想，想起一事：「以前我見過一個女亡靈巫師，獻祭了自己的雙腿。平時用骷髏背著自己走路，戰鬥時能召喚自己的大腿，非常犀利。她會不會也……」

「刺客們好，坐。」

凱文笑了笑，在空間戒指里翻了翻，想找點什麼合適的東西送點。結果只找到一把滾筒劍，這把還沒被改裝過，存粹的玩具。

小女孩：「……」

「以後還得看她的價值，如果她真的只會幾個初級亡靈法術，那價值太小了，」刺客會長不免遺憾，「算了，以後再說。估計還得往你們學校里塞，反正弗蘭也在。」

凱文想了想：「校長對我說過，據說並不理想？」

凱文一怔，不由認真觀察起來。小女孩依舊獃滯的看著花圃，這表情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智障。

刺客會長嘆了口氣：「我說這些，主要表示一個問題。怎麼才能發揮他們的積極性？就想這次調查據點，那據點外面也得順帶看一下，不能就光看據點。這個該這麼說，這就是……」

「她就是我從某據點找來的人，」刺客會長回答，「那是史密達國的一個貴族府邸，我搜遍了全府也沒有找到什麼亡靈巫師的線索。不過我發現了她，她沒了雙腿，當時在路邊爬著走，跟乞丐混在一起。」

「來，送你一樣東西，」凱文也不管突兀不突兀，掏出滾筒劍就塞她手裡，「看過《魔王無敵》嗎？很好看，有空去看看。」

「失敗了會怎麼樣？」

「教創意！」刺客會長回答。

「因為亡靈巫師基本沒管她，」刺客會長苦笑了一聲，「她其實就是一個非常邊緣的人物，原本就是小白鼠之類的試驗品，只不過生命力和*圖*書強一些，多做一會兒實驗。這次這群亡靈巫師跑的急，漏了一個。但也無傷大雅，她基本上什麼都不知道。」

「有這種可能，」刺客會長回答，「不過獻祭應該是失敗了。我們直接通過催眠術，催眠了她。據她所說，當時亡靈巫師抓了不少孩子，剁了胳膊剁腿的都有，然後進行獻祭儀式，有的成功了，有的則失敗了。而她就是失敗的那個。」

「會長，」凱文正色回答，「我的能力您應該非常清楚，但這種情況下仍然讓我教，這讓我很疑惑。」

良久，瘋狗叫聲終於停止了。凱文從裏面走出來，一身汗，氣喘吁吁，腳步無力，略顯虛脫。小女孩目不轉睛的盯著凱文，凱文轉頭朝她笑了笑，緩步走上前來，然後蹲下。

開學第三天，周三半夜十二點。全校早已熄燈，一般的學生和老師都已經就寢，此時教學樓中只有一個教室孤獨的亮著燈。那裡是刺客們上課的地方。

「我不知道，」刺客會長很自然的攤手，「我要是這麼有創意，我就親自去教了。」

小女孩：「……」

「上課！」凱文一本正經。

「思想教育有用嗎？」刺客會長笑了笑，「還不如加點創意吧。另一方面，現在科技魔法都日新月異，確實需要一些新的刺殺技術，甚至理論體系。這方面你不是專業，但可以從旁啟發。有時候一些局外人的視角，也很有價值。」

凱文跟過去，順著刺客會長的手指，看見在花園裡有一個小女孩，大約七八歲模樣，坐在輪椅上。這會兒正對著花園裡的花草發獃，雙眼無神，似乎已經發獃了好長一段時間。

「起立，老師好！」

凱文愈加茫然，開始撓頭。

刺客會長沉默片刻，換了個話題：「知道我們這一次的行動結果嗎？」

「可是……」凱文還是糾結，「我並不是專業刺客，即便是我開個腦洞，想出什麼新奇的刺殺手法，也m.hetubook.com.com許在專業人士眼中根本不可行啊。再者說，創意本身就很模糊，要考試嗎？是模擬刺殺一個人物？還是默寫創意的定義概念？如果不考試，那誰及格誰不及格？都是我說了算嗎？」

「來給你看看我的成果，」刺客會長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來看。」

認真準備了大量的資料，挖空心思想出一些奇葩戰術，一本正經的分析腦殘案例。備課的資料倒是厚厚一摞，但怎麼講都覺得心裏沒底。慶幸刺客們應該知道自己的水平，就算講的不怎麼樣也……也會有心裏準備的吧？

「額……」凱文尷尬，「這……要怎麼教？」

「等，等一下，」凱文急忙擺手，「那個，那個……」

居然是教刺客？凱文思來想去，都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能耐。戰鬥力雖然有所上升，但遠遠達不到教刺客的水平。即便是理論知識水平或者幻術領域，刺客中也不乏有一流高手。排名前排的不少都是八九階的強者，這些人教凱文還差不多。

凱文沉默片刻，不由問：「她真的是六七歲嗎？」

管家帶著凱文一路來到書房，這一次書房內除了會長之外，還有十多位刺客，分站兩排。全部黑衣蒙面，包括刺客會長本人也是黑衣蒙面的狀態，現場氣氛十分嚴肅。

「校長沒和你說嗎？」刺客會長問，「你這個學期有課了，就教刺客。」

「你們只要相互之間同意就沒有問題，當然出了問題你們自己解決。」刺客會長一揮手，不以為意。

而刺客的畢業考試，隨機挑選十幾個三姑六婆圍攻吵架，最後三姑六婆全部逃跑者為及格，全部倒下口吐白沫者為優秀……

四十來個學生，全都黑衣蒙面，正襟危坐，雙手端正的放在桌前。雖然他們蒙了面，不過凱文還是能認出幾個，包括小勺子。她坐在第三排中間。她邊上似乎是小九。不遠處還有她的哥哥，前段時間配合屑教任務的維爾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