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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已經開始搞笑了嗎？」刺客會長驚訝。

「平時就討論攻略，開發腦洞，」凱文回答，「一兩個人的腦洞終究有極限，尋求更加廣闊的腦洞和創意，也是需要人手的。我們的刺客完全可以偽裝成刺客愛好者，登台亮相，也對其他愛好者加以引導。」

「怪我，」凱文笑了笑，「不過畫的挺好，抽象派。」

「為什麼？因為社會危險問題？」凱文已經自問自答。

凱文心知其實這種辯論恐怕沒什麼用處，但不得不承認，凱文在這種環境下，會特別上頭。

「但是，身為下層人士應當擁有向上層人士反抗的手段。」凱文回答。

「你……」對方一怔之下，居然沒答上來。

但凱文考慮的，卻完全不是賺錢方面的事情。這種開拓性的商業研究必然也會出現各種意想不到的矛盾，刺客們潛心鑽研與商業技術，顯然是不合適的。只能交給斯達特來經營，刺客們僅提供少許技術幫助。

「我講完了，各位有什麼問題嗎？」最後他如此總結。

「說吧。」刺客會長只是很隨意的回答。

「一個人要走到這一步，多半已經處於近乎絕望的時刻。只是一個人搏命，終究是送死。但如果有一份攻略，那就會血濺五步了。這是對弱者的支持，也是對強者的警醒，告誡其就算再強，也終究只是一條命罷了。」凱文坦然說完。

「有的人得了絕症，吃頓好的，最後幾天過的舒服點。有的人得了絕症，那就要實現人生抱負了。人生最後殺一個或大或小的狗賊，說不定還青史留名呢。」凱文再發神論。

「你知道就好，」刺客會長回答，「有什麼解決辦法？」

刺客會長：「……」

「凱文，」刺客會長開口，「你覺得，這個方案提出來，會有多少人反對？你這個已經沒有辦法秘密進行，那些大富豪大貴族，看見網上居然有人討論如何刺殺自己？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樣？」

「我們最近弄那個攻和圖書略，一上手就感覺到，我們人手完全不夠，」凱文接著說，「不說別的，就斯達特那個圖書館，我們至今還沒有攻略完成。僅僅臆想一份攻略很容易，但拿出來討論，甚至實際驗證下來。總會有諸多問題，特別是新手攻略。」

「所以我更希望由上級下令，這樣順理成章，他們就把這當做軍事演習或者兵棋推演就行。」凱文回答。

「時間到！低頭！轉過去！」刺客會長的話不容置疑，「把剛剛的凱文畫下來。」

「那我們就把國外的重要目標也列入刺殺攻略，我們互相刺殺，我就不信我們水平會比他們低？國內基礎建設紮實，滿地魔法塔，到處許可權狗，攻略難度遠超一般的國外。真要相互背刺，我覺得我們也不會怕的。」

「哈哈哈哈……」凱文仰天大笑，笑聲經久不絕。

刺客會長沉默良久，似乎是認真的思考凱文的問題。凱文也耐心等等，偷眼看了一下邊上的小女孩。她還在畫，畫了一個大嘴怪，覺得不對，擦掉，又畫了一個大眼怪物，又擦掉，現在畫一個大鼻子怪……

「你想說什麼？」會長一怔，語氣變硬。

斯達特的提議倒是挺有建設性，凱文倒也認真思考一下。作為商人，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如何發覺刺客的商業價值。整出了一個刺殺愛好者的概念，似乎這也是一個不錯的商機。

凱文所考慮的，卻恰恰就是硬核向的刺殺文化。可以很小眾，也可以不刺殺，但或許應該存在。

會長直接打斷：「這些和刺客有本質區別，以上這些都是比較可控的，而刺客……可單獨行動，還弄什麼新手攻略，入門門檻低。年輕人自以為是，拿著一份攻略就去殺人了，不論他成功過還是不成功，都是一個大問題。」

「即便說，你在外網的攻略是碎片的，是搞笑的，也可以弄化名什麼的。但只要他能拼出來，就肯定會被拼出來。然後他必然更換布防，改變和-圖-書行程，甚至改變自身習慣，你們的攻略全白做。然後呢？你們重做他的攻略！他再改變，你再重做……到最後你和他總要瘋一個。」

「需要的時候，會需要的，」凱文回答，「咋一看目前盛世太平，但具體到個人，總有人苦大深仇，也總有惡事醜事。國家需要刺客公會來做一些不方便的事情，個人也會有一些不方便的手段，而最極端的不外乎以命相搏！」

「我的孩子還小啊，你們這樣會影響學習的，會影響身心健康的……」一個貴族上前，首先拿出一個海螺，放出一段海螺音。隨後，他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刺殺愛好對青年的危害，什麼扭曲心理，什麼影響心知等等等等。

「這不可能，」刺客會長還沒聽完，已經搖頭，「刺殺愛好者？異想天開。」

直到最後主持人拍桌子，大家才安靜下來。然後第二個上台發言，巴拉巴拉半小時。大意是，絕症的人如果拿了攻略，會是一個不安定分子。

說話間，小女孩轉過輪椅，慢悠悠的移動過來。把手裡的紙張遞給會長，會長只是掃了一眼：「你自己看，像不像？」

凱文不以為意，只是隨口問：「這是訓練她的速記能力？」

凱文瞥了一眼小女孩，見刺客會長似乎並不避諱，於是也直言開口，把昨天斯達特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

「新手攻略真的有必要嗎？」刺客會長疑問，「我的刺客隊伍中已經沒有新手了，連小勺子都是老手了。」

「一派胡言，」對方几乎群起攻之，不少座位上的人都站了起來，「青少年要陽光，要健康。」「刺客太陰險了。」「刺客不適合青少年發育。」……

但這中間問題很多，風險也很大。國內也完全沒有所謂刺殺愛好者的團體，而所謂的軍迷，也都只是網路興起之後的小規模團體。想要以此賺錢，還得先培養這類文化才行。而這類文化是否值得培養？還有待商榷。

「問題可het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以一步步解決，」凱文回答，「我們可以適當的調低攻略中的存活率，至少讓愛好者們只停留在討論攻略的層面。也可以設置一些入門門檻，比如……答題什麼的。」

「停，」刺客會長突然發話，「現在抬頭看凱文，3秒鐘！計時開始！」

眾人驚詫，不知不覺間逐漸安靜下來，就留下凱文一個人在狂笑。凱文笑的差不多，拉回話題：「誰說刺客陰險？我認識的刺客都很陽光啊。」

「需要走這麼極端的路嗎？」會長反問。

「行了，你的想法我會上報的，但估計是不太可能批下來的。」刺客會長回答。

「神論，都是神論。」「不能理解。」……

「但是，國外同樣也有諸多優秀刺客。他們有能力分辨出真假，那豈不是等同於把國內布防全都公之於眾？」刺客會長問。

「上層人士對下層人士的壓制，強者對弱者的壓制，不單單是武力上，也是規則上。作為弱者階級的刺客，難道不該給弱者留一條路嗎？」凱文問。

「一派胡言……」眾人反應過來，又是七嘴八舌。

刺客會長攤手：「這個命令是沒法下的，上層人士沒有人會願意任由網上討論如何殺他們。除了我……」

小女孩搖搖頭，然後低下頭。

「沒有辦法，」凱文回答，「一個刺殺愛好者，經過了我們的答題考驗，和我們混熟了也知道他為人可以。但有一天他突然得了絕症，萬念俱灰下，拿一份攻略試試……那確實沒什麼辦法。但話說回來，得了絕症的人開車隨便撞人，也沒有辦法吧？總得讓他撞死幾個。」

兩天後，刺客會長親自帶著凱文參加一個會議，會場上全是頂尖高手或者富豪，有些凱文都不認識，不過國王卻不在。會議尚未開始，已經議論紛紛，凱文稍稍聽了一下，內容全是關於刺殺愛好者的事情。

凱文怒而咆哮：「所以才要新手攻略啊！所以才要在健康的時候做攻略，只要一得絕症和圖書，我就攻略她。」

小女孩急忙抬頭，一臉緊張的盯著凱文。凱文也不由一愣，下意識和她四目相對，突然意識到什麼，一瞬間有一種惡作劇心態，於是3秒鐘內連變了八個表情……

「有！」凱文豁然起身。

小女孩低下頭，手撐著輪椅的輪子，緩緩轉過去，然後拿起筆和紙：「……」

「那這個組織平時幹什麼？」刺客會長問。

刺客會長皺眉半晌：「聽上去居然感覺很有道理，但是……如果是一個瘋子或者得了絕症的人，再或者爛命一條。受到雇傭照攻略隨意殺人，又該如何？」

「對了，」凱文開始說正事，「我這次來，是有一些想法想和您商量。」

刺客會長嘆息一聲：「所以，即便是刺殺愛好者，也只能是小圈子。不能擴大。」

「沒有。」

「你說。」

凱文遙望小女孩的畫，小女孩先畫了一個橢圓，然後就停下來筆……

「恩，」刺客會長回答，「雖然斷了雙腿，要當刺客還是有點難。但從另一種角度來說，也是一個優勢。她也沒地方去，就在我這裏學吧。」

最後他也說：「我也講完了，各位有什麼問題？」

「你沒得過絕症，你怎麼知道得絕症的快樂？」凱文發出神論。

刺客會長沉吟片刻，嘆了口氣：「我作為刺客會長，倒是有點認同你的想法。不過照著你的想法提交上去，上層是不可能批下來的。」

小女孩：「……」

斯達特商量到後來，也覺得沒必要弄太專業，各種技術或攻略四處流傳，上層顯然是要插手的。到不如也弄個卡片遊戲，畫幾個刺客卡面，搞個劇情什麼的……但這種東西，現實中的刺客就幫不上忙了，甚至斯達特一個人就可以單幹。

「有必要！」凱文卻認真回答，「做攻略本身不只是做攻略這麼簡單，而是開拓思路。新手攻略是最難的，訓練之時從難從嚴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一場會議，斷斷續續持續了一個星期，凱文幾乎每次都在和_圖_書會議上怒噴所有人。刺客會長每次都坐在他邊上，似乎是保護他，不過他並不怎麼回答會議上的問題。

「好，那就感謝會長了。」凱文起身告辭。

凱文沉默片刻：「我不會瘋，我有信心。」

不少人直接跑來詢問刺客會長，刺客會長也一一謝絕。而隨後，會議正式開始，首先象徵性的過去幾個議題，然後直接拋出這次的重磅——刺殺愛好者的問題。

「很簡單，我們在外網的攻略碎片化，真正有用的整理在內網。外網可以增加一些假信息，真真假假混跡其中。甚至可以增加搞笑元素，讓人分不清我們是在搞笑，還是刺殺。」凱文回答。

就是那個被刺客會長從國外撿回來的亡靈巫師女孩，此時她坐在輪椅里，一手鉛筆一手畫板，似乎正在畫著什麼。凱文不由好奇，湊上去瞄了一眼，發現她正在畫刺客會長。

「怎麼可能？」「一派胡言。」「得了絕症，怎麼還能殺的了人？」……

「會長，如果實在有這方面的考慮，我們可以先攻略幾個重要目標，比如……嚴肅島的偽島主。或者，國內某些和國外有勾結，但暫時動不了的人，先做攻略。這些人就算國外也知道他們的布防，也無傷大雅。」凱文提出折中方案，「實在不行，可以虛構幾個場景。」

「刺客同樣是一個高尚的職業，他冷靜、堅韌、果斷、忠誠、正義……」凱文開始對著刺客職業一堆猛吹，並表示青少年完全可以學會這些品質。

「馬有馬術愛好者，劍也有劍術愛好者，軍隊有軍迷……」凱文試圖勸說。

次日，凱文整理了一晚上思緒，前往刺客會長家中商談。會長依舊在書房裡，悠閑的看著書，只是這一次身邊多了一個小女孩。

隨後斯達特對他的構想做了一些補充，不過他的想法也是臨時起意，此時的構想也不太全面。做遊戲？做舞台劇？賣周邊？或者弄個刺殺遊樂園？

「有！」凱文再度起身，直接問，「你得過絕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