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三萬鸚鵡陷入沉默，似乎不屑回答這個問題。

「放心，只要我到達附近，我就可以通過精神上的情緒判斷，告訴你一些大致情況。另外，也可以通過契約傳遞精神力給你，讓你的法術威力倍增。對了，你會什麼法術？風刃會嗎？」凱文問。

「除了鸚鵡，還有哪個有智慧？」霸王鳥反駁。

霸王鳥抬出一隻翅膀，示意其安靜，自己接著說：「我們鸚鵡之神研究會，本質上是神秘學研究。我們不是隨便玩玩的組織，我們有遠大的目標，偉大的意志，深遠的抱負。我要研究的是——鸚鵡從哪裡來？」

「面試地點是海面上的一艘小船，離岸幾公里之外，周圍都是水，沒有遮蔽物，你怎麼過來？」鸚鵡問。

欺負一些傻子並不能給凱文帶來什麼快樂，更不會有什麼成就感。不過作為一個純粹的外國人，人生地不熟還要跑來搞事，弄一個前進基地也是必要的。凱文也可以一定程度藏身幕後，以後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可以是碼頭幫乾的，並且看情況一步步往上爬。

「我們可以大胆推測，遠古時期神魔大戰，最終天使產生了分裂，身體和翅膀分裂了，最終各自獲得意識，成為了人和鸚鵡。」霸王鳥一通講完，目視遠方。

凱文也算觀察了一下他們，如果要做對比的話，眼前這些工人的愚昧程度，也許和當初狗頭人那邊的平民相差不大。而狗頭人之所以愚昧，是戰亂環境造成，如果中間挑選一下還能挑出幾個優秀的苗子來，但眼前這些人卻不是。

「很高興今天來給大家進行面試，」首領開口，「雖然可能你們已經知道了一些，但我還是做一個自我介紹。我們是鸚鵡之神研究會，我是會長，你們可以稱呼我為霸王鳥！」

「你飛個8字，我再確認一下。」凱文契約通信過去。

「最好是找和我們比較像的，具體你們定，我這邊又不認識人。」凱文卻把問題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推回給他們。

「對了，面試的人呢？怎麼還不來？」

一個簡易的望遠鏡已經形成，其實從光學原理的角度，滾筒甚至可以不需要，不過便於固定和調節，還是很有用的。魔法盾均為凸透鏡，雙凸透鏡做望遠鏡，畫面會倒過來，不過倒過來就倒過來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其鏡面巨大，視野也更為開闊。

「如果是後者，那人類的卑鄙和無恥將無法原諒。而我們居然還把他們當做恩人來感激，感激他們給我們開智，真是可笑之極。隨便飛一飛，看看地上那些醜惡的人類，他們欺騙，嫉妒，貪婪，又精於算計。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整個開智就是一個驚天騙局。我們本來就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智慧種族，就和牛頭人、狗頭人等等一樣。」

「你還走的了嗎？」霸王鳥冷哼一聲，身邊兩隻護衛鳥頓時撲上。

「……一個普通的底層垃圾也看不起我？我買樓一個月就能抵他十年，他還看不起我？」上面，鸚鵡們還在憤憤不平。

「退一步說，即便我們真的是從實驗室里出來的，那又是從哪裡進去的呢？他們真的是不斷的實驗，給我們開了智。還是哪裡找到了某個本身就開智的族群，然後一網打盡，拉到實驗室里，再說成是自己研究的成果。」

「那，那我們找誰？」工頭追問。

「我什麼都不會，」鸚鵡卻坦然回答，「我是搞藝術的，畫畫唱歌跳舞我都擅長。」

眼前這些工人和工頭真的是緊張萬分，他們這輩子恐怕都沒有見過真的老虎，這會兒能不尿褲子已經算是不錯了，要還能冷靜思考識破凱文的騙局，那他們本身就不至於當底層黑幫了。

「那個……」買樓鸚鵡回答，「我只是想找個組織，沒事的時候大家聊聊玩玩而已。能……不要這麼嚴肅嗎？」

「看看遠古的宗教畫像和*圖*書，那些人長著翅膀，被稱為天使。可如今人都沒有翅膀，那翅膀在哪裡？翅膀就在我們身上！」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工頭和工人們都在激烈的爭論著，幾乎吵了一夜，凱文也沒聽懂他們在吵什麼，到天亮時分準時離開，回旅館補覺去。

凱文：「……」

凱文當即從空間戒指里掏出鐵塊，瞬間下沉，結果滲水也更加厲害……但凱文思維活躍，稍稍改變塑料結構，將滲出的水全都導流到一處，外加一個塑料殼子罩住，然後外層魚身上開洞，內側的小殼子用力一壓，將水又壓出體外。作為一條魚，將多餘的水排出的能力還是有的。

「果然很有藝術價值。」凱文不得不稱讚一句。

「沒事，我可以潛水過來。」凱文自信回答。

一邊回復，一邊已經飛速的來到海岸邊，依照鸚鵡所說的方位，舉目遠眺，只能隱約看見一個黑影。左右一看，四下無人，凱文當即動用塑料法術，一個巨大的滾筒已經形成，然後抬手釋放兩個魔法盾，一頭一尾各放一個。

魔法盾透明，正好可以當觀察窗使，魔法盾的凹凸率也可以手動調節。不過魔法盾和塑料魚身之間難以完美契合，凱文再怎麼努力調節，都會滲水進來。不過反正不過是臨時用的，滲水就滲水了。

眾鳥都是一愣，只有霸王鳥連連點頭。三萬鸚鵡接著說：「也許我們真的是實驗室出來的，也許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古流傳下來的這個『真相』，對我們有用。不是嗎？」

「你們記住，水雖然是臉盲，但至少認識人數，至少認識性別，如果我們不想死，只能找人替我們死。」凱文認真開口。

「額……我記得實驗室里，烏鴉也有……」賣樓鸚鵡接著說。

「啊這……」眾人驚訝，都不知所措。

「額……」另一個綠爪子的鸚鵡回答，「我們不都是樓保勒國統一培養的嗎？」

眾鳥：「和圖書……」

那邊，一隻滿身黃圖的鸚鵡頓時起飛，在望遠鏡的觀察下，凱文不由一怔。隨著翅膀煽動，身形折轉，身上的圖案竟似乎活了一般，也彷彿做出幾個動作，優雅絕倫，竟然完全沒有低俗下流的感覺。

「哼，你知道比例嗎？人的畫像都是以人為主體的，所以才這麼大。也許千萬年前的天使，和我們一樣大小，是今天的人長的太大了。你怎麼不問，為什麼人那麼大？」霸王鳥冷笑反駁。

「咳，也不能這麼說，」霸王鳥乾笑兩聲，「真相我們也是要查的嘛。咳咳，那個……你似乎很憎恨人類？」

「等等，」賣樓的鸚鵡又開口了，「那為什麼翅膀這麼小？根據那些天使的翅膀，那比我們的翅膀大多了。」

這些人是真正胸無大志，得過且過，自身除了一點力氣沒有絲毫其他能力的人。屬於在盛世之下，仍然被淘汰下來的最無能的人。被一個黑幫老大整合了過來，然後在碼頭扛東西。而且這老大自己在樓里吃香喝辣，工人們風餐露宿，怎麼看也不像是多講義氣的團伙。

首先凱文先和他們約定，不能把「水會報復人」這事情說出去。凱文說了一大堆的理由，比如外面沒有人會相信啦，比如外面人會故意疏遠你們，甚至陰險的故意送掉你們等等。總之先把他們嚇住，不讓這可笑的理論擴散開來。

再出一根導氣管伸出水面。水管中甚至還傳來鸚鵡的對話聲，這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算是經過一點點波折，凱文終於如願來到小船的船底。然後緩緩上升，伸出兩個塑料爪子抓住船底。船很普通，就是常見的小漁船，船上似乎沒有人。

「是么？所有人都以為是這樣的嗎？我偏偏覺得不是，我認為這裡有驚天陰謀！」霸王鳥說完，還嘎嘎嘎冷笑幾聲，「要問鸚鵡從哪裡來，先問人從哪裡來！那麼人從哪裡來有結論嗎？沒有！」

「我看你就是想當人的走狗！」和*圖*書霸王鳥當即震怒，「給我轟走！」

只見魷魚靠近，三隻鸚鵡飛身一跳，這三隻煽動翅膀的聲音也格外的大。下方，凱文也第一時間感受其精神狀況。不得不承認，這三隻目前的確是處於上位者俯視下位者的狀態。

「可是……」賣樓鸚鵡再問，「長翅膀的很多啊，為什麼就是我們鸚鵡呢？」

沉默片刻，鸚鵡又有新的回復：「我和邊上幾個鸚鵡聊了一下，他們都不說自己的編號，只說自己現在的代號，我也不知道真假。從毛色上看，兩隻身上全是黃圖廣告，但比我的低俗一些。一隻原生態，沒有任何染毛，但爪子都圖成綠色。一隻染成純白，脖子上掛了個金色的圈。還有一隻身上畫的是樓房廣告，似乎是賣房地產的……」

收起望遠鏡，塑料法術再度塑形，片刻后已經變成一條巨大的空殼魚。直接鑽入空殼魚，然後潛入水中，朝鸚鵡的方向游去。

「一個純粹憎恨人類的組織，毫無意義。」賣樓鸚鵡搖搖頭，「我要走了。」

這種潛水凱文還是第一次，這種塑料並不透明，通體白色。此時凱文身在其中，那是什麼也看不見，光靠鸚鵡在上空指點方位也太麻煩了。當即法術變化，把魚頭整個去掉，然後用魔法盾堵上。

「神創論，進化論都不過是假說而已。人對於自己從哪裡來都各種懷疑，我們身為鸚鵡，懷疑一下有什麼問題？我們真的是從實驗室里出來的嗎？你們真的確定嗎？人類有幻術，有催眠術，你確定你所謂的實驗室記憶，是你自己的記憶嗎？」

「你才發現嗎？」鸚鵡有些不滿，但很快滔滔不絕的介紹其自己理念來，「其實鸚鵡的視角，和你們人的視角是不一樣的。你們感覺到什麼衝動的圖，我們鸚鵡並不會有什麼感覺，我們能以更理性的態度去觀察這些。注意其整體的協調性，更好的構圖……」

凱文一邊洗漱，一邊回應：「你先觀察一下四周，我馬上過hetubook.com.com來。」

「我明白。」

「那好吧，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你抓緊點吧。這裏已經來了幾隻鸚鵡，我和他們聊了一下，他們都是來面試的。」

「額……」凱文思考片刻，還是給予安慰，「放心吧，會有的。這麼多的鸚鵡，肯定有需求，這東西很快就會被發明出來。」

「來了！」有人喊了一句。眾鳥轉頭一看，就見一條大魷魚在水面上飛快游來，魷魚頭上就站著三隻鸚鵡。兩邊兩隻疑似護衛，腳抓都是長長的利刃，嘴上加鐵質鉤嘴。中間那隻應該是首領，衣著華麗，五顏六色，而且整體撐開蓬鬆，顯得氣勢十足。

「等等！」三萬鸚鵡卻突然開口，「我認為，重點不是真相是什麼。而是有用的是什麼！」

「明天這個時間段左右，水會再次索命，可能還是老虎，也可能是別的。我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某些男人，站在這堤岸上，替我們死。」凱文重申了一遍。

「太可怕了，你這條魚都沒有頭，你潛深一點，我飛在天上都看的清楚。」契約中傳來鸚鵡的警告。

睡到中午起床，鸚鵡通過契約消息已經過來：「準備面試了。」

眾人：「……」雖然自稱霸王鳥的鸚鵡儘可能的嚴肅，但鸚鵡的聲線導致其很難表達霸氣或者深沉的感覺，其結果就搞的有些不倫不類。連在場的鸚鵡都看不下去……

「他們似乎都對人類社會非常不滿，一肚子牢騷。我該說什麼？」鸚鵡問。

「少說話，多說多錯。不過基本態度要表達一下，和他們一致就行，」凱文回答，「我馬上過來了。」

「我想得很清楚，鸚鵡的戰鬥力再練能強到哪兒去？還是藝術創作比較適合我，我家裡三萬張黃圖，我臨摹了一半。可惜鸚鵡的嘴和爪子都不太方便，我迫切希望有適合鸚鵡的繪圖工具。」

「你聊的時候也要小心，不能排除他們全都是托的可能。」凱文回答。

「好了好了，以後再聊。」凱文不得不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