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但凱文這種行事風格，顯然是他們難以接受的。推屑教顯然是大事，其背後有帝國主使，要開會再開會才有極小概率同意，像凱文這種拍腦袋直接上的做法顯然不行。

兩人：「……」

眾人無異議，準備妥當之後，馬上出發。這次人數精簡，凱文三人，黑幫調查組長一個，兩個黑幫保鏢，總計只有六人，都是輕裝上陣。

凱文也陷入沉默，轉頭還是對小區保安說：「感謝出手相救。要去調查那棟樓么？」

寸草點點頭：「的確是常用手段，那又怎麼樣？」

凱文揮退治安官，開始重新整理方向：「現在的查案方向，有三條：一，我們查羅伯斯。有可能有聯繫，有可能查出另一個案子，也可能和光頭紋身哥被殺案完全沒有關係。二，平推屑教。其實以勢力劃分，屑教作案的動機最大，我覺得可能性最大。而至於第三嘛……」

六人都不再走地面路線，直接在大樓中間飛竄，寸草由他的保鏢背著。這也是在魷魚城內，中層高手的慣用行走路線，不再走地面，區別於平民，也區別於頂層高手。

寸草不由疑惑：「但他怎麼會知道你今晚要來這裏？難道他一直守著，知道你一定會來對付屑教？」

在場黑幫調查組的人介面：「我們組織裏面早就調查過了，我們當夜都有不在場證明，所以才要查是誰。」

「我建議，把人都集合起來，然後圍著我們，拚命講話，不管是國家大事，還是家長里短，想到什麼講什麼。假設某句話是破案關鍵，那麼只要周圍有足夠多的人，說足夠多的話，那麼這句破案關鍵，就必然出現！」凱文表情嚴肅，並不搞笑。

傍晚時分，三人回到治安官大樓會議室，相比昨天熱火朝天的討論，今天就安靜的多。三人呈三角對坐，各自呈思考狀態，不發一言。周圍人不論治安官還是黑幫的人，都小心和*圖*書謹慎，都知道這三人的智慧超出他們太多，當他們全力思考之時，無人敢打斷。

「實話說，」凱文感慨一句，「我現在這個身份，如果真的撞見亡靈巫師，那我一定要想辦法做點什麼。但這不算什麼，就好比一個搞事的，遇到事情，他就直接搞了……抱歉，這個比喻不太恰當，讓我想想……」

「小心！」突然，小區保安一把推開凱文。然後，一支箭矢擦著凱文的胸前劃過，斜釘在地面上。

凱文嘆息：「我和他不是走一路的，大概是我晚他幾天出發。」

周圍人：「……」

「我沒有開玩笑！」小區保安嚴肅回答。

原來的會議室內，凱文三人繼續討論。凱文不由感嘆：「你這是打擊報復吧？」

「好吧，」凱文也不再多說，「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凱文笑了笑，然後把剛剛理論又重複了一遍。總隊長越聽越覺得離譜，反駁了幾句，卻發現居然說不過凱文……

「現在去找他，多半已經跑了，而且還可能有陷阱，」小區保安拔出地上的箭，研究片刻，「箭上有毒，非常危險。」

「我們人手不夠，今晚還是撤吧？」兩個保安已經心有餘悸，剛剛他們的站位很近，但都沒有反應過來。如果殺手對付他們，必然凶多吉少。

「哦，辛苦城主了，」小區保安回答，「還有嗎？」

「報告！」門外一個治安官匆匆進來，屋內所有人都給了他一個厭惡的眼神，新來的治安官不由一愣，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總隊長喝酒了？」小區保安直接問了出來。

凱文提議通過亡靈巫師直接問詢其靈魂，但亡靈巫師實在過於高端。三人中也就小區保安是原治安官總隊長，以前算是有點情報，但時隔多年，早已經成了局外人。現在要找亡靈巫師，只能拜託城主。

小區保安隨手一指：「凱文先生有新的調和_圖_書查方案，你可以試一試。」

「凱文先生，不要生氣，」小區保安回答，「實在是這個風格過於罕見，我辦案幾十年，也沒有遇到過如此幽默的罪犯。」

總隊長：「……」

「就好比一個治安官，他遇到一個罪犯，他就直接抓了。但這並不意味這他就是為了罪犯而來的，明白嗎？我對亡靈巫師也是一樣的，我如果遇到了，我就搞事，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是為了亡靈巫師而來的，明白嗎？」凱文終於縷清了其中關係。

「這人是專業的，」兩個保鏢也得出結論，「比我們專業。」

凱文不由扶額：「啊！不要這樣誇我，我會驕傲的。」

然後，凱文還是提出老提議：「我們先把屑教推了吧？也許推完了屑教，就有轉機了呢？」

凱文無奈：「我不否認我現在身份不太一般，我也的確曾經接受過一些秘密任務，也曾經自創一些秘密任務然後自己做。但是我現在就是很普通的遊客，非常普通的那種，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凱文笑了笑，回答：「你們是不是以為羅伯斯就是我？我早斯達特幾天出發，一直自稱羅伯斯，然後在這裏搞事？僅僅是因為這人的搞事風格和我很像？」

兩人陷入沉默，算是默認。

「這……是，是的。」總隊長無奈點頭。

「那也不能直接懷疑搞笑的吟遊詩人吧？」凱文反駁，「要不把全城的吟遊詩人都抓起來，責令他們每個人都講笑話。當發現搞笑水準和羅伯斯一樣的，那就直接抓起來。」

「進來。」凱文回答。

「是晚幾天？不是早幾天嗎？」小區保安急忙追問。

不過以城主的態度來看，大概率是回絕的。而且即便亡靈巫師問詢靈魂，也不見得能問出兇手來。

「是針對你的！」小區保安很肯定的對凱文說。

以兇手的專業，殺人之時不太可能露臉給死者看，死者hetubook.com.com最多也就描述一下案發過程。而且死後的靈魂也只能無意識的飄蕩在案發地點附近，數日後完全消散。它不可能追著兇手，一路看他躲到哪裡等等。

一路飛竄，終於來到一所白色教堂前，此時已經是10點，教堂內還是燈火通明。只是窗口都用帘布遮住，不知裏面在幹什麼。

「我們可以收集漫不經心的話，只要有足夠多的漫不經心的話，那就必然破局！」凱文語出驚人。

三人又陷入沉默，這個話題也到此為止。凱文不可能承認什麼，而他們也沒有足夠的證據，疑點還是如海一般多，案件一團亂麻，連繩頭都找不出來。

邊上，寸草不由插一句：「凱文，我這幾個月一直和斯達特在一起，其實以我個人的觀察來看，他這次來史密達國，有些倉促。」

凱文嘆息：「如果想在有限的前提條件下，通過腦洞構建一個自洽的邏輯，是很容易的。以陰謀論作為基礎，然後捕風捉影弄一些所謂的線索，最後加固陰謀論。這種做法，樓保勒國網上都多得是，兩位如果也是這個水準，未免令人失望。」

「11點以後，我會更換下一批人過來，繼續給總隊長講話。直到有光線貫穿他的腦門為止！」小區保安說完，直接走出會議室，然後把門反鎖。

「你們兩個人是認真的嗎？」小區保安神色詫異，一時間都看不出他們是搞笑還是……

「那就行了，」小區保安轉頭下令，「所有人聽著，從現在起到晚上11點，給我不停的講話。講話內容隨便，但不得重複，不然會減小概率。這也是你們和總隊長拉近關係的契機，希望你們好好珍惜。」

「其實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不過剛剛你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我，」小區保安回答，「亡靈巫師！你是為亡靈巫師而來的？」

眾人大駭，急忙回頭查看，遠處樓頂漆黑一片，m.hetubook.com.com什麼也看不見。但箭矢，應該是從那邊射來！

小區保安見總隊長還站著不動，索性站起來，直接拉著他走，拉到另一件會議室里。拿張凳子給他做好，然後一揮手，招來四五十號人塞滿了會議室。

「總隊長，我記得你好像給過我權力，還記得吧？你在所有人面前訓話，我才是總隊長，你是副總隊長？」小區保安提醒一句。

「說的太好了！」凱文也非常高興，兩人相互擊掌，為開了新的腦洞而興奮著。

「那你覺得我為了什麼來的？」凱文反問。

小區保安在邊上幫腔：「總隊長，正好也聯絡一下屬下感情。聽聽屬下的吐槽和牢騷也很正常。」

「再說，」凱文接著說，「如果真的是我，既然名字都換了，這些工頭當面也認不出我，那顯然我做了不少的功課。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保留我的搞笑風格呢？這不是自報家門么？」

「還有一些，似乎城主也不太清楚。」治安官謹慎回答。

「好吧，」這次，小區保安倒是沒有異議，「我們帶幾個人，穿便裝過去。」

「這……他的生意其實我也不太了解。」凱文攤手回答。

「咳咳，你們查的怎麼樣了？」總隊長岔開話題。

「三位長官，」治安官們已經把三人都當長官看，「這是城主和總隊長的調查報告，已調查城內13位六階以上的強者，他們均有在當夜的不在場證明。」

門內安靜了片刻，但很快就傳來陣陣嘈雜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響。畢竟封閉空間，說話一多就開始聽不清，然後都下意識拔高了喉嚨，於是又聽不清……

「是，長官！」對他們來說，的確是新奇的體驗，雖然感覺有點離譜。

凱文笑了笑，轉頭問寸草：「一般偵探破案陷入瓶頸的時候，如何突破？是不是經常有一些不相關的人，說一些漫不經心的話，然後突然破局？」

沒人回答他，依照和-圖-書凱文的理論，現在只需要等總隊長開竅就行。

寸草先生也開口：「而且，說不定還真的有什麼破案關鍵語句，你也會如同光線貫穿頭顱一般開竅。」

「這不是你的提議嗎？」小區保安反駁。

「總隊長！」突然，門口治安官恭敬的叫了一聲，然後就見總隊長油光滿面的進來：「怎麼樣了？」隱約還有一股酒氣。

「撤！」沒再猶豫，眾人暫且撤離。

「凱文先生，其實我們還不太清楚，你來我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沉默片刻，小區保安索性直接問了出來，「據我所知，你的身份不一般，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深遠的考慮。」

「而且，我和斯達特一直在一起，自那天你在酒店現身之前，我都沒有見過你。你說你跟隨斯達特一起過來，那為何我沒看見？」寸草不由追問。

「我還是這個提議，關於屑教的問題，就算不平推他們，至少調查一下？」凱文回答，「哪怕暗中調查？」

總隊長坦然承認：「我們這也是調查，我們調查的是高手，怎麼能想調查平民一樣？何況城主累了一天，要放鬆放鬆。」

「這麼說，城主還在放鬆過程中？」凱文好奇。

「但是，凱文，你到我國來，應該不是單單為了旅遊而來吧？」小區保安再問。

凱文點點頭：「很正常，我的頭在外面據說很值錢。」

「對！」寸草先生也是眼睛一亮，「我的作品里經常出現漫不經心說話的路人，導致讀者一直吐槽，說什麼過於巧合，我也不好反駁。但只要我下一個場景，偵探事先收集足夠多的漫不經心對話，再發現破案關鍵，就合情合理！讀者還能吐槽嗎？還能嗎？」

總隊長端坐正中間，一言不發，等待光線貫穿腦門的瞬間：「……」

「哦對了，史密達國語我們兩個都聽不懂，要麼會帝國語的人來和我們講，其他人只能……」凱文對著小區保安笑笑，「你辛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