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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凱文靈機一動，乾脆把問題又踢給對方，他決定放出一個「我該放出什麼消息呢？」的消息。

「啥？」凱文茫然。

不過比較尷尬的在於，這六個巫師長也都不是傻子。即便在會議上沒反應過來，回去想想也肯定能想明白。自己動手綁架，只能是便宜了別人。結果就是所有人提醒凱文有人即將綁架你媽，但卻沒有人真動手……

「出國也沒說讓你去哪兒，」凱文想了想，「你近期有什麼必須要去的地方嗎？」

「呵呵，我收到了六封，你還是太弱了。」凱文顯得很得意，並把信件都拿出來。

一些人老了，懶了，沒成果了，帝國沒有給亡靈巫師養老的傳統，當即會換一批新的進來。從頭培養新鮮血液。當然帝國人也不至於明說：「你沒有價值，你可以死了。」通常都會找一些借口，尋找一些錯誤，比如說誰誰誰暴露了。

凱文點頭同意，但還是問：「那我該放出什麼樣的消息？」

斯達特不由笑了：「那你要迎接挑戰了。」

眼下處於前期鋪墊階段，先給凱文提個醒，潛移默化之中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善意。當多年之後，亡靈巫師和凱文見面，他就可以把這些事情拿出來說：「啊，那時候給你寄信的其實就是我。我冒了多麼大的和-圖-書風險，經過多少苦難，才寄出這封匿名信……」

不過亡靈巫師們這麼做事，也的確有相當的現實因素。不是所有亡靈巫師都能活到壽終正寢的，即便他們不暴露也不搞事。帝國人養這麼一群人，不是用來吃閑飯的。那是要出成果，要有貢獻的。

這倒是讓兩人一陣糾結，對方是敵是友都不知道，說著怪話，寄著提醒綁架的信，做事小心謹慎也不像是一般人。那該放出什麼樣的消息回應呢？

「行了，少說廢話，兩封信讓我出國，兩封讓我不出國，我怎麼辦？」斯達特問。

而就在這檔口，斯達特居然親自前來。開門見山，斯達特扔出了四封信，直截了當的問：「這是你乾的嗎？」

凱文一怔，急忙打開信件。只見兩封上面寫的是「即將有人要綁架你，建議出國避難」，另外兩封寫的是「即將有人要綁架你，建議不要出國。」

「那台詞是啥？」凱文不由追問。

凱文沉默片刻，不由自我檢討：「我的風格這麼明顯了嗎？看來要換一下了。」

結果卻還是沒什麼實質性進展，烏鴉盯了攤主一夜，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凱文自己在網上找到怪話無數，什麼黑暗光明的一大堆，實在難以判斷到底是哪一句。

時間一長和圖書，也許那些底層的亡靈巫師還不清楚，但作為頂層的六個巫師長當然心如明鏡。甚至有時候他們自己，也會找類似借口除掉一些手下。

凱文奇怪，但還是點頭：「是。」

「你說的是啥？」凱文更加茫然。

「我不知道，忘記了，」攤主坦然回應，「我又不是演員，我沒辦法記住兩行以上的台詞。」

不過凱文身邊的怪事，開始逐漸增多起來。先是評論區時不時看見一些怪話，然後是網上，完全沒頭沒尾的一句。但介於數量很少，又是在網上，凱文也沒怎麼在意。畢竟什麼人都能上網。

已知樓保勒國需要好人，疑似好人的弗蘭現在被聘為王立學院研究員，而實錘壞人的骸骨魚老頭被處以死刑。那麼對剩下的亡靈巫師而言，方向就很明確了。

斯達特一陣無語，不過倒也低頭研究。信件筆記均為印刷體，紙張普通，墨水普通，試圖逆向追蹤極其困難。

斯達特茫然：「那你要幾封？」

亡靈巫師不存在退役的說法，不存在融入社會的說法。如果一個耗盡創造力，實在沒有才能的亡靈巫師該怎麼辦？只有死路一條。這種情況，在幾百年的時間中反覆出現。

凱文必然萬分感動：「啊，原來是你。幸好有你，不然我就見不到我媽了和_圖_書……」

凱文研究片刻，抬頭問：「只有四封？」

「反正我錢到手了，你也別問他長什麼樣子，我也忘記了。」攤主很自然的回答，然後轉頭開始招呼其他客人。其他客人好奇的看著這一幕，有人發揮腦洞：「會不會是女朋友啊？搞一個浪漫的事情。哈哈哈……」

凱文沉默片刻，還是搖搖頭：「目前信息太少，可能性很多。不過國內的安全係數，肯定比國外高。我還是建議待在國內吧。」

「我還以為又是刺客們要做作業了，」斯達特開口，「但仔細一想，這次信件上居然沒有什麼笑點，這才感覺不像是你派來的人。」

斯達特倒也點點頭：「那倒是。不過……你也可以試著放出一些消息，看看對方會有什麼反應？」

「可能性很多，眼下還得不出結論來。同一個人能寄多封匿名信，甚至可能六封信都是一個人寄的。自導自演也有可能，」凱文回答，「這很像是針對搞事局的搞事行動。」

「你不懂嗎？」攤主回答，「我也不懂，我還以為你懂呢。」

亡靈巫師可沒什麼人脈關係，一天到晚都被監視著。能給他們新家的人脈，也沒那麼容易找。

這邊，凱文連收六封信，又等了幾天，不再有信件過來。另一方面，老媽的回信也過來了hetubook.com.com，她的確沒什麼事，據說她正在南極看企鵝。凱文回復了一些注意身體之類，也沒再多說什麼。

凱文嘆息一聲：「可惜不是時候啊！目前我們的計劃，還得先送幾個人頭，要明輸暗贏。目前對上他們，著實在計劃之外。反正我暫時不準備過多理會，不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對亡靈巫師來說，暴露自然要除掉。這就算對自己人來說，也是很合理。但暴不暴露，基本都是帝國人說了算。

不過有一次，凱文路過燒烤攤的時候，攤主突然叫住了他：「你是凱文是吧？」

「沒有，」斯達特回答，「近期都不打算出國。我的員工都開始害怕了，每次出國都有遇到麻煩。」

攤主幹咳兩聲，神情嚴肅下來：「黑暗啥啥啥的，光明啥啥啥的，你懂吧？」

凱文搖搖頭，快步離開。隱約感覺事情可能不簡單，一邊令烏鴉盯著這個攤主，一邊自己開始在網上搜尋。

帝國不打算擴編亡靈巫師研究團隊，不打算放任他們進入社會，又要成果，又把他們限定在六階精神力，那麼屠刀落到巫師長頭上也是早晚的事。不過帝國也不至於一次性殺光所有巫師長，通常是逐步替換。

「其實就是有個人給了我幾個錢，讓我在你路過的時候，說一段台詞。」攤主解釋。

和-圖-書這中間的一切行為，都如同走鋼絲一般危險。幾乎全程被監視的情況下，能寄出一封匿名信，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不過巫師長們也都有一票手下，替死鬼不少。就算帝國人截獲信件，也可以算作手下個人行為，用替死鬼擋一下。

只是如何能告訴對面，並讓對面相信自己是一個好人，這就是個問題，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幹成的事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會因為幫了一次忙就感激涕零，但如果有一個長時間的過程，那就不一樣了，所謂日久見人心。

凱文：「……」

斯達特點點頭，也不由猜測：「你六封，我四封……那是不是說，剩下兩個沒寄信的，是真的在準備綁架我？」

殺幾個，留幾個，有的運氣好或者真有水平，能一直留下來，這也算一種保命方式。想明白了這一點，那麼就兩條路，想辦法跑路，或者慫恿別人犯錯，再舉報別人。帝國人殺掉幾個犯錯的，那自己就大概率會被留下來。

這兩條路並不衝突，甚至可以同時走。而凱文就成了這些亡靈巫師眼中的突破點，他實力不算強，不會被直接秒殺。同時又感覺他可以說話，多次接觸亡靈巫師，沒有一般人的那種抵觸情緒。最後，他似乎又是樓保勒國官方勢力，至少不是帝國的手下，短期也不會和帝國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