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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眾人已經趕到下一個垃圾桶附近，凱文照例上前，把剛剛的套路重複一遍。而幾個殺手的反應也大致相同，紛紛找掃把去了。再下一個，再下一個……

沉默片刻，其中一個殺手終於帶頭開口：「那，那大家就動手吧。你們幾個去砍樹，你們幾個把地面平一下，然後……對了我們都沒有工具，那……」

「廢話不多說，我現在下第二道命令，就以眼下這個地方，建立營地，」凱文正色下令，「今晚的任務很簡單，圈一個地，搞一圈木柵欄，搞五個大帳篷，每個能睡十個人的那種。搞完就可以休息，還有什麼問題沒有？」

「從某種角度來說，是的。」凱文如此回答。

一直到凌晨十分，一個簡易的營地終於成行，眾殺手一夜勞心勞力，但總算沒有人再變成材料。

「留下的人則給我干苦力，我正好也缺人手。這些人不需要工錢，體力又好，當然危險還是有點的，但問題不大。首先還得讓他們干一些能夠接受的事情，要是一開始讓他們做牛做馬，那多半要以死相拼。到時候我們累，成果也差。」

烏鴉卻不由搖頭：「有無敵的人，還需要這種情報嗎？」

殺手恍惚間醒來，眼神迷茫。對他來說，剛剛還在緊張的埋伏，瞬間不省人事，醒來是發現刺殺目標正在抽自己。換誰都要宕機一陣子。

閑聊間，幾人已經走出了候機廳，悠閑的漫步在街上。原本的埋伏已經被掃平自然沒有危險，不過身後從飛艇上一路跟蹤下來的殺手們還在，人數少了一些，但並不放棄。

膜法公會從幾年前新成立的公會，到如今已經發展成為和王立學院不遑多讓的研究機構，其會長的能力毋庸置疑，同時給全社會的成果也是數不勝數。

凱文隨手一揮，從空間戒指里甩出一堆的鍬鎬斧子等等。有些殺手撿起來還猶豫片刻，終究還是不敢拿著斧子動手，開始幹活。而凱文並不離開，就如同監工一般盯著他們，默默觀察。

「那個……」帳篷里，一個殺手終於鼓起勇氣走出來，「凱文大……大王，我想問一下，我們吃的怎麼解決？」

「咳咳！」凱文乾咳兩聲，開始正hetubook.com.com色開口，「從現在開始，如果你們想活命，聽從我的命令。你們沒有選擇，聽明白了沒有？」

「不用，」凱文回答，「我們去找下一批暈倒在垃圾桶附近的殺手，抓緊時間，免得被倒垃圾的人倒掉。」

眾殺手一陣茫然，就連小勺子和弗蘭也微感詫異。

凱文來到一個垃圾桶面前，三五個殺手暈倒在地上，其中一個屁股被塞進垃圾桶，手腳和腦袋卻都露在外面，感覺靠自己已經出不來的樣子。周圍平民人來人往，大多只是朝這邊看一眼，沒人管閑事。

布萊特是現任膜法公會會長，而在這之前他是炎之騎士團團長，劍聖和大魔導師雙聖階強者，魔法以火系最為精通。而且擔任膜法公會會長之後，更是各項技術都有涉及。論前沿理論方面也許比不上學院的那些老頭，但實操層面絕對是業內權威。

眾殺手鬆了口氣，各自躺進剛搭建好的帳篷里。有的人是真的累了，居然不一會兒就打起鼾來。

凱文隨手拽出一個，兩巴掌抽上去：「醒醒。」

「不用緊張，打架的事情沒打算讓你們上，我們自己解決。上午抓緊睡覺，下午繼續幹活。野蠻人營地能存在的越久，它就越強大，你們知道的吧？」凱文還是安慰一句。

艇長哪裡管這些，早已經爬到飛艇尾部。如今落了地，終於可以認真的仔細的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了，但他註定會一無所獲，最終只能歸結為前進暖流，或者超自然事件。

「我讓他們掃大街，結果他們逃跑了。連掃大街都不願意，那就沒辦法了，」凱文搖頭感嘆，「我很尊重生命，通常都會給一些機會，有的人珍惜而活了下來，有的人不珍惜最後死了。」

傳說他當年先把鬥氣練到頂級，然後為求極致，嘗試魔法，再把魔法練到頂級。即便是在聖階強者中，他也算是極其優秀的一類。而今年他也不過才五十歲左右，以這個年紀來說，絕對是年少有為。

「弗蘭，展示一下我們的成果吧。」凱文說完場面話，轉頭對弗蘭說。

趁著這個時間，凱文轉頭和弗蘭說：「這樣吧，我們定個約定，如果他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老實，那就送給你當材料。」

不管怎麼說，原本要三五天的路程，如今僅僅兩天就到了。這天傍晚，已經能看到牛頭人國的城市，地上紅色的光點一如既往的繁忙。凱文第一時間尋找要建的魔法塔，只看見一些框架，看來還要等些時間。

「真的嗎？」弗蘭當即就很高興，「小勺子你聽到了嗎？」

「這這這……」凱文一時間居然找不到詞反駁，只能賴皮一次，「這就不算了，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難以形容，」烏鴉回答，「我只感覺一個什麼東西晃過，然後他們就都到了垃圾桶里。顯然，是高手幫我們代打了，危險已經掃除。」

殺手反應過來，急忙手忙腳亂的把自己兄弟扶起來，一個個推醒。然後大家合力把垃圾桶里的殺手拔|出|來，還把垃圾桶搞開裂了。

「第一個命令，拿掃把，把這條街給我掃乾淨。」凱文只是淡定的往下說。

凱文伸手：「拿錢過來，然後我給你叫外賣。可別說沒錢，都是殺手，不遠萬里跑來殺我，還能沒錢？」

弗蘭笑了笑：「但是，有這種想法終究也是一個問題吧？很多有奇怪想法的人，最後走上犯罪的也很多。我作為亡靈巫師想這些，會不會是一個隱患？」

眾殺手：「……」

「算是吧，我們畢竟是正派，總得干一些有利於平民的事情，」凱文回答，「嚴格意義上說，他們不是奴隸，只是戰俘。以後如果有空，可以順帶教點什麼。」

弗蘭沉吟片刻：「是有點這感覺。」

「介於你們的智力，我可以給你們5秒鐘思考時間。5秒鐘一到，誰還不動，誰死。不要以為大街上我們就沒法殺人，我們有的是手段，」凱文倒是語氣平靜，但壓迫感確實十足，「5，4……」

「不怕他們逃掉嗎？」小勺子還是問。

「殺人嗎？」弗蘭追問。

「把你的哥們弟兄都叫醒。」凱文懶得一個個叫醒，讓他們自己叫。

「這個……」凱文微微猶豫，還是勸說道，「對生命稍稍尊重一下吧，至少等他們作死的時候再殺。」

弗蘭點頭理解：「所以先讓他們掃大街？」

小勺子在hｔｔｐs://ｗww•ｈｅtｕboｏk•cｏｍ•com邊上插一句：「唉，弗蘭，你現在看一個人，是不是第一反應是琢磨這人是不是一個好材料？」

弗蘭倒是笑嘻嘻的介面：「當然啦，我們能力也有限。有幾個人還真被他逃掉了，你們要是願意賭一把，說不定真的能逃掉喲。」

片刻，烏鴉傳來消息：「有人跑了。」

「我要投訴你，我一定要投訴你……」很多人喃喃的重複著這句話，然後扶著周圍的椅子，緩緩的走下飛艇。

飛艇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突然提前到達讓本地機場指揮有些忙亂，但很快恢復過來，朝著指定地點降落。當飛艇真正落地的一瞬，乘客們才長長的送了一口氣，不少乘客早已滿頭大汗，有些人都快精神衰弱了。

「告訴我位置，」凱文轉頭對弗蘭說，「你的材料來了。」

「聽到了。」小勺子有些茫然，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

「哦，忘了說一下，我已經在城內宣布了，城外20多公里處巨石坡出現野蠻人營地，打掉還能得50金幣。依照牛頭人的辦事效率，應該天亮就有治安官過來。」凱文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得。

一直到深夜時分，城外20多公里處的巨石坡，一群人又聚集在這裏。大約五十來號人，不少人手裡還拿著掃把簸箕等等，身上風塵僕僕，可見他們真的認真在掃大街。而凱文則背靠巨石，對大家表示肯定。

「不必了，」烏鴉突然回答，「他們已經……哦還活著，但已經失去戰鬥力了。」

戴好口罩，凱文帶著小勺子和弗蘭走出飛艇，而身後幾步之外，再跟著小九和菲特，再後面則是一堆殺手。凱文走慢一點，後面也慢一點，凱文快跑兩步，後面也快兩步……凱文不由搖搖頭，這次的殺手感覺還不如上一屆。

「是這樣啊？」小勺子詫異，「我還以為，為了讓賽因的爆炸惡臭變得更強，先掃乾淨，營造反差呢。」

凱文一怔，雖然猜到是什麼情況，但還是不由問：「什麼情況？」

弗蘭倒是搖搖頭：「熟人不會，但陌生人的確會。偶爾甚至會幻想一下，這人變成了喪屍，我操控起來會是什麼感覺。不過經你這麼一說，也許以後熟人……唉！有時候我和*圖*書不得不承認，亡靈巫師的確是邪惡的存在。」

凱文卻表示反對：「這其實很正常。學多了藝術，看東西也會用藝術角度。建築學學多了，看建築的眼光也會不一樣。老色批看見美女，下意識的幻想一波。是否邪惡看的是你做什麼，不是你想什麼。而且照你的理論，作者才是最邪惡的人，他們天天想如何殺人，如何搞事，比你們亡靈巫師都想得多。」

只是聖階強者之間雖然切磋，但結果都不會公布。凱文也沒能力打聽到底誰強誰弱，而至於紙面戰鬥力分析，網上一抓一大把。根據網上分析，大家認為，布萊特大概可以打兩個歐德將軍，而且七八年後，布萊特會更強，到時候應該能打三個……

還沒睡著的殺手頓時直挺挺的坐起來，隔著帳篷驚恐的望著凱文的方向。

「我要去追嗎？」小勺子問。

「具體人手你們自行安排，目前我和你們都不太熟。天亮之前如果沒有營地出現，你們就會成為下一批材料，」凱文朝他們笑了笑，「可以開始動手了。」

「哦，那就好辦了~」弗蘭突然對殺手們眨眨眼，白皙的手指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後開始逐個解開自己的上衣扣子……殺手們幾乎是下意識，全都盯著她看。

「額……這的確也是考慮之一。」凱文回答。

還記得上次來這裏的時候，聽了凱文一席演講，沒想到這次又來，又是聽凱文講話。心情十分複雜。

「我，我去找掃把。」殺手們終於反應過來，然後四散而逃。

跟蹤者猶豫片刻，也是和殺手們一樣的反應，四散跑開。

「亡，亡靈巫……」一時間眾殺手驚恐之極，而且這些殺手中某些面孔，分明很熟悉。

底下殺手們一片緊張，以至於說話都不敢。

「要殺我的殺手還有多少？」凱文沒忘記自己的身份。

沒有人想到如此「無敵」布萊特，這會兒正在給大家推飛艇。如果大家知道，那麼大家應該崇敬、膜拜、感到榮幸，而不是要投訴飛艇艇長。

「需要我把他們全部幹掉嗎？」弗蘭往後面瞥了一眼。

眾殺手：「……」

烏鴉的精神聯繫也適時進來：「很快啊！你們做的是快艇的嗎？」

凱文沉默片刻，回答：「這終究還和*圖*書得你自己克服。大致可以分三個階段，從看人是人，到看人是材料，再到看人還是人。你目前似乎是第二個階段，哪一天你到了第三個階段，就算是超脫了。」

凱文不免有些感慨，代打雖然很輕鬆，但總感覺少了什麼。

凱文正色回答：「他們是暗中保護，如果可能，不要讓他們走上前台。」

弗蘭只是笑了笑：「我記得我拜託過你，學院研究缺屍體，讓你搞點。我看這幾個其實挺不錯的，年紀輕，有實力，數量也不少，也都不是什麼好人。」

「切。」弗蘭略表不滿。

幾個殺手面面相覷，有人眼神掠過一瞬兇悍，似乎還盤算近距離刺殺的可行性。

「看，他們不老實。」弗蘭得出結論。

「不，我這次帶來了足夠的戰鬥力，不論小勺子還是弗蘭，明面上也足以一戰，」凱文回答，「告訴我他們的具體|位置，我們逐個擊破。」

一直到所有暈倒的殺手都叫醒，凱文終於轉身，面對身後長時間的尾隨著：「你們跟了我一路了，規矩早該知道了吧？自覺一點，掃大街去。」

「休息一下，」凱文笑了笑，也給他們一個放心，「不出意外的話，到中午之前不會有你們什麼事。」

弗蘭當即抬手一揮，數十個黑色魔法陣緩緩出現，一時間陰風陣陣。片刻，十來具喪屍破土而出，顫顫巍巍的站在眾人面前。

「那你看我們也是這樣的嗎？」小勺子似乎只是存粹的好奇，話雖然直接，但沒什麼敵意。

「不，先等等，」凱文急忙攔阻，「至少等我們找個合適的地方。」

「你們這次飛艇提前到達，其他殺手都沒怎麼反應過來。不過猛|男傭兵團一直在這裏，在候機場外圍有他們的布置，弓弩箭矢都瞄著街上，就等你露頭了。你準備怎麼辦？想上次一樣，拿一個充氣塑料人先走嗎？」烏鴉問。

「他們應該能明白自己是被何等可怕的戰鬥力打暈的，在這種情況下試圖反抗或逃跑，都不太明智。不過人數一多，不論明不明智，肯定會有人逃跑，也肯定會有人留下。逃跑的人，就給弗蘭當材料吧，我有烏鴉上空偵查監視，大概率是能抓回來的。抓不回來那算他運氣好。」

「儘可能不殺。」凱文卻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