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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個不行。」「嘖嘖。」「哇，這失誤大了。」「哈哈哈……」突然間，周圍都笑了起來。凱文急忙觀察，發現除了牛頭人，其他人基本都笑了。於是大概可以推測，刺客會長贏了一招。

「也不僅僅是這個原因，我們的圈子畢竟是對外保密的，要是做成藝術品，那問題就大了。再說，勝負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能接受刺客會長被人狂踢屁股的雕塑品嗎？而如果我們只做我們勝利的，不做我們失敗的，那這也太自嗨了。」雕刻家連連搖頭，最終還是回到最初的狀態，「唉，還是沒有靈感。」

突然，牛頭人嚎叫起來，開始大肆為力量之王加油助威。凱文心中緊張，瞪大了眼睛試圖觀察戰局，但還是啥也看不到。

「啊，」凱文不免尷尬，「不愧是聖階，試探的規模也非同凡響。」

「哈哈哈……」又過片刻，笑聲又起。還是牛頭人沒笑，顯然是刺客會長又勝了一籌，凱文心中高興，不由也笑了起來。

雕刻家想了又想，還是搖搖頭：「不可行。」

「哦，剛剛的戰鬥還真是精彩，我也手癢了，誰來和我來兩手？」「我來試試。」……幾個沒什麼名氣的小國聖階倒是激動起來，也不二話，跑到海面上就開打。

而凱文的講課水平，也比市面上的一般培訓班強得多。說的都是乾貨，講的都是實際，雖然比弗蘭等正牌亡靈https://www.hetubook.com.com巫師差一截，但給他們做普及已經足夠。很多情況下，那些上層強者並不具備某些專業性的知識，特別是亡靈法術這種東西，刻板印象足以影響他們的判斷，而且還容易被人忽悠。

「怎麼樣？」偽聖女隨手給刺客會長一道恢復術。

突然，背後有人拍凱文的肩膀，凱文回頭，卻發現是一位暗精靈強者，凱文並不熟悉。

一晃十分鐘過去，凱文看不出任何變化。即便再優秀的武打戲，再華麗的特效，如果沒有視角變化，甚至連人都看不見，沒有張弛有度，沒有停下來嘮嗑兩句，同時聲音巨大的如同噪音，時間一長也會沒意思。

凱文想問誰輸誰贏，怎麼贏的？但偽聖女已經提前一個眼神過來，示意不要問。確實，這裏都是聖階，耳朵靈著呢，再小聲也聽得到，不如不問。

雕刻家只是斜了凱文一眼。

暗精靈當即木系法術發動，木地板、木桌椅，木黑板隨手變出來，自己規規矩矩的坐下面，打開課本聽。凱文倒也來了興緻，反正現在也沒別的事情。

校長插一句：「當然也有打急了玩真的，不過在場都是聖階，出現類似情況也能制得住。」

「唉。」雕刻家突然沒來由的嘆了口氣。

凱文：「……」

「沒問題。」凱文一口答應。

「上風？」眾人搖頭，「他hetubook.com.com們還沒動真格的呢？現在就是先試探試探。」

這其中有法師，法術特效更加炫酷一些，但也僅此而已，看多了一樣疲勞。凱文倒是認真觀察別人的反應。

「對了，你也是搞藝術的吧，你來說說。我的下一個作品，要怎麼搞合適？」雕刻家很樸實的直接問了。

凱文急忙上前：「是誰的操作打得不好嗎？」

凱文明白這話他不愛聽，又換個說辭：「我的意思是，你已經嘗試過這種風格了，可以換個風格試試。比如……眼下的聖階切磋，我們看不清到底在打些什麼，但你一定能看清楚。而聖階切磋，必然也有極具藝術感的瞬間，你完全可以復刻下來，做成作品。」

兩位高手也踏浪而回，身上都完好無損，只是略顯疲態。更令人驚奇的是，兩人都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笑著朝大家點頭揮手致意，大家倒也給個面子，不會多說什麼，具體誰勝誰負，更是提都不提。

當然，凱文講課難免中間夾帶一些私貨：「看看，這麼簡單的東西，某些國家捂了幾百年，這是什麼？這是文明的倒退。」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比如剛剛的切磋。總共四次笑聲，疑似三次送給力量之王，一次同時送給兩人。把一笑作為一個單位，力量之王就是四笑，刺客會長就是一笑，笑越多，實力越菜。

有這樣一個機會普及，對大家都是wｗw.hetｕｂｏok•ｃｏm•com好事。到最後連聖女也在邊上里聽著，甚至還做筆記。也只有帝國和他的一些盟友，以及樓保勒國自己沒來聽。海面上戰鬥激烈，小島上堅持上課，畫風十分詭異。

雕刻家眼前一亮：「不錯的主意。」

不過凱文的計劃很快就無法實施下去，因為大家都去切磋了。聖階們興緻來了，那可不得了，一對對的往大海里沖。彷彿是舞廳里邀人跳舞一般，大海就是他們的舞池，切磋就是他們的舞蹈。

「恩。」眾人含糊一下。

「沒什麼，就當熱身。」刺客會長有些氣喘，但還是輕鬆的擺擺手。

「哈哈哈……」笑聲第三次響起，不過這一次，己方的人都沒笑，反而掠過一絲不屑之色。牛頭人倒是笑了，得意萬分的樣子。凱文弄不明白，也就不敢跟著笑。

「而且剛剛刺客會長和力量之王切磋，大家笑了三次，可見是有某種共鳴的。但我們一般人完全不明白，正好可以給我們普及一下，」凱文順勢一問，「剛剛到底在笑什麼？」

這大概又是這裏的潛規則了，輸贏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不過這就苦了凱文這些低實力的，就算進了所謂的圈子，還是懵懵懂懂，啥也不知道。

「凱文是吧？」對方倒是很熟絡，手裡拿出一本《亡靈法術入門到入土》，「上次我問你們的高手學，結果他們就給了我這本。我啃了半天，還是沒啃明白，翻譯的和_圖_書也亂七八糟。你既然智慧都超過智慧之王了，那還是你來教教我吧。」

力量之王提出挑戰，這邊自然也得接招。幾個人眼神一對，刺客會長當即邁步上前：「我來吧。」

「因為其他聖階不會同意嗎？」凱文問。

「好吧，」凱文退而求其次，「那，藝術品可行嗎？」

「你就是問題太多，」雕刻家不免搖搖頭，「高端戰術和你解釋也得半天，就不提了。」

這邊奇怪的景象自然瞞不過眼觀六路的高手們，不少小國強者紛紛停手，悄悄過來蹭著聽。剛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但隨著人越來越多，就沒人在乎了。這是一個最特殊的課堂，學生們或坐著聽，或站著聽，或飄在空中聽……

凱文茫然不已，猶豫一下，還是厚著臉皮問：「啊，現在誰佔上風？」

氣勢十足，戰況空前，就是看不到人在哪兒。這是凱文的直觀感受，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感覺越來越無聊。

然後看他們接下來的切磋，可以以兩人作為戰鬥力衡量標準，以此統計所有人的大致實力。雖然誤差巨大，但多少也是一個參考。

而如果直接問，即便是己方的聖階，一旦涉及到自己，評價就很難客觀。有的人習慣謙虛，有的人習慣狂妄，有的人則習慣說些什麼聖階都差不多之類的廢話。終究還得自己觀察。

片刻之後，這邊小島上就剩下三五個人。校長去找帝國的一個老頭挑戰，偽聖女去ｗww•ｈetｕboｏｋ.ｃoｍ•com找真聖女切磋，刺客會長剛剛打完一架，也不歇歇，又找帝國巨龍騎士較量一番，只有那個雕刻家倒是一直坐著。

身邊的偽聖女幫忙解釋一下：「看上去打的很熱鬧，本質還是切磋。雙方不帶武器，出手也有餘地，短時間內是很難分出勝負的。結局大概率是兩人打和，然後一起笑著下場。」

「哦？這一下不錯。」「有點意思。」幾個聖階在邊上點評。

「凱文，」雕刻家突然站起來，「那邊打團了，我去一下，你慢慢教。」

他基本沒什麼話，彷彿對打架也沒什麼興趣。他的標準姿勢，總是抱著腿望天，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在思考宇宙真理，還是只是單純的發獃。

凱文被迫轉換思路，然後回答：「這個問題，我只能回答你，單純的堆砌數量或巨大化，並不一定是藝術。滑稽山雖然宏偉，但……」

「好！」沒再廢話，兩人直衝海面。隨後，劇烈的碰撞聲如同連壞炸雷，強勁的紫光不時衝到天際，那一大片海域如同一個臉盆里的水，被人隨意攪動。

「恩，你去吧，」凱文隨手一揮，繼續上課，「哦對了，既然讓我上課，那我一會兒布置作業，你們做不做啊？」

「我還是沒有靈感，」雕刻家搖頭，「可能滑稽山就是我雕刻生涯的巔峰了。」

「哈哈哈……」這一次，大家甚至鼓起了掌，而且相互點頭，表示讚賞。只有牛頭人臉色僵硬，和眾人的氣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