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尷尬
「這是什麼邪教嗎？」小華說。
「不然呢？」那一個回答好像很容易讓人誤會，蘇夏頓了頓解釋，「我的意思不是說道歉就夠了，我的意思——不然呢，還需要做一點什麼事，你們有什麼提議，我還應該做點什麼。」
蘇夏低著頭，看了眼地板縫隙長出來的矮矮雜草，深吸一口氣。
「想想現在也沒有時間慢慢來。等等見到十六太，我們依然是找她幫忙，但是要換一種說法——我們遇到問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你，最信任的人是你，那這樣就會給人一種我信任你的感覺。」
那是官漫吧？他記得官漫里CV-16喜歡可愛的小寵物。
蘇夏跟著舉起一隻手：「十六太。」
小蘿接受的是英倫淑女的教育，她說道：「禮物，伴手禮。」
「有這一回事嗎？」蘇夏疑問。
小華不說話了。
和小宅的性格大相徑庭，小華屬於謀定而後動型，她提出意見：「就走了、走了，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我沒有說送書。」小華說，「水果、點心啊，不管什麼都比送遊戲機好。」
「我也沒有。」小蘿連忙說，生怕自己落後。
小宅反問：「道歉就夠了？」
「雖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忘性那麼大嗎。」
蘇夏站在隊伍最後面，環顧四周，白牆紅瓦的大樓，茂密的樹冠幾乎把樓蓋住的大榕樹，樹隙閃爍的陽光，可愛的動物造型的垃圾桶，聽著幾個小蘿莉的交談，不是吧，還要帶禮物，我心目中鎮守府的姐妹關係不該如此，那麼生分嗎？
「行，好，十六太就十六太。」蘇夏說，當然他在心中決定hｔｔps://www.hｅｔuｂooｋ.cｏｍ.ｃom只在幾個小傢伙面前那麼稱呼，絕對不會當著真人喊，「你們記得十六太的手機號碼？」
蘇夏不知道為什麼又有些擔心，這些孩子好像沒一個可以省心的，小華突然從哪裡抽出斧頭，也就是所謂的「道理」，某個國家自詡自由、民主和講道理可不就是因為她有著斧頭嗎，接著朝著小宅劈去。
「道歉肯定要，我會找一個機會的。」
「我不保證能夠成為大家心目中合格的提督，但是……不要小看我，除非是那種要求很嚴苛的人，我至少能夠保證不讓人討厭。你們小孩子不懂，我是挨過社會的毒打的。」
小華點頭。
沒有人再提出什麼反正意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如果是CV-16那麼厲害的偵探的話，就算只有一個所謂的倡議書，一樣可以通過其中一點點細節——其他人完全想不到的細節——找出「兇手」所在。
當遊戲變成現實，這毫無意外是可恥的騷擾。
蘇夏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我把冷艷的航空母艦養成死宅女？眼看兩個小蘿莉針鋒相對吵起來，他覺得必須站出來：「我記得……十六太應該蠻喜歡那種可愛的小動物吧。」
「只有你才喜歡遊戲機啦。」小華說。
蘇夏不理她，環顧另外兩個小傢伙：「你們記得CV-16的號碼嗎？」
蘇夏插嘴：「鎮守府那麼大，不知道去哪裡找的話，聯繫一下就好了。」
「我也聽不懂。」小蘿說，她是復讀機。
「沒做什麼吧。我想一下啊。」蘇夏說，努力回憶起來heｔuｂｏoｋ.com•coｍ，印象遊戲里CV-16的強度很不錯，但不算是頂尖，作為輔助也不好用，反正難得用一下，即便如此裝備什麼都不少，甚至是英雄機也不少。
「就這樣，我們走吧，找CV-16。」蘇夏說，他還是不適應叫CV-16十六太。
「想一下就算要道歉，也不應該直接道歉，必須找一個恰當的機會。」
「貿然送禮物是不是奇怪了？」
「我知道小宅你原來跟我說的，什麼是治標和治本。」
「我們就這麼去嗎？」小宅問。
蘇夏重新看向小宅，張嘴。
「禮物也是要的，只是不能那麼直接。」
「不，是十六太。」小宅始終不忘糾正蘇夏對CV-16的稱呼。
蘇夏終於想起來了，他無奈苦笑一下。
「不記得。」小宅飛快回答。
趕在他出聲之前，小宅強調：「十六太。」
本來就一個人在鎮守府走過好一會兒，然後從海邊堤壩到活動室大樓，再從活動室大樓到美系住宅區，蘇夏算是見識了這個鎮守府到底有多大，到處都是花圃、灌木和樹，許多建築、小徑、深巷，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可能會迷路。
蘇夏想到了什麼，他豎起手，示意大家不要說話，讓自己好好想想。
小宅睜大眼睛看蘇夏，良久冒出那麼一句：「聽不懂，但是好厲害的樣子。」
蘇夏深吸一口氣，到頭來折騰了那麼久你沒有CV-16的手機號嗎？
「我知道。」
「怎麼了？」小華問。
「我當然知道她在鎮守府里，不然還能去哪裡。」小華說，「我的意思是鎮守府那麼大，如果不知道她在哪裡ｈetuｂooｋ•ｃom•com的話，就算是找一天可能也找不到。」
「我覺得送遊戲機比較好。萬一呢，我們就可以一起玩遊戲了。」
「我想一下啊。」小宅雙手抱胸好好想了想，「想不出來。」
「好好好。」蘇夏委實感覺有點無奈，「十六太、十六太、十六太。」
蘇夏問：「那麼送什麼禮物？」
「我有手機。」蘇夏說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手機里的軟體除開某個遊戲消失了全部都在，手機卡依然可以使用，反正可以上網，不知道銀行卡里的錢還有嗎，「CV-16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你忘記你以前騷擾十六太姐的事情嗎？」小華說，「人家都說了不願意，說了『……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總之……禁止、禁止』，你倒是越來越興奮，越來越過分。」
「她肯定會幫我們的。」小蘿說，「雖然她看起來很冷淡，其實很熱心的……怎麼說。刀子嘴豆腐心？不對，是外冷內熱。」
「就算鎮守府那麼大，找一天肯定可以找到。」小宅說，頗有杠精的潛質。
很顯然CV-16的偵探之名，在鎮守府鼎鼎有名。
印象中，那個遊戲到目前為止共只有四個艦娘擁有Live2D，而CV-16正是其中之一，而且剛好就是那個偵探換裝。他想起當初沒事做，就對著手機屏幕點點點，摸腦袋啊戳胸啊，什麼都做過，雖然很快就厭煩了，想要看看CV-16有什麼反應，反應真是相當可愛呢。
小宅說：「我們去十六太家吧，她肯定在家裡。」
「有話就說。」就算那是可愛的小蘿莉，蘇夏沒好氣說，「我說得有和*圖*書什麼問題嗎，我可以肯定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壞事。」
「沒有萬一。」
「不知道。」小宅說，「不過肯定在鎮守府里。」
小宅斜著眼睛看蘇夏。
小宅站在進樓大門前的台階上，說道：「我就是突然想，我們一廂情願找十六太，十六太願不願意幫助我們是一回事。」
「遊戲機怎麼樣？」小宅這下來勁了。
小宅舉起雙手：「十六太。」
「誰知道呢。」小宅左看右看，偷看蘇夏，「如果是我們有事找她，就算是日系找她也沒有關係，」又說到艦娘來源人們的思念和願望，歷史對她們的影響極深，好像美系和日系天然不對付，當然都是一個鎮守府的姐妹，嘴上不留情，真正需要的話義不容辭，「但是提督的話……」
「說起來，還有，你們不是想要她，作為偵探，幫忙找出是什麼人張貼的倡議書嗎？就這麼找上門，會不會給人一種感覺——我們這是只有遇到事情才想到人家，從而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蘇夏當時不知道露出什麼表情比較好，我本來以為你很可靠的。
「就是十六太。」小宅堅持。
最後站在一棟大樓前面，小華仰著頭說道：「就是這裏了。」
小華插嘴：「提督你真的忘記了嗎？你對十六太做過什麼。」
「沒有手機。」小宅說，「本來有一個手機的，那個死宅、肥宅、懶宅、廢宅告狀我一整天抱著手機，喵姐姐就拿走了，現在只有兒童手錶，沒有存十六太的手機號碼。」
「走了、走了，我們去找十六太。」小宅的行動力滿滿。
小宅大喊：「十六太，我說了是十六太。」
小蘿心想自www.hetubook.com.com己是不是也要參与，她怯生生舉手，小聲：「十六太。」
就這樣大家出門了，準備前往CV-16家。讓蘇夏感到意外的是，他本來以為小華不會湊熱鬧的，肯定繼續待在活動室裏面看書，當大家走出活動室時，她抱著書理所當然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你讓我來說。」
蘇夏不想解釋，沉默片刻說道：「到時候見面的話，我會道歉的。」
「你就知道十六太不喜歡遊戲機？」小宅反問。
「我怎麼呢，有什麼問題嗎？」蘇夏說，「我沒有對她做什麼壞事吧。」他自認為沒有做對不起CV-16的事情，同時有些邪惡想，自己還給了對方戒指，那可不是什麼認可，而是真正的婚戒，那麼算是她的老公、先生、丈夫、男人？
「禮物。」小蘿小聲說。
除開遠遠看到幾個打打鬧鬧的小蘿莉，還有穿著便裝匆匆走過的少女，距離太遠不知道是誰，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人。蘇夏本來還蠻期待的，遊戲里的姑娘如今是什麼模樣。他可是有為了看Coser專門跑去大城市參加漫展的經歷。
「我也沒有手機。」小華解釋說，「不需要。」
「要不然——」蘇夏繼續說，「我想十六太肯定喜歡偵探小說。」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治本吧。」
「反正送遊戲機比送書好。」小宅是知道小華喜歡看書的。
這就是福至心靈吧，蘇夏下意識仰起頭去，只見從樓上窗戶探出身亞麻色長發的女子。
小宅的關注點永遠那麼奇怪：「不是CV-16，是十六太，十六太太。」
「那我們進去吧。」小宅抬腿往樓里，一腳踩在台階又收回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