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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木下秀風沒有開口，只是目光灼灼地等著他。

木下秀風被他說得呆了一呆：「確實……總是忘記你這麼年輕這回事。令人苦惱啊……」

木下秀風笑了：「距離6月中旬的三菱貸款還款日還有一段時間，各方都準備先和三菱保持默契，壓低武田真也對那塊地或者武田製造的出售價值預期。」

碰到融資變得更加容易的這時候，又因為土地所處區域敏感的原因，銀行別有居心找各種理由拒絕貸款。

如果陶知命無法獨立搞定，當然要向木下秀風尋求資金支持。那樣的話，他就成為了木下秀風的一副手套。

怎麼看，怎麼像考慮到了要用不正常手段去對付他。

陶知命聽得服了：「真黑啊。看樣子，這位武田社長最近是睡不好的，但他卻並不知道，居然捲入了這麼大的波瀾……」

那麼，陶知命說出這番話，只能表明一點：陶知命是在最壞的情況下考慮問題的。這最壞的情況，甚至包括木下秀風可能成為他的敵人。

「既然新廠的未來可期，武田真也為什麼不幹脆賣掉和*圖*書那塊地，專註以新廠為根基，有更好的發展基礎？說到底，3000多平米的老廠址而已，產能的上限是很明顯的。」

陶知命不由得奇怪：「他當初拿土地做抵押貸的款，那家銀行所屬的財團為什麼不暗中打壓他產品的銷量導致無法還款，不就有辦法拿到那塊地了嗎？」

木下秀風哈哈大笑：「以你的能力，足以成為一支奇兵。大郎，條件方面，你可以提。」

在那塊地上，武田製造的資產除了土地之外，設備和材料、貨物什麼的抵不上債務。他們生產盒式錄音磁帶，本來最近的發展勢頭不錯。不過在84年貸款30億籌備投資新廠，還沒能正式投產，就因為匯率升值帶來的出口利潤降低的影響，連續兩年負債。

陶知命沒立刻回答。

「最重要的是，武田真也現在需要的資金並不多，僅僅只是另外的10億円而已。為了這點錢，犯不著出售整個武田製造，或者讓他在港區地價不斷上漲的現在出售那塊地。」

陶知命有點不理解：「那在三菱有優勢的和圖書情況下，其他各方準備怎麼辦？」

「秀風大哥，對你，我當然是信任的。」陶知命嘆道，「但是，已經開學了，學業的要求很嚴格，山本教授的課題又很花時間。在這樣同期的時間里，參与這樣一件事，我覺得力不從心。你也不能忘記，我本身只是一個21歲的年輕人啊。」

畢竟已經有大會社對武田製造開出了70億円的收購價。

木下秀風點頭說道：「這正是三菱的路徑。而且，給武田製造施加壓力，哪裡只是這一個點？融資渠道、供應商、市場渠道，都在做。但是，三菱也不能完全露骨地做，畢竟其他各方，三井、住友、富士、勸銀……這麼多人盯著三菱，一旦不正當競爭的證據被拿到，以此為借口攻擊三菱，造成的損失也許遠大於這塊地。」

木下秀風搖了搖頭：「離東京港更近啊，過去和貿易商的聯絡，還是在港區這邊更容易。為了避免武田真也看破真相，帶著這個目的去的各方，沒有人提出單獨買他那塊地。那些只經營不動產的會社，倒是給和*圖*書他提出了純粹的土地報價，聽說最高的出到了35億円，可這些傢伙根本不知道真相，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被背後的猛獸清掃出局。」

翻看著手上的資料，陶知命估計這並不是木下秀風安排最上恆產的人調查出來的。

在霓虹國內銷售，武田製造沒有任何優勢。

與那些年產數千萬盒甚至上億的大廠比較起來，武田製造哪裡來的成本優勢？工業生產向來是規模越大，邊際成本越低的。

但陶知命卻有超出木下秀風估計的吸金能力，富貴險中求，說實在的……這事也值得好好琢磨一下。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白：他不相信，如果加上了他木下秀風，陶知命仍然覺得事情超出他能掌控的範圍。

「難辦之處就在這裏啊！」木下秀風顯然也是知道這個的，所以才想看看這個腦筋不一般的陶大郎會不會是一著奇兵。

陶知命一邊思考著一邊問：「武田真也為什麼不願意被收購呢？」

現在情況大致清楚了。

木下秀風擺了擺手：「那你對武田製造這件事，有沒有思路可以怎麼辦和圖書？」

出口，又碰到匯率飆升的影響，利潤暴減，導致當初貸的款，還款壓力越來越大。

他緩緩地放下了手裡的資料，慢慢說道：「秀風大哥，這件事，超出了我現在能夠應對的層次。」

陶知命心裏琢磨著，木下秀風只怕是認為陶知命根本無法憑自身的實力搞定這件事。

「怎麼樣？」木下秀風問道，「一旦你得手了，不管友和對我做的是怎樣的計劃，我們都有一個額外的籌碼。那3000多平方米的土地到了我們這邊，價值立刻就可以從70億變為近200億。時間已經不多了，汐留這塊地，從現在爭論的格局來看，大概率還是會交給清算團。清算團的資產總歸要想辦法處理的，一旦改革方案公布，武田真也就知道自己擁有多麼寶貴一塊土地了！」

陶知命笑著問：「是不是一開始借我15億，就算到我在找地方的時候會想到國鐵民營化這個大背景，在這裏等著我呢？」

木下秀風凝神看著他，許久之後才說：「大郎，你果然是個謹慎而理智的男人。這麼說來，就算借了你15https://m.hetubook.com.com億円，也無法讓你對我足夠信任嗎？」

因為資料很詳細，甚至包括武田真也的家庭情況和出行習慣。

大概是稻川會的人查的情報？

「這是他父親傳承到他手上的產業，以武田為名！實際上，我有點欽佩他的堅持。武田真也頗有雄心，開建新廠的決策，就是他對未來的一場豪賭，甚至不惜為此背上了30億円的貸款債務。他不想被收購，當然是覺得未來可以賺得更多。只要新廠順利投產之後，武田製造也能達到千萬級別的年產量規模。而且，新廠生產的可是售價和利潤更高的錄像磁帶。」

「他只缺一筆錢就能獲得發展的機會，但是大家偏偏只想拿出這筆錢就讓他賣掉那塊地。三菱也在靜觀其變吧？一旦有人用出不常規的手段，三菱說不定提出放寬還款條件之類的方案，讓誰也無法得手。這樣的話，武田製造好歹還面臨還款給三菱的壓力，未來說不定會做出妥協。」

「可不就是？我只是想請秀風大哥指點我一下，去哪裡買不動產開舞廳合適，你突然拋給我這麼大一個目標。不過，我會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