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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曦深呼吸了一下：「陶老闆，問個問題。」

「我不是個追求安穩的人。」

「土地買賣？」趙元曦躊躇著問道，「別嫌我謹慎，我還是想問問，涉及到的金額會多大？」

圍繞國鐵民營改革的利益劃分，結合著東京土地大戰的背景，武田製造這塊地所具備的特殊意義被陶知命揭露出來。

……

「……」趙元曦整個人都懵了。

「……都有。」

可是他未免太飆了些。

「不是想跟著我乾的話，說這些陳年舊事幹嘛？以後是路人的話，我又沒興趣了解你。」陶知命笑嘻嘻的，「正確的決定。跟我干，絕對很開心。沉著冷靜的樣子留著應付外人和事情就行，生活里要開心，其實那塊地我準備拿來開舞廳，跟你講，絕對特別嗨！」

兩人一起走到停車場的邊緣，趙元曦觀察著周邊的環境：「這裏好像是舊芝離宮恩賜庭園？」

只不過，沒想到陶知命的路子真的這麼野。

趙元曦咬著牙拿了支票：「你放心，我簽了，就是想干。反正就幾個月時間，錢也多。幹完這一票，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我也能看清了。你的抱負，讓我有些感慨，有想乾的衝動。」

而且，也從他的計劃里，窺見了那麼一絲抱負雄心的味道，顯得沒那麼俗，顯得有些深意……

趙元曦看著他活動軀體的樣子，想了想又問：「陶老闆，問我對97年事情的看法，到底是想確認什麼？」

「你說。」

「所以我才更加為難。要是我簽了這份合同，如果發現不對勁，就無法輕易脫身了。」

「他沒和*圖*書聽懂，我頂他肺了。」

趙元曦和陶知命一起站了起來，就見他笑容滿面地打招呼：「呦，好久不見啊，雄太。」

拿著筆的趙元曦臉上一僵：「我可是剛克服面對巨大危險的心理壓力！」

「時間充裕的話，我也寧願慢慢了解你。其實你也應該想到，我現在用這種方式，冒著一定的風險。」

趙元曦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最後一個問題。陶知命，你做傳媒集團真實的目標是什麼？」

看他不再猶豫地簽上了名，陶知命打趣：「其實還是因為500萬円的薪水和100萬米元的獎金夠吸引人吧？」

老實說，趙元曦覺得挺對胃口的，至少不像自己之前的兩個老闆那麼一板一眼，深沉暮氣。

這人真的很邪性，一會很有抱負，一會又很嬉皮。

「放心，既然決定幹了，當然要讓你見識到我的力量。」陶知命目光深遠，「首先從我的策略開始說起……」

「那我以後還是會開掉你。」陶知命咧嘴一笑。

不過……他確實和自己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趙元曦坐在車裡，耳邊聽著東京灣隱隱的海浪聲，才發現這裏離海邊很近。

幫陶知命辦這件事以來，他也提供了完整的資料，給錢也爽快。

趙元曦看著他笑起來：「明明是很鄭重的場合，陶老闆也喜歡說有趣的話。」

隨著他慢慢的講述，趙元曦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都說了，那只是說明這件事的重要程度。還真把你軟禁起來不成？你又不是妹子。」陶知命搖著頭打開車門，先下了車。

「沒m.hetubook.com.com錯，你知道啊？」

「都說了，不是因為錢！我想看的是，你說做出大聲音的事是不是有決心！」趙元曦盯著他，「我在外面讀書，在東京工作，在香島生活，也受了很多氣。」

「……」趙元曦總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因為覺得刺|激，就連霓虹的大財團也去招惹？」

「放棄了？」

趙元曦一邊翻看，一邊在腦子裡想著。

「你可以看看合同，這隻是一份雇傭合同。寫得很清楚，為期三個月，薪水500萬円，幫我把公司前期的事情都籌備辦理好。三個月期滿，我滿意的話，聘你做離岸控股公司的總經理。」陶知命把合同遞給了他。

趙元曦：……

他苦著臉：「陶老闆，你做事怎麼這麼邪得慌？這分明就是我不答應，你就要把我丟海里的情況。」

趙元曦啞然失笑：「為什麼講這些就是決定簽了？」

「……瞧你說的這話。yakuza是正常人嗎？」趙元曦翻了個白眼，「你當香島道上的人，我沒見識過？」

「那有什麼好緊張的？」

陶知命鬱悶起來：「這麼說，後面的計劃還得調整一下了。」

趙元曦凝視著他：「你可以很輕鬆地從金融市場賺錢，為什麼要捲入可能有危險的事？」

陶知命停下了動作，轉身看著他：「想確認一下，你的心在哪一邊。」

陶知命目光銳利起來，看著海面說道：「為了讓我們華人，未來能在世界輿論場有大聲音！」

「不然怎麼的？每天顯得心機很重？我寧願笑出魚尾紋，也不想皺出法令m•heｔubｏoｋ•ｃom•ｃoｍ紋。」陶知命向兩側擴著雙手，「我摻和到這個事，除了很有錢賺，主要還是覺得有趣。從大財團嘴裏搶口吃的，感覺會很刺|激。」

「就只是3000多平方的一塊地，只不過位置很特殊。」陶知命其實很理解他的謹慎，但陶知命也沒太好的辦法。

「那你慢慢看吧。至少接下來這十年裡，你毛都看不到，可能還會看出來我就是一個俗人，特別俗，喜歡錢，喜歡女人，喜歡摻和很多產業。」陶知命不置可否，「先說項目的事。走，下車說，咱們講粵語，反正別人也聽不懂。」

陶知命話音剛落，包廂外響起一聲「失禮了」，然後就見房門被滑開，進來兩個人。

趙元曦好歹經過了社會的歷練，而且之前也只是在豐田汽車工作過一年多，別人想要查他，得花一點時間，而且很可能查著查著就跑偏了，會以為他是三井的手套。

「我能下車透透氣嗎？」趙元曦忽然問了句。

「你有些發抖啊。」陶知命站在一旁上下打量著他，「是害怕還是興奮？」

港區的一家高級料理店裡，趙元曦和陶知命一起等著客人。

趙元曦點了點頭：「從豐田辭職的時候，我把課長罵了一頓。」

陶知命又搭著他的肩膀來到海邊，朝一個方向昂了昂下巴：「目標，就是那邊的一個工廠……」

時間就是這麼緊，陶知命身邊的人，要麼很容易查到自己這裏來，要麼沒那個能力。

陶知命看著正襟危坐的趙元曦笑道：「放鬆點，yakuza也是正常人。」

從佐田尼克那裡得到的信息和_圖_書，陶知命確實是正兒八經東京大學的學生，現在讀大四。

陶知命呆了呆，哈哈笑起來：「想到哪裡去了，我是正經人。」

什麼喜歡錢，喜歡女人……這些，說實在的，誰不喜歡？

陶知命重新看向海灣：「我覺得你能力不錯，現在還只了解到這種程度。你現在的表現我也能理解，畢竟我們還不熟。反正我其實都沒所謂，這事能成當然好，不成的話，將來我的身邊也不會缺能做事的人。趙元曦，今天我已經把態度表達得很清楚了，還有問題嗎？」

「這才是對的態度！」陶知命讚許道，「啥事沒風險？還有別跟錢過不去。」

「當年在這邊上班，跟尼克一起來玩過。」趙元曦停頓了一下，才舒出一口氣說，「陶老闆，我確實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再次跟我提起入職的事。」

總有一種遊戲人間的味道，讓人對未來多了一絲期待。

「怕背責任？」陶知命嘆了一口氣，「我說了，你要是不願意，我就用別的計劃。其實，你要是肯做的話，危險性反而是最低的。一宗土地的買賣而已，只不過盯上那塊地的人比較多，而我因為跟兩家財團有牽連，不方便親自出面。」

佐田尼克原來上班的野村證券，他原本的領導對陶知命很推崇，說陶知命的金融投資分析能力是一絕。

「哦？怎麼罵的？」陶知命感興趣起來。

「這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讓尼克請你來。追求安穩的人，不會老是跳槽。你是不是被前兩家公司整得壓抑了？對著大海，難道沒點想要大展抱負的渴望？」

「如果我不願意去m.hetubook.com.com做你說的那個項目，做其他事就行了？」

明明剛才還很有雄心抱負的模樣，轉眼間就變成一個市儈的傢伙了。

「你要明白一個道理。」陶知命很平靜地說道，「只要你的事業做到一定層次，就全是這樣的事。商場如戰場，你以為這句話是亂說的嗎？」

合同確實像他說的那樣，趙元曦問道：「你想做的那個危險項目，回頭也是要通過離岸控股公司去做吧？」

他有些緊張，又覺得有點刺|激。

趙元曦這才知道，事情牽涉到霓虹幾乎所有的頂級財團，以一塊價值百億円的土地牽涉到兆億円利益的劃分。

「此話怎講？」

「我覺得不好呢？」

「行了，講這些不是就決定了嗎？」陶知命搭上了他的肩膀往車裡走，「去簽吧。」

聽完了陶知命的策略，趙元曦承認，計劃確實沒那麼有危險性。至少在他看來，他所需要做的事情，甚至主要不在霓虹進行。

最主要的是，這個人說話辦事的風格……怎麼說呢，偏偏帶著老江湖的味道，真不知道他一介學生怎麼會有這樣的氣場。

站在東京灣邊，陶知命聽著海浪聲平靜說道：「你覺得回歸是好事的話，那我們以後就是兄弟。」

趙元曦呆了呆：「什麼意思？」

「……」趙元曦是真沒見過這一款。

「沒那麼大危險，我那是醜話說在前頭。」陶知命滿意地拿起了合同，支票遞給了他，「現在，跟你講這個項目了。」

「談不上招惹。其實某種程度來說，這件事我最終還是幫其中一個財團做事，但我想賺多一點。他們能得到的利益，比我開的價會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