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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心的男人！」莫妮卡·貝魯奇隨後居然生澀地說起了華語，「上癮？」

「陶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哥們就是這麼現實，庸俗，且狹隘。

邱淑珍傻眼了，這是明擺著告訴自己他玩得花，而且還把自己也帶過去，是什麼意思？

「……已經死了的那個？」

臭有錢人！

「利夫人她……」邱淑珍也不知道怎麼說比較好，於是只籠統地回答，「樂意提攜新人。」

邱淑珍風情萬種地橫了他一下，還翻了個白眼，一副你騙鬼的模樣。

「得了吧，你以為人類通過閱讀、欣賞藝術作品，從中得到了一些關於人性的啟發，就會從此改變，提升自己的思想認識嗎？」陶知命嗤之以鼻，「人類從中得到的唯一經驗，就是人類從不吸取經驗。只有某些事情變成了具體施加在某個人身上的深刻教訓，他從能從中真正地思考，也許會產生改變。」

「不，你說服我了。」莫妮卡·貝魯奇眼裡有亮光，「我覺得你說的那個劇本很好，假如我想把它拍出來，你會幫助我嗎？」

邱淑珍聽到這個話，轉頭有點愕然地看著他。

陶知命愣了一下：「你開始學華語了？」

陶知命失笑道：「沒有，我在發愁呢，確實跟莫妮卡約了，她也在遊艇那邊。」

「有意義啊。」陶知命又點頭確認，「用來娛樂和消遣的意義。當然了，也會有很少量很少量的人，真的能從中學到一些。但你得明白，決定這個世界是一種什麼規則在運作的，只是少數人，而那些人是最清醒的，根本不需要從這樣的作品當中去思考什麼，他們需要作出決定的時候，面臨的情況也比電影里塑造出來的要殘酷和複雜得多。」

車子停穩，邱淑珍和他一起下了車，就看到不遠處的那頭邊那艘百尺大遊艇。

靜止的天際線，燈光效果也不像將來LED燈和激光射燈大量普及后那麼有看頭，何況現在已經到了深夜，燈火漸暗。

「……為什麼說，為了表達人性，我滿足角色的一些需要不可取？」

「……不是說藝術是高於生活的嗎？」

看她往船艙里下去，莫妮卡翹著一邊嘴角說道：「你讓她生氣了。」

至少這個次元的男觀眾ｗｗｗ.ｈeｔuｂｏｏｋ.ｃoｍ•coｍ們，別想著將來再來搜什麼莫妮卡·貝魯奇的未刪減完整版1080P。

看著邱淑珍探尋的眼神，陶知命就坦然說道：「那就是，我一定得有把握，不會被背叛。當然了，我這麼個四處留情的渣男，也得對方能接受才行。不過，只要我是認真的，我對女人都捨得，不僅是物質上的捨得，還有情感上的捨得。」

有時候人也是得為自己找個理由說服自己，而且從此堅信不疑的。

「我不是心疼你，也不是因為你跟那個關少分手對你有什麼特別看法。」陶知命洒然笑道，「邱小姐前途光明，路還很長。而我這個人，既不認真，又很認真。」

她可才剛剛出道，而且和關少雖然談了兩個月，卻還吊著他，沒讓他能真的得手呢。

邱淑珍沉默起來，許久才問道：「那關姐……」

陶知命大翻白眼，老子只不過是複述了一下你將來爆紅的大胆演出而已。

莫妮卡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你覺得，我對你沒有嚴肅關係的期待？」

「我覺得，東方文化似乎也很有意思。」

於是他就問道：「邱小姐，上次在利夫人家看到你，我很意外啊。沒想到邱小姐雖然剛剛出道，卻這麼受利夫人喜歡。」

陶知命啞然失笑：「你倒是支使起我來了。那就開船吧，先聊聊。」

陶知命愣了一下，隨後意味深長地說道：「沒錯，有點認真的心態。邱小姐剛剛出道，對名利圈的認識畢竟還淺。」

「但那畢竟是有意義的！」

「不是。你能知道她，肯定也知道我之前的事。」

「怎麼會這麼想？」

……

陶知命悠哉地靠在椅背上說道：「你要考慮的是我認真的一面。我這個人，如果認真起來，那可就眼裡不能再揉沙子了。」

陶知命微笑起來：「之前不是和那個關少在一起嗎？直接分手了？」

邱淑珍咬了咬小小的紅唇，想了想就直言說道：「陶哥這麼聰明能幹，什麼都懂，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遊艇在東京灣上緩緩飄蕩，所謂夜景也沒什麼好瞧的。

如果利夫人真的誤會了，以為自己在這件事里起到了作用，讓自己的明星之路好走一點，那就和*圖*書這樣吧。

「不管為了什麼，畢竟是在談戀愛。」陶知命淡淡地說道，「有更好機會擺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這麼爽快地與過去切割清楚，讓我挺意外的。」

希望他說到做到，不然邱淑珍可接受不了他這麼一副明目張胆還理所當然的嘴臉。

關之霖畢竟是離了一次婚，現在私下裡的名聲本來就不太好。

雖然心裏有些小九九，但她畢竟才剛出道。像和關少那樣談戀愛，有個正式的名義關係還好，但像現在這樣，她覺得怎麼也不能表現得那麼不矜持吧？

「確實有意義，但我可不喜歡你為了那種意義去獻身！」陶知命理所當然地說道，「你覺得有意義的話，你就別學表演，你可以學導演啊。還是說你自我感覺這麼好，有一些角色只有你來演才能發揮到極致？省省吧，到頭來絕大部分的人也只是期待看到你脫下衣服之後的樣子。」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陶知命看著她，直白地問，「你就只為了紅的機會嗎？」

「這不是廢話嗎？反正我很俗，沒有那樣無私的藝術精神。」陶知命翻了個白眼，「你專門跑到東京來，就是要與我辯論這些嗎？我們誰都說服不了誰的。」

陶知命看著她低頭的模樣，心想她畢竟才剛剛出道，除非這幾個月的時間，已經讓她徹底被娛樂圈這個大染缸改造了。

邱淑珍覺得他也不過如此，就像那些有錢了就想睡女明星的沒什麼區別。

「你的認真……會是什麼樣？」

玩遊艇的，無非是享受那份在海上自由航行，散漫飄蕩的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和一起出海的人。

「利夫人是不是對你有什麼要求？」陶知命又問道，「我跟她的合作，已經確定了會進行，你應該不會因此受到什麼刁難了。」

「遊艇上也有客房。」陶知命笑了笑，「你就先扯著我這虎皮，讓她誤會一下就行。」

現在沒了外人，陶知命悠然地摟住了她說道：「反正你已經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你要是想期待就期待吧。既然我對你的期待你滿足不了，那你也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一樣的滿足。」

說到底你還不是發現這種高傲的矜持在電影圈不太容易混得開，最後在人家的誘導下和圖書乾脆徹底走上了這條路，儘管你現在覺得可以為了藝術獻身，畢竟還沒有到那種我就是每部戲必要裸一下的程度。

「你能想出那個劇本，是不是也對我上癮了呢？」莫妮卡笑吟吟地反問，「而且像是已經淪陷了，甚至出現了被害妄想症了呢。」

陶知命笑了起來，情緒這麼直接，挺烈的，這也是個好跡象。

邱淑珍有點羡慕：「是那個上田家的大小姐嗎？」

「你是不是想說，我說得太露骨了？一點情緒都沒有，搞得跟買賣一樣？」陶知命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在感情上吃過虧，所以現在不想吃虧了。至於談戀愛過程里那種不由自主、患得患失的感覺，我已經體驗過了，所以沒必要再繼續體驗。」

「難道富有內涵的電影，就沒有意義了嗎？」

「陶哥，在擔心股票的事？」沉默中，邱淑珍先試探著開口了。

陶知命不以為意地說道：「這可沒辦法。你不了解，這就是東方的文化。女人對於和男人的關係，至少表面上都追求嚴肅的目標。實際上呢，又很複雜。我不清楚她明不明白，她是我不太信任的合作夥伴推出來想要與我加深關係的女人，但她一方面沒有抗拒這種安排，一方面對我又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嚴肅關係的期待，同時還有希望從我這邊得到一些實質回報的心思。雖然她跟你一樣年輕，但不像你思考得那麼多，成長的文化背景也不同。」

自以為對什麼都看得很通透，如果真的這樣，就不必非得那樣才算是個好演員了。說得好像如果好劇本沒有這樣的環節，沒有這樣必要的演出，穿著衣服就不能好好表達思想內涵一樣。

陶知命臉皮厚得很，畢竟對於關之霖，他現在確實只是逢場作了一次戲。未來怎麼發展，純看她會不會變好。

「……」邱淑珍古怪地看了看這個外國女人，隨後啐了一句，「沒想到你私底下臉皮這麼厚！」

「嘖嘖嘖，有點意思啊。」陶知命感慨起來打量著她，隨後就笑眯眯地問道，「那你上癮了嗎？想不想我？」

陶知命淡淡地回了一句，邱淑珍又不能說就是為了你。

陶知命覺得她還有救，而且既然已經收下了，就得糾正一下她的錯誤觀點和-圖-書。

陶知命只覺得西方的雪山真白真高，遊艇上品洋桃的感覺一如既往地好。

「不認真……是指陶哥經常逢場作戲嗎？」

結果說什麼認真之類的鬼話，還當著自己的面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這哪個女人受得了。

「關之霖？」陶知命疑惑地問，「開始傳我們的緋聞了？誤會啦！老趙拍下那場約會，只不過是想調解她跟陳小姐的矛盾。」

於是陶知命乾脆拉著她也去了遊艇上的主卧，準備好好教訓一下她。

「去吧。」反正莫妮卡聽不懂，陶知命乾脆地說道，「你要是對我沒意思，也不用有什麼爭強好勝的心思和她比一比。」

看那個外國女人眼神里有些笑意地看著自己，邱淑珍有點慫又有點不甘心，倔強地說道：「陶哥你做一下翻譯啊，我也想和伊達利的模特聊一聊！」

「這麼說，陶哥你對我，還有點認真的心態？」邱淑珍忽然開口問。

「耽誤你們了？」邱淑珍噘了噘嘴，「那我去睡了。」

「……你這麼想我的？」

莫妮卡和邱淑珍還真的聊了起來，陶知命做翻譯做了一會就覺得有點累：「這些內容你們不能去看書、看電視看電影了解嗎？互相了解對方國家的歷史人文，有意思嗎？」

「除非你不演。」陶知命點著頭，「你要是以後還要在熒幕上跟別人卿卿我我，那我就不會無條件地支持你。支不支持，看能不能賺錢唄。」

邱淑珍咬著牙沒說話。

莫妮卡滿眼笑意地揶揄起來：「還是因為佔有慾。」

「既然都走上這條路了，當然是想紅。」

「你當我自作多情唄。」陶知命笑呵呵地回答，「莫妮卡跑到東京來可不是為了追我，她只是上癮了。」

邱淑珍沉默了一下，眼睛看向窗外：「陶哥以為我們是因為感情在談戀愛嗎？」

而隔壁客房裡的邱淑珍卻一直咬牙切齒：這遊艇的隔音真的好嗎？

「看出來了，這次還特地只帶了你來東京。」

陶知命不置可否，卻指了指前方：「到了。阿茲慕在東京用來給意向客戶體驗的豪華遊艇，就是那一艘。」

她原本覺得，一方面利夫人暗示自己得在她的切身利益這件事上出力，不然可能會有損自己在無線台的發展；另一方面陶知https://www.hetubook.com.com命年輕多金又帥氣，和他試一試說不定能憑魅力拿下他。

陶知命服了，咋又是這句話？在香島的時候，關之霖也問過。

人家也只是用你做個噱頭，為了拿獎或者為了票房而已。

邱淑珍聽不懂他和這個女人說的內容，隨後就聽陶知命對她笑道：「邱小姐隨便看，隨便玩。遊艇晚上準備在東京灣上飄一飄，邱小姐困了的話，就到客房那邊休息。」

「會賺錢的人臉皮都厚。」陶知命笑得邪邪的，「放心，遊艇隔音很不錯，不會被吵到的。」

遊艇繼續在東京灣上飄飄蕩蕩，在顏值巔峰的莫妮卡·貝魯奇著實覺得這個神秘的東方男人，既坦然，又總有著非常深刻的見解，而且……確實讓人有點上癮。

相反，對邱淑珍卻要很謹慎。畢竟她正式出現在自己面前，先有與那個關少爺的戀情在身，后又是通過陸雁與陶雅人的推波助瀾。

邱淑珍聽他大言不慚地說著自己渣這種話，還說得理所當然，不禁問道：「陶哥，你就是這樣談戀愛的嗎？你談過戀愛嗎？」

「……陶哥，你以為我是被迫的嗎？」

「選取了某一個小片段，局限於某一小群人的人生際遇，就敢妄言藝術是高於生活的？」陶知命擺著頭，「藝術作品需要邏輯，生活根本不需要。每個人的人生都不同，藝術作品絕對無法還原某一個人的真實人生，讓他從中得到真正的指導。所以儘管它有一點點的啟發意義，但你得搞清楚，它最主要的作用，仍然只是娛樂而已。」

邱淑珍受不了這種調侃了，只覺得他真的和自己想象的很不一樣。

陶知命在前她在後，兩人上了遊艇，就看到端著葡萄酒在那裡吹著夜風，坐在甲板沙發上眼神疑惑的莫妮卡·貝魯奇。

陶知命看著陷入思考狀態的她說道：「就比如我跟你講的那個劇本設計，你認為那樣一個所謂美麗傳說的女人，在現實中能指導誰？能啟發人們面對那種局面時，能夠控制自己的思維和行動嗎？律法是道德的最低要求，尚且不能杜絕犯罪；在戰爭這種極限狀態下，律法更完全沒了約束能力，現在用電影這種藝術載體來喚醒人們的道德反思，這不是玩笑嗎？只能啟發很小一部分人，意義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