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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證據嗎？」

不過不急，等將來吧……

但復讎又是怎麼回事？

「例行視察一下，看看現在的經營狀況就行。」現階段的百視達，仍然是擴充門店數量、完善這種連鎖經營的管理模式。陶知命繼續說，「在哥倫比亞影業的重組董事會上，我會提出要布局漫畫改編電影和動畫劇集的戰略。百視達現在的經營暫時不用多管，但你要準備為它將來的升級準備資源。漫畫、音樂、電子遊戲，是三個最重要的領域。我們現在手上已經有霓虹最大的漫畫和輕小說版權庫之一了，米國這邊，你先去接觸一下漫畫領域的公司。」

春野遙肉眼可見地緊張了一下，隨後卻兀自咬牙堅定地點頭：「當然！」

春野遙低頭不語。

究竟……要不要就這麼賭一把？

「是的。」高木仁八點頭說道，「雖然是通過私人飛機出去的，但東京那邊的朋友傳來的消息，陶君為她辦理了很多地方的簽證手續。」

「……陶君是讓你講講你的事。」

春野遙自然也懂得這一點，現在就在那邊天人交戰。

現在，他和他的同伴肆無忌憚地聊著他們將要怎麼肢解第一勸業銀行，還提到了那個木島元一，其實是在回答自己吧？

「所以我先不問你藏著的真正秘密，先問一個你應該能回答的問題。」陶知命提高了一點音調，「這裡是米國，不是讓你感到壓抑的京都和神社，沒有任何其他的耳目。身邊的這個女人，我可以絕對信任她，所以你也不用有什麼顧忌。看著我，回答我，你真正想復讎的人，是誰？」

陶知命說完就冷聲問：「你已經在飛機上聽到了我的謀划，現在還要裝傻嗎？既然連自己的身體也毫不在乎了，有什麼秘密對你這樣一個18歲的女孩來說，比這份屈辱更重要？」

等到陶知命洗完出來，看她們兩個在那裡鬥眼，聽了一番深谷梨子的直言相告，陶知命也只能苦笑一下：「是我的問題，那些事你不想提，我不該擅自讓你說的。」

「……沒有。」春野遙如實搖頭。

於是她只能緊緊抿著嘴。

「既然你是帶著這種覺悟的，那就好說了。」陶知命輕輕笑了笑，「那樣我也不用把你看做特別的存在，盡情使用你就行。不管是我自己，還是讓別人，你都有這個覺悟？」

……

現在，看著對面兩個女人，雖然她們的表情都一貫是有點冷的，但一個是經歷了太多事、非常成熟的那種高冷；而另一個，則是因為一直離群索居、擔任著巫女這個角色自然而然培養起來的出塵和清冷。

「幹什麼氣壓這麼低？」陶知命朝深谷梨子招了招手，「梨子，坐到我旁邊來。」

這些事，讓春野遙聽到了，那麼自然就只會給她兩條路走。

「反正我講不講，你也得說出你知道的秘密，那我為什麼一定要講？」深谷梨子挑了挑眉，「我跟你不同。我財務方面的工作可以做和圖書得很好，懂英語，有豐富的職場經驗。你除了漂亮，就只會什麼製作御守和咒術。八幡神社的股份能派什麼用場我不懂，但會長大人讓我對你講我過去的事，只是為了讓你能放心地對他說那些秘密。會長大人還是太溫柔了，我不想那麼麻煩。說吧，就算你手上沒有證據，也許信息也有用。」

這些行為，說到底也只不過是求個心理安慰罷了。

私人飛機飛往米國的路途很漫長，中間還落在夏威夷加了一次油。

一個個的人名從他們口中說出，有的人春野遙認識，有的她聽都沒聽過。

「是！」高木仁八會過意來，出門去聯絡了。

「春野家……在八幡神社有一些股份。八幡神社你知道嗎？不是僅僅一個神社，是以石清水八幡宮為基礎的關西八幡神社宗教法人。」

一個不再迴避，不再假裝，坦然信任他的態度。

房間里，崛川信彥卻慢慢收起了笑容。

現在，是要自己鼓起勇氣，坦坦蕩蕩地說出口吧？

「怎麼？又需要用通靈那種方式？」陶知命戲謔地問了問，「回答我，你那個時候說的覺悟，指的是什麼？」

「高木桑說渡邊曉是你父親自殺的真正兇手，你就信了；他將你介紹給我認識，讓你跟著我，就是把你作為一件工具，而且是一件我可以決定怎麼使用你的工具，你不反對；他說崛川會長把你當做女兒看待，以他堂堂第一勸銀會長的身份，如果要幫女兒向另一個財團的區區專務復讎，至於要通過我來幫忙嗎？」

陶知命聽笑了：「我可沒那麼多禁忌！比如說梨子，當初也是高木桑介紹給我的，第一天見到她，晚上就大方地留下她陪我了。你以為我對待你會更特別？反正高木桑和崛川會長都說了，只要因為你讓我和第一勸銀的合作更加緊密，那麼你的使命就完成了。而且，相信我會好好善待你。」

隨後她的眼神再次猶豫起來。

嘴上說得兇巴巴的，他卻摟著深谷梨子進屋去了，分明也挺在乎保護她的內心。

「包括奉獻出你自己的身體？」陶知命問得更加直白了。

植野洋介做了準備的，點點頭說：「米國有兩大漫畫巨頭。Detective Comics20年前就被華納集團收購，另外一個Marvel，這幾年幾易其主。三年前他們被賣給一家公司，結果黑色星期一之後那家公司又將這個Marvel出售給了安德魯集團。要與他們談合作嗎？」

深谷梨子還不太清楚這個女孩的來歷，但陶知命簡單說了這麼幾句，其中顯然有很深的內情。

「約一約木島桑吧。」崛川信彥也笑了笑，「小池隆也又要50億円的貸款，是要做什麼？已經放給他120億円貸款了，難道還不夠他在東京瀟洒？」

如果她是崛川信彥和高木仁八安插在陶知命身邊的棋子的話，現在可謂是大有收穫和_圖_書。

過了一會，她才抬頭看著陶知命，靜靜說道：「陶君是不想那樣對我嗎？」

因此這後半程又只聊著關於米國之行的幾個主要任務。

而植野洋介和陶知命聊了那麼久之後，忍不住轉頭看了看春野遙，向陶知命疑惑地發射著眼神：這些讓她聽到真的沒關係？不會真的打算把這姑娘丟下飛機吧？

陶知命去開完了哥倫比亞影業的重組股東會，回來就到了深谷梨子在洛杉磯的房子。

關於她暗示出去的那些內容，這個男人也在用談論的內容，暗示她：我們確實有針對崛川信彥的計劃。

「……為了向那個渡邊曉復讎，我……」春野遙想起他在過來飛機上的話，「我什麼都可以做！」

她這一番話說得理所當然，春野遙看著她冷冰冰的臉，卻怎麼也做不到對她講那些事。

春野遙有點疑惑地看著他走向衛生間，隨後深谷梨子坐到自己身邊之後卻沒有立刻開始講她的事。替而代之的，是她冷冽的問題：「除了漂亮，你有什麼地方能幫到會長大人的計劃？」

高木仁八小心地問了一句：「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春野遙看著他直白坦率的眼神，再一次抿緊了嘴。

「我……」春野遙沒想到她是一副審問的架勢，看著高冷OL風的深谷梨子，感覺到了成熟姐姐的攻勢，想了想又倔強地說道，「我會製作御守！還有咒術！」

隨後就是之前在那個島上，他將春野家過去這幾十年的經歷調查得一清二楚了。為了嘗試看看他會做什麼選擇，春野遙選擇了含糊其辭地透露了一些內容。而自己，也終究因為陷在那種不堪回首的記憶里情緒太過激動，昏厥過去。

說到這裏，崛川信彥的眼神里不由得露出一絲不舍。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直截了當地質問自己除了漂亮又有什麼用，一副不太願意帶著自己的樣子。這是自然，像他這樣的人，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可能都透露出秘密。

過了一會深谷梨子才淡淡說道：「這些如果有用，你還需要這麼警惕又無助地希望會長大人能幫助你？那就說說你知道的那些秘密吧，看哪些有用。」

看了植野洋介的目光，陶知命就靜靜瞥了一眼春野遙，似乎不急著處置她。

「我不想講。」深谷梨子冷漠.jpg。

陶知命笑了笑：「雖然我還有很多疑惑，比如說崛川信彥為什麼會放心地把你送到我身邊，不過不急。希望能帶你回霓虹，所以你還有十多天的時間。梨子，我先去洗澡，你和她聊一聊吧。」

春野遙也住在這邊。

這些計劃，自然不可能是在認識自己之後才開始的。畢竟，他們是從年初就開始在計劃這些事。

第二次重要的一個節點，是在從京都去東京的路上，他也是在私人飛機上，要一個為什麼選擇跟著他的理由。裝作是請父親與他說話，多少算是混過去了。

也許，他真的是像他說hetubook.com.com的那樣，可以做到非常兇狠的，假如自己對他的計劃沒有幫助的話……

春野遙聽了這些話，默默地伸出了手掌，看著自己的掌心。

春野遙看著深谷梨子，只見她的表情很平靜。

+1……

崛川信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有點沒想到……當初不是明目張胆地帶回了上田家的道場嗎？到了東京一直安置在台場那邊的別墅里倒沒什麼，但聽說陶大郎只去那裡呆過一晚而已……」

聽到陶知命提起高木仁八，深谷梨子不禁心裏一動，看了看他又看向春野遙。

竹上踏、宇野宗右、海部俊、橋本太郎、三重野復、鈴木俊二、長澤文夫、住友成彌、三井真一郎、北川篤司、宮田幸浩、安齋善衛、野島達雄、堤義明、渡邊喜太郎、糸山英太郎、木下秀風、上田正裕、青田永臣、小林直樹……

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巫女只能開始了祈禱、占卜，希望能夠得到一些啟示。

「還有呢？」

「表明一個我們參与哥倫比亞影業的側重方向而已。」陶知命帶著深意笑了笑，「300萬米元當然不夠，但有人分擔風險，也許他們會願意推動去做的。成功了的話，我們分錢；失敗了的話，哥倫比亞影業經營更困難，也對我們將來徹底掌控這家公司有利。」

陶知命一點都不避諱地摟住了深谷梨子的腰，隨後就對春野遙說道：「對於高木桑將你介紹給我認識，你那個時候所謂的覺悟，指的是什麼？」

關西那邊，崛川信彥有點意外地回頭確認：「他把遙帶出國了？」

春野遙每次都被他單刀直入的進攻帶著節奏，這才發現自己在飛機上的想法，他會「委婉暗示、嘗試獲得自己信任」這其實是一個錯覺。

聽到陶知命這樣的問話，春野遙的心直往下沉。可是想著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堅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表情就再度木然清冷起來：「當然！」

……

深深吸了一口氣，春野遙看著陶知命的眼睛，鼓起勇氣正面回答：「崛川信彥！」

她說出這個名字，似乎花了不小的力氣，說完之後呼吸都急促起來，一時起伏不定的模樣，同時眼神也忐忑起來，不復清冷的模樣。

她是崛川信彥當做女兒看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崛川信彥不由自主地想到，深谷梨子也是在米國。

不是通過假裝父親的身份，暗示過他嗎？

而遙這孩子，雖然因為覺得瀧三是為自己背了罪責自殺的而怨恨自己，但瀧三是絕不會對她說更多的事啊，她對自己，應該僅僅只是一份孩子的怨懟吧？

聽起來，像是用什麼東西在抽打的聲音。

春野遙一直只是靜靜聽著，直到這樣來到了一個從來沒來過的國家……

陶知命又對他說道：「另外，索尼的人知道我們Wander Star在霓虹的成功。他們也收購了哥倫比亞唱片公司，我會跟索尼哥倫比亞音樂談一談，在和*圖*書米國這邊也開設一個Wander Star分公司，與索尼哥倫比亞音樂合作。」

糾結著眉頭想了會，崛川信彥就搖了搖頭。

崛川信彥看完了資料放下之後，就悠哉悠哉地坐了下來：「到時候，不論陶大郎是為了她手上持有的股份所牽涉的利益，還是為了這孩子本身的美貌，都會需要幫她穩住在八幡神社的地位，幫她應對月光庄那些剩餘隱秘事件帶來的危機。只要他做了這件事，他就不得不和我們一起，讓三井、住友都為之妥協，將注意力全部放在芙蓉、三和，還有三菱他們身上。」

深谷梨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坦然，於是就起身過去，坐在了他的旁邊。

春野遙輕咬著唇，弱小+1，無助+1。

春野遙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心裏跌宕起伏，過一會卻開始隱隱聽到那邊卧室里傳來的響動。

深谷梨子呆了呆，兩人一時大眼瞪小眼。

「先接觸一下吧。」陶知命不置可否，「只談一些漫畫角色的影視版權買斷就行，他們現在正賣這個，哥倫比亞影業12年前就買了蜘蛛俠的電視劇和電影版權，可以再多買兩個，並且傾向於製作這些題材的電影。」

崛川信彥就繼續背對著他，查閱著從辦公桌後面的書櫃里找出來的資料，不以為意地說道：「能有什麼問題？本來將遙介紹給他，也就是為了將來掀出月光庄的事之後，讓他不得不因為與遙的關係和我們站在一起。遙只知道春野家在八幡神社這個宗教法人里有一些股份，但他可不知道木島君手上的股份只是名義上為春野家代持的。再有兩年，遙到了法定成年的20歲，這些股份就會交給她。」

和自己不同，她不是被安排去招待陶知命，而是直接介紹「託付」給他的女人？

現在兩人談論的，已經涉及到真正的謀劃了。既有怎麼將東寶收入囊中，更有計劃中的三友財團後面怎麼加劇那些銀行的債務風險，甚至怎麼幫三井、住友掌握主動，為將來肢解第一勸業銀行埋下伏筆。

除非永遠閉嘴，想要活下去的話，那不僅要全盤信任陶知命，甚至還得讓陶知命也能做到充分信任她。

只聽了一會，她的耳朵就紅了起來，趕緊跑到了給她收拾出來的客房裡緊緊關上門。

崛川信彥那絲莫名其妙的直覺還真的准，陶知命帶春野遙到了米國，就把她安排在深谷梨子這邊住。

飛機上，他和他的同伴，在聊天里其實也向自己暗示的很清楚了，他們其實早就在謀划針對第一勸業銀行。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陶大郎畢竟只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女人方面也並不克制。遙那樣的孩子，既然是要出國，帶在身邊時常享用又有什麼奇怪呢？

「我……知道一些秘密。」

想到這裏，崛川信彥甚至有一點點嫉妒。

「那就沒用。其他方面呢？」

春野遙抬起了頭，看了陶知命很長時間。

陶大郎為什麼要把ｗｗw•h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cｏm春野遙帶到國外？

安靜的祈禱中，她又隱隱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隨後臉色一變。

想到這裏，深谷梨子輕聲說：「會長大人，是不是因為我在場，春野小姐無法說出那些秘密？」

「……陶君的要求，你不用在乎嗎？」

植野洋介點了點頭：「百視達那邊的事呢？」

畢竟雪依死的時候，她才5歲而已，那段時間也沒有留在安土城的八幡神社。

「……我明白了。」

「去年哥倫比亞影業好像還參与了那場法律糾紛，Marvel想要和另外的電影公司合作拍攝《蜘蛛俠》的電影，最後被哥倫比亞影業阻止了。我們要投資去拍這個嗎？300萬米元，似乎不夠這種量級的作品……」

……

他站了起來看著春野遙，靜靜說道：「如果你復讎的真正目標是崛川信彥，那麼梨子就是一個盟友。她原來在第一勸業銀行工作，也經歷了很多。梨子，對她講一講吧。至少讓她明白，我後來為什麼撤出了對關西海明珠的投資，轉而對第一勸銀謀划更徹底的吞併方案，而不是簡單坑他們一下。」

何況，這是她自己想起來也會過於激動的事，怎麼可能在這種狀態下對一個剛剛認識的人說出來？

「我和她單獨的時候，她還不是要假裝口寄通神，才對我說一些雲里霧裡的暗示？」陶知命翻了個白眼，隨後就看向了春野遙，認真地問，「今天，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你如果能坦然回答我，那我才會把你帶回霓虹。如果你不回答，從今以後就留在這裏吧，也不要想什麼復讎了。你能隨波逐流，控制不了自己命運地跟著我到了東京，又跟著我離開了霓虹，你這個樣子，還怎麼復讎？」

「如此一來，哪怕三井和住友有什麼問題，也不需要太擔心了。至少在完成對芙蓉的吞併之前，我們三家之間必須站在一起！」高木仁八興奮地說著，暢想起未來自己接手一個吞併了芙蓉的第一勸銀該是何等地位。

隨後，他繼續對植野洋介說道：「參加完哥倫比亞影業的重組董事會之後，你就和他們的高管一起談米國這邊的新星導計劃。我們在米國準備了三個名額，現在已經給了莫妮卡一個，還有兩個，請他們拿出項目來，由我們選擇，我們選擇了兩個之後，每個可以投資300萬米元。」

春野遙想起那天清晨，他對自己說「守護了你一晚，現在天亮了」，所以這個回答，需要的僅僅是一個態度吧？

真正的道路，終究需要她自己來選。

說罷就朝春野遙瞪了一眼：「總之你看著辦吧，我可沒那個義務和心情哄著你，跟你玩什麼逐漸加深信任。局勢已經越來越緊張了，巨大的變化隨時會來。繼續這樣猶豫不決，我以後就當你只是個精緻的玩物了！」

這確實是了不得的信息。

這些事後續的執行要讓植野洋介要做，而陶知命自己則主要是與佐田尼克好好溝通一下年底操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