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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但那可是一個經歷過戰火、沉浮了五六十年的人啊！他才多大？25歲還沒有滿！

陶知命微笑了一下，隨後就再次思考起來的模樣。

所以他似乎是註定被動的。

木島元一案幾下的拳頭捏緊了一些，沉聲說道：「陶君，我擔心國鐵分社的股票，會遭遇到處NTT一樣的情況啊。」

一隻老狐狸，一隻小狐狸。

木島元一感覺很被動，但他現在確實已經老了，也太虛弱了，因此便沒有因為陶知命這番話里戲謔的意味而憤怒，只是在案底下握緊了拳頭反問：「那麼陶君為什麼要問我想留下多少春野家在八幡研究會的股份呢？」

現在就連月光庄也倒了，木島元一要繼續幫崛川信彥，居然只剩下小池隆也這樣一個「武鬥」的法子了。

可正是這樣，才說明自己處境的危險。

房間里安靜下來，赤岩陽水好像有點茫然不理解，開口說道：「會長大人，既然你和木島桑認識，木島桑信任你，和小野寺財富那邊說一下不就行了？」

只不過，歲月不饒人。

而且要由陶知命動手，這樣崛川信彥手裡也多一個陶知命的把柄。

只不過，聽到陶知命問這些問題，木島元一這麼多年畢竟沒有白活，笑了笑就拿出手端起了酒杯：「陶君，你真的想知道？」

陶知命嘖嘖感嘆，打破了霓虹世家門閥和官僚階層對霓虹政壇把握的田中榮嗎？看來木島元一是死定了。作為這麼多爛事的執行人，在今年這個一年換了三個相首的動蕩時期，誰也承受不了又被翻出什麼黑料，導致計劃橫生變故。

你想讓我死，還是想讓我活著？似乎木島元一已經將自己的生死託付給了陶知命一樣。

這場見面，似乎現在進入了第三回合，也進入到了真正的回合。

一動念間，木島元一就喝了這杯酒，放下之後就做了決定。

誰先主動，誰就被動了。

「……所以都說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狀況。」

「陶君，春野瀧三將那些股份轉由我代持，然後他就死了。現在我要是也全部都交給你，我也需要自殺。」木島元一似乎想開了，表情放鬆而好奇，「所以，你想讓我死，還是想讓我活著？」

陶知命搖了搖頭，在木島元一變得有些冷冽的目光里說道：「我也是聽你說，才突和圖書然知道春野家還有一部分股份。木島桑，然後你又給出這樣明顯對我有利的方案，這可不是合情合理的交換。請原諒，我需要先問問崛川桑，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內情，然後再做決定。」

陶知命洒然一笑，拿起酒壺給他添酒，然後自己先補了一杯，再次續滿，這才說道：「木島桑誤會了，我說把國鐵西霓虹的新股讓一部分給你，就是按照發行價讓給你啊。為什麼木島桑要提出2倍，甚至2.5倍呢？」

陶知命一時有些感慨，不知不覺地，自己也成了一條別人想抱住的大腿了呢。

老狐狸把話挑明了，就微笑著問道：「陶君覺得是這樣嗎？」

木島元一看著這個滿臉真的很不解的年輕人，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表達著同樣含義的眼睛，心裏驟然想起當年的兒玉士夫。

陶知命聽木島元一這麼「坦誠心聲」了，漸漸想明白了崛川信彥為什麼非要幹掉木島元一。

木島元一靜靜說道：「十三年前，田中大人的司機自殺，這才讓洛克希德事件的審理直到6年前才初步有個結果。陶君，裕子和那個司機的自殺有直接關係。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那麼你願意這樣交換嗎？」

因為木島元一這麼多年幫崛川信彥做事，實在知道太多隱秘。當年兒玉士夫死之前，木島元一因為和他交情親密，地位肯定是要高過當時的崛川信彥的。

隔壁院落中，小池隆也無心欣賞陶然亭的藝伎歌舞。

現在陶大郎一副要問問崛川信彥確認情況的模樣，他真的不是有意安排赤岩陽水去接觸隆也，真的不是已經和崛川信彥在密切合謀了嗎？

此時此刻，他看著赤岩陽水的眼神不復之前的親密了，敵意十足。

陶知命的重生外掛也沒有白開，同樣笑了笑端起酒杯：「木島桑，你希望由你告訴我，還是讓我去問崛川桑？」

看來，還是因為自己主動來拜訪他的原因。

木島元一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陶知命：「陶君，真的不能接受我的條件嗎？」

北雪……難道真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陶知命心中一動，卻疑惑地問道：「僅僅這樣就行？木島桑，你不能讓我就這樣稀里糊塗地相信你吧？」

「不知道這位裕子，全名是什麼？」陶知命不經意m.hetubook.com.com地問道。

實際上木島元一恐怕也有點察覺到自己處境不妙了。狡兔死、走狗烹，崛川信彥連自己的「義弟」都能捨棄，現在實力飛速下降又知道得太多的木島元一，怎麼會不提前謀劃一下？

「怎麼會呢？如果是這樣，我投入那麼大在天國之門，還有關西的計劃上那不就是很虧的嗎？」

不一會，之前熱鬧起來的屋子裡，又安靜下來。這回，只剩下了兩個人。

見陶知命還不回答，木島元一默默地喝了杯里的酒，隨後才說道：「裕子，隆也，你們先去旁邊院落等等我吧，讓我和陶君單獨聊一聊。」

春野遙都被他用來拉攏陶大郎的嗎？這個傢伙在八幡研究會的股東會上顯得對這個平台那麼重視，如果不是崛川信彥承諾了他什麼，他需要那麼賣力嗎？

因此木島元一說道：「我會將裕子留在陶君這裏。陶君，只要崛川桑知道了裕子留在東京，留在你的視野里，就會明白一切的。至於崛川桑那邊，由我來說服。」

「因為就像小池君說的一樣，木島桑居然提出2倍甚至2.5倍的價格，那當然是要和我交換一些東西啊。可想來想去，從我身上，和木島桑有關係的似乎也只有那些股份。」

不是特別有定力的小池隆也在那邊坐立難安，另一邊的木島元一肯定了陶知命的說法，隨後很放鬆地說道：「我到東京來拜訪你了，崛川桑肯定是知道的。我們要談論的，必定是有關那些股份的事。在崛川桑和另外那些大人物看來，陶君當然是比現在的我，還有未來的隆也更合適掌握這部分股份的人。而對於陶君來說，如果不肯要這部分利益，承擔起責任，至少能完美地控制住我和隆也，恐怕也會顯得進入八幡研究會目的不純。」

崛川信彥無非是希望陶知命接手木島元一代持的那部分股份之後，被束縛在那些股份已經形成的利益網裡，沾染上那些黑鍋，從此至少在崛川信彥的計劃完成之前必須和崛川信彥站在一起。

「老爹……」小池隆也欲言又止，但在木島元一的眼神下，還是低下了頭，「是……」

「兩點五倍，最多了。」

木島元一的眼神卻陡然銳利了不少，盯著陶知命。

赤岩陽水已經聽迷糊了，他只知道陶知命安排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接觸小池隆也必定也有目的，但現在怎麼聽上去是木島元一在求陶知命，而面對50億円的資金、2.5倍發行價認購配給小野寺財富的國鐵西霓虹新股、還有什麼收回乾乾淨淨的股份，陶知命竟還不滿意的樣子。

木島元一看了陶知命好一陣，才悠悠問道：「陶君，你到底是因為顧慮我代持的那些股份帶來麻煩而不想接手，還是想要全部都拿到手？」

「小池大哥，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啊？」赤岩陽水很無奈的樣子，「會長大人和木島桑之間究竟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但兒玉士夫死之後，木島元一失去了一棵遮陰的大樹，後面的就變成了崛川信彥的幫手。不論是幫崛川信彥代持春野家的股份，還是通過月光庄幫崛川信彥做其他事，這不就是漸漸變成馬仔了嗎？

「陽水，你帶小池君和這位夫人一起過去吧，請美姬姐姐安排一下，欣賞一下陶然亭的歌舞。」

只不過，木島元一沒有那麼多時間，像當年那麼有耐心了。

他把說服兩個字特別地加上了重音。

「老朽啊……」木島元一顯得有些蕭索和自嘲，「真的已經不想再和誰做敵人了，尤其是你。陶君，以你的聰明才智，當然能明白我說的話不是危言聳聽。那些會動搖很多人地位和利益的秘密，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只想留下5%，同時繼續承擔著那些秘密，陶君為什麼不願意呢？」

「我也不像和誰做敵人啊，尤其是木島桑，我們過去沒有任何瓜葛，不是嗎？」陶知命一副想明白了的樣子，「崛川桑介紹我加入八幡研究會這個平台，不僅要把我也編織到八幡研究會的利益網當中，也是要我一起面對應該承擔的責任。這我是有覺悟的，但並沒有想要損害現在你們利益格局的念頭。現在木島桑把情況描述得這麼危急，是因為小池君將來不足以妥善地承擔起你現在那些重任了嗎？」

聽到陶知命這麼說，木島元一放心了不少。老狐狸和小狐狸之間都心知肚明，木島元一確認了陶知命並不是「聽命」于崛川信彥。這也自然，陶知命雖然是新貴，但他的實力和能量，卻是誰也不能小覷的。

「但老夫有一個條件！」木島元一蒼老的身軀坐直了不少，隱隱有了當年左右逢m.hｅｔｕbｏoｋ•coｍ.cｏｍ源的氣勢，「陶君，隆也那邊打理的資金，陶君請至少接受50億円，通過小野寺財富幫我打理。」

而那個時候，自己更沒有他現在本身就具備的實力。

那個時候，自己也像這一樣，左右逢源，憑著才智和手腕，巧力搬山啊！

說不定突然把小池隆也推到前台，就是在釋放「不要逼我」的信號。但他越這樣做，崛川信彥越容不下他。

陶知命卻不理會他，過了一會才笑起來對木島元一說道：「要不這樣吧。想通過股票投資賺點錢的話，不如我跟崛川桑說一說。木島桑主動告訴我春野家還有那一部分股份存在，這麼多年想必也付出了一些代價。國鐵西霓虹上市配給我小野寺財富認購的新股，我讓一部分出來給木島桑吧。這樣的話，收益也不低。」

「閉嘴！」木島元一喝止了他，盯著陶知命，「陶君，意下如何？」

況且，木島元一的請求之意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5%就夠了。」木島元一頓了頓，主動端起了酒杯，「陶君，請原諒隆也的失禮。另外，過去由我負責的那些事，陶君不需要去理會，只是收回乾乾淨淨的股份罷了。」

木島元一站了起來，笑著說道：「那我就去跟裕子說一下，連夜回京都了。」

陶知命點頭記下。

木島元一驚疑不定，他真的不知道這部分股份的存在嗎？崛川信彥沒有對他說？那崛川信彥將他引入八幡研究會又是什麼用意？既然不是準備清除自己這個隱患，那為什麼面對自己提出來的這部分股份的問題，又以忙碌為由沒有迅速說清立場？

赤岩陽水反倒表情輕鬆，仍舊是笑眯眯的。

陶知命洒然一笑：「木島桑這麼有誠意，我備受感動，怎麼會不接受呢？就是不知道崛川桑會不會接受這種方式，你我還需要說服他呢。」

「稍安勿躁。」裕子靜靜說道，「既然讓你我在這裏等候，那麼等下去就是。」

語出驚人，陶知命一半是假裝，一半也是真的詫異：「木島桑，何至於此？」

小池隆也同樣很不理解的模樣，剛剛被木島元一訓斥過的他求助似地看了看那個中|年|美|婦。

「裕子夫人，我不能就坐在這裏。老爹一個人在那邊……」小池隆也竟然挺敬重這個中|年|美|婦一樣，詢問起意見來。

許久之後，他才嘆了一口氣問道和*圖*書：「按發行價的兩倍如何？」

於是他點了點頭：「好，那我就等木島桑和崛川桑商議的結果了。」

「老爹都那樣說了，陶會長至少不能那樣逼迫老爹！」

但崛川信彥不會希望陶知命知道那些會牽連到他的秘密，所以他要木島元一帶著那些秘密死。

陶知命笑而不語。

「老爹！」小池隆也似乎忍不住了，不忿又疑惑地開口，「發行價的2.5倍，那還有多少上漲的空間？陶會長，您跟老爹不是朋友嗎，怎麼讓新股會以這種價格讓？還有，老爹，春野家的股份是怎麼回事？跟陶會長有什麼關係嗎？」

陶知命又有點無奈地說道：「木島桑，我剛才提起跟崛川桑說一說，你的眼神就變得很嚇人，隨後才突然說什麼按發行價的2倍如何。現在搞得我很疑惑了，這部分股份到底有什麼內情？什麼你負責的那些事我不用理會？什麼股份帶來的麻煩？我完全搞不懂啊！」

陶知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木島桑，你真的要這麼決定？」

「北雪裕子。」木島元一欠了欠身，「那麼，裕子就拜託了。」

現在木島元一因為赤岩陽水和小池隆也的接觸，親自到了東京來，其實寄希望的是陶知命「不甘心」成為崛川信彥的工具。寄希望于陶知命加入八幡研究會，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刻像當時的木島元一一樣，與崛川信彥是相對平等的。

因此現在這麼說，是要木島元一拿出讓崛川信彥不得不同意這種合作方式的誠意了。崛川信彥想拿捏陶知命，反過來也一樣，陶知命進入八幡研究會的目的之一，也是為了進一步收集崛川信彥的黑料。

雖然還沒搞清楚全部狀況，但他相信陶知命必定是全部安排妥當了的。

陶知命看了看著師徒倆，又看了看那個中|年|美|婦，隨後才問道：「木島桑，你想留下多少股份？」

木島元一讚嘆不已，看到他，彷彿看到當年的自己。

因此木島元一想把籌碼給陶知命，配合陶知命演一出自己已經被陶知命完美控制的戲，苟個安享晚年。

「我可不是那麼貪婪的人啊，怎麼能一進入八幡研究會就急著要更大的話語權和利益呢？因為我的努力擴大了八幡研究會的影響，提高了收益，如果能做到這樣我也一定會多要求一些的。現在，我可沒有什麼要完美控制木島桑和小池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