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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以前不是沒有賣過微軟的股份，但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不是為了微軟的發展，賣股份融資的，而是純粹為了錢，為自己獲得大量現金而賣股份的。

網景耀眼的光輝於1998年11月徹底消失，美國在線以價值42億美元的股票作為對價將公司收購。這是互聯網領域的第一起重大併購事件。

而就連谷歌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執行不抽成政策十來年後，也忍不住誘惑，堂而皇之的設立起了同樣30%抽成的谷歌稅。

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那樣，他為什麼對方辰做Java這件事感到不適，就是因為方辰不虛偽，並沒有像他這樣的人一樣，披上太多虛偽的外殼。

所以說，軟體收費對於微軟來說，絕對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想到這裏，比爾蓋茨舒坦了一些，他對和方辰的友誼還是很看重的，要不然他之前也不會那麼的難受。

比爾蓋茨忍不住面色劇變，一陣青一陣白的，方辰這話問的有些誅心了。

這已經算是個不錯的結果了。

如果方辰做Java有意打擊微軟Windows操作系統，那以他對方辰的了解，方辰絕對不會再說剛才那兩句話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真的沒有臉來說微軟是他的全部。

「另外，比爾，你覺得微軟壟斷了操作系統，就壟斷了人們使用電腦的入口了嗎？可以產生大量的利潤了嗎？」方辰突然問道。

方辰皮笑肉不笑的對比爾蓋茨這句話報以冷笑，恥笑。

至於說將逐漸被拋棄掉的微軟，他只能說抱歉了。

腦子還停留在方辰為什麼會這樣做的疑問中，比爾蓋茨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方辰目不轉睛的盯著比爾蓋茨，拋出的問題更是如同一道利箭狠狠的刺進比爾蓋茨的心臟。

方辰對他實在是太了解了，對他內心的把握更是無比的準確，甚至就連跟他談拿WPS換取Word微軟辦公套件的時候，也同樣利用了他這樣和-圖-書的心理。

他之所以沒有向這樣軟體收費，並不是如之前所說的那樣冠冕堂皇，只是因為他向這些軟體作者公司收取費用的話，實際上則等於向消費者收費。

而谷歌之前為什麼不像蘋果學習，而後來才學習，不就是因為在之前的話，谷歌對於安卓是不是能夠真正統治非蘋果手機以外的手機操作系統，不那麼確定而已。

並且他還打算將賣股份的錢，用來投資其他企業。

微軟和網景的「瀏覽器戰爭」雖然導致了網景的黯然退場，但卻不是唯一因素。

原因很簡單，用戶感知的問題，又或者說，誰真正掌握著電腦使用入口的核心。

1998年8月，IE成為了最受歡迎的瀏覽器。

在今年之前，他可以驕傲的說出來，微軟就是他的全部，是他最成功的產品，但是從今年開始，他賣出微軟2%的股份給摩根和洛克菲勒家族之後，他已經不能這麼說了。

並且這其中還牽扯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

但正因為其是必須，所以就如空氣和水一樣，雖然重要，但在正常情況下，誰也不會注意到其的存在。

見狀，方辰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網景的崛起與衰亡本身也是互聯網時代的標誌之一。

說真的，他已經搞不清方辰究竟是怎麼想的了。

「但我覺得未必，比爾，一個嶄新的時代，已經在我們的面前徐徐展開了。」方辰笑著搖了搖頭道。

聽完方辰這兩句話，再看方辰一臉真誠，不似作假的表情，比爾蓋茨狠狠的揉了把臉。

而英特爾總不能讓他們的CPU去控制，如何在電腦上顯示廣告吧？

不得不說，方辰這一笑雖然殺傷力不大，但侮辱性極強，比爾蓋茨瞬間老臉一紅。

毫無疑問，大量的人，數以百萬計，千萬計，甚至億計的人們使用電腦，會產生大量的價值，尤其是在信息高速公路計劃的展開，一個叫做互聯網的雛形慢慢誕生。

聞言，比爾蓋茨忍不住翻了和*圖*書白眼，好吧，方辰是魔鬼這件事情已經確鑿無疑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這麼著急讓Windows操作系統壟斷所有個人電腦，以及對Java有可能對Windows產生的威脅，這麼敏感的原因。

誰離用戶更近，誰能滿足用戶的需求，誰才算是掌握著互聯網的入口，掌握著核心。

現在確定了，自然迫不及待的就開始收稅了。

「但我敢說，比爾，你絕對動過軟體收費這個念頭，並且還開會討論過，這個你承認不？」方辰指著比爾蓋茨，一臉揶揄地說道。

無可奈何的翻了白眼，比爾蓋茨轉瞬即逝的輕輕點了點頭。

就比如蘋果，依靠自家獨一無二的操作系統，一直對付費軟體和軟體內部充值收取30%的蘋果稅。

這會極大的增加消費者使用微軟Windows操作系統的代價，導致微軟的用戶變少不說，還會造成一些用戶流逝到其他的操作系統中。

不得不說比爾蓋茨的想法還是很好的，但出師未捷身先死，憑藉著一個操作系統，還真做不到。

過了數息之後，比爾蓋茨幽幽地說道：「已經不是了。」

不過說真的，打死他，他都想不通，華夏這麼大的國家，怎麼帶給微軟的營收就幾百萬美元而已？

網景從來就沒有將它的眾多瀏覽器用戶轉化成付費用戶，也從來沒有善加利用它的主頁。

方辰略微一沉吟便說道：「不管比爾，你怎麼想，我發展Java都不是衝著微軟來的，至於對微軟可能造成的影響，我也不想說什麼抱歉，並且也無需抱歉，這個你能理解吧？而且無論你針對Java出什麼招，也都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友誼。」

「好吧，我相信，而且我還可以向你保證，Java的事情不會影響我們的友誼。」

而顯然軟體層面比操作系統離用戶更近。

這也是為什麼，前世網景瀏覽器出世之後，這家在歷史上只存在了五年的短命公司，市值在巔峰時ｍ.ｈetｕboｏk•ｃom•ｃｏm能達到八十億美元的原因。

再者，操作系統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底層了，離用戶太遠了，並不具有變現的可能。

面對網景瀏覽器暴漲的市值，已經對互聯網入口形成的壟斷，微軟幾乎要崩潰了。

好吧，他承認。

梅琳達和保羅·艾倫更是心中緊張的看著比爾蓋茨。

想了許久，比爾蓋茨的內心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他還是認為自己現在所做的是正確的。

的確，8%的Word純收益來換取WPS對於微軟來說，可能是不值得的，但對於他個人來說，卻絕對是穩賺不賠。

反正就是這種種原因，導致他以及微軟，在WPS換取Word8%純收益這件事上，虧大發了。

顯示廣告是軟體層面的事情，而與硬體無關，硬體更無法控制。

「而且我一直認為，現在微軟的Windows操作系統大勢已成，基本上沒有被撼動的可能，除非你打算向所有在Windows運行的軟體都收費。」

接下來的數月，網景瀏覽器逐漸失去市場份額。公司於1997年第4季度爆出8800萬美元的虧損，股價滑落至不足20美元。

但這其中，用戶感知程度最高，最具有可操作性的就是操作系統了。

要知道，網景在1993年，還只是一個22歲年輕人，不成熟，興趣使然的一個產品，後來真正火遍網路，還是因為Java的出現。

「當然了，你覺得不是嗎？難道操作系統不壟斷人們使用電腦的入口，還是英特爾，AMD的CPU，又或者東倭電氣，日立，三菱的內存條嗎？」

最終微軟悍然推出了大眾所熟悉的IE瀏覽器。

「收費是不可能收費的，微軟已經在操作系統上收取了自己應該賺的錢，這要是連軟體使用都收費的話，那就太無恥了。」

Java掌握在方辰的手中，方辰想讓Java怎麼發展，全部由方辰自己掌控，他想干涉也干涉不了。

比爾蓋茨一臉理所應當的和_圖_書回答道，甚至還奇怪方辰為什麼會問出這樣沒水平的問題。

而這個時候，誰壟斷了使用電腦，互聯網的入口，誰就能把這筆錢給賺了。

畢竟縱觀方辰企業所涉及到的行業和項目，都跟Java八竿子打不著才對。

但如果不是想在操作系統上發力，針對微軟，那方辰又做Java幹嘛？

甚至在微軟的辦公大廈中，瀰漫著一種口號，「關掉網景的空氣供應，讓它窒息！」「網景造成的污染必須徹底根除！」

畢竟是他先賣掉微軟的。

畢竟他可以隨時在他的操作系統中，添加各種各樣的廣告顯示。

只要方辰帶給他的利益，能彌補他虧損的那部分，就足夠了，至於其他人虧不虧的，他不用管。

他對於這些大資本家可是了解的清清楚楚，微軟不向軟體收取費用，不是他不想，而只是他不能。

梅琳達和保羅·艾倫兩人面面相覷，有些啼笑皆非，哭笑不得，他們好久沒有見過像方辰這樣，能讓比爾蓋茨輕易吃癟的人了。

「呵！」

「好吧，比爾，不管你信不信，我都無意使用Java來影響微軟操作系統的地位和壟斷。」

所以說，如果他想要獲得真實的錢，能拿在手中的，綠油油的富蘭克林，並且財富還不會大幅度縮水，他必須這樣持續的一點點的拋售微軟的股份才行。

但是，網景幫助定義了「互聯網時代」，這一出現於20世紀90年代晚期的俗語指的是一切事物都在向網路過渡。

想得到的已經得到了，惡趣味已經被極大的滿足。

畢竟這些軟體作者和公司做軟體是來賺錢，絕沒有自掏腰包，倒貼錢的道理。

如果一直持有這麼多的微軟股份，不能變成現金，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一旦微軟出現了什麼問題，那他的財富必將大量的縮水。

不過，方辰這次來就是衝著網景來的。

但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理財顧問的建議是對的。

使用Java之後，網景遊覽器不但變得更加好用，而且和-圖-書真正做到了在Mac、Windows、UNIX等所有操作系統平台同時使用，壟斷全世界的互聯網入口。

他不理解，也不想表示理解，可關鍵是他不理解有用嗎？

比爾蓋茨無奈的再次點了點頭。

「方，有人說過，你是玩弄人心的魔鬼嗎？」

在網景上市那天，據《華爾街日報》的報道，要達到27億美元的市值，通用動力公司花了43年，而網景花了「大約1分鐘」。

畢竟這8%的Word純收益是全體微軟股東們來掏，而不是他一個人，但以此獲得的，與方辰之間的友誼，卻是他個人的。

股份，估值，究竟能不能當做錢，真實的錢？

從廣義的來看，的確是操作系統，畢竟沒有操作系統，人們就無法使用電腦。

回過神來，比爾蓋茨神色怪異的看著方辰。

方辰想了想，然後表情稍微有些驕傲得意地說道：「經常有人說。」

他已經可以預見到，大量的廣告商通過個人電腦來展示他們的產品，並且這樣做的成本一定比電視台做廣告更便宜。

「另外在這裏，我還想問比爾你一個問題，現在微軟還是你的全部嗎？」

網景的傳奇——從迅速躥升的新星，到獲得霸主地位，到霸權旁落，再到恥辱般地被美國在線收購——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不到五年時間里。

並且一旦在他需要錢，大量拋售微軟股份的時候，微軟股份必然會出現大量的暴跌，他的財富將在瞬間縮水了大半。

一時間，他的精神突然有些恍惚，他忽然間懷疑其自己聽從理財顧問的這個建議，究竟是對還是錯。

雖說不管是CPU，還是內存條，硬碟，包括操作系統對於一台電腦來說，都是缺一不可的。

在前一句方辰還嬉皮笑臉的，但后一句，方辰突然變得無比認真道。

不過同理，如果Java真的侵犯到他的利益，那他利用手中的資源對Java做些什麼，方辰也干涉不了，並且對他倆之間的關係，也不會產生什麼大的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