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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又不說話了，很快撈完一桶，裝上三輪車，開著就走。

三人說笑閑扯一陣，找了個地方吃飯，又在報刊亭買了幾本雜誌。

徐嘉慶笑：「也就是咱們金陵城明星不多，不然真能客串一下！」

陸炎道：「你們在車裡，我下去瞧瞧！」

「應該只是負責掏下水道，然後往作坊里送的吧，以前沒注意，但好像還真見過！」吳玉坤開始回想。

徐嘉慶瞧了驚呼，「卧槽，他們撈的，真是你說的地溝油？」

電話打過去還真是，他們一行三人在建業那邊逛了一小天，坐車往學校趕呢！

之後幾天，陸炎等人又開車到處轉悠、拍照，發現太普遍，太常見了。

陸炎只說，「我倒覺她戒備心理挺強的，一般女生，誰會在包里放防狼噴霧啊？」

婦女道：「多少年也沒查的，怕個啥！」

陸炎笑：「不是還有老吳嗎？他們晚上應該沒行動！」

陸炎上了車，把微型攝影機關掉，徐嘉慶發動車子，同時問：「就他這樣的？ｍ.ｈetuｂｏｏｋ•cｏm.ｃoｍ煉地溝油？」

陸炎把微型攝像機裝在身上，下車告訴那兩位在車上等著，三人一塊下去再把那位嚇到。

陸炎嘆道：「跟你們說的差不多，現在人啊，都太奸詐了。把一件壞事拆開，分成幾個環節。你問誰，他都是一臉無辜狀，作惡的不是我！就剛才這個，警察來了，他都能說一句，我撈這東西，不犯法吧？」

「你這撈什麼呢？」陸炎過去問了句。

下來一名男子，從車上拎一個笑塑料桶，拿一根長柄像勺樣的東西，打開飯店後面的下水道，開始撈東西。

結果才七點多時，就見一輛電動三輪車開來，車上裝著兩個大藍桶。

頭天遇見的夫妻，屬於膽小的。

「行，你別說了！」徐嘉慶捂著嘴，又覺得有些反胃了。

卻也有貪心的，把泔水油開出四千一噸的價格。老吳跟這幫人講價，最低砍到三千一噸。

遠遠聽那男的道：「今兒我掏泔水時，有個人忽然問我在幹www.hetubook.com.com啥，你說，是不是市裡要查了？」

婦女道：「那哪行，咱們可都給了好處費，人家才讓掏那幾個隔油池，幾天不去，歸別人了怎麼辦？」

徐嘉慶想了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卻道：「晚上就咱倆守著？」

陸炎道：「不用，瞧他這樣，應該是夫妻或是兄弟搭檔的土作坊，要是那種幾十人的大廠子，咱們再一起。倆人的話，怕打草驚蛇。」

陸炎屏氣凝，腳步放緩，慢慢往靠過去。好在如今是夏天，地下都是青草，沒有枯枝，倒沒聲音傳過去。

「她就算學，也未必懂這些啊！」

陸炎料到這位會有話說，過去道：「吳教授！」

徐嘉慶愣了下，隨後道：「那應該問陳慧茹，她不是學法律系的嗎？」

央大，行政樓的一間小型會議室內。吳平西教授仔細看了下各學生提交的調查資料。

「你撈這東西，豬能吃嗎？飯店裡的餐廚垃圾還行吧！」

眾人起身依次向外走，陸炎卻被吳平西叫m.hetubook.com.com住了，「小陸，你等一下！」

徐嘉慶叫他過來晚上一起，吳玉坤沒二話就答應了，找了個商圈下車，然後老徐開車去接，問老吳一天忙活的怎麼樣？

吳玉坤道：「我跟你吧，有個照應！」

老徐開車跟著那位，出了城區不遠，見那人把三輪車開到一處樹林。徐嘉慶將車停在路邊，問：「怎麼弄？」

好些位，光天化日就跟那掏下水道，徐嘉慶藏好微型攝像機，過去問了句，人家直接道：「關你啥事，一邊去！」

最令他觸目驚心的，當然是陸炎交上來的，有視頻有照片，有完整的泔水油煉製證據鏈條。

給陳慧茹打了電話，這位說身子不舒服，晚上不能過來，叫兩位自己小心。

「觸目驚心，觸目驚心啊！」吳平西又拿陸炎拍攝的照片看了看，道：「目前，並不能證明，這些泔水油，流向餐桌。所以，這些照片，暫時還不能交給媒體。我準備跟市局刑警隊的領導見一面，說一下調查情況。你的資料最詳細https://www.hetubook.com.com，陪我去一趟吧！」

陸炎道：「應該是，但也不能立刻下結論，這東西提煉后，流回餐桌才算。要是用在別的地方……！」

陸炎跟徐嘉慶對視一眼，後者道：「哎呀，看來幹事業，還得是咱們男人，妹子什麼的，也就是喊喊加油吧！」

「可我這心裏，怎麼這麼慌啊，要不，咱們歇兩天吧！」

可到這時，距離吳教授所要求的調查時間，已經到了。

那位直接不理，依舊埋頭幹活。待陸炎又問，才憨憨笑了句，「弄點泔水，回去餵豬！」

約晚上六點多時，把車子停到中午吃飯的酒店後面，然後三人輪班盯梢。

陸炎聽到這，悄悄回了車裡。待那對夫妻幹完活離開，才去現場，拍了些照片。

離得近了，先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往前看，但見林中空地上，放了口直徑約一米的大缸，，裏面的泔水不住冒起氣泡，臭味刺鼻。

幾乎是無本的買賣啊！

旋即下了車，沿著小路往裡面走。好在有月光，遠遠瞧見三輪車在林邊停下htｔｐs://wｗw.ｈｅｔubｏｏk•cｏm.ｃｏｍ，附近有微弱的火光。

再旁邊是個土灶，一個婦女正在灶上的鐵鍋里熬油，熬出來的油，就撈到鐵皮桶里。泔水則倒入缸中。

坐在後排的吳玉坤道：「不怎麼樣，女的嬌氣，那男生也不是敞亮人，反正就是瞎走瞎打聽，不過因為「口水油」的事，不少飯店服務員，都挺有戒心的！」

套話得知，有個叫黃三水的人，在金陵市面收這東西，很多泔水掏挖者，都是他的下家。

「行，大家做的都不錯。就先回去吧，這些資料我再看一看，回頭寫個報告出來。」

事情查到這，只能證明這是個非常暴利的地下產業鏈。還不能證實這東西，最終流向餐桌。

而這其中，大多似那兩口子，找個地方土法煉油。之後讓吳玉坤穿的流里流氣一些，跟這些位接觸下，大都警惕心比較強。

隨即拿了下放在後座的器材盒子，嘆道：「你們可以啊，這是要改行當狗仔了？」

哪怕不能證明這些泔水油，最終流向餐桌。但就這些照片，交個媒體也足以炮製出一個震驚全國的大新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