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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

阿佳妮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安慰道：「六階戰士一心想要逃跑的話，是很難留住的。不過，您也不用擔心，我已經將此事上報御龍城，教皇冕下會派出聖殿騎士對路西恩進行抓捕。」

今日正好是禮拜天，按照教會習俗，所有的信徒這一天需要進行晨禱。

阿佳妮凝望著光輝之主的無面雕像，頭也沒回地說道：「不是。」

阿佳妮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您知道三百年前那位黑皇帝為何被殺嗎？」

柯林聳聳肩，無奈道：「哎，還是讓他給跑了！」

阿佳妮眨了眨眼睛，用俏皮的口吻道：「是呀，一隻虔誠的小鳥告訴我的。」

環顧四周，柯林並沒有看到任何光源，但整個空間中充斥著聖光，黑暗在這裏根本無所遁形。

「信仰之力？」柯林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信仰竟然是可以具現化的。

柯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這應該是教會的秘密吧，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嘭！

當然，教堂的祈禱廳再大也不可能容下天鵝城的所有居民，能夠站在廳中進行禮拜的，基本都是天鵝城的貴族老爺們。

「安格列子爵，請吧。」阿佳妮作勢讓柯林先行。

「好。」

柯林淡淡地說道：「我現在是陛下親自冊封的北境守護者，她的態度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阿佳妮微微一笑，示意對方不必在意hｔｔps://ｍ•ｈetｕｂooｋ•com•cｏｍ，然後好奇地問道：「您抓到路西恩了嗎？」

柯林頓時有些失望，又問道：「那這是什麼？」

「他說了什麼？」

「讚美吾主！願您的光輝永存，照亮我們前進的方向！」

「沒什麼。」柯林隨口應付一句，便轉而問道，「您剛才留我下來，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就在柯林陷入沉思的時候，阿佳妮的聲音再次響起：「子爵閣下，您在想什麼？」

「是的。

祈禱廳中的貴族們也紛紛散去，只有舒爾茨伯爵被阿佳妮大主教留了下來。

水潭並不大，直徑大約三米左右，裏面的水也很淺。

走了大約半刻鐘后，一扇鋼鐵大門便出現在眼前。

「不用找了，我已經回來了。」

阿佳妮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極為複雜：

柯林立刻問道：「這裏面是聖水嗎？」

阿佳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您知道嗎？信仰之力在這個空間中彙集，液化在聖潭之中，然後被吾主通過雕像吸收。」

沒錯，當初意識到舒爾茨伯爵可能不懷好意的時候，柯林就通知血騎軍趕來天鵝城了。

阿佳妮指了指面前的水潭，沉聲問道：「您看，這潭中的『水』，它被吸收了嗎？」

這下，他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阿佳妮見狀卻開口挽留道：「安格列子爵，您能留一下嗎？」

阿佳妮搖搖m.hｅｔuｂoｏｋ•cｏm.coｍ頭，沉聲道：「北境所有的光輝大教堂下面的聖潭都是這個樣子，甚至連御龍城的聖光大教堂下面的聖潭……也一樣，信仰之力沒有被收取，而是溢出聖潭，白白浪費掉了。」

禮畢，眾人在阿佳妮大主教的引領下起身，然後收拾心情，開始新的一天。

阿佳妮終於轉過身來，目光中飽含著莫名的意味，輕聲道：

「所以呢？」柯林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不是……這座雕像出了問題？」柯林猜測道。

如果她也知道的話，那之前面對路西恩時，她之所以沒有背叛柯林，是因為血裔的緣故，還是因為知道血騎軍就在附近，一旦背叛，那等待舒爾茨家族的，只會是毀滅？

門前的侍衛向阿佳妮行了一禮，隨後便推開大門。

果然，柯林就見那些「水」在溢出來之後就消失不見。

柯林回過頭，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話音剛落，就見柯林大步邁入祈禱廳，笑著道：「抱歉，大主教閣下，回來晚了，沒來得及趕上禮拜天的晨禱。」

隨著祈禱的深入，阿佳妮手中的白水晶權杖漸漸綻放出白金色的聖光，與燦爛的晨曦交相輝映，灑遍了整個祈禱廳，並不斷蔓延開去，給整個天鵝城都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

高大寬敞的祈禱廳中，阿佳妮大主教正遵照儀式的要求，引導著信徒們進行禱告。

兩人走出祈禱大廳和圖書，又順著旋轉樓梯往下走，來到一條昏暗的甬道。

光輝之主停止接收人類的供奉了，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一刻，天鵝城展現出最為神聖的一面。

阿佳妮看著舒爾茨伯爵遠去的倩影，忽然笑著開口道：「子爵閣下，舒爾茨伯爵對您的態度還真是恭敬呀。」

舒爾茨伯爵搖頭道：「還沒有，我已經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

阿佳妮搖搖頭道：「牧師的修鍊需要用到信仰之力，但我們只需要其中極少的一部分，絕大部分的信仰之力，都是吾主需要的。」

咕嘟……

因為今天是禮拜天，剛剛阿佳妮大主教才親自主持了晨禱，所以信仰之力洶湧而來，很快就將水潭積滿，然後——

片刻后，阿佳妮結束了禱告，重新站了起來。

不過，這也讓柯林意識到一個問題——舒爾茨伯爵會不會也提前知道了血騎軍的行蹤？

門內的空間比柯林想象的還要寬敞，只是有些過於空曠，除了中央有座光輝之主的雕塑和雕塑前的小水潭外，別無他物，讓人忍不住疑惑，如果只是為了放這兩樣東西，為什麼要在地下挖出這麼大一個空間。

在這樣浩大的神跡光輝照耀之下，幾十萬信徒單膝跪地，雙手合十，齊聲讚美至高無上的光輝之主：

柯林眯起了眼睛，看了半晌，發現潭中的『水』並沒有減少，反而在不斷增加。

既然光輝之主需要這些信仰之力，又和圖書怎麼會讓這些信仰之力溢出而不收取呢？

「神祇已死！」

舒爾茨伯爵見狀，便行禮道：「守護者大人，大主教閣下，那我先走了。」

柯林無奈，只好也對著雕像單膝下跪，只是眼角餘光不禁看向雕像前的水潭。

柯林聞言，壓下心中的疑惑，點頭道：「好。」

「液化的信仰之力離開聖潭之後就會消失。」

在他的計劃中，如果被轉化成血裔的舒爾茨伯爵在路西恩的威壓下沒能堅守住立場，選擇了背叛，那柯林就會啟用「B計劃」，讓血騎軍出動擺平一切。

柯林當然不會相信所謂的「一隻虔誠的小鳥」透露了血騎軍的蹤跡這種鬼話，肯定是沿途的信徒向教會報的信。

至於平民們，只能擠在教堂外的廣場上，街道上，乃至家門口。

柯林眯起了眼睛，面色凝重地問道：「我還是想知道，您為什麼要給我看這些？」

天鵝城，光輝教堂。

阿佳妮沒有回答，她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沒有聽到柯林的問話，只是緩緩朝著那座雕像走去。

但是，他卻驚訝地發現，潭中並不是普通的水，而更像是聖水！

「是的。」阿佳妮點點頭，「不過，真正敲響黑皇帝喪鐘的，是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伯爵大人，安格列子爵還沒有回來嗎？」

說實話，教會的情報能力，柯林一直都是非常欽佩而且羡慕的，當然，還有忌憚。

甬道兩側每隔幾步便有全副裝和_圖_書甲的侍衛，見到阿佳妮后紛紛俯首致意。

每一個人在向吾主禱告的時候，都會產生信仰之力，這些信仰之力便會被各個教區的光輝大教堂所收納，彙集到類似我們所在的這個空間。」

只是沒想到，躲在城外的血騎軍竟然被阿佳妮知道了。

阿佳妮暴露給柯林的東西，真要泄露出去，絕對會引發一場信仰危機！

「溢出來會怎麼樣？」

「您請跟我來。」阿佳妮神秘一笑，越過柯林，徑直向外走去。

柯林皺了皺眉頭，也跟了上去。

柯林點點頭，也不願在這方面多言，便準備告辭離去。

好在舒爾茨伯爵沒讓柯林失望，既然如此，那柯林也就用不著下狠心血洗天鵝堡了。

「這些都是積累的信仰之力。」

神祇以偉力庇護人類，人類以信仰侍奉神祇。

來到光輝之主的雕像前，阿佳妮虔誠地匍匐在地，默然禱告。

阿佳妮用飽含深意的目光看著柯林，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因為天鵝城北五十公裡外的血騎軍呢？」

柯林的瞳孔微微一縮，驚訝道：「這您都知道？」

柯林心中一動，道：「莫非他發現了這個秘密？」

柯林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

柯林微微一笑，大步上前。

柯林摩挲著下巴，盯著水潭中晃動的水面，問道：「那這些信仰之力有什麼用？」

柯林心中好奇，便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溢了出來！

阿佳妮進來后，鐵門又重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