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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彭如此緊張的原因，是因為債券價值巨大讓他也動了心？還是他背後的東境大人物發了話？

說完，他就朝等在一旁早已躍躍欲試的行刑者點頭示意，然後轉過頭去，似乎不忍再看。

傑森摸了摸後腦勺，有些遲疑道：「父親，您之前不是說應該縱容這些北境的商人來苜蓿城走私的嗎？為什麼現在又要主動驚動安格列伯爵？」

「商隊應該是不敢說實話，畢竟那批債券價值巨大，連卡彭都已經被驚動了，正在親自審查。」傑森一臉肯定地說道。

經過特殊訓練的？沒有痛覺的？還是擁有某種至死不渝的信仰的？

卡彭端坐在一旁，聽到這裏，不耐煩地輕哼一聲，以示催促。

所以，布魯的那聲呼喊並沒有在奧蘭多心裏激起任何波瀾，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養子，冷冷道：

交出來，我和卡彭大人可以保證你的安全，甚至給你一筆足夠你揮霍一輩子的錢。

「是！」傑森只得壓下心頭的疑惑，轉身走了出去。

凄厲的慘叫聲在房間中回蕩，血腥味夾雜著屎尿味，逐漸瀰漫開來ｍ.ｈeｔuboｏk•coｍ•cｏｍ。

奧蘭多點點頭，道：「我去把布魯找來。」

「父親！」布魯彷彿找到了某種依靠，立刻喊了一聲。

到底怎麼樣的人才能扛得住刑訊逼供？

於是，刑訊仍在繼續。

「大人，昨夜跟我一起行動的，還有布魯！我根本沒看到什麼債券，肯定是這小子偷的，肯定是他！」

……

苜蓿兄弟會這種鬆散的組織根本沒有任何保密性可言，卡彭將此事告訴奧蘭多那一刻，消息就立刻泄露出去。

奧蘭多蹲在布魯跟前，拿出一張債券，用自以為溫和親切的口吻問道：「布魯，告訴父親，你有沒有拿這種東西？」

所以，哈利早就已經扛不住了。

「父親，我根本就沒有進那個商隊的住處。」布魯連連搖頭，隨後瞥了一眼奧蘭多手中的債券，更加堅定地否認道，「真的，父親，您手中的東西我根本就從未見過。」

苜蓿城城主府。

「卡彭大人，我說，我說！」

嘩啦！

但是，如果你繼續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不講父子之義了！」

布魯和_圖_書只覺得一盆涼水從頭澆下，瞬間他打了個冷戰，眼前的虛影也終於有了些形狀。

「布魯？」卡彭皺起了眉頭，不過，這次他並沒有質疑面前這位小偷的話。

哈利此時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他為了擺脫當前的這個地獄，只能做出最為明智的選擇——甩鍋。

直到行刑者拿著閃爍著寒光的小刀，準備割掉哈利兩腿之間的某個男性特徵時，他終於崩潰了。

沒多久，這位可憐的小偷就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奧蘭多其實並不是布魯的父親，準確地說，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今早商隊的人來治安所報案的時候，只說丟了一些金幣和重要文件。

「是的，父親。昨夜我在外面幫哈利放風，他進去偷了東西，然後分給了我一枚金幣。」

「哈利我們已經審問過了，現在，輪到你了！」

當然，這種所謂的養子和貴族那種具有繼承權的養子完全沒有可比性。

奧蘭多可沒有什麼東西給養子繼承，他收養孤兒，當然不是出於善心，只是想要一些為自己賣命的小弟罷了。

「因為和_圖_書……這個北風商會有問題！」羅恩沉聲道，「不要再多問了，你立刻動身！」

昨夜一場爛醉之後，他又去找某位有技術的女人大戰了幾百回合，如今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意識完全不清醒。

無論如何，這位年輕的小偷都不屬於上述任何一種人。

他們的交易對象是誰？

卡彭面無表情地朝行刑者示意，然後對哈利道：「說吧，我的耐心有限。」

「商隊被偷了什麼東西，你查清楚了嗎？」羅恩又問道。

傑森看著羅恩一直不說話，心中難免有些焦急，便主動開口問道：「父親，我們應該怎麼做？」

布魯努力睜開惺忪的睡眼，卻發現自己眼前只是一片模糊的虛影。

羅恩沉吟半晌，才道：「你現在立刻前往紅楓莊園，將此事告知安格列伯爵。」

一股腦兒將自己從小到大的所有齷齪都交代了個遍，可惜，這些都不是卡彭想聽到的。

然後，他就認出了奧蘭多。

但很快，他就被迫清醒了。

所以，像布魯這樣的養子，奧蘭多足足有三百多個……

「父親，我真的說的是實話啊！和-圖-書您一定要相信我！」布魯抱著奧蘭多的大腿，哭嚎道，「一定是哈利偷的，他嫁禍給我！肯定是這樣！您可以審問哈利！」

「查清楚了，據說是一筆價值巨大的債券！」

「父親，我打探清楚了，進城的那支商隊隸屬於北風商會。」

布魯連忙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

苜蓿城中有著眾多無父無母的孤兒，他們最好的命運，就是被一方大佬收為養子。

如果真是對方偷的債券，肯定早就承認了，怎麼也不會等到如今被折磨得快成半個廢人的時候，才肯交代。

「就是聖希爾德家族最近發行的那種債券？」

「沒錯。」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會對苜蓿城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他忽然覺得，這件事恐怕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父親！父親！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救我！啊！啊……」

北風商會怎麼會帶著價值巨大的債券來到苜蓿城？

哈利幾次昏死過去，卻又立刻被烙鐵燙醒。

奧蘭多的臉色逐漸僵硬，一股子怒意從他胸膛中燃起，他一腳將布魯踹翻在地，低吼道：

苜蓿和*圖*書兄弟會這幫人渣根本就沒有啥底線，為了讓哈利開口，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

「布魯，昨夜是你跟哈利一起行動的嗎？」

於是，卡彭看向奧蘭多。

「北風商會？」羅恩當然聽過這個商會的名字，畢竟北風商會可是北境最大的商會。

「放風？」奧蘭多皺了皺眉，「你自己沒有進去拿東西？」

……

奧蘭多的眼神也終於冷了下來，耐心漸漸被耗盡，最後一次問道：「我的孩子，你根本不知道這種東西的真正價值，這根本不是你能夠貪圖的東西，甚至連我都不敢去碰它！

而且，他還聽說，北風商會的會長阿諾德還因為北境對外貿易公司成立一事，跟安格列伯爵鬧出了一些不愉快。

「呵呵。」羅恩淡淡一笑，「看來他們來報案的時候，果然沒有說真話。」

兩根用來弔掛豬肉的鉤子從他鎖骨下方穿過，將他吊了起來，全身上下全是血淋淋的鞭痕，一顆眼珠子已經被挖了出來，原本鼻子所在的地方也成了一個血肉窟窿，屁股里更是被塞了一根帶著毛刺的長木棍……

羅恩不再說話，在房間中來回踱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