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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三國2興魏

作者:風之清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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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5章 狂士阮籍

第0305章 狂士阮籍

曹亮呵呵地一笑,這阮籍的白眼,果然是不同凡響,難怪能青史留名。
阮籍可沒有因為曹亮說了一句客氣話就把白眼珠給放下來,冷冷地道:「你是何人?」
「不才,正是在下。」
阮籍哭夠了,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老闆娘很快來到了那士子的面前,盈盈一笑道:「喲,阮公子,今天怎麼有空光臨敝店了?」
很快酒店的老闆娘就來到了跟前,看模樣,倒也有幾分顏色,雖是中年,倒也風韻猶存。
老闆娘笑了起來,臉上兩個深深的酒窩,笑容倒是很迷人,她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道:「那阮公子一定多喝幾杯。」
老闆娘當即道:「那阮公子便把先前的酒錢結了吧,本店小本經營,可經不得賒欠。」
阮公子?曹亮心中立刻蹦出一個念頭,這位莫不就是號稱「竹林七賢」之一的阮籍阮步兵嗎?
店老闆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這位www.hetubook.com.com阮公子是我們的鄰居,就住在前面的那座草屋之中,為人性情豁達,不拘小節,喜歡喝酒,其實他人挺不錯的。」
阮籍堪稱是行為藝術的典範,喜歡喝酒,每飲必醉,每次喝醉之後,都會做出令人匪夷所思之舉,他經常一個人駕著車出門,不擇道路,任其車馬狂奔,奔到無路可走,然後揮袖揚首,對著天地曠野,扯開喉嚨,放聲慟哭,哭得山搖地動,哭得淋漓酣暢。
阮籍常以青白眼看人,對喜歡的人示以青眼,對不喜歡的人則飽以白眼。
曹亮搖了搖頭,道:「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居然會讓女人來敬酒,這無疑是一種失禮的行為,曹亮以為那店家會拒絕,但沒想到店家非但沒有惱怒,反而是陪著笑臉喊他娘子出來倒酒。
為了確認沒有搞錯,曹亮在店老闆經過的時候,把他給喊住了,問道:「那是何人,m•hetubook•com.com掌柜的似乎對他很遷就?」
店老闆眉毛一挑,道:「正是,客官莫非也認識他?」
「竹林七賢」是魏末晉初出現的七位名士,嵇康、阮籍、山濤、向秀、劉伶、王戎及阮咸七人,有七賢之稱,因常在當時的山陽縣竹林之下,喝酒、縱歌,肆意酣暢,世謂竹林七賢。
曹亮含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多謝阮兄了。」
「這位阮公子可是名叫阮籍?」
阮籍衝著旁邊的老闆娘大聲嚷道:「酒娘,快去取好酒來,就是你家那個珍藏了十五年的那個女兒紅,今天我要和曹兄不醉不歸。」
不過再漂亮在曹亮的眼中,也是庸脂俗粉,雖然有幾分姿色,但市井女人,缺的就是那種雍容華貴的氣質。
其實曹亮是挺佩服阮籍的,不為世俗所羈拌,不為禮法所束縛,天馬行空,我行我素,活得瀟洒自在。
阮籍兩眼放光,喜上眉梢,連聲道:「久仰曹兄大名hetubook•com•com,失敬失敬。」
沒想到,今天在無意之中,竟然會見到阮籍。
「價值萬錢又如何?夫子有雲,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今日我與曹兄共醉,區區萬錢的酒又何如,你且放心吧,不會少你一文的!」阮籍拍著胸膛道。
那士子雖然行為乖張,但目光清澈,沒有絲毫狎邪之色,坦然笑道:「因為想喝酒了,所以來了,這十里八坊,也就你家的酒最好喝。」
這倒讓曹亮有些好奇了,這人究竟是誰,如此的肆意張揚?
阮籍一聽,居然立刻翻下了黑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曹亮,道:「你就是高陵侯府的曹亮,敢怒懟司馬師的那個曹亮?」
曹亮站了起來,走上前去,衝著阮籍揖禮道:「久聞阮兄之大名,今日有緣得見,真是幸會。」
這態度,先倨后恭,讓曹亮是始料未及,阮籍立刻往裡面挪了挪,騰出一個位子來,對曹亮道:「曹兄請坐,今日難得一見,賞臉喝一杯https://m.hetubook.com.com如何?」
一次鄰居家的一個少女去世了,阮籍平時與那家素無往來,居然跑到人家靈堂上,扯開嗓子號哭不已,哭得是傷心欲絕,天昏地暗,滿堂賓客無不駭然。
這七個人雖然不是社稷之臣國之棟樑,但他們以特立獨行的生活姿態,影響了不止一代人,就連《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對阮籍都極為推崇。
心性高潔,生有傲骨,偏偏遭遇一個動亂的時代,他又不齒與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往來,只有借酒裝瘋,借酒消愁,活出一個真的自我。
這一幕無疑落到了曹亮的眼裡,看那客人,約摸三十歲左右,一身士子的裝束,但卻沒有士子敦敦守禮的模樣,行為張揚,倒如市井潑皮無賴一般。
阮籍一生仕途坎坷,做官最高也只做到了步兵校尉,所以世人稱其為阮步兵。步兵校尉在漢朝時那可是武職,是北軍五校之一,不到了魏晉之際,新立中軍五營武衛、驍騎、中堅、中壘、游擊,步https://www•hetubook.com.com兵校尉逐漸淪為了一個有職無權的官銜,常常由文官來充任。
阮籍的白眼那可是一項絕活,旁人翻個白眼頂多是黑眼珠朝上,半黑半白,而阮籍翻起白眼來,眼眶之內,絕對一點黑眼珠都瞧不見,灰白的眼珠上還布滿著血絲,一片慘白磣人。
這回老闆娘卻是無動於衷,白了他一眼,道:「十五年的女兒紅,你喝得起么,那一壇可是價值萬錢?」
他們說話的聲音雖然不高,但那邊的阮籍似乎聽到了有人在背後議論他,立刻朝這邊看了過來,並對曹亮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曹亮倒也沒有在意,阮籍可是一位狂士,自然不可以常理度之,他微微一笑道:「在下曹亮,忝為征南參軍。」
阮籍的顛狂之名,是數不勝數,理想與現實幾乎讓他痛苦中幾近絕望,他憤怨,他彷徨,他深知官場之兇險、小人之得志,他不甘於沉淪,不同流合污,表面的聲名何足惜,真性情,真肝膽,放浪于形骸實是與天地精神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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